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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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吁出一口氣,仔細想了想老太君的話。她其實也明白,若要長久地相處下去,她和聞若青這樣分房而居是不行的??墒墙┚忠殉桑瑢Ψ接植恢鲃?,連洗漱都不讓她沾手,該如何破局呢?難道要她不顧矜持地去跟他說“請您搬到新房里來”或是“咱們圓房吧”之類的話? 她覺得就算她拋開臉面,真這樣去跟他說了,他準得回她一個白眼,他昨天還說她像爛泥來著,她在他心目中的樣子可見一斑。若她長得像曾家小姐和許家小姐那么美,那么有風姿,或許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哎,真是傷腦筋。 要不,先試著讓他不那么嫌棄她?自己的容貌也就這樣了,姿態(tài)氣度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那么聞若青平常都喜歡做些什么呢?她想起了他寫的那些散記詩詞,可她自出生以來,就一直困在四方宅院里,哪里都沒有去過,又怎么能跟他聊那些海闊天空的話題? 尹沉壁想了半天,越想越煩,又想不出個結(jié)果來,怎么辦?好想破罐子破摔??! 她趴到床底下又扒出了那兩本書,連帶著拖出了一根牛筋。 怎么倒把這事兒忘了!她嘀咕著,趕緊把弓也拖出來,暗暗祈禱聞若青沒注意到這事兒。 第027章 手傷 好啊,這弓終于出現(xiàn)…… 這日聞若青并未在衙門里,他昨天就看完了幾年來的卷宗,也把底下幾個吏目都叫來問了問情況,今天他則帶著聞竣穿了便服,在中城兵馬司的管轄范圍內(nèi)逛了一圈。 中途有遇到吏目騎馬領(lǐng)著一隊官兵威風凜凜地巡城,他躲到一邊,聽見百姓議論紛紛。 “快,兵馬司的又來了,趕緊避一避?!?/br> “哎,這些官老爺,打架的不管,偷東西的不管,咱們好好地做點生意,卻要來管著管那的。” “嘿嘿,你新來的吧?不知道要上供???” “啊,我小本生意,哪有錢上供???” “沒有錢,給點東西也成啊!” “咱們這條街上的小偷都知道要把偷來的錢財分點給他們,收人錢財□□嘛,沒見他們從來不抓小偷?” “快別說了,過來了……” 聞若青以袖掩面,趕緊拉著聞竣閃到了一邊的巷子里。聞竣抬頭一看,只見他主子的臉寒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六爺,咱們還逛么?” “逛,怎么不逛?仔細問問百姓們,平常都要上供給哪些人!” 下午聞若青回了衙門,見徐子謙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子邊喝茶,手里還拿著一冊話本子在那兒看,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上前狠狠一拍桌子,那桌子應聲而裂,稀里嘩啦散倒在地。 徐子謙嚇了一大跳,趕忙彈起來,手中茶盞也不知往哪兒擱,趕緊放到地上,躬身行禮道:“大人,何以發(fā)這么大的火?” 聞若青盯了他半晌,待冷靜下來才道:“你這個副指揮使當?shù)煤冒。〉紫碌娜嗽趺春愕哪悴恢???/br> 徐子謙囁嚅了兩句,沒吭聲了。 聞若青長嘆一聲:“罷了,你去把吏目們都叫過來吧。” “是。下官這就去,大人,您的手不要緊吧?” “怎么不要緊?順便給我找點藥來!”他拍桌子的時候不巧正拍在一棵釘子頭上,真是霉得發(fā)慌,哪個混蛋在桌子中間釘一棵釘子來著? “是是是。” 吏目們來了,有問題那幾個眼神閃爍,心虛地低著頭,聞若青也沒跟他們說什么,一股腦兒地撤了職,其中有個指著他道:“聞若青!你別欺人太甚,咱們職位雖低,也是在吏部那兒掛了名的,沒經(jīng)過吏部的批準,你不能罷免我的官職!” “我就撤了你的職,稍晚還要送你去刑部,怎么著?” “我,我要去告你!” 聞若青冷笑道:“好??!你去告呀,我等著你?!?/br> “你……” “來人,拖出去!”真是的,若是在軍營里,早在帳前軍法處置了,還由得他嘰嘰歪歪? 最后堂內(nèi)只剩了兩名吏目,一個叫劉越的,一個叫梁斌的,兩人面面相覷,坐立不安。 聞若青放緩了語氣,跟他們講:“這事兒我自會去跟吏部交代,該罰的要罰,該獎的要獎,你們潔身自好,沒有同流合污,甚好,獎勵不會少你們的。不過你們往后也當引以為戒,肅正官風,盡心盡力地辦事。” “是。下官一定謹遵大人教誨?!?/br> 徐子謙站在一邊,也沒敢坐下,這時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大人,免了這么多人的職,空缺一時也補不上,這巡城人手恐怕不夠……” 聞若青看他一眼:“你我不是人?就不能去巡街?你去擬個章程出來,咱們幾個輪著去,等空缺補上了,重新再擬便是?!?/br> 徐子謙趕緊雷厲風行地把章程擬出來了,不僅排好了班次,每回巡城的要務、注意事項也列得清清楚楚,看來真要做起事來,也還是有幾分才能的。 聞若青看了沒什么意見,和大家照著章程合計了一下,這才把幾人放了。 他帶了聞竣回府,正要進垂花門,聞竣道:“六爺,小的給您換了藥再進去吧?!?/br> 聞若青不耐煩地擺擺手:“麻煩!你把藥給我,我自己換?!?/br> 因為怕老太君和母親看見手上的傷,他便沒去給她們請安,懷里揣著藥徑直回了長樺院。 