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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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極力抗拒,他們便會徹底放棄放血一事,沒想到又讓你疼了第二遭。 對不起。] 一面鏡片碎開。 歸元仙府里,已然參悟仙道的女修靜立于殿前,注視著一個個傀儡的喜怒哀樂。 如今已演到大軍壓境,火光滔天,蒼白陰鷙的少年傀儡喚來身邊暗衛(wèi),手中是沉甸甸的包裹,裝滿金銀首飾:“周遠(yuǎn),把她帶過來?!?/br> “不對?!?/br> 劇情被驟然打斷,無言的觀眾終于開口。 女修神色淡淡,語氣卻極為固執(zhí),一字一頓告訴他:“你應(yīng)該放她走?!?/br> 傀儡浮現(xiàn)起困惑的神色:“一旦把她放走,我不就沒命了嗎?” 云水散仙沉默許久。 在火光盡散的須臾,她不知第多少次說出那兩個字:“重來?!?/br> 于是一切變成起初的模樣,宮闕高高,旭日朗朗,瘦削蒼白的男孩坐于亭中,聽聞腳步聲響,懶洋洋抬起頭。 “你就是他們給我找來的替身?” 他語氣冷淡,說話時輕咳一聲,把跟前的女孩從頭到尾打量一番,語氣是一貫的居高臨下:“叫什么名字?” 女孩乖順應(yīng)答:“江寒笑。” “不是這個?!?/br> 他有些不耐煩:“‘江寒笑’是我的名字。在這之前,你叫什么?” 代表女孩的傀儡出現(xiàn)了極為短暫的遲疑,仍是面無表情地應(yīng)他:“楚箏?!?/br> “楚箏,琴箏的‘箏’?” 病弱的太子眸色沉沉,見她點頭,忽地露了笑:“不錯的名字,將來好好記住,可別忘記了?!?/br> 在千年后的歸元仙府,那一縷殘魂初初與外人相見,開口時神情淡漠,輕聲告訴他們:“我凡俗名為‘楚箏’,琴箏的箏,如此稱呼便是?!?/br> 原來她真的一直沒有忘記。 [我用了好多寶貝,才說服周遠(yuǎn)帶你離開。逃離皇宮之后,就去更遠(yuǎn)的地方看看吧。 月燕的沙漠綠洲,秦越的山水如畫,關(guān)一年一度的洪潮,那都是很好的地方。] 在置身于書房的夜里,聽罷周遠(yuǎn)一番言論,她好奇問那冷漠的少年太子:“你不想去嗎?” 他沒有回答。 他定是知曉,自己不會再有機會。 江寒笑也從沒騙過她。 瘦小的少女奔行于烈焰之中,火勢洶洶,映亮逐一坍塌的宮廷樓閣。 在血色的殘陽里,她與一個又一個倉皇逃命的人們擦肩而過,如同逆流的魚。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奇怪的人。 不會哭也不會笑,年紀(jì)輕輕,總會語出驚人,問一些諸如“情為何物”的蠢話。 不過,倘若你有朝一日能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便來楚幽國故地同我說說吧。 我這輩子沒什么喜歡的東西,你只需擺上一碟桃花糕,若有清風(fēng)徐過,其中一縷,便是我了。 我送你的桃花糕,味道還不賴吧。] 踏踏腳步終于停下,她立于漫天火光之下,喘息著抬頭,因被周遠(yuǎn)蓋了層披風(fēng),看不清長相。 宮墻深深,有道影子走上城墻。 黑壓壓的敵軍里,傳來一道粗獷男音:“何人?” 那個人幼稚又孤僻,看上去對任何事情都不甚在意。 他們的關(guān)系也稱不上親近,偶爾坐在一起念書,楚箏見他發(fā)呆,便也跟著發(fā)呆,看著天邊雪花一片片落下來。 她看見江寒笑低頭,瞳孔是一如既往的陰沉,身形孱弱不堪。 他拔劍出鞘,穩(wěn)聲答:“楚幽國太子?!?/br> 劍光映亮少年蒼白的面龐。 他一定是認(rèn)出了她,目光沉甸甸下墜,與城墻下的女孩四目相望。 這是個相隔了數(shù)千年的對視。 當(dāng)她識海里的少年模樣褪色泛黃,淪為一段無法觸及的久遠(yuǎn)回憶,楚箏終于能望見他的眼睛。 江寒笑朝她輕輕笑了一下。 就像在對她說,往更遠(yuǎn)的方向去吧。 八百二十五年,楚幽國破。 太子以身殉國,拔劍自刎于城樓,當(dāng)夜血光吞天,哀風(fēng)不絕。 識海開始了更為猛烈的震顫,無數(shù)鏡面聚了又散,溢出冷冽寒光。 謝鏡辭一步步向她靠近,眸光微沉:“你早就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不是嗎?” 她頓了頓,繼而又道:“從你拼命想找到答案的那一刻起,謎題就已經(jīng)被解開了?!?/br> 云水散仙想了那么多年,始終無法明白,為何江寒笑會放任她離開。 正如那縷神識怎么也想不透,當(dāng)初身邊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傀儡,在慌不擇路之際,它為何會不帶絲毫猶豫,徑直撞進(jìn)角落里的少年傀儡中。 