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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噸噸迷迷糊糊地在周文安懷中醒來,彎腰湊過去,試探性地問:“噸噸,我是誰?” “大青蛙??!”噸噸蹦跶了一下,從爸爸懷里跳出來,蹦到他身上。 梁司寒:…… 從高處跌落的滋味,可真是令他一籌莫展呢。 注意到梁司寒的神情驟然凝固,周文安忍不住暗笑。 梁司寒暗自嘆氣,把小屁孩子扛起來:“走吧,吃飯去了,下午帶你回家。” 噸噸仰天蹬腿:“我不要回家哦!我要一直住在鄉(xiāng)下哦!” 跟大青蛙一起睡地板也很開心?!拔乙晕鞴吓?!冰冰涼涼的大西瓜!” 周文安從地上站起來:“要吃午飯了,下午吃西瓜,西瓜還在井里?!?/br> 他動作有些快,腳上不穩(wěn),身子一歪,往旁邊摔去。 而下一秒,周文安被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攬住了腰。 伸過來摟住他的胳膊如此牢固,以至于他幾乎是被抱著站起來的。 他看了眼梁司寒抱住噸噸的手臂,一邊害羞,一邊止不住地驚訝他的力氣可真大。 居然可以一手抱著噸噸,還能一手把自己拽起來。 站穩(wěn)后,周文安忙推開些,低聲說:“梁先生,阿婆家里吃的比較簡單,希望你跟羅先生不要介意。” 噸噸玩著梁司寒的耳垂:“不簡單啊,絲娃娃好多好多菜呢?!?/br> 梁司寒說:“沒事的,小周先生。先去吃飯吧,噸噸都餓了?!?/br> 周文安先出了屋子,看到羅遠恩也已經(jīng)出了屋子站在堂屋門口等他們。 中午就在堂屋吃的,開著電風扇,阿婆還拿了自己釀的米酒請大家喝。 噸噸眼睛盯著絲娃娃的小菜,搖頭說:“我不喝酒哦,苦苦的。爸爸也不喝哦?!?/br> 羅遠恩一會兒要開車,因而是梁司寒主動作陪,跟阿婆喝一點。 阿婆倒了兩碗酒,把酒壇子放在一邊:“很好喝的,你個小噸噸不懂。甜的。” “怎么可能呀?!眹崌嵶跅l凳上晃蕩著小腿,伸出小脖子仔細看看酒。 梁司寒把酒碗擱到他鼻子下。 噸噸嗅了嗅味道,立刻往爸爸懷里歪:“還是苦的!太婆騙人哦,不可以這樣的哦。鼻子會變長哦?!?/br> 太婆笑得皺眉:“小梁你嘗嘗?!?/br> 噸噸看著竹匾里的菜,比昨天他們晚上吃的還要多很多,他用心地包了一個絲娃娃遞給大青蛙:“給你吃哦?!?/br> 梁司寒湊過去,張開嘴把絲娃娃咬住,揉了下噸噸的頭發(fā)。 周文安在一旁默默吃味,大青蛙沒來之前,第一個都是包給自己的呢。 剛冒了一會兒酸泡泡,寶貝兒子就遞過來一個絲娃娃,他快快地張嘴咬了吃,小聲說:“噸噸真好?!?/br> 噸噸“嗯”“嗯”地點了頭,又給羅叔叔和太婆都包了。 他吃絲娃娃的樂趣就是包菜,往圓圓的小面皮里加各種菜,很有意思。 “爸爸,我們回家了自己也做好不好?請珠珠和珠珠mama一起來家里吃,還有小袁叔叔?!?/br> “好。” 噸噸終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個大的,嚼著半天吞進去,疑惑地問:“那可以把蛤蜊包進去嗎?讓小袁叔叔買蛤蜊哦?!?/br> 太婆喝著酒,慈愛地說:“噸噸想吃什么就往里面放什么,都可以放?!?/br> 噸噸表示滿意。 絲娃娃真是充滿了各種可能性。 阿婆咪一口小酒,對噸噸說:“噸噸你給大家講一下,絲娃娃怎么來的?你還記得嗎?是不是不記得了咯?” “當然記得??!”噸噸手里拿著一個面餅,正在糾結要往里面放什么菜。 他昨天才聽太婆說過的,看著大青蛙,他一板一眼地開始講:“從前哦,有一個……一個叔叔吧……” 這起頭就已經(jīng)歪了。 周文安和阿婆都沒糾正他,隨他高興。 “叔叔找到了一個小寶寶,小寶寶是裹在小衣服里的?!眹崌嵞弥掷锏男A餅示意,“然后……然后……”他伸手費勁地往圓餅里放了一點青瓜絲和醬蘿卜絲,再把圓餅慢慢疊起來,“這樣裹起來,就變成了絲娃娃?!?/br> 好像太簡單了,太婆昨天好像說了很久呢。 噸噸看向太婆:“太婆為什么不是絲寶寶,是絲娃娃???” 阿婆笑死了,瞇著眼說:“寶寶就是娃娃啊,噸噸也是娃娃?!?/br> “哦。”噸噸還搞不清楚這些稱呼有什么具體區(qū)別,他張大嘴巴,啊嗚一口把包好的絲娃娃塞進嘴里,高興地對大家宣布,“絲娃娃被我吃掉啦!” 梁司寒揉了一下他的頭發(fā):“你的故事說完了?” “嗯!”噸噸看向他,“說完了哦,你沒有聽懂嗎大青蛙?” 被反將一軍,大青蛙只能點頭:“聽懂了。可是一開始抱著娃娃回家的叔叔去哪兒了?” 噸噸皺起眉頭,迷蒙半天,最后跟爸爸求饒:“爸爸,爸爸,那個叔叔呢?” 周文安輕輕撕了一張面餅,拿起筷子夾菜,一邊包一邊說:“叔叔是撿到了一個小娃娃回家,家里沒有吃的,村子里挨家挨戶給一些吃的,叔叔就把這些吃的全部包在面餅里給小娃娃吃。薄薄的面餅包了起來之后呢,像不像是一個包著小娃娃的襁褓?所以大家把這個叫做絲娃娃?!?/br> 他往飽滿的絲娃娃里舀了一勺酸湯,遞到噸噸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