院子里這次沒人了,西廂房廊下的木踏上空空的,上了樓周圍也是一片安靜,他進了西次間,就看見了墻角擺著一張弓。 好啊,這弓終于出現(xiàn)了,真不容易。 他拿起這張弓,發(fā)覺弓弦已經(jīng)被換過了,繃得還挺妥當。 他想了想,過去敲了尹沉壁的房門。 尹沉壁趕緊把手里的書藏到了床下。 外間的棲云開了門,聞若青進了內(nèi)室,就見她形跡可疑地從床邊上站起來,還頗不自在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 “您回來了!吃過飯了嗎?”聽嘛,她語氣里都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不知道背地里又在干些什么。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八仙桌子邊上坐下。 “沒吃。” 尹沉壁趕緊到外間吩咐棲云,走回來的時候,還心虛地瞟了他兩眼。 “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呀!哎呀,六爺,您的手怎么了?” 下午那時候忙著處置人,他只隨便包扎了一下,這會兒血都滲了出來,看著怪嚇人的。 “沒事,小傷?!?/br> “我?guī)湍匦掳幌掳桑俊彼囂降貑査?/br> “你會嗎?” 尹沉壁認真地點點頭,“會?!?/br> “好,你來吧?!彼埠芨纱?。 凈室里蓄著水,尹沉壁用盆子打了水,在架子上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端出來放在桌上,又從博古架下方捧過來一個小匣子。 聞若青看她那小匣子里放著一排的白瓷小瓶,旁邊還有剪刀、紗布、繃帶,很有些意外地說:“你這里還挺齊全的??!” 尹沉壁在他旁邊坐下來,把他的手放在桌上,輕輕揭開紗布。 “莊子里的人干活兒時常會不小心傷到,一來二去的,處理得就多了,隨身帶著這些總沒壞處?!?/br> “怎么?都要你親自幫他們處理?” “也不是,大部分都是木棉做的,我也就能弄點小傷輕傷什么的?!?/br> 她小心地揭開最后一層,擰了水把他手心上的血跡細細捻干凈。 “怎么弄的?好像釘子釘?shù)囊粯??!?/br> 果然是經(jīng)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了始作俑者是一根可惡的釘子。 聞若青見她眉毛都沒抬一下,手上的動作又輕又穩(wěn),覺得她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了。 “那大雁是你射下來的吧?”他出其不意地問,就見她正往傷口上撒藥粉的手停了一停。 她訕笑著抬起了眼,“您猜出來了?” 這有什么難猜的,很明顯好不好,之前不過是他自己想到旁人身上了。 “那張弓上的弦也是你繃的?” “是呀,您看能不能行?” “當然行,繃得不錯,”他實話實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怎么不直說?瞞著干什么?” “這個……小時候我父親教我射箭,我母親很不喜歡,說把我教野了,以后嫁不出去,我們就只好瞞著她,就這么瞞習慣了……小時候鄰居們看見爹爹帶我出去騎馬,還給我做了張小弓,也說我是個不安分的。” 聞若青真是啼笑皆非,這是什么理由?好牽強,也不知真的假的。 “你有這樣的本領(lǐng)是你的長處,別人炫耀還來不及,就你還藏著掖著?!彼f她。 “真的嗎?”她不確定地問,“您家里的人不會覺得我太野?鄰居們都說我是個野丫頭,把我娘氣得不行。” “也不看看我們家是干什么的?!彼麤]好氣地說,這都把他家的人看成什么了。 “哦,對呀,我糊涂了,”她笑盈盈的,想了一想又小心地問:“那大雁死了一只,聽人說不吉利,您不在乎么?” “這有什么?死就死了吧,我無所謂,難不成你還在乎?” “我……不在乎。”她又心虛了一下。 “這不就對了,源姐兒齊姐兒她們也會射箭,不過沒你射得好,哪時候空了帶你們?nèi)ソ纪獯颢C,你打過沒有?” “打過的,”她老老實實地說,“兔子、野豬都打過不少,有回還在山里打到過一只狐貍。” 他再次意外,很感興趣地問她:“那你還會些什么?” 她想了一想,其他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會一點,但好像又什么都不精通,“除了射箭,還有……算賬?” “……”他沒話說了,誰不知道她最擅長算賬了。 “好了!”尹沉壁一面跟他聊東聊西,一面把他的傷口裹好,拿小布條不松不緊地捆扎好。 聞若青舉起手來看了看,不錯,比他自己和聞竣包扎得都妥帖。 “包得很好!”不知不覺間,他把她拿屬下對待了,下面的人辦事辦得好,就不能吝嗇夸獎和肯定。 尹沉壁心情也不錯,他能讓她給他包扎,還夸獎了她,看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 這時棲云端著食盤進來,尹沉壁趕緊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擺好了碗盞,她問他:“您的手不方便,要不要我伺候您吃飯?” “哪那么麻煩啊,你忙你的吧。剛才在干什么?就是我進來之前?” 哎呀,他老追著這問干什么?偏偏這個絕不能說。尹沉壁裝沒聽見,跑到凈室里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