第1678章 人為財死

    諸將聽得是營平那邊的緊急軍報，都是變色，幾乎同時以為是遼東軍開始大舉進犯營平。

    宇文承朝雖然頗有醉意，聽得此訊，卻還是搶上前去，那傳訊兵已經(jīng)跪倒在地，雙手呈上一道急函。

    宇文承朝接過之后，那傳訊兵立刻道：“郡尉大人，小的還要去城中向大將軍稟報，先請退下！”正要起身離開，秦逍已經(jīng)沉聲道：“我在這里，你們不用去城里?！?/br>
    諸將自然也明白，這兩名傳訊兵先行經(jīng)過廣寧大營，將軍報送給宇文承朝之后，然后才繼續(xù)往城里去稟報。

    龍銳軍上下都知道，秦逍是一軍主將，而顧白衣和宇文承朝則是秦逍在軍事上的左膀右臂，駐守在遼西的龍銳軍團是直接由宇文承朝統(tǒng)帥。

    宇文承朝和秦逍的關系極為親密，營平那邊有緊急軍情，皇甫云昭派人向秦逍和宇文承朝都進行稟報，卻也是處理得當，深通人事。

    傳訊兵聽到聲音，都是看過來，急忙道：“小的拜見大將軍！”隨即匆匆上前來，跪倒在秦逍面前，又取了一道急函呈給秦逍。

    秦逍見二人風風塵仆仆，一臉疲態(tài)，心知這肯定是從順錦城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過來，吩咐道：“來人，帶他們下去好好歇息，安排酒rou！”又向宇文承朝道：“宇文郡尉，回頭你好好賞賜他們！”

    除夕之夜，兩名傳訊兵辛苦而來，沒能好好過一個年夜，秦逍自然是要重賞。

    立時有人領了兩人下去。

    秦逍本想回去陪伴秋娘，卻突然收到緊急軍情，雖然還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卻也明白如果不是大事，皇甫云昭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派人日夜兼程趕來。

    當下領著諸將回到了帳內(nèi)。

    秦逍和宇文承朝拆開急函閱看，趙勝泰和俞不舟等諸多將校都是神情肅然，盯著兩人。

    片刻之后，秦逍才放下急函，宇文承朝也已經(jīng)看完，將急函遞給身邊的趙勝泰，看向秦逍。

    秦逍微一沉吟，這才起身來，走到大帳角落處的地圖前。

    這是一幅掛在木板上的大地圖，遼東四郡諸縣的地理情況在上面都是一目了然。

    諸將見狀，都是不自禁站起身來，圍攏上前，站在秦逍周圍。

    帳內(nèi)立有燈柱，火光明亮，地圖上的情況卻也是看得十分清晰。

    秦逍目光掃動，終于抬起手臂，一根手指點在了地圖上的一處地方，人群中立刻有人道：“那是甲山縣！”

    秦逍扭過頭來，看向說話的部將，問道：“汪校尉對甲山縣很了解？”

