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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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 情蠱 和師與蒲州配合默契。 和儀寒假里的壯舉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這會兒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一回。相為玉嘆了一聲:“任是潑天佛理,對和師也無感化之用。” “唉我聽說秦老師聯(lián)合教咱們民俗的鄭老師想再帶咱們出去遛遛,正和上面據(jù)理力爭呢。”消息最靈通的毛望舒道。 “出去遛遛有什么稀奇的?!苯x一顆顆拈著念珠, 隨口搭話。 毛望舒翻了個白眼, 然后神秘兮兮地道:“普通遛遛當(dāng)然不稀奇,但是和民俗鄭老師聯(lián)合在一起就不稀奇了!最少也要下郊區(qū), 秦老師講佛教史,郊區(qū)那幾個寺廟都沒什么稀奇的, 這么一算, 少說得出上京!” “推理不錯, 論點鮮明, 論據(jù)不大可靠?!焙蛢x擰著保溫杯喝了口養(yǎng)身茶,隨口道。 毛望舒一噘嘴, 有點受打擊。 江離放肆大笑,相為玉徐徐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后感慨:“總算是有人讓咱們班這混世魔王吃癟了。” 和儀剛要說什么,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 不由挑眉, 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 “喲, 這不是咱家案牘勞形的林毓中先生嗎, 怎么想起來聯(lián)系你meimei了?”和儀笑吟吟問道。 林毓中嘆氣:“作為賺錢養(yǎng)家的主力軍, 還是要關(guān)心關(guān)心家里的人民群眾的?!?/br> “不要臉?!焙蛢x笑罵道, 林毓中重重一哼:“我這叫領(lǐng)袖氣質(zhì)!” “行了, 不跟你貧了,下午是不是沒課?”林毓中清了清嗓子,換了副正經(jīng)的語氣, 道:“有點事求你?!?/br> 和儀:“確實是沒課,你怎么知道?什么事兒,能用得上‘求’字?” 林毓中笑了,“這不是買通了你家星及嘛,我先問她你下午有課沒課的。既是公事,也是私事,你出來咱們細說?!?/br> 和儀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估計是正經(jīng)事,掛了電話回班里和大家打了個招呼,拎著包就走了。 一出小門,就看到林毓中的新歡——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日光下散發(fā)著滿滿的、金錢的滋味。 其實說實話和儀對車型這些不太了解,但這輛車應(yīng)該是很難得的,即使以林家的財勢,林毓中為了得到這輛車也廢了很多心思,在朋友圈里連著炫耀了三天,怕別人討厭,又多次小窗他的meimei。 據(jù)說林毓晴和林毓齊也沒能逃過他的荼毒。 和儀指揮顧靈可連著吹了他三天彩虹屁,唯一記住的一點就是這個型號的車……長得不錯。 現(xiàn)在這一輛車周圍有不少路人掏出手機拍照,和儀嘴角微微抽搐,快步上前拉開車門進去,然后道:“你能不能低調(diào)點?” 林毓中十分風(fēng)、sao地?fù)崃藫嶙约旱念^發(fā),“我也不是不想低調(diào),奈何實力不允許啊?!?/br> 和儀一雙死魚眼盯著他,“你能不能把我沉穩(wěn)可靠的哥哥還回來?” 林毓中不語。 “行了,說吧,什么事?”和儀又抿了口養(yǎng)身茶,被苦得臉都綠了。 林毓中“噫”了一聲,和儀死魚眼又瞪了他一眼,他才收回自己落在保溫杯上嫌棄的目光,嘀咕一句:“何必虐待自己呢?!?/br> 和儀心里忍不住嘆息:你以為我想虐待自己嗎?星及的養(yǎng)身茶,真的,口味飄忽不定,滋味怎樣全看星及心情。 “佳釀雖好,貪杯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彼L長一嘆,然后對林毓中道:“別說我這些事兒了,你這么著急,有什么事嗎?” 林毓中聽她問得這么直接,想起那件事,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別提了,咱們家年初不是投資文娛行業(yè)了嗎?新組建一個娛樂公司,本來是想開拓新產(chǎn)業(yè),沒想到……唉,挖來的搖財樹病了?!?/br> 和儀有些不解:“生病了去看病啊,找我有什么用?難道……” “不錯?!绷重怪序v出手打了個響指:“那小子最近鬧病,總是心口疼,中醫(yī)西醫(yī)都看了,心臟彩超b超什么的做了一大堆,沒差出什么來??吹闹嗅t(yī)那也是國手級別的,他說也沒看出什么來。