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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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 ――真的真的對不起?。。∷仓皇莻€受害者?。。″e的是這個世界?。?! 謝鏡辭兩眼一閉,視死如歸地傾身向前。 尖利的齒,終于觸碰到最為敏感、亦是最為隱秘的腺體。 與那夜酒后純粹的啃咬截然不同。 當腺體被咬破的剎那,濃郁桃花香的氣息瞬間達到頂峰。 她的信息素強勢卻溫柔,好似烈日炎炎下的一道清潤溪流,緩緩淌入干涸許久的皸裂土地,將每一粒躁動不堪的土壤渾然包裹。 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在前所未有的強烈沖擊下,裴渡脊背一僵,發(fā)出小獸嗚咽般的低啞嗚聲:“謝……” 單薄零散的字句很快被悶哼取代。 年輕的劍修身姿頎長,薄衫下的肌rou隱隱起伏,如今卻喪失了所有氣力,雙目茫然地倚靠在她懷里。 那些從他口中發(fā)出的聲音,讓裴渡情不自禁心如鼓擂、面頰guntang。 他在與謝小姐做奇怪的事情。 他真的好過分,仗著做夢胡作非為,擺明了是在占她便宜――更為可恥的是,他在這種見不得人的情愫里越陷越深,如同跌入深不見底的泥濘沼澤,心底卻隱隱奢求著更多。 恍惚之間,耳邊傳來謝小姐的聲音:“舒服嗎?” 一片空白的大腦容不得他細想,所有反應皆來自本能,裴渡沉聲回她:“……嗯?!?/br> 說完了,連自己都覺得孟浪。 謝鏡辭的齒,在他后頸滯留了好一陣子。 那股霸道的氣息長驅(qū)直入,不由分說便將他的知覺全部攪亂,等裴渡緩過神來,謝鏡辭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把唇齒退開。 他渾身無力,加之低垂著腦袋,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把頭靠在了謝小姐的肩頭上。 回想方才發(fā)生的一切,羞恥與慌亂險些將他吞沒,裴渡竭力想要抬頭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分毫。 近在咫尺的謝鏡辭亦是緊張。 她畢竟是個母胎單身的姑娘,哪曾做過如此越界的舉動,尤其裴渡的這副模樣……實在叫人臉紅心跳。 哪怕他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僅僅站在他身旁,都能讓謝鏡辭沒由來地心跳加速。 裴渡的呼吸撓得她脖子有點癢。 他似乎在調(diào)整氣息,隔了好一會兒,才在一片寂靜里悶聲開口:“謝小姐……對不起?!?/br> 謝鏡辭一怔。 按照當下的局面來看,主導一切的是她,霸王硬上弓的也是她,千錯萬錯,都怪不到裴渡身上。 她想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順口問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因為――” 他說著頓了須臾,似是覺得有些羞恥,聲量漸低,幾乎快變成微不可聞的氣音:“我不應該在夢里……對你做這種事情?!?/br> 什么呀。 謝鏡辭被他說得有點臉紅,直到這時才意識過來,裴渡并不知道兩人的夢境已然相融。 在他的認知里,謝鏡辭不過是場虛幻縹緲的夢中幻景,而導致了眼前這一切的,盡是來源于他心底的潛意識。 謝鏡辭突然有種莫名的錯覺,仿佛她成了個欺騙小白花感情、到頭來還裝得賊無辜的驚天渣男。 好在她的良心還沒徹底黑透,眼見裴渡當真生了愧疚與自責,心口一軟,出言低聲安慰:“沒關(guān)系,這里只是一場夢。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知道?!?/br> 裴渡脫了力,仍是軟綿綿伏在她身上,聞言一默,遲疑地出聲:“……真的?” 謝鏡辭趕忙點頭:“真的!” ――所以她絕對是個徹徹底底的假象,真實的謝鏡辭從頭到尾都沒輕薄過他! 站在她跟前的裴渡似乎低低笑了一聲。 她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點贊,后腰突然籠上一道熱氣。 少年人的雙手泛著暖意,極輕極柔地,一點點觸上她身體。 他的動作笨拙至極,有時碰到腰間軟rou,甚至會渾身僵硬,倉促地把手挪到另一處地方。 “讓我抱一抱?!?/br> 裴渡的嗓音全都融化在她頸窩里:“……一會兒就好?!?/br> 謝鏡辭身子僵著,一動不動。 他被噩夢嚇了一跳,如今向她這個夢中唯一的正常人尋求安慰,應該算是合乎情理的舉動……吧? “謝小姐?!?/br> 他的手指和尾音都在抖:“身上的傷很痛?!?/br> 謝鏡辭的臉再度很沒出息地開始發(fā)熱。 