    說話之人大名汪誠，原本是廣寧守軍的一名校尉。

    秦逍當初領兵進駐廣寧之后，很快就將遼東軍在廣寧的勢力一掃而空，但原屬于廣寧軍的諸多將校卻是被秦逍收攏任用，這其中便有褚華、汪誠等將領。

    秦逍用人不疑，對廣寧軍的這些將領也都是重用，許多廣寧軍將領也都被調(diào)到宇文承朝麾下，協(xié)助宇文承朝訓練兵馬。

    汪誠是遼西本土人，但對東北四郡的情況都很了解。

    “從地圖上就能看出，甲山縣位于遼東郡西北方，是遼東郡西北重鎮(zhèn)。”汪誠上前，正色道：“甲山縣往東不到五十里地，就是阜城貿(mào)易場。這阜城貿(mào)易場設在甲山和武閃兩縣交界地帶，近水樓臺先得月，甲山縣因為毗鄰貿(mào)易場，所以一直都很富庶?！?/br>
    邊上又有一名部將道：“大唐立國之初，錫勒人時常犯邊，甲山和武閃兩縣因為地處邊境地帶，遭受的荼毒最為嚴重，許多百姓為了躲避錫勒人的劫掠屠殺，背井離鄉(xiāng)，往南遷徙，所以那時候這兩縣一度是田地荒蕪，人煙稀少。一直等到武宗皇帝東征過后，錫勒人臣服，爾后設立了阜城貿(mào)易場，情勢才好轉(zhuǎn)?！?/br>
    汪誠點頭道：“宋校尉說的不錯。安東都護府設立之后，在錫勒諸部的懇求之下，朝廷頒下了旨意，由安東都護府在邊境地帶設立貿(mào)易場。那時候軍方不可涉入商貿(mào)，所以貿(mào)易場開展的十分興盛，錫勒諸部有利可圖，又加上畏懼我大唐的天威，老老實實和我們做買賣，甲山和武閃兩縣的情況才開始好轉(zhuǎn)。此后貿(mào)易越來越大，不但是漠東諸部，就連漠北許多部落也是不顧路途遙遠，派出商隊前來貿(mào)易，所以許多百姓反倒是往這兩縣遷徙，愈發(fā)繁盛。”

    宇文承朝問道：“甲山譚家又是什么狀況？”

    “遼東軍有六大姓，譚家便是其中之一。”汪誠道：“譚家祖上是追隨武宗皇帝東征的勇將，不過后來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時至今日，在六姓之中居于末尾。不過聽聞當年汪興朝登上大將軍位之時，譚家是力挺，所以汪興朝上位之后，對譚家很是關照。”頓了頓，才繼續(xù)道：“寧遠將軍譚勇如今是譚家的家主，他承襲了其父的將軍封號，有兄弟三人。我記得其父是八年前過世，這父子四人雖然沒有什么才干，卻愛才如命，不但在甲山縣圈占大片土地，甚至族人也都遷居到甲山縣城居住?！?/br>
    宇文承朝道：“所以甲山縣就是譚家的勢力范圍？”

    “可以這樣說?！蓖粽\道：“譚勇是寧遠將軍，在遼陽城聽差，老二譚智帶著譚家部曲八百人在阜城貿(mào)易場附近駐營，職責便是守衛(wèi)貿(mào)易場。老三譚文則是甲山縣令，坐鎮(zhèn)甲山城。所以甲山可以說是譚家掌控的獨立王國，遼東軍中其他勢力針插不進水潑不進?！?/br>
    邊上那部將道：“民間傳言，遼東軍大小將領之中，最富庶的是唐家，唐家是跑馬圈地的始作俑者，侵占和掠奪的財富無人可及。而趙家和譚家的財富就排在唐家后面，這兩家到底誰的家財更多，誰也說不清楚?！?/br>
    秦逍微微點頭，道：“這就對了。”

    諸將面面相覷，不知秦逍何意。

    “皇甫將軍的急報之中說明，譚家反了?！鼻劐械溃骸凹咨娇h已經(jīng)起兵?！?/br>
    此言一出，除了已經(jīng)知道情況的宇文承朝和趙勝泰，其他人都是變色。

    “大將軍，譚家對汪興朝一直都算忠誠?！蓖粽\驚詫道：“他們怎會起兵？”

    秦逍笑道：“汪興朝欲要整軍備戰(zhàn)，遼東軍連戰(zhàn)連敗，兵力匱乏，所以汪興朝已經(jīng)開始在遼東和玄菟大舉征兵?？墒且髂急?，維持軍隊，自然需要大筆的銀子。遼東軍那邊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遼東大小將領都是窮奢極欲，一個個富可敵國，可是遼東軍的軍費卻似乎沒那么闊綽?！?/br>
    宇文承朝道：“將富軍窮！”

    “不錯?！鼻劐械溃骸八酝襞d朝下令，讓遼東諸將捐獻半數(shù)家財，以資軍費。”

    諸將聞言，便有人道：“那幫家伙難道真愿意拿出家財？”

