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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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疑問,卻也只能如此了。 “待貧僧平息了這次變故,就安排人送施主回膳善。施主說的乳母院,似乎也有可行性,貧僧會好好考慮的?!?/br> 公主含笑點了點頭,帶著慶幸的語調(diào)說:“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以前我們膳善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rèn)得,受盡了上國的壓榨。以后有了大師,不管你是繼續(xù)當(dāng)楚王,還是取皇帝而代之,念在咱們的舊情上,總會給膳善一條出路的,是吧大師?” 釋心抿唇笑了笑,轉(zhuǎn)過視線,又望向遠處的群山。 有白鷺成行飛過,像濃墨的山水畫上留了白,人的思緒拽不住,要從那點滴之間穿透過去。 公主的強顏歡笑,其實釋心大師看不見,她暗中也著急,他不躲不閃,怎么應(yīng)對那些即將到來的鑊人大軍? 上次蕭放帶了五十名隨從,沒有占到任何便宜,那么這次呢?想必會調(diào)五百甚至五千,戰(zhàn)神就算體力再好,也招架不住那么多人。 “那個……”公主猶豫著說,“我好像忍不住要烏鴉嘴了,要是八王真的帶著帳下鑊人殺到,我們是不是只有送命的份兒?大師,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他們會把我生吃了的。” 釋心靜靜地聽,聽完了像在聊別人的事一般,問:“早知如此,為什么不答應(yīng)跟謝施主走?至少可以多活兩日?!?/br> 公主嘴上抹了蜜似的,不假思索地說:“因為知虎兄靠我近點兒就流口水,而大師即便和我同床共枕,心跳都不會雜亂,我相信你?!?/br> 釋心臉上浮起一個空空的笑,心跳不會雜亂,怎么會呢。就算修行再深,終究也是個凡人,凡人突破了安全距離,便忍不住心慌不自在,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后來的幾天,寺內(nèi)的生活依然照舊,念經(jīng)打坐,青燈古佛。不過寧王要上門尋釁,甚至揚言血洗達摩寺的傳聞,也漸次在寺內(nèi)流傳。有膽小的僧人暗暗抱怨釋心給寺院帶來兵禍,但是更大一部分僧人卻佩服他的擔(dān)當(dāng),明知禍到臨頭也不閃躲,這是對全寺僧侶負(fù)責(zé)。 于是各有準(zhǔn)備,一場看不見的戰(zhàn)爭開始醞釀,連圓覺這樣的孩子,都在僧服下別了砍刀。 公主作為一個經(jīng)常會小命不保的飧人,在經(jīng)過了最初的惶恐后,把生死也看得很淡了。她問過釋心,“要我做點什么?等那些鑊人來了,把我吊在山門前的梧桐樹上吧,我來當(dāng)誘餌,挑起那些鑊人的內(nèi)戰(zhàn)怎么樣?” 倒是個不錯的離間主意,可是訓(xùn)練有素的鑊人兵士,不是那么容易策反的。 提議被否決,公主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場對決沒有任何幫助,那就好好服務(wù)僧侶們的伙食吧。 伙房里蒸了好長的饅頭,一個個切了片,拿到太陽底下晾曬,說是便于保存,可以做干糧。 這日公主端著笸籮走在寺外的廣場上,伙頭僧拿蘆葦扎的簾子架起了曬臺,正準(zhǔn)備傾倒饅頭片,忽然聽見山路上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大家直起身回望,見道路盡頭先是露出了幾個戴著兜鍪的腦袋,前額上兩個鳥翅裝飾,囂張地豎起來老高。 