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帆見他應聲，推了他一把，說：“我們馬上就過去。讓你的人給我開個道。”

    交警這時候才了然，指著他說：“你啊，放行可以。欠我一個人情啊?！?/br>
    陳一帆輕拍他的背，說：“忙去吧你，這點小事還跟我記人情，下次請你吃飯還不行嗎？”

    交警笑著跟他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陳一帆疏通了道路，立馬帶著人過了車禍現場。

    十五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在茂桂區(qū)百貨市場門口的停車位上。三個人相繼下車，藍何拿了自己帶過來的資料，朝程孝京說：“我先過去打個招呼，你們……”

    “我和陳一帆隨便去轉轉?！背绦⒕┬睦镌缇陀辛舜蛩?，他來這里是沖著肖敏過來的。

    藍何猶豫，尋思著是不是要多吩咐點什么。

    聽到他們這邊動靜的陳一帆朝他們招手，說：“怎么安排？”

    程孝京立即朝他走過去，說：“我跟你走?！?/br>
    陳一帆歪著頭朝藍何看。

    藍何指指大樓樓頂，說：“我得去找上面的人談事?！?/br>
    陳一帆了解地點頭，還給藍何打了個OK的手勢，說：“吃飯的時候記得打我們電話。”

    三人各自去辦自己的事。分工還算明確，并且辦事過程中相互之間沒有干擾，非常完美。

    陳一帆站在門口盯著商場的布局看了許久，程孝京說：“看什么？”

    陳一帆低聲說：“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去找人，最好直接能空降在肖敏面前?！?/br>
    程孝京直接拖著他往里面走。

    “人家在里面上班，問一起上班的人就知道了?！?/br>
    兩人上了樓，直奔二樓女裝部的收銀臺，結果被留守的收銀員告知——“肖敏早上跟人換了班，今天沒來上班?！?/br>
    陳一帆一聽這撲空的節(jié)奏，追問：“知道她為什么換班嗎？”

    代班的小姑娘搖頭，說：“不知道，肖敏不太跟人說自己的事情，你們是誰??？”

    陳一帆遞了自己的證件過去，同時做了個噓的手勢，說：“我們是來查案的，低調低調。”

    小姑娘立刻了然地壓低了聲音，問：“是隔壁俱樂部的案子嗎？不是說跟肖姐沒有關系嗎？”

    陳一帆問：“誰跟你說沒關系？”

    小姑娘神色變了變，露出了些許忐忑的神色，說話一下子小心了不少。

    “沒有，我隨便聽說的。人都死了這么長時間了，肖姐一直在這里上班，我們都以為……”她欲言又止，忽然道：“你們要查的話，就去經理室問坐班經理吧，一般換班寫條子都是交給她的?！?/br>
    陳一帆跟她道了聲謝，回頭去找程孝京的時候，發(fā)現人已經站在經理室門口了。

    陳一帆快步走過去，問：“你知道了？”

    程孝京被他問地臉上滿是問號。

    “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知道什么？”

    “肖敏臨時換班了。我覺得這班換個有點倉促，很難不讓我多想點什么。”陳一帆朝經理室看了一眼，說：“先找人確認一下肖敏的行蹤?！?/br>
    程孝京點頭，說：“我想在商場里面逛兩圈看看，你問完了再打電話給我。”

    兩人分頭行~事，陳一帆敲進了經理室，程孝京開始在商場里漫無目的獨自閑逛起來。

    商場里站崗的清一色的都是性別女，難得看到程孝京這種穿戴整齊，長相漂亮的男人來女裝部閑逛，紛紛上來打招呼，有些大膽一點的，直接讓他進去隨便挑，隨便試。

    程孝京心想自己看上去是愛好那么糟糕的人嗎？

    路過收銀臺的時候，連收銀臺的小姑娘都不放過自己，直接招呼自己過去。

    “小哥，你和剛才那個警察是一起來的嗎？你也是警察？”

    程孝京腳步頓住，一下子轉了過去。

    “是一起來的。不過我是律師?！?/br>
    小姑娘一聽不是警察就稍微放松了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認知，讓她對身為律師的自己產生知無不言的自來熟。

    “那你知道那個警察小哥為什么要問肖姐的事情嗎？難道肖姐真是兇手？”

    程孝京靠在收銀臺上，說：“這我可不知道。做警察都很嚴謹，關系再好，國家機密也不能隨便說出去。我只知道這個案子剛從分局調到市局。有些線索需要重新查證?！?/br>
    小姑娘似懂非懂，但聽出了程孝京話中并沒有說肖敏可能是兇手的意思，松了口氣，說：“肖姐人那么好，我覺得她不會殺人。”

    程孝京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靠近了小姑娘一點，問：“為什么？”

    小姑娘說：“肖姐做事很認真，在這里上班，只有她是從來沒有缺過班。她還經常拿自己拿商場里的過季貨晚上去夜市擺攤。聽說她養(yǎng)了個男的。不過誰都沒見過，也沒有人知道長什么樣子。大家都在猜，她是不是被男人騙了?！?/br>
    “還有這回事？”程孝京確定陳一帆沒有提過這個，“確定嗎？”

    小姑娘唉聲嘆氣，說：“沒有見過呢，大家都不確定。所以之前派出所來問話的時候，都沒人敢隨便說?！?/br>
    程孝京點頭。

    肖敏自從三年前的案子被牽連進去之后，做事就一直很低調。陳一帆說過，自那之后，她就一個人獨居，明明她家就在祁蘭市，卻從來沒看到她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