    “自然是不愿意?！鼻劐械溃骸白T家家財豐厚，若要捐獻，肯定比其他人拿的多得多。這無疑是在唐家身上挖rou取血，譚勇自然不會那般痛快?！碧鹗?，抖了抖手中的急函道：“皇甫將軍已經(jīng)弄清楚狀況，譚勇雖然捐獻了一些家財，但自恃是是老資格，而且與汪興朝的關系親密，所以捐獻出來的家財不到一成。不過汪興朝有令在先，誰若是欺瞞不遵軍令，便要從重懲處?！?/br>
    諸將似乎明白什么，汪誠問道：“譚勇被懲處，所以心中不服，帶著部曲起兵？”

    “他死了。”秦逍道：“汪興朝直接讓人砍了他的首級。”

    諸將都是變色。

    但大家心中卻也都明白，遼東軍的處境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此種情況下，汪興朝要令行禁止，必然要殺雞儆猴。

    譚勇公然違背汪興朝的軍令，貪戀家財，沒能如數(shù)交納，如果不重重懲處，其他將領自然也是有樣學樣，一個個肯定都不會甘心捐獻出自己的家財，如此一來，非但遼東軍無法繼續(xù)備戰(zhàn)，而且汪興朝在軍中的威望也會大跌。

    也許譚勇罪不至死，甚至可以留他性命令他補足，但這依然會對汪興朝的威望有損傷。

    大敵當前，汪興朝需要絕對的權威，也需要麾下將士令行禁止，所以拿譚勇開刀，不僅僅是為了譚家的家財，更是以此再次樹立自己的權威。

    “譚勇被抓之時，其家奴就已經(jīng)前往甲山報訊?！鼻劐械溃骸巴襞d朝也想到處決譚勇之后，可能會導致譚家反叛，所以也派了兩路人，一路前往甲山，意圖控制譚文，而另一路則是派人去誘騙譚智前往遼陽，順勢接管兵權。不過譚家的家奴速度快一步，趕在汪興朝的人抵達之前，將譚勇被殺的消息告知了譚家兄弟。等到汪興朝的人抵達之時，譚智直接將那伙人盡數(shù)斬殺，爾后拔營迅速進駐甲山城?！?/br>
    宇文承朝道：“派往甲山城的人也被譚文斬殺，兄弟二人關閉城門，舉起反汪?！?/br>
    諸將都是顯出興奮之色，有人已經(jīng)道：“譚家反汪，必然會對遼東軍的士氣造成沉重打擊，對我軍東進大為有利?！?/br>
    “譚家知道僅憑他們手里那點兵力，根本不是汪興朝的對手，如果沒有援兵，一旦被汪興朝出兵攻破甲山城，譚家必然會全族被誅?！鼻劐械溃骸八宰T家兄弟派出使者，趕到順錦城向皇甫將軍求援，而且聲稱要協(xié)助龍銳軍剿滅汪興朝。”

    第1679章 決策

    諸將神情都是嚴肅。

    “皇甫將軍在急函之中請示，是否出兵增援甲山？”秦逍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遼陽那邊已經(jīng)調(diào)派兵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我們現(xiàn)在說話的時候，遼東軍已經(jīng)在向甲山進發(fā)的途中。甲山城內(nèi)的守軍是譚家的部曲，對譚家倒是很忠誠，守軍的兵力在千人左右，雖然城中的糧草不成問題，但遼東軍一旦調(diào)派重兵攻打，甲山恐怕也是支撐不了多久?！?/br>
    趙勝泰想了一下，拱手道：“大將軍，如果譚家真的歸附龍銳軍，自然是要出兵救援。我們與遼東軍決戰(zhàn)在即，能夠率先拿下甲山重鎮(zhèn)，自然不是壞事。譚家的家財應該都在甲山，城中還囤積了大量的糧草，如果將甲山拿下來，城中的錢糧非但不會被汪興朝所用，而且還能補充我軍所需，此長彼消，確實是極劃算的買賣。”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但此事十分突兀，末將擔心其中是否有詐？”

