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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來畫室而已,怎么就荒廢了?”芍櫻放下畫筆,揉了揉手腕,“我的靈感和創(chuàng)意沒有枯竭?!?/br> “這算是什么?”凌子川取笑道,“愛情的滋潤?” 芍櫻沒說話,看樣子像默認(rèn)了。 凌子川有些意外,沒想到短短三個月,芍櫻改變這么大。 或許別人不清楚,但凌子川知道,芍櫻這個人其實并不相信愛情,更不會為了愛情改變自己。 她會嫁給晏棠止,在凌子川眼睛里,是一場‘將就’。 因為沒有更合適的人,或者她懶得耗費精力去找更合適的人,所以才會在晏棠止出現(xiàn)時,毫不猶豫跟他結(jié)婚。 她愛晏棠止嗎? 如果提前三個月,這個答案應(yīng)該是否定的。 芍櫻雖然二十多歲了,但感情還沒開竅,估計連什么是愛情都搞不清楚。 但現(xiàn)在,她似乎學(xué)會了‘愛’這件事。 凌子川竟然有些欣慰,仿佛看到女兒出嫁后,生活很幸福一般。 “結(jié)婚的感覺怎么樣?”凌子川順勢坐在她對面,自然而然詢問。 “比我想象中好一些。”芍櫻頓了幾秒,改口,“應(yīng)該說好很多?!?/br> “看出來了,你胖了一點。” “嗯?”芍櫻瞇起眼瞪凌子川,“這是因為衣服比較寬松?!?/br> “但是你臉圓了,你最近沒有稱過體重嗎?” 芍櫻:…… 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雖然芍櫻不愿意承認(rèn),但跟晏棠止住在一起之后,她確實以每月兩斤的速度變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胖了五斤半了。 才五斤半而已! “很明顯嗎?”芍櫻摸摸自己的臉,思考要不要把減肥安排上日程。 “不明顯,你以前太瘦了,這樣才剛剛好。”凌子川眼中帶著促狹,“聽說幸福的人會變胖,看到你我信了。” “嘖?!鄙謾涯チ四パ?,“你約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芍櫻冷漠的想:為了赴約,她還哄了晏棠止好半晌呢。 “當(dāng)然不是。你記得嗎?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绷枳哟〒纹鹕碜?,走到墻邊,指在擺在墻角的畫作。 畫已經(jīng)裝裱好了,上面還蒙著一層白色的布,看起來篇幅很大。 芍櫻目光轉(zhuǎn)過去,忍不住有些期待,想知道凌子川送給她一副怎樣的作品。 “現(xiàn)在可以看嗎?”芍櫻詢問。 “當(dāng)然,送給你的,你隨時都可以看?!绷枳哟ㄏ破鹕w在上面的布,緩緩掀起。 芍櫻專注的望著,一眼不?!?/br> 蓋在畫框上的幕布緩緩拉開,露出一片熟悉的芍藥紅。 整張畫在芍櫻眼前露出原貌,是一大片芍藥色的櫻花,開的正艷。 “就這?”芍櫻總覺得有些虧。 業(yè)界都知道,凌子川擅長動景,這幅畫顯然不是他的風(fēng)格。 放到外面,如果不署名,沒幾個人知道是凌大師的作品,根本賣不出去幾個錢。 “嗯,這是我最好的作品?!绷枳哟聪蛩?,目光別有深意,“你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排提醒:凌子川并不喜歡櫻櫻! 第44章 芍櫻向來聰明, 又十分了解凌子川。 她盯著那副畫瞧了會兒,很快猜出凌大師的意思。 ——我最好的作品是你,芍櫻。 作為凌大師唯一的弟子, 受到師父如此肯定, 芍櫻怎么可能不感動? 但芍櫻做了27年鋼鐵直女,感動來得快去得也快, 意思了幾秒便轉(zhuǎn)到其它方向。 芍櫻:“心意我收到了,但是這幅畫, 根本不值錢吧?” 凌子川略有尷尬, “呃,現(xiàn)在可能不值錢。但如果我以后改畫靜景, 這副作為我轉(zhuǎn)型之作,應(yīng)該能賣個好價錢?!?/br> “你自己都說‘應(yīng)該’了, 證明它真的不值錢?!鄙謾巡唤o面子的說,“我結(jié)婚, 你居然送一張不值錢的畫。” “你想怎么樣?”凌子川咬咬牙,捂住心口說, “要不然,你想要哪張?我書房那些畫隨便你挑。” “別以為我不知道, 書房那些都是練手的?!鄙謾芽粗? 輕描淡寫的說,“我要上次那副《風(fēng)鳥詩》?!?/br> “芍櫻, 你干脆殺了我吧!”凌子川一副‘心臟即將驟?!谋砬椋啊讹L(fēng)鳥詩》下周送到外國美術(shù)館拍賣,起拍價都要七位數(shù)呢,你竟然讓我送給你?!?/br> “七位數(shù)而已?!?/br> “那可是兩套房呢!” “我們師徒一場,不值兩套房嗎?” “……”凌子川權(quán)衡幾秒, 猶猶豫豫回答,“值肯定值,但是讓我把兩套房送你,那還是…” “行了行了,摳摳搜搜的?!鄙謾褦[擺手,倒也沒難為他。 瞧時間不早了,她起身詢問,“一起吃個飯?” “好嘞?!绷枳哟ǜ酒饋?,又補了一句,“喝點酒吧,難得這么好的日子?!?/br> 這日子哪里好,芍櫻倒是沒感覺。 但既然凌子川要喝酒,他還是答應(yīng)了。 畫室位置太偏僻,方圓幾里都是農(nóng)田和村莊。 芍櫻和凌子川一直走到隔壁鎮(zhèn)上,才找到一家不像樣的小飯店。 飯店只有一塊簡單的招牌,上面寫著‘炒菜米飯’,連店名都沒有。 店面看著挺破舊,桌椅到處都是破損,泛黃的墻壁充滿時代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