一切早已暗暗下好了注腳,只可惜無人察覺。 在噼啪火聲里,城墻下的少女終于回頭。 她一直沉默不語,因而直到轉(zhuǎn)身的那一瞬,謝鏡辭才恍然發(fā)現(xiàn),楚箏早已淚流滿面。 第五十一章 (接吻藝術(shù)大師升級版。) 與此同時, 正殿。 “東邊!東邊的結(jié)界破了!” 一名刀修奮力擋下重重魔氣,刀光熾熱,于半空勾出猩紅火焰。 撲面而來的魔物受了灼燒, 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嘶嚎, 雙翼一揮, 便引來一陣狂風(fēng), 裹挾著勢如破竹的魔氣,把年輕的修士轟然掀飛。 然而他并未狼狽落地, 在刀修被掃上半空的瞬間, 一道人影匆匆現(xiàn)身,伸手一把將他攬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降落于地面之上。 修士長出一口氣,眼底尚有劫后余生的緊張:“多謝道――” 他話沒說完,瞬間愣住。 那個毫不猶豫把他攬在懷里、躲過了數(shù)道攻擊的人, 居然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 “不用謝?!?/br> 孟小汀咧嘴一笑,扭頭看向身后的幾名修士:“可以上了!” 為首的樂修彈動手中琵琶, 樂音聲聲, 雖然不大,卻足以覆蓋整間正殿,傳入所有魔物耳朵。 這首《破魔訣》有驅(qū)邪之效,對于正派修士, 亦能大振士氣、清心凝神。 樂音未歇,忽有幾道身影迅速閃過,趁魔物受到干擾的間隙匯集靈力,一時間刀光劍影、法訣紛飛, 第三波突襲被成功攔下。 孟小汀深吸一口氣,環(huán)顧一圈四周。 在引魔香的作用下, 越來越多魔物正在朝著此處聚集,萬幸他們還有劍陣作為抵擋,否則一旦暴露在妖魔之下,必然將面對疾風(fēng)驟雨般的廝殺。 到那時,他們就當(dāng)真不剩下一絲一毫活下來的希望。 這里有勢同水火的仇敵,也有彼此競爭的對手,在近乎于絕望的境地下,不管是何種身份、何等關(guān)系,所有人都咬了牙,逐漸擰成一股繩。 無論世家子弟、宗門弟子,還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只要是能催動劍訣之人,皆在此刻護(hù)在劍陣邊緣,倘若出現(xiàn)裂口,便立即進(jìn)行修補;其余人奮力迎戰(zhàn),將破陣而入的妖魔邪祟一一斬殺。 樂修亂敵心神,醫(yī)修逐一救治傷員,佛修結(jié)印成陣,道道金光紛然如雨下,生出層層護(hù)盾,佑得同伴們一時平安。 正殿鮮血四濺,劍陣之外魔氣洶洶、不見亮光,劍陣之內(nèi),則盈滿了凜然白芒,恍如晨曦。 還來不及停下來稍作喘息,就有人駭然叫道:“又來了!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雷獸。” 莫霄陽皺了皺眉:“我在鬼域曾聽說過它,傳聞這怪物銷聲匿跡數(shù)百年,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br> 雷獸身形巨大,似狼似虎,猩紅的雙目如同染血,憑借一雙翅膀懸在半空,周身則籠罩著數(shù)不清的電流,像極了牢牢纏繞的暗紫色鎖鏈。 他話音方落,怪物便發(fā)出一聲怒號,電光大作,毫不猶豫向正殿沖來。 “糟糕了?!?/br> 莫霄陽握緊劍柄,正色蹙眉:“雷獸修為頗高,電流更是兇悍,大家切記當(dāng)心,不要被電光傷到。” 這只巨獸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超出想象,嘶吼著撞在劍陣上,瞬間引出一道道蜿蜒裂痕。周圍的劍修受到波及,紛紛被擊退數(shù)丈之遠(yuǎn)。 莫霄陽在此之前受了不少傷,見狀忍下渾身劇痛,閃身立于最前方,拔劍穩(wěn)住陣法。 “不、不行了,我們?nèi)紩涝谶@兒!” 被綁在角落的裴鈺面色慘白,渾身發(fā)抖。他顏面盡失,早就不再顧及形象,這會兒胡言亂語想要推鍋,奈何身為罪魁禍?zhǔn)?,一時間找不到責(zé)怪的對象,只能把滿腔怒火宣泄在莫霄陽身上。 “都怪你!全是因為你的引魔香!我們本來還能活上幾天,現(xiàn)在好了,全沒命了!魔修就是魔修,出的什么餿主――” 他話沒說完,便被一道靈力打在臉上,像抽了個狠狠的耳光。 “這副丑態(tài),我也用留影石好好記下了。” 龍逍笑得溫和:“裴公子,等我們出了秘境,你說不定會名揚整個修真界。不用謝。” ――他學(xué)東西一向很快的!超會舉一反三!到時候和孟小姐的石頭一起拿出來,還能湊個情侶款! 一只從裂縫進(jìn)來的魔物迅捷如影,一眼便見到苦苦支撐在陣眼的莫霄陽,不做多想,向他俯沖而去。 然而還未行至一半,就被一道法訣瞬間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