不過嘛……”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diào),嘿嘿一笑,臉上綻放出八卦吃瓜的光芒:“他從那邊中醫(yī)館開了點藥,偷偷摸摸地吃,我看到過那藥瓶子,你猜做什么的?” 和儀看著他故布疑陣神秘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是不得不配合這個幼稚的哥哥:“治什么的?” “嘿嘿,補腎的!”林毓中正經(jīng)起來,引出話題:“我們都覺得這小子應(yīng)該是被他以前辜負(fù)過的女人詛咒了,電視劇里不都演嗎?扎小人!燒八字!而且他這毛病來得稀奇,我們免不了多想,這不,我就來找你了?!?/br> 和儀擰擰眉,他話里透出來的信息量有點大:“人渣我可不管?!?/br> 林毓中連忙道:“不算人渣不算人渣,就是感情上有點花,但是和歷任女友都‘好聚好散’,也就是他眼里的好聚好散。他這人哪都好,對身邊的朋友什么的也很真誠,慈善做的也不少,不然我也不可能來找你,知道你的性格?!?/br> 和儀這才松開眉心,繼續(xù)聽他說話。 林毓中眼角余光瞥到,暗暗松了口氣,繼續(xù)道:“他這家伙就一個毛病,談戀愛太花,也不算花,人家從來不劈腿出軌什么的,就是方式小姑娘可能不太受得了。他是有未婚妻的,但他和他未婚妻倆人利益結(jié)合,家里和就和,家里要是不合作了那就分,但好歹也是婚約。他們倆在外面各自談戀愛,但絕對不會有什么超出戀愛之外的事兒,比如談愛情什么的?!?/br> 他說著說著,和儀忽然有點明白了。 果然,林毓中繼續(xù)道:“情在濃時人家女孩都覺得自己是他的此生至愛,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花錢示愛都不含糊,別的地方也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但一言不合就分手了,哪個小姑娘能受得了?好聚好散還好說,也有不少之后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的,他倒是抽身極快。所以我是真心覺得,他前女友里恨他的應(yīng)該也不少。” “不過有一點,他絕不裝純談戀愛,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人家姑娘自己不會結(jié)婚。”林毓中道:“要不是這樣,我真不敢來找你,怕你來個怒打親哥哥,到時候咱媽都救不了我?!?/br> 和儀呵呵兩聲:“哥你可真了解我?!?/br> “那可不是嗎,誰讓我是你親哥呢?!绷重怪行呛堑卮蛑较虮P:“中午吃了嗎?儲物箱里有小蛋糕,還有甜牛奶,我特意給你買的,公司樓下,你喜歡的那家的黑森林?!?/br> 和儀……和儀可恥地心動了。 忘掉了中午吃的餃子,拿出小蛋糕美滋滋地挖著。 林毓中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先墊一墊,等會去他家出來,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和儀連連點頭。 周一中午的車流量還不算太大,林毓中的車最后駛?cè)肓艘粋€高檔住宅區(qū),他一邊登記,一邊對和儀道:“那小子性格不錯,當(dāng)朋友處處還可以。等會他要是想撩你,你別搭茬,等哥把他一張俊臉揍成豬頭?!?/br> 和儀但笑不語。 撩她的……在和師前十九年的人生中,是真沒碰到多少。 人,她接觸的同齡的同學(xué)其實并不多,小學(xué)還好,她上學(xué)的時間多,但大家都很天真,沒什么花花腸子;初中時候她性子冷,更多在同學(xué)心中留下難以接近的印象;高中時整個鬼道的瑣事都纏在她身上,三年之內(nèi)又兩次負(fù)傷,常年休學(xué),考出的成績?nèi)扛鞣N‘家教’,那時候和宅聘請生前是特級教師啊、有教授職稱的鬼,開出的價格可是很讓鬼心動的。 和儀享受的師資力量,當(dāng)然也是同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這也彌補了和儀常年不在學(xué)校,在學(xué)習(xí)上的損失。 而且她學(xué)習(xí)的時間說實話也不多,作為鬼道史上年紀(jì)最小的和師,為了保住地位,她要做太多太多的事、立太多太多的威、耗太多太多的心血。 最后考出那個成績,也不過是仗著過目不忘一點就通的腦袋和雄厚的家教師資力量。 平時接觸到的同齡人,大多都是圈內(nèi)的,見面機會也不多,小時候還好,打她十六歲之后,同齡人對她就只有尊敬,而不是親近。 敢撩她的沒幾個。 也有些老鬼老妖撩過,最后不是成了朋友,就是泯滅在天地之間。 收回思緒,和儀心里有些感慨,林毓中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道:“你放心吧,陳子洛那小子還是挺有分寸的,不會惹到你身上?!?/br> “我是想到了些許舊事?!焙蛢x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苦味彌漫在車?yán)?,她倒是面色不改,林毓中忍不住用欽佩的目光看向她。 “你放心,我只和陳子洛說給他介紹一個懂行的人看看,沒把你吹得很厲害,這件事如果解決不了也不丟臉?!