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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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吩咐,我又怎能不從?只不過這道士口出狂言,認(rèn)準(zhǔn)了臟物在我院中,若我院中沒有臟物,不知父親又該如何?”她蒼白的小臉,越發(fā)的沒有血色,在這寒春,看著單薄而又無辜。 鎮(zhèn)國公沉吟片刻,想了想道:“若是這道士沒從院中找到臟物,便是弄虛作假,敢在老夫這國公府放肆,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說罷,他突然想起身邊還有個安平郡王,雖然這是他的家事,但畢竟郡王比他的品階要大,總不能冷落了便是。 他摸了摸胡子,問道:“王爺認(rèn)為老夫這做法可好?” 東方嶺嘴角含笑,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眸子里卻是無盡的陰霾:“甚好,不過五十大板有些輕了,敢污蔑國公爺?shù)牡张?,還是亂棍打死的好?!?/br> 寒風(fēng)吹過,眾人打了個寒顫,唯獨道士腦門上暗暗的滴落了幾滴冷汗。 道士的鼠眼不安的朝著李氏看去,李氏蹙眉瞪了回去,道士稍微安心了些,他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只能賭上一把。 馮歲歲挑眉向他看去,覺得他越發(fā)的深不可測,一舉一動皆讓人琢磨不透。 東方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眸朝她望去,眼中帶了一抹調(diào)笑。 這女人真是奇怪,前世他沒怎么和她接觸過,卻也在去邊關(guān)守城前,隱約聽說她嫁給了離王,沒過多久便暴斃了。 看她這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的模樣,不像是能被人害了樣子。 第9章 木制人偶 馮歲歲見他看過來,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醞釀了兩秒鐘,眼眶中便蓄滿淚水:“父親既如此說,我也無話可說,只是這道士查過后,若是沒有搜到所謂的臟物,這般興師動眾的……總之屆時還望姨娘給我個說法。今日安平郡王也在此,想必父親也不會偏袒?!?/br> 她這個要求并不過分,李氏如此大張旗鼓的張羅著搜查她,甚至不惜將事情搞大,不過是因為篤定那東西被藏在她的房內(nèi)。 但李氏太過急功近利,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一個國公府的嫡女,名聲比命都還要重要,李氏一個妾氏竟因為一個庶子,帶人在眾目睽睽下搜查她的閨房,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是毀她名聲。 所以她向李氏要說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鎮(zhèn)國公必然會同意。 鎮(zhèn)國公見她委屈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大舒服,他的大女兒雖然近來做的事讓他失望,但她小時候,還是十分乖巧聽話的。 更何況他也并不太相信鬼神之說,只不過剛才一時擔(dān)憂獨子,才會昏了腦殼應(yīng)下讓李氏的央求。 這樣的搜查,若是傳了出去,必定會傷了他女兒的名聲。 也不知李氏安的什么心,這種家事私下解決就可以,她偏要趕著安平郡王在的時候,抬到明面上來。 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丟了他國公府的面子。 這樣一想,他對李氏的憐惜之情淡了許多,他點了點頭:“歲兒放心?!?/br> 李氏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懷疑起素霜到底有沒有完成任務(wù)。 她眼神有些虛,不自覺的往素霜站的地方瞟去,誰知素霜垂著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馮云云已經(jīng)替她應(yīng)了下來:“父親盡管搜查?!?/br> 若不是場合不對,馮歲歲真想仰頭大笑,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看李氏左顧右盼的模樣,她就知道李氏已經(jīng)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了,而馮云云卻還是完全沉浸在yy她的凄慘下場中不可自拔。 得到了鎮(zhèn)國公的許可,道士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一手拿著鬼畫符,裝模作樣的搖晃起腦袋,口中念念有詞的小聲念叨著些什么。 