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帆點(diǎn)頭。

    “我剛才打電話給局里了，他們馬上就去找肖敏本人。既然她沒有不在場證據(jù)，那是犯人的可能性就大了?！?/br>
    程孝京沉默，確實(shí)，按照陳一帆現(xiàn)在所拿到的證據(jù)，肖敏的問題確實(shí)很大。但光是這些，并不能證明肖敏是兇手。

    他甚至覺得肖敏殺徐長山的可能性依然不大。

    “可是，徐長山不是失蹤了一天，而且被整整虐~待了一天之后，才被殺死的嗎？”程孝京問，“肖敏有那樣的能力做到這些？”

    陳一帆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徐長山的尸體是在他自己的車上被發(fā)現(xiàn)的。期間，車子一直都停在這座大樓的下面。監(jiān)控顯示，死者的車是在案發(fā)的前一天由死者自己停在車位上。之后有人證實(shí)第二天有看到徐長山正常來上班了。徐長山在市區(qū)有一套房，雖然單身，但是他除了上班，從來不會在上班的地方過夜。他家所在的小區(qū)也確實(shí)拍到了他回家了。那么那一天是誰的車送他回家，又是誰送他上班呢？”

    “監(jiān)控沒有拍到？”程孝京問。

    “和徐長山吻合的時間段確實(shí)有車經(jīng)過，但是徐長山下車的地點(diǎn)挑的太好了。一點(diǎn)都沒有看到他到底是從什么車下來的?！标愐环f，“而且這樣的讓人匪夷所思的線索太多了。分局遞給我資料的時候，我自己都看傻眼了。”

    “線索很多是什么意思？”程孝京問。

    陳一帆緊接著把前一天跟藍(lán)何他們提過的相關(guān)線索全部都和程孝京重復(fù)了一遍。

    程孝京認(rèn)真聽完，才明白陳一帆之前那一言難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陳一帆嘆氣，說：“如果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有人蓄謀，我真的不敢相信，誰能做到這這種程度。”

    程孝京隨意地在他們路過的旁邊坐了下去。陳一帆往前走了幾步，回頭正要跟程孝京搭話，一看人沒跟上，趕緊跑了幾步，回來在他身邊坐下。

    “覺得很棘手吧？”陳一帆看著陷入了沉思的程孝京，低聲問。

    程孝京眼珠子歪了下，整個人往后靠在椅背上。

    “讓我想想?！?/br>
    徐長山身上有搜出違禁物品，尸體檢測有致幻劑的含量，證明他參與過違法行為。這一點(diǎn)確實(shí)能夠完美地解釋他身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夸張的虐打行為。

    很多人在吸高了之后，會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在某些集體的活動上，確實(shí)經(jīng)常性會出點(diǎn)人命。而且徐長山身上有數(shù)種施虐的痕跡，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個人動手。

    這些都是猜測。而且看上去這三個字并不能證明那是事實(shí)。

    ——可如果這些多不是事實(shí)的話，究竟什么才是事實(shí)呢？

    程孝京忽然想起收銀臺的小姑娘跟他說的關(guān)于肖敏的話——她說肖敏從來都沒有換班，而且她也從來沒有回家過。并且肯定的告訴她，如果肖敏回家了，她一定會知道。

    不，正確來說。肖敏應(yīng)該從來都沒有過晚上不回家的情況出現(xiàn)，即使再晚，她也一定會回去睡覺。

    那說明，徐長山出事的那天，就算肖敏的不在場證據(jù)失效了，她依然沒有殺人的可能性——她上班的時間太密集了，即使和自己的室友錯開了時間，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殺人。

    ——程孝京憑空想到一個可能，肖敏是否有同謀？

    “我覺得……肖敏并不是兇手。”程孝京說。

    陳一帆問：“為什么？”

    程孝京把自己剛才在自己腦海中的推論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遍。

    陳一帆說：“徐長山死亡的時間雖然判定是晚上，但是致死的原因是施虐過程中的暴力?？赡苁情L時間虐打?qū)е嘛B內(nèi)大量出~血后才死亡。那天該上班的肖敏卻沒有上班，中間是不是有參與誰都無法確定?！?/br>
    程孝京卻搖頭說：“不可能的。因?yàn)樾扉L山失蹤的時間是死亡前一天。肖敏除了徐長山死亡的那一天，每天都在按時上下班，下班之后還要去夜市擺攤，晚上回去室友都知道。哪來的時間綁一個徐長山這樣的男人？”

    陳一帆皺著眉沉思道：“有點(diǎn)道理……”

    程孝京順理成章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除非她有同謀?！?/br>
    陳一帆愣了下，不解地問：“肖敏……有同謀？可是調(diào)查的資料里，她有三年的時間沒有接觸過外人，甚至連家里人都沒有碰過面?！?/br>
    程孝京深吸了口氣，說：“如果同謀的話，那之前你們得出的聚眾吸毒導(dǎo)致意外死亡的結(jié)論似乎也能說得通。”

    陳一帆憂愁的托著腮說：“可問題是沒有證據(jù)。”

    推論再合理，沒有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所有都是空談。

    程孝京笑看著陳一帆，說：“我就是給你提供一個方向而已，今天收獲還不錯。不是嗎？”說完，他站起身，大大伸了一個懶腰。

    懶腰一伸，渾身的筋骨頓時全舒坦了。程孝京側(cè)頭，正準(zhǔn)備欣賞一下陳一帆苦惱的模樣，眼一轉(zhuǎn)，眼角余光帶到了一抹人影。

    他立刻轉(zhuǎn)了回去。瞇著眼看向?qū)γ娴母邩恰?/br>
    第77章

    這座百貨市場主體是正常的構(gòu)造，都是清一色的商鋪，靠墻那面是全封閉的。娛樂俱樂部位于左側(cè)的商場上面。和別的商業(yè)用建筑基本差不多。

    只有右側(cè)的這棟樓最上面的兩層，據(jù)說是商場行政辦公所用，做了□□通的商務(wù)樓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