绷重怪幸詾樽约好靼琢薽eimei的心思,開口權(quán)威道。 和儀橫了一眼自家哥哥,輕輕挑眉:“怎么,哥你對自己meimei就這樣不信任?” “我哪有?”林毓中瞪大眼睛:“我那不是怕你因為哥哥求你,壓力太大嘛!” 和儀哼哼兩聲:“那哥你可真是高看自己了。” 林毓中也哼哼兩聲,氣鼓鼓地沒說話。 和儀忍俊不禁地翹了翹嘴角,無奈地哄了親哥兩句。 在‘婆媳戰(zhàn)爭’中歷練多年的和師可以說練就了一身哄人的功力,林毓中很快就在meimei“我哥最帥”的甜蜜攻勢中落入了下乘,眉開眼笑地領(lǐng)著她走進了一棟單元樓。 和儀剛才從林毓中嘴里聽到陳子洛的名字就在網(wǎng)上緊急查了一下,陳子洛,近一年的當(dāng)紅炸子雞,與另一個名叫楚章宇的明星并稱兩大男流量,粉絲千萬,紅得發(fā)紫。 不過奇怪的是,林毓中把陳子洛形容的如此花心,網(wǎng)上關(guān)于他的緋聞傳言也不少,但他卻仍然紅透半邊天。 她這樣想著,就隨口問了出來,林毓中聽了直接道:“他家里能量不差,他mama咱媽應(yīng)該帶你見過,是搞電子通訊的。這年頭,顏值和錢才是王道,他這頂多是情感缺陷,又不是什么道德污點,雖然有人扯著這一點罵,但真不算什么大黑料,畢竟大家都是‘好聚好散’。他出手闊綽大方,小姑娘也‘不吃虧’?!?/br> 和儀聽著忍不住嘆了口氣,林毓中也嘆氣道:“所以這就是我不想談戀愛的原因,這年頭啊,想用心談段感情是真不容易。媽總催我,你也幫我攔攔,你說她和爸也不給力,沒給我定個娃娃親什么的,不然我也有個未婚妻,不說像你和顧一鶴一樣如膠似漆,好歹不用愁終身大事了吧?” 和儀笑著道:“我可沒法說咱媽。緣分沒到把。” “我也就是這一套說辭了?!绷重怪姓f著,領(lǐng)著她走出電梯,按響了一戶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相貌平平,但眼睛亮亮的、臉上帶點小rou,很討人喜歡。 一看到林毓中,他身邊又帶這個人,小姑娘的神情一下就局促起來。 此時屋里的人也落入二人的眼簾,對和儀而言,除了那個手機里看到照片的陳子洛很陌生,另一位倒是個熟人。 “蒲州大師。”她噙著三分笑意與便衣打扮的蒲州見了禮,蒲州亦又驚又喜:“和師?!?/br> 陳子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也是神情局促、緊張,又透著點不好意思。 林毓中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當(dāng)即皺眉道:“你小子這回可太不……” “我媽!我媽!”陳子洛連忙道:“我家老佛爺不放心,非得請蒲州大師走了這一趟,人家門都敲了我才知道,我也不能把人往出趕呀,我要是把人趕出門了,我還想不想回家了?” 一邊說著,他往林毓中身邊看,笑呵呵地問他:“這位就是你說的‘懂這些事的人’?” “我妹!”林毓中無甚好氣地道:“你說說你!得虧我妹性格好。” 蒲州面色也不大好,有些歉疚地看向和儀,和儀倒是姿態(tài)從容地淡淡一笑:“陰差陽錯,蒲州大師不必在意?!?/br> “是貧僧冒犯了和師?!逼阎莶桓揖哟螅B聲抱歉。 陳子洛看他這個樣子,心里明白只怕林毓中的meimei不可小覷,心里更不好意思了。 他是這邊道兩句歉,那邊道兩句歉,又是請坐,又是讓助理倒茶。 最后還是林毓中看和儀沒生氣的樣子,才開口:“你說你也不和阿姨說一聲。” “我說了!”陳子洛無奈:“誰成想我媽這邊就把人聯(lián)系上,還讓人上門了。實在是……唉!” 他只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從沒有心情這樣復(fù)雜過,又是對不起自家兄弟,又是對不起人家方外人士,很不得現(xiàn)在地上有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正要說什么,他的電話響了。 陳子洛猶豫一下,把電話掛了,剛對林毓中與和儀說了一句:“今天這事……” 話沒說完,電話又響了,他又劃了一回,再響起來的時候?qū)嵲谑遣缓脛澋袅耍蛎虼?,還是很不好意思地對眾人道:“實在抱歉了,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和儀正和蒲州大師低聲說著些什么,聽到他這樣說哪里有不點頭的。林毓中雖然還臭著臉,但沒說什么,兄弟多年,陳子洛知道他是心里不爽但沒地發(fā),嘆了口氣,拿著手機走到陽臺,把玻璃門推上了。 和儀與蒲州有話說,最后約定好等蒲州師父歸來后她親自到鎮(zhèn)國寺登門拜訪,蒲州笑容中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無奈:“今天實在是……唉!” “別嘆氣了,也是緣分。”和儀倒是看得開,隨口道:“我還想問問大師看出什么了沒,我瞧他家里也沒什么不對勁的陰氣煞氣啊。” 說到正是,蒲州神情略肅穆些,正色道:“貧僧仔細看了,并非鬼怪之由,也并非風(fēng)水之事,只怕……是巫蠱之術(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