    其他將領也都是點頭。

    “大將軍，上次咱們以吉平縣為誘餌，引誘遼東軍去攻，取得大勝?！庇岵恢鄣溃骸扒安痪没矢④娨彩窃O下圈套，讓遼東軍誤以為皇甫將軍是內(nèi)應，落入了圈套，斬獲極豐。有沒有可能這次是遼東軍也布下陷阱，以甲山為誘餌設下圈套，引誘我軍入轂？”

    趙勝泰立刻道：“大將軍，俞校尉所言，正是末將所擔心。”

    秦逍頷首道：“你們擔心的確有道理。”看向宇文承朝，問道：“宇文郡尉，你有什么看法？”

    “大將軍，皇甫將軍請示是否出兵增援，這自然是緊急軍情?！庇钗某谐粲兴?，道：“但急函之中最后幾句話，屬下以為頗為重要?！鄙焓殖蜈w勝泰，趙勝泰立刻將那道急函呈過去，宇文承朝掃了一眼，才道：“皇甫將軍在最后說，譚家兄弟懇求我軍盡快出兵增援，還說只要我軍出兵，他們會將遼東軍的一項重要機密軍情告知，作為酬謝的厚禮?！?/br>
    汪誠奇道：“機密軍情？”

    “是?！庇钗某谐溃骸叭绻T家兄弟說的是真，他們覺得那道機密軍情可以作為厚禮酬謝我軍的增援，那就說明此道機密軍情的分量很重，非同小可。”

    秦逍點頭道：“是。但也有可能是故意這樣說，以此引誘我軍出兵。”

    宇文承朝道：“自然是有這個可能。”

    汪誠拱手問道：“大將軍，皇甫將軍對出兵增援是什么態(tài)度？比起我們，他對遼東軍的情況最為了解，對譚家也十分熟悉，他的意見十分重要。”

    “皇甫將軍也是有顧慮?！鼻劐械溃骸八呀?jīng)派人秘密前往遼陽打探虛實，查一查譚勇是否真的被誅殺。如果譚勇果真被殺，那么譚家兄弟的求援應該不假?！?/br>
    俞不舟忍不住道：“即使譚勇被殺，有沒有可能是遼東軍的苦rou計，用譚勇的人頭作為代價，讓我們相信甲山之危不假?！?/br>
    “若是譚勇有此等獻身之志，遼東軍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庇钗某谐恍夹Φ?，向秦逍道：“大將軍，軍情如火，皇甫那邊等著大將軍的決策，是出兵還是坐觀其變，還請您定奪！”

    諸將都是看著秦逍，只等著秦逍作出決定。

    秦逍見諸將都看著自己，心知無論情況如何撲朔迷離，自己身為主將，就必須拿出最后的決策，而且也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誠如趙勝泰所言，譚家起兵，確實是龍銳軍進入遼東的大好機會。

    如果與譚家里應外合擊退遼東軍，將甲山收入囊中，那么不但可以獲取甲山的資源作為后勤，而且還在遼東郡境內(nèi)擁有了橋頭堡，成為囤積糧草的一個重要據(jù)點。

    東北四郡多山，特別是進入遼東郡境內(nèi)，山巒眾多，一旦行軍，后勤供給線便是極大的問題。

    如果說從遼西向營平輸送兵馬錢糧還算容易，到了遼東境內(nèi)卻是難度大大增加。

    若是遇上惡劣天氣，要保障后勤運輸線的暢通，那也是極困難之事。

    正因為知道遼東的地理環(huán)境，秦逍和麾下諸將才沒有輕易東進，而是趁著冬季的幾個月做好東進準備，最重要的便是籌集充足的錢糧，如此才能有底氣與遼東軍決一雌雄。

    雖然遼東軍今不如昔，數(shù)戰(zhàn)之后，實力大減，但秦逍卻從不會輕視任何對手。

    遼東軍畢竟在東北待了百年，即使不占人和，卻也占據(jù)地利，而且被逼入絕境的遼東軍未必不會爆發(fā)出強悍的戰(zhàn)斗力，所以在進擊遼東之前，秦逍卻是要考慮到各種不利的因素，做最壞的打算，卻要有最充分的準備。