馮歲歲靠著道士比較近,從他碎碎念中隱約聽見了幾句話,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他說,白菜豆腐翡翠湯,土豆地瓜油菜花……天上老君急急如意令,妖魔鬼怪全閃開…… 她撫了撫額頭,就不能請個專業(yè)的道士來演戲嗎?這種也太業(yè)余了吧…… 顯然東方嶺也聽見了,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 道士按照之前李氏所說的,搖頭晃腦的進(jìn)了她的閨房。 鎮(zhèn)國公并著李氏一同進(jìn)了房里,馮歲歲也在翠荷的攙扶下,慢悠悠的進(jìn)了屋。 而東方嶺雖然貴為王爺,卻也是男子,不方便進(jìn)一個未婚大家閨秀的閨房,便在院子里等著。 要是放在平時,東方嶺可沒那個耐心,今日他心情出奇的好,被冷落在院子也絲毫不見生氣。 不光不生氣,他還笑瞇瞇的,一臉的溫和,像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根本看不出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 即便如此,院子里的下人也十分懼怕這個素有‘白面閻羅’稱號的安平郡王,眾人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氣,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白面閻羅本尊絲毫沒有自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似是黑曜石一般的墨瞳染上了些懶散的媚意。 再看馮歲歲那邊,道士進(jìn)了屋,便朝著商議好的地方走去,直到是走到了她的床榻邊,才站直了腳步。 道士微微彎腰,從床榻上的圓枕下,掏出了一個木制的小人偶,他微微松了口氣,還好沒出什么差錯,不然他就要被打死在這國公府了。 不光是他松了口氣,就連李氏也將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她得意的暗罵,還以為這小蹄子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還不是栽在了她的手掌心。 道士握著那個木制人偶,恭敬的作輯:“這便是令郎體弱多病的元兇了!” 他剛一說完,李氏就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哭訴道:“老爺,妾身就知道這小蹄子不安好心,竟然想要暗害了麟兒,難怪剛才百般推脫不愿讓道士進(jìn)房……老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馮云云本在屋門口,一聽見她娘的哭聲,她便知道這事成了,連忙收了收臉上的喜悅,哭喪著一張臉進(jìn)了屋。 “父親,小弟如此喜歡大姐……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姐竟有害人之心……難怪小弟總是身子弱,原來罪魁禍?zhǔn)资谴蠼恪瘪T云云跟著跪下,哭的是痛徹心扉,響徹云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里死了人。 鎮(zhèn)國公皺起了眉頭,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原來最寵愛的大女兒,會做出如此令人發(fā)指的行為。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嚴(yán)厲的呵斥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馮歲歲輕笑,一言不發(fā)的望向李氏。 李氏被她笑的頭皮發(fā)麻,隨即李氏便強逼著自己忽略掉她的笑聲,她已是強弩之末,起不來什么大風(fēng)浪。 “老爺,您看她,竟還有臉笑。連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李氏硬著頭皮說道。 “父親,女兒沒有詛咒過小弟?!彼届o道。 鎮(zhèn)國公沉默了,良久后才道:“那這人偶是什么?” 馮歲歲看向道士手中的那個人偶,心中默默的數(shù)著時間。 見她不語,馮云云咬牙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眼淚流的更兇。 “父親,人證物證都在了,您還要什么解釋,這就是大姐在咒小弟去死?。 ?/br> 許是這話說的太過直白,鎮(zhèn)國公的臉已經(jīng)黑成了鍋底。 馮歲歲反問她:“三妹既說我想要暗害小弟,不知道我有什么動機這樣做?” 馮云云愣了愣,脫口而出:“定是因為你嫉妒小弟受父親寵愛,才想害了小弟,取而代之?!?/br> “夠了!”鎮(zhèn)國公大怒,吼道:“歲兒,你真是太讓老夫失望了!” 