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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過頭來看看這個夏幕呢?一吹笛子就要找茅房,搞得自己都跟著莫名其妙的也想上茅房。若說司徒晚空的笛聲是可以催人淚下而退敵千百,那這個女人的笛聲便可以稱得上是催人尿下,亦能退敵吧。 一向音律擅長且引以為傲的司徒常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深深受到了有生以來最嚴(yán)重的一次打擊,甚至開始了懷疑人生…… 為了讓自己的耳朵能清靜一下,司徒常建議夏幕去其他峰主那上課。 因此,剛至未時,夏幕拿著長生出現(xiàn)在臨月峰上的練劍坪時,那些原本正在廢墟中練劍的修士們頃刻間便都作鳥獸散了,然后又有很多不甘心的,悄悄躲在了還未完全倒塌的建筑之下,都想見識見識傳聞中那長生的厲害。 一盞茶的功夫后,接到消失的司徒明來了。 “師傅,你終于來啦!”看到司徒明出現(xiàn)后,夏幕歡脫地沖了上去。 “今天不是應(yīng)該在映雪峰上嗎?怎的跑到這里來了?”司徒明遠(yuǎn)遠(yuǎn)看見夏幕,臉部就開始抽動起來。昨天一天下來,自己明明也很努力地教了一天,結(jié)果她還是只會憑本能胡亂砍一通。讓她自己練的時候還有點招式可言,但一過招她就全亂了,如同蠻牛一般。 說實話,司徒明此時真的并不想見到她,但看到一臉笑得燦爛的人向自己奔了過來,終于還是咽下了那口氣,繼續(xù)說:“既然來了,就開始練劍吧。” 第八章 孺子難塑(5) “那位夏姑娘,她……當(dāng)真是圣女轉(zhuǎn)世嗎?”江飛絮輕聲問道。 隨行左右一眾月芽云間的弟子,除了面面相覷也回答不上來,沒人知道夏幕在這里到底算什么。她雖未拜入哪位峰主座下,可是卻又可以得到七位峰主真?zhèn)?,?dāng)真是羨煞多少旁人。 “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圣女轉(zhuǎn)世,但如果月芽云間的圣女是她這個樣子,我想還不如不要吧。”司徒湘玲答得真誠。 司徒莫軒趕緊喝道:“阿玲!莫要胡言?!?/br> 但也奈何不了聞言后紛紛掩嘴偷笑的眾人,也包括江飛絮。 其實司徒莫軒內(nèi)心里也覺得夏幕和圣女兩個字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完全沒有半點關(guān)聯(lián)。但師尊和其他峰主都是這般認(rèn)真對待教導(dǎo)與她,那不管真相是怎么樣的,她到底是不是,肯定還是要維護月芽云間的面子吧。仔細(xì)想想,也許等待幾位峰主**一番后,她真的會有不一樣的變化吧。但不知為何,司徒莫軒卻還是希望,她不要發(fā)生任何改變,夏幕僅僅只是夏幕,就好…… 當(dāng)晚,某個女人又一個人偷偷抱著酒帶著小菜跑到圣女祠來了。反正她自己覺得,和那位已逝的圣女,已經(jīng)算是神交好友了吧。仔細(xì)想來,司徒晚空好像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入過自己的夢了。 當(dāng)然,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圣女祠的住宿條件比客舍確實要好很多啊…… 再次擺上一壺清酒,兩個杯子,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了一番,又是感恩,又是吐槽,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語地講了許久。直到半壺酒下肚后,終于痛快了,打了個飽嗝走到了前廳院子里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 抬起頭來望著天空,腦子里一片混沌中卻又冒出一絲清明,這里的月亮為什么總是彎彎的月芽呢?但算了算了日子,哦,對了,今天好像是初五還是初六來著,難怪了。但為什么來到這里后,好像就沒見過圓圓的月亮呢?是自己觀察的不夠仔細(xì)嗎?想不起來了。 神游了一會,不知不覺竟靠在石階旁迷迷瞪瞪地睡著了,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騰空的一剎那睜開了眼,居然看見了司徒瀾那張冰塊臉。 但今夜的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他的表情中似乎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是什么事情能讓他這樣的人難過了呢?他原本淡漠的眼神,此刻也如大海一般深沉,讓人看不到底,探不到他的心。 夏幕就這樣任憑他將自己抱進廳中,放在軟榻上,唉!這個夢還挺好的,至少比起上次夢見司徒瀾要斬殺自己好太多了。 “何時開始酗酒了?”司徒瀾看到軟榻邊的酒杯與酒壺,無聲地嘆口氣問道。 夏幕略顯無辜地回答:“嗯,我沒酗酒,就是來陪司徒晚空喝一杯?!?/br> “……”司徒瀾無言,只是又默默地嘆了口氣。司徒晚空……真的還在這里嗎? “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吧,我難得能夢見你?!毕哪挥珠_始往杯子斟酒。 “什么?”司徒瀾一時不明所以,難道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么? 自顧自地又喝下一杯,繼續(xù)說道:“大年夜晚上我也夢見你了,不過那次你真的很過分,居然要殺我?!?/br> “我為何要殺你?” “你說我是魔族,你說我有魔血,你說我有劇毒啊!你忘記了么……嗯,你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畢竟那是我的夢。” 司徒瀾未回話,只是靜靜盯著眼前迷迷乎乎、面色潮紅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到底又夢見了什么?但是他沒忘,這個女人身上確實如她所說——淌著魔血! “我說過,無論真相是什么,無論你是誰,我會護你周全?!?/br> 良久,司徒瀾終于緊握著拳頭回答道。 “為什么?”夏幕歪頭腦袋問。 “什么為什么?”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和你非親非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