她心里一團亂麻,嘴上不忘安慰:“回去給你擦藥?!?/br> “……我總是一個人,他們都不要我?!?/br> 謝鏡辭只想找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蜷縮的蝦。 “好啦?!?/br> 她梗著脖子說:“我這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他們不要,我要你就是。” 這場夢實在太安靜了。 魔物的嚎哭與叫囂都不見蹤影,只剩下夕陽極盡曖昧的血紅,與源源不斷涌來的熱。 裴渡又從喉嚨里溢出一聲笑音,埋在她頸間的腦袋稍稍用力,往前不甚熟練地一蹭。 謝鏡辭聽見他用耳語般的音量,喃喃對她說:“謝小姐最好了?!?/br> 第三十一章 (開始你的表演。) 謝鏡辭勉強穩(wěn)住心神, 認真整理了一下這場夢里的前因后果。 他們所在的地域正是鬼冢,按照裴渡身后堆積如山的尸體來看,他已經(jīng)持續(xù)廝殺許久。 就像本應發(fā)生的既定劇情那樣。 謝鏡辭重傷昏迷、久久未醒, 當他被裴家掃地出門, 墜落深淵, 愿意陪在裴渡身旁的, 自始至終都未曾有過哪怕一個人。 系統(tǒng)曾告訴她,倘若彼時她未現(xiàn)身, 在遭受那一男一女的圍擊與折辱后, 裴渡會于瀕死之際尋得一把斷刃,用殘破不堪的左手實現(xiàn)反殺。 受身份所限,他不得招搖過市,只能先行居于鬼冢,硬生生用血rou之軀, 在漫天遍野的魔物中搏出一條血路。 無法感知靈力,那就汲取鬼冢里層出不窮的魔氣;有無數(shù)人對他心存殺意, 那就在他們動手之前, 先行拔劍。 他退無可退,只能在無止境的殺戮中尋得一線生機,后來魔氣入體、損傷心智,行事作風就更加隨心所欲, 最終甚至闖入修真界諸城,親手報了仇。 如果她沒來,在那時的鬼冢里……裴渡就是這樣熬過一天又一天的吧。 所以他才會脫口而出“謝小姐最好了”。 在此之前,謝鏡辭從沒想過, 像裴渡這樣光風霽月、行若竹柏之人,竟會靜靜倚在某人肩頭, 壓著聲音……撒嬌。 在她的印象里,他向來都立得筆直,肅肅如松下風。面上雖時常掛了笑,眼底卻始終充斥著凜然劍氣,學宮里的姑娘們所言不虛,一朵遙遙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原來高嶺之花也會折腰。 謝鏡辭自認沒心沒肺,乍一聽見他那幾句被壓抑極了的話,還是情不自禁心口發(fā)澀。 她知曉裴渡受噩夢所困,如今想找人傾訴,也算不上什么怪事,于是順著對方的意思安慰:“在夢境之外,我――謝鏡辭不是特意去尋你了嗎?糟心的事兒總會過去,一定沒事的?!?/br> 裴渡靠在她肩頭,發(fā)出綿軟和緩的呼吸。 他在夢里殺伐多日,許久未曾像這樣靜下來休息過,連喉音都浸著愜意的笑:“嗯?!?/br> 在亙古不變的殘陽暮色里,他的余音輕輕柔柔掠過謝鏡辭耳邊,也恰是這一剎那,她忽然察覺眼前一晃。 所見之處血光褪去,那股縈繞在半空里的腥氣同樣不見了蹤影,當謝鏡辭甫一眨眼,被突如其來的燭光刺得皺了皺眉。 夢中場景頃刻變幻,上一刻兩人還在死氣森森的鬼冢,這會兒竟置身于一間典雅秀美的房屋。 準確來說,是各處都裝飾著紅綢和喜字的……婚房。 至于他們的衣著,竟也在不知何時全然變了樣,刺繡精細的喜服映了濃郁緋紅,當她抬眼,能見到被襯得面如冠玉的少年面龐。 謝鏡辭:裂開。 在進入裴渡的夢境之前,藺缺曾告訴她,如今他體內(nèi)邪氣全無,之所以仍被困于夢中,是因為識海里的術(shù)法沒被解除。只要助其勘破夢境,就十有八九能成功出來。 那時的謝鏡辭很敏銳地嗅到不對勁:“十有八九?” “因為你神識離體,自己也會做夢嘛?!?/br> 藺缺笑得毫不在意:“如果執(zhí)念太強,很可能會帶著二位一同進入謝小姐的夢境。這種情況并不多見,就算發(fā)生了也不必擔心,畢竟不是什么邪術(shù)密法,只需靜靜等候醒來便是?!?/br> 所以。 眼前這紅得跟胸前領(lǐng)巾一樣的場景,毫無疑問是她的夢。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夢見大婚?!新郎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白癡,能打得過她嗎?! 謝鏡辭心下狂嘯、瞳孔地震,跟前的裴渡亦是神色微怔,從她肩頭離開,站直身子。 婚房大門未閉,自縫隙中涌入一道瑟瑟冷風。 以及一聲脆生生的女音:“小姐、姑爺,我替二位把門關(guān)上?!?/br> 謝鏡辭循聲望去,在門外見到一個探頭探腦的小丫鬟。 “小姐”她不陌生。 可這姑爺―― 謝鏡辭睜圓雙眼,抬頭與裴渡匆匆對視,在極為短暫的沉默后,兩人又同時把目光移開。 裴渡不愧呆頭呆腦,一副被雷劈過的模樣,仿佛仍游離在狀況外,猝然出了聲:“姑……姑娘,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