隨著馬蹄漸近,身子也慢慢露出來了,果然是烏泱泱一大隊人馬,少說也有兩三百的樣子。 圓覺見勢悄悄往后退,飛快溜進了山門內(nèi)通風(fēng)報信。幾個伙頭僧上前,把公主護在了身后。 “什么人,興兵擅闖達摩寺!”掌勺師父大吼一聲,有地動山搖的氣概。 領(lǐng)頭的鑊人分散列于兩旁,后面一身朝服的蕭放駕馬上前來,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表情和嗓音,揚聲道:“當(dāng)今圣上御弟、京畿道總兵、寧王蕭放?!?/br> 公主翻了個圓潤的白眼,“頭銜還挺長,越長的人越會裝?!?/br> 當(dāng)然她剛說完,蕭放的視線便集中在了她身上。一改之前的飛揚跋扈,帶著點誘哄的語調(diào)道:“煙雨公主,咱們又見面了。上次分別匆匆,沒來得及和你道別,心里一直牽掛著。今天好不容易重逢了,到本王身邊來,跟本王回上京過好日子去,怎么樣?” 說完還“嘖嘖”了兩聲,像招貓逗狗一樣。 第47章 公主躲在掌勺師父身后大聲回嘴:“好日子?是你自己的好日子吧!八王爺你可真有臉, 本應(yīng)該兄弟情深的,被你攪和成這樣。不是一個娘生的,好歹是一個爹生的吧, 你這么刻意為難我們釋心大師,皇帝陛下知道嗎?” 皇帝陛下當(dāng)然是知道的, 當(dāng)初楚王聲望達到頂峰, 禁內(nèi)本想按個罪名除掉他的, 誰知他忽然剃度出家,打亂了皇帝的計劃。 一個欲殺而殺不得的人,是眼中釘rou中刺, 讓皇帝輾轉(zhuǎn)反側(cè)了整整兩年。原本他要是果真信念堅定, 舍棄了三千繁華永世藏身空門,也就算了,結(jié)果弄個膳善公主去試探他, 他嘴上說著不要,卻和小美人糾纏不休, 到哪兒都要帶在身邊。作為嗅覺敏銳的政治家, 皇帝陛下知道大事不妙了,如果再不先下手為強, 他要是起了反心,那收拾起來就麻煩了。 好在虎符已收, 他的兵權(quán)也解了,京畿的守兵由寧王接管, 皇帝料想這回萬無一失, 所以寧王愛怎么耍,全隨他高興吧! 不過耍歸耍,責(zé)任還是得分清的, 寧王個人行為,必須和上國皇帝陛下無關(guān)。 寧王的回答也很妙,“打狗,還要驚動陛下?” 所有僧人聽了都搖頭,這御弟京畿道總兵寧王殿下智商好像不怎么高,罵親兄弟是狗,自己是什么?難道是獾嗎? 蕭放卻不以為意,騎著高頭大馬,視線朝山門內(nèi)瞟了一眼,“蕭隨人在哪里,叫他出來說話?!?/br> 公主心里其實沒底,看看這烏泱泱的鑊人,個個臭氣熏天,真要是打起來,恐怕會把達摩寺踏成平地。但是本著吵架輸人不輸陣的宗旨,她挑釁地叫囂:“你人多了不起???氣勢洶洶的,說要見誰就見誰啊!” 寧王的坐騎隨主,暴脾氣地噴了個響鼻,搖頭晃腦的模樣,可能以為自己是獅子。伙頭僧才區(qū)區(qū)幾個人,也敢和鑊軍對陣,不得不說達摩寺的僧人都是不畏強權(quán)的正派人。 正在兩幫人膠著不下的時候,山門內(nèi)傳出禪杖杵地的聲響,是袈裟儼然的方丈率領(lǐng)僧眾來應(yīng)戰(zhàn)了。 方丈說:“阿彌陀佛,佛門圣地,不應(yīng)動干戈,寧王殿下率領(lǐng)帳下來我達摩寺,難道是來進香的?” 方丈說完,他身后武僧光著涂成銅色的膀子,手持棍棒擺開了架勢。 蕭放嗤笑了聲,“要動手的可不是本王,明明是你們達摩寺的僧人??纯?,一個個拿著棒子,本王的人可沒有亮出武器?!?/br> 方丈回頭看了眼,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是武器嗎?” 蕭放覺得老和尚大概是老糊涂了,“不是武器是什么?” 銅人武僧們整齊劃一地回答:“打狗棍?!?/br> 