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肖小天的態(tài)度，他們姐弟倆應該經常有接觸才對。

    程孝京問道：“平時有人來找過肖敏嗎？”

    小姑娘皺眉，半晌后帶著驚異的口氣悄聲同他說。

    “說起來，好像從沒見過誰來找過肖姐呢?！?/br>
    “她家里人也沒來過嗎？”程孝京問。

    “……沒有?！毙」媚镎f：“可能是外地不方便吧。肖姐聊天的時候說起過，說她父母都在，家里有個弟弟在念大學，還說她都是為了弟弟能有出息，才拼死拼活的。我也好想要這樣的jiejie啊?！?/br>
    程孝京打斷了她的話。

    “……你們沒人知道她父母和弟弟都是祁市的嗎？”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從沒見過啊，肖姐好像從來沒有回去過?！?/br>
    “你怎么知道她沒回去過？”

    小姑娘說：“她跟我合租了一個房，回去的話，我肯定知道的?！?/br>
    第76章

    程孝京看這個小姑娘言辭上沒有過多的閃爍和模棱兩可，應該不是在說謊。

    “聽說肖敏今天換班了，是有什么事嗎？”程孝京狀似閑聊似的問著。

    小姑娘多看了他一眼，表情澀了下，說：“我也有點奇怪。肖姐從來不會這么換班的。也沒聽說過她會有什么事?！?/br>
    程孝京嘀咕著。

    “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

    小姑娘聞言，露出些許的擔憂。

    “說的是呢，她家這么近，如果家里有事，是要趕過去看下?！?/br>
    程孝京想起了昨天下午肖小天打的那通電話。心想會不會是那通電話讓肖敏臨時起意要換班的呢？

    “肖敏是什么時候提換班的？”程孝京問。

    小姑娘回憶了下，說：“昨天晚上，肖姐有問我非病假換班需要什么手續(xù)，我告訴她只要跟經理報備一下就可以了。我看肖姐的樣子有點心浮氣躁，想問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結果她晚上擺攤回來太晚了，早上又很早就出去了。沒碰上面?！?/br>
    程孝京看她一臉惋惜的模樣，安慰道：“等事情處理完了，應該就回來了。”

    年輕人的煩躁總是來的快，去地也快。

    程孝京溫言一頓安慰，小姑娘就一掃愁容，把注意力落在了程孝京身上。程孝京靠在收銀臺邊，一副微笑傾聽的姿態(tài)，等對面經理室的門一開，忽然站直了身。

    正滔滔不絕的小姑娘一下子注意到了從經理室出來的警察小哥。這時候忽然收了聲，大概是終于想起了什么，說：“跟你說的那些話不要告訴警察哦，我挺怕麻煩的?！?/br>
    程孝京了然地朝她笑笑，說：“你肖姐沒事的話，不會找上你的。警察叔叔平時也很忙，沒那么多時間找小姑娘搭訕?！?/br>
    小姑娘漲紅了臉。

    陳一帆一出門，正打算給程孝京電話，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了人朝他這邊走過來。

    他收了手機，招呼說：“程律師掌控時間的技能真是神了?！?/br>
    程孝京眼角朝身后飄，說：“專門等你呢?！?/br>
    陳一帆笑著等他跟上來，忽然壓低聲音問：“有收獲嗎？”

    “有，”程孝京說：“不過我想聽你先說?！?/br>
    陳一帆回頭看了四周一圈，說：“下去再說?！?/br>
    兩人一出百貨市場大樓，陳一帆就先躲在一邊打起了電話。程孝京極為自覺地跟在他的身后給他望風，同時聽著他壓著自己的嗓子跟對方說話。

    陳一帆似乎對肖敏的行蹤非常在意，在電話里強調好幾次，一定要找到人在哪里。手機對面的人起初還爭幾句，最后倒是妥協(xié)在他的強硬態(tài)度之下。

    看著陳一帆心滿意足地掛上了電話，程孝京說：“你在經理室呆的時間不短，有什么線索？”

    陳一帆動了動嘴，看上去有點一言難盡的模樣。

    程孝京索性補充了一句。

    “挑重點長話短說?！?/br>
    陳一帆長嘆了一聲，多余地問了一句。

    “你真要知道？”

    陳一帆敏銳的神經被他這一反問挑動了。他意味深長地把陳一帆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確定了他應該不會說出什么讓人心情不好的事情，才說：“要是覺得不方便，就別說了。”

    陳一帆一反平時見好就收的乖巧模樣，短暫地他嘆了一聲，鄭重其事說：“你猜對了，不太方便說?！?/br>
    程孝京抿著嘴看陳一帆。

    陳一帆也同樣看著他，片刻后他先繃不住了。

    “你就順著我的意思，給我表個態(tài)嘛，非要我說?！标愐环绷怂谎郏拔铱刹恍?，你這樣的大律師還不懂保密制度?！?/br>
    程孝京跟在他后面一言不發(fā)，兩人一前一后。

    陳一帆一雙手插在褲袋里，看上去瀟灑隨性。程孝京沉靜內斂，相對來說卻顯得有點陰沉。

    “徐長山出事的那天，肖敏的不在場證據失效了?！标愐环吐曊f：“經理給我看了肖敏的換班申請，上面寫著病假申請?！?/br>
    “之前徐長山的案子里面，肖敏的不在場證據，就是當天她申請過調班，用的也是病假?！标愐环溃骸半m然一直請假換班用生病的理由很多，但是經理跟我說那天其實肖敏并沒有換班?！?/br>
    程孝京琢磨了下，總結說：“所以，那天提供給警方的換班申請其實是假的。肖敏在案發(fā)前一天的換班申請并沒有執(zhí)行，徐長山死亡的那天，肖敏才是真的換班休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