他揮了揮衣袖,臉上閃過一絲心力交瘁的疲憊,隨之是心灰意冷的漠視。 第10章 多管閑事 馮歲歲腳步慢悠悠的朝著道士走去,拿過他手中的人偶,緩緩開口:“父親,您看清楚這是什么?!?/br> 說罷,她將手中的人偶遞給了鎮(zhèn)國公。 李氏一聽這話,也抬頭向他手中的人偶上看去,視線剛一接觸到人偶,她就傻了眼。 這不是她之前交給素霜的那個寫了麟兒生辰八字的人偶,而是一個身穿戰(zhàn)袍頭戴金冠手拿長矛的小男孩,那面目還有幾分神似她的麟兒。 “這是什么?”鎮(zhèn)國公看著手里的栩栩如生的人偶,眉頭皺成了川字。 馮歲歲雙目含淚,眼眶微紅,再配上她那張蒼白沒血絲的臉蛋,看起來凄涼的很。 “小弟快要過生辰,我聽說小弟歡喜看折子戲,又喜愛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便想著自己雕刻一個小將軍,送給小弟……沒想到還未做完,便出了這檔子事……”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淚珠就已經(jīng)爭先恐后的從眼眶里滾了下來。 她剛一說完,翠荷便跪下朝著鎮(zhèn)國公磕頭,一邊磕一邊央求:“老爺,小姐為了給小少爺刻這個人偶,手指都被劃傷的不能看了……小姐特別喜愛小少爺,又怎么會害他?求老爺明察,小姐冤枉啊!” 鎮(zhèn)國公一聽這話,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她瑟縮的纖纖玉指上被木屑和小刀劃得盡是傷口,一只小手上已經(jīng)紅腫的沒有一處好地方。 他將手中的那只木偶捏的緊緊的,臉上帶了些愧色:“歲兒……” 馮歲歲的雞皮疙瘩都快被他叫出來了,不過她專業(yè)的演員素養(yǎng)告訴她要繼續(xù)演下去,她打斷鎮(zhèn)國公,聲音中還帶著哭腔:“父親……我知道娘親去世后,我做過許多糊涂事,但我萬萬沒有過毒害小弟的心思?,F(xiàn)在女兒在您眼中已經(jīng)是不堪入目,活下去也沒有意義……女兒只能一死自證清白……” 說著,她便朝著一旁的紅漆柱子上撞去,速度之快,竟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 與此同時,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推著東方嶺上了臺階,正好看到了這一場好戲。 “不要——” 翠荷沒想到自家小姐會往柱子上撞,嘶聲叫喊道。 東方嶺面色一黑,手中暗暗用力,隨手將折扇展開拋了出去。 折扇被拋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輕松的從眾人面前“唰”的一聲飛過,準(zhǔn)確的朝著馮歲歲要撞的柱子前飛去。 馮歲歲看出鎮(zhèn)國公在猶豫,不管怎么說,李氏畢竟為他開枝散葉生下獨苗,如果她不下點狠料,他絕對不會懲罰李氏。 就算懲罰,也是隨便關(guān)個禁閉之類的小懲罰。但她費心布下這一盤棋,可不是為了跟撓癢癢一樣的懲罰李氏。 她撞柱子,只是想用個苦rou計,并沒有真的想撞死自己,她計劃著隨便撞一下,裝暈就行了。 雖然她是裝的,但在鎮(zhèn)國公眼里就成了為了自證清白求死,大怒之下,必定會處罰李氏。 更何況后面還有驚喜等著李氏,總歸李氏是逃不掉的。 一切都計劃的很完美,但她忽略了門外那個瘟神會進(jìn)屋,也沒想到他會出手“救”她。 在他那柄折扇像是炮彈一樣沖到她面前,嘩的一下?lián)踉谒媲?,不光卸掉她的沖擊力,還順帶將她白潔的額頭給撞了個大紅包時,馮歲歲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人tmd吃飽了撐的有病吧? 東方嶺可不知道她有這么多小心思,見她被折扇一擋,摔在了地上,不自知的松了口氣。 “國公爺勿要見怪,本王也是聽見屋內(nèi)有異動,這才上來看看?!彼翢o誠意的淡淡解釋。 被他一提醒,鎮(zhèn)國公才緩過神,連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大女兒,心痛道:“可撞到了腦袋?有事否?你這傻孩子,父親不過是被這道士一時迷惑,并非真的不相信你……” 翠荷也淚眼婆娑的撲了過來,像是一只狂奔而來的哈士奇,嚇得馮歲歲往后退了退。 “小姐,您怎么能想不開,您實在是太苦了??!夫人在天有靈,看見您這般委屈,定是痛心疾首……小姐啊!” 馮歲歲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這個情景和她曾看過的《唐伯虎點秋香》里星爺哭小強有的一拼。 她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忍著繼續(xù)演了下去。 被翠荷這么一哭,鎮(zhèn)國公稍微清醒了些,想起來身后還有個王爺,將自己女兒扶起來后,朝著安平郡王微微頷首:“老夫謝過王爺救小女之恩,讓王爺見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