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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司徒瀾自己都不愿再細思下去了,只是篤定地說道:“不好么?對你好,難道不好么?” 夏幕承認自己被這個夢中難得軟言溫語,會說好聽話的司徒瀾給迷得七昏八素了。什么都不問了,只是站了起來,筆直走到他身邊。此時在自己的夢中,若不能把白天那些想做的事情都給辦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難得來一次的入夢機會了?好的,說干就干! 司徒瀾卻狐疑地看著這個有點愣的女人,來到自己面前,還沒來得及張嘴問她要做什么?便見她忽然抬起雙手伸到自己的領口處——開始扒自己的衣服! “你做甚!”司徒瀾有一瞬間確實是被嚇到了,一把反握住她的雙手。 “你別動!”夏幕非常不滿意這個在夢里還不肯從了自己的男人,氣得張嘴就在他的手腕處咬了下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司徒瀾一驚,隨著手上傳來一陣疼痛,連忙抽出。便看見自己的手背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排整齊泛紅的牙印。雖不見血,但也不輕,她還真是下得了嘴啊。 “讓你別動!聽見沒有!”夏幕氣勢洶洶地摁住眼前掙扎的男人,一臉正經(jīng)又溫柔地說道:“我會輕點的。你放心!” “什么?!”司徒瀾終于反應過來她要做的事情,白皙且向來無表情的臉終于再次崩盤了,泛起陣陣粉紅,一臉錯愕。 而這邊心急火燎的女人終于按耐不住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一把撲了上去,將男人壓在了軟榻上,砸出一聲悶響,而后又一臉惡狠狠地罵道:“長得這么好看,卻沒腦子的嗎?我都把你撲倒了,這么明顯還沒看出來?我要睡你??!” 司徒瀾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都已喪失,只得瞠大了眼睛。在風雨堂客棧那一晚的記憶迅速爬上了腦海中,全身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難道她不會覺得自己,真的欺人太甚了嗎?! 司徒瀾在圣女結界里也沒有了靈力,只能光靠體力與身上又在撒酒瘋的女人搏斗起來,這種再次狼狽不堪的樣子讓他都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圣女祠??!這里曾經(jīng)住著一個他視若天神的女子,他只能仰望,而不可豈及。因此怎能在這個地方與其他女人發(fā)生那種關系呢?那是多么嚴重的褻瀆??! 但更令司徒瀾感到崩潰和陡然升起的羞恥感是——他居然有沖動! 兩人滾做一團,手腳并用交纏、又抵死不從抗拒,場面一度混亂至極。 一個拼命撕扯,一個拼命掙脫。直到一陣‘乒鈴乓啷’響起,酒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夏幕被軟榻邊的小木桌角撞到了腰,瞬間疼得眼淚直飚,但同時也終于在這般痛楚中回過神來。 揉著腰坐直了,耳邊還是嗡嗡作響,不禁一臉茫然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發(fā)髻散亂、衣服都被扯到胸口,連腰封也不知所蹤的男人問道:“嗯?怎么了?這是哪?我們在干嘛?” 司徒瀾也坐了起來,腦子里炸了鍋一般——被氣的。 她居然可以在做了這種荒唐事情后,氣定神閑地發(fā)問出這么有哲學性的問題? “瘋夠了?”司徒瀾站起來一邊開始著手整理自己的衣冠,一邊冷冷地問道。 “?。课覄偛旁趺戳??”拍了拍自己的天靈蓋,一些畫面還始聚攏。 不好!隨著記憶逐漸清晰,夏幕開始冷汗直冒,她剛才都干了些什么?居然想對司徒瀾這樣神仙一樣的男人做那種事情! 嚇得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對不起??!我我我……我喝多了,以為在做夢,不不知道是你。不……不是啊,你你你……不是在閉關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呢?” 司徒瀾背影朝著自己,也看不見他什么表情啊。 但一想到那句:覬覦他的女人都會死的很慘。還有前幾天晚上他提劍要殺自己的場景。更是一陣毛骨悚然嚇得直往角落里竄,幾乎是哽咽道:“你你你……你冷點,別沖動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剛才分明就是借酒裝瘋,對自己的企圖已經(jīng)不能更明顯了好嗎?現(xiàn)在一爬里來就說不是故意的,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吧! 司徒瀾終于把衣服重新穿好,還散著頭發(fā)轉過了身。燭光搖曳下,夏幕見他仍舊一身白衣,除了那頭散亂的長發(fā)也還如往常一般端正,只是臉色更加發(fā)白,還陰郁得可怕。見慣了他總是玉冠將長發(fā)束起,第一次看到司徒瀾披散的頭發(fā),竟然那冷凜地氣息里生出一絲溫柔和暖意。 而入他之眸的,同樣是在這婆娑閃動的燭光里,那個剛才還對自己又咬又踢、拳腳相加的女人,此刻正蜷縮在軟榻一角,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像一只受了傷又受了驚的小動物一般。一雙眼里還泛著霧氣,欲泣不泣,咬著嫣紅的嘴唇,可憐兮兮。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司徒瀾猛然驚覺,這畫風好像不對啊。剛往前邁出一步,軟榻上的女人立刻尖叫了起來:“你別過來!鳴……” 男人滯在原地,面無表情之下早已是波濤洶涌、驚濤駭浪了。她居然讓自己別過去?! 明明剛才對自己霸王硬上弓的人是誰啊?明明剛才撲倒自己,還揚言要睡自己的人又是誰啊?怎么轉個身,自己卻成為了好像在強搶民女的惡霸了?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呀!我錯了……嗚……”夏幕以為他是要走過來結束自己小命的,嚇得抱著頭只能拼命往墻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