    如果遼東戰(zhàn)事無法速戰(zhàn)速決，甚至陷入僵局，就必須要有一個穩(wěn)固的前線據(jù)點，在城中囤積充足糧草，如此前線將士才能后顧無憂。

    秦逍這陣子自然也已經(jīng)考慮遼東戰(zhàn)場的具體計劃，本是打算在年后與諸將詳細制定戰(zhàn)略戰(zhàn)術，其中一項便是在攻打遼陽城之前，必須要在遼東境內(nèi)拿下一座城池，作為據(jù)點而用。

    今次譚家兄弟主動找上門來，秦逍自然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可錯失的機會。

    雖然其中也存在一定的風險，但秦逍心知有時候還真不能瞻前顧后。

    見得諸將都看著自己，秦逍微一沉吟，終是吩咐道：“宇文郡尉，你連夜派人前往營平，傳令皇甫云昭，接到軍令之后，立刻集結(jié)兵馬增援甲山。不過告訴他，進入甲山境內(nèi)之后，不要急著去增援，就將兵馬部署在邊界一帶，等待我軍后隊援軍趕到再進行下一步行動?！?/br>
    諸將聽得秦逍決定出兵，都是精神一振。

    “甲山城是譚家的巢xue?！庇钗某谐溃骸斑|東軍攻打甲山城，譚家知道城破之后肯定是大難臨頭，所以定會拼死守城。眼下正是寒冬時節(jié)，攻城難度大大增加，而且甲山城內(nèi)錢糧充足，屬下估計譚家撐上十天左右應該沒什么大問題?！?/br>
    趙勝泰點頭道：“皇甫將軍領兵進入甲山，遼東軍自會忌憚，也就無法全力攻城?！?/br>
    秦逍道：“遼東軍現(xiàn)有的主力兵馬不過幾千之眾，我估摸著汪興朝肯定是不會將自己手中最后這點精兵都派出去。之前汪興朝就已經(jīng)在征募兵勇，具體征募到多少人還不清楚，不過真要打甲山，恐怕會將這些人派過去?！?/br>
    “屬下贊同大將軍的判斷?！庇钗某谐溃骸皩傧鹿浪氵^，汪興朝手里的遼東精兵不會超過五千人，即使加上都護府的遼陽守軍，最多也就七千之眾。這應該就是他手中擁有戰(zhàn)斗力的人馬了。他現(xiàn)在肯定是要堅守遼陽，所以這支人馬或許會有小部被派去攻打甲山，主力定是留守在遼陽?！鳖D了頓，才道：“如果皇甫云昭所部直接抵達甲山城增援，即使不會陷入埋伏，可遼陽那邊得到消息，很可能會直接派出主力將皇甫云昭吃掉?！?/br>
    秦逍道：“如果沒有后援，只派出皇甫云昭一部兵馬前往增援，那就是將他們送到汪興朝的口里了。所以在我部援兵趕到之前，皇甫那邊不可輕舉妄動，更不可冒進。宇文郡尉，這一點你定要派人向皇甫說清楚?！?/br>
    “大將軍放心。”宇文承朝道：“皇甫云昭本就是善用兵之人，這其中的兇險，他自然清楚?！?/br>
    秦逍點點頭，微一沉吟，終是沉聲道：“宇文承朝聽令！”

    宇文承朝拱手道：“末將在！”

    “由你為主將，趙勝泰、褚華為副將，明日一早，點兵五千，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準備，后日午時之前，必須開拔，直奔馬莊?！鼻劐刑种赶虻貓D一處，道：“馬莊位于遼陽城和甲山之間，是遼陽去往甲山的必經(jīng)之路，此處地勢險要，抵達之后，你占據(jù)有利地形布陣，切斷遼陽與甲山之間的道路，保證遼陽援兵無法向甲山增援，也切斷攻打甲山兵馬的歸路。”

    宇文承朝領命道：“末將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