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嬌媳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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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珩效率極高,一日功夫從橋頭堡抽分局調來了文檔,其中大?部分商戶果然出自晉州,于是燕少陵連夜被差使前往南面的晉州辦案。 接下來兩日,大?家都很閑。 姑娘們三三兩兩跟著?家里兄弟們上山狩獵,這一日裴沐珊想邀請徐云棲去打馬球,徐云棲念著?想給她做一套胭脂出來,便推脫道, “我身子不舒服,你去吧?!?/br> 她想給小姑子一個驚喜。 裴沐珊一聽她不舒服,頓時緊張,“那我讓人替你請?zhí)t(yī)。” 徐云棲無奈道,“不是什么大?事,歇會兒就好?!?/br> 裴沐珊看她氣色不差,也沒當回事,“那成?,我多去攥幾個彩頭回來給你挑?!?/br> 徐云棲目送她出門,折回內殿,人剛坐下沒多久,聽到外頭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是裴沐珩。 方巳時初刻,這個時候,他不是在皇帝身旁,就該在講武場,莫非是落了東西?? 徐云棲詫異地?迎出來。 只見裴沐珩快步邁進,神色間在打量她,“meimei說你不舒服?” 徐云棲愣住。 正猶豫著?要不要點頭,只聽得他語氣頗有些晦澀,“弄傷你了?” 徐云棲徹底噎住,密密麻麻的尷尬從四肢五骸鉆出來,沖破薄薄的肌膚,滲出一層嬌艷的紅色,昨夜裴沐珩回得晚,她迷迷糊糊睡下了,直到凌晨他忽然按著?她做了那事,到此刻骨頭縫里都有一股酥勁。 裴沐珩顯然是誤會了。 徐云棲指了指桌案上的胭脂,“我想給meimei做胭脂,遂尋了個借口拒絕她?!?/br> 她神色柔靜。 裴沐珩深邃的眼分明看著?她,一動?不動?。 徐云棲只得捏緊了繡帕,語氣平穩(wěn)回,“我真的沒事?!?/br> 裴沐珩輕輕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頭昳麗的天?光,溫聲道,“既然沒事,那我?guī)愠鋈プ咦?。?/br> “啊……”徐云棲滿臉愕然,仿佛這樣的話不該從他嘴里出來。 他是這么閑的人嗎? 丈夫突然的體?貼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裴沐珩溫文爾雅笑?道,“這幾日不急著?談判,陛下準了我的假,不知?怎么提到你,說是叫我陪陪你,你來了這么久,沒好好出門玩,我?guī)闵仙??!?/br> 除了床笫之間的強勢難以?承受,平日他其實極是溫和。 徐云棲心情復雜地?點了頭。 裴沐珩今日離席也有緣故,秦王布局快見分曉,裴沐珩是時候避一避風頭,上回徐云棲被人當眾數(shù)落,定然心中生悶,趁著?今日風和日麗,便捎她出門游玩,也好叫人知?曉,他們夫婦和睦,破了那些傳言。 好歹跟了他,不能?叫她受委屈。 徐云棲進殿換了一身便捷的勁衫,出來時,裴沐珩盯了她好久。 她穿著?件杏色的長衫,褲腿束進黑色的鹿皮靴里,干脆利落,腰間系著?一條藍色的絲帶,勾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襯得身形高挑秀逸,頗有幾分颯爽之姿。 “怎么了?”她撫了撫面頰,以?為有什么不妥。 裴沐珩搖頭,領著?她往前走,“沒有不妥?!?/br> 夫妻二人在前,銀杏與兩名?暗衛(wèi)在后,不消片刻,行至馬場,侍衛(wèi)將裴沐珩慣用?的“烏蹄”牽了來,裴沐珩翻身上馬,抬手來拉徐云棲,“我?guī)恪!?/br> 徐云棲回首望了一眼遠處一望無垠的草原,眼底隱隱含著?興奮,“三爺,我可以?自己騎馬嗎?” 裴沐珩微愣,“你會騎馬?” 徐云棲笑?,“會一些?!?/br> 裴沐珩重新下馬來到馬棚,替她挑了一匹適合姑娘家騎的溫順矮馬。 徐云棲翻身上馬,縱著?馬走了幾步,適應片刻,便往前方出發(fā)。 行宮建在半山腰,從行宮前的馬場往下躍,一條綿延上百里的沃野綿綿不絕鋪向遠方,徐云棲跑了一陣,俏臉被馬顛得通紅,只是她從不輕易服輸,硬生生勒著?馬韁,慢慢將馬匹給馴服,待回首,卻見那男人,端秀灑脫地?坐在馬背,一路不疾不徐跟在身后,頗有幾分霽月風光的氣質。 雖然猜到裴沐珩來陪她恐有內情,卻還是很高興。 她許久不曾縱馬尋歡。 徐云棲繼續(xù)往前奔。 再行一段,馬兒穿過一片林子,到了另一處潮濕之地?,徐云棲乏了,便在坡頂鋪了一塊草席,兀自坐下歇著?,騎得久了,腿側頗有些酸脹,裴沐珩閑庭信步下馬,尋來水囊遞給她喝。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無聲坐在坡上欣賞山下風光。 此地?氣溫明顯比外頭要熱上幾分,四周密林成?群,鳥語花香,坡下更有一處湖泊冒著?騰騰熱汽,看得出來這里有地?熱。 徐云棲對?各式各樣的地?貌并不陌生,有地?熱的林子里,藏著?各種珍奇藥材,有些是活物,有些是草藥。 熟悉山林的人,有一種天?然的警覺,徐云棲敏銳察覺到什么,立即悄悄將水囊擱下,信手撥開藏在矮叢下的草葉,四下打量。 裴沐珩不知?她在做什么,正待開口,驟然間一抹極快的綠光從眼前閃過,徑直往徐云棲的方向竄去,裴沐珩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下意識抬手將妻子往自己身后護,與此同時,袖下軟劍以?飛快的速度閃出,往那抹綠光挑去。 然而,有個人比他更快。 裴沐珩甚至還沒看清她的動?作,便見一條兩寸長的綠色小蛇被徐云棲輕飄飄地?捏在手中。 裴沐珩:“……”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綠梢蛇,個頭小,能?入藥,徐云棲平生也僅僅在湘西?一藥材商手里見過一回,方才只覺四周有危險,卻沒料想逮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綠梢蛇,徐云棲心情大?好,提著?被她用?銀針麻醉過去的小蛇笑?吟吟轉身。 裴沐珩以?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震驚地?看著?她。 擔憂她受傷的后怕猶未散去,此刻他面色白中泛青。 徐云棲迎上他冷峻的神情,笑?容僵在了臉上,再順著?他視線瞅了一眼手中的小蛇,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神情變得無措,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解釋起?,垂眸低落片刻,最后慢吞吞轉過身,小心翼翼將那小蛇纏在隨身攜帶的布囊里收好。 裴沐珩看著?默默背身過去的妻子,目光越過她纖細的肩頭,清晰地?看到她一舉一動?,那番動?作熟稔無誤,一看便知?是家常便飯。 裴沐珩喉結翻滾,將那口涼氣緩緩咽下去, 他到底娶了一位怎樣的妻子? 他好像從未好好了解過她。 第17章 風聲更勁,日?頭漸漸躲去了云層后,眼?看天色轉陰,裴沐珩起身打算回去,徐云棲一言不發(fā)跟在他身后。 這一回,二人沒有騎馬,而是不緊不慢往回走。 徐云棲擰著小布囊看著前面的男子,他穿著一件玄青的長衫,修長挺拔,身上很好地融合了一種克制又清越的氣度,如高嶺之雪,雪山之松,不可冒犯。 徐云棲與他保持距離,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回去尋來烏梅酒,將這條蛇浸泡其中,可制成最好的藥酒,若是外祖父在世,給他老?人家享用,便?可祛風濕,治好他的老寒腿……想起至今毫無所蹤的外祖父,徐云棲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裴沐珩南下?lián)P州那兩月,她借口回娘家,親自去了一趟燕州和通州,依然一無所獲。 胡掌柜的說,一年多?過去了,外祖父可能?已不在人間。 風拂入她眼?底,化為一抹深掠不去的倉惶。 裴沐珩回眸,便?見妻子跟個?犯錯的孩子似的,悶悶不樂跟在身后。 他忽然又覺得好笑,駐足望著她,“你不怕嗎?” 徐云棲頓住,壓下心頭憂色,眨眼?道,“我不怕,你怕嗎?”她反問。 裴沐珩無語。 “你以前捉過蛇?” 徐云棲臉上重新浮現(xiàn)笑容,頷首道,“我捉過,我少時跟隨外祖父上山下海,還捉過魚呢?!?/br> 裴沐珩明白了。 出身鄉(xiāng)野的姑娘有一股格外的韌勁。 “你方才用什么捉的蛇?” “這個??”徐云棲將藏在袖下的銀針掏出來,耐心給裴沐珩解釋,“這上頭染了些?藥酒,可以麻醉小蛇?!?/br> “原來如此?!?/br> 裴沐珩屬實驚訝妻子的本?事,對?她又有了新的認識。 妻子并不是表面這般柔柔弱弱,反而?有些?自保的本?事,身為丈夫應當高興。 “要不要我?guī)湍??”他還是擔心那條蛇會咬到她, 徐云棲想起丈夫潔癖的毛病,笑著搖頭,“我不會有事的?!?/br> 裴沐珩沒有強求。 小小插曲釋然后,二人重新上馬,趕回行宮。 這一夜夫妻倆睡得早,裴沐珩卻沒有碰她,徐云棲只?當他被自己徒手?捉蛇給嚇到了。 翌日?清晨,裴沐珩換了一身朝服出來,跨出門檻卻見暗衛(wèi)杵在臺階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 暗衛(wèi)臉上頗有幾分?打抱不平,“公?子,昨日?銀杏姑娘告訴屬下,說是前幾日?大理寺卿劉家的姑娘,半路攔住少奶奶,意圖不軌?!?/br> 裴沐珩聞言臉色如覆了一層寒霜,默了片刻,什么都沒說,徑直往乾坤殿走。 進去時,方知燕少陵回來了。 年輕的少公?子將查抄的名錄遞給皇帝,面上帶著勃勃的干勁。 瞧見裴沐珩,燕少陵拱了拱手?,對?著他露出個?張揚的笑。 皇帝并未急著看折子,而?是望著星夜兼程的燕少陵,露出和緩的笑, “你這回辦事利索,要朕怎么賞你?” 燕少陵大喇喇笑著,撫了撫后腦勺道,“陛下若真心疼我,干脆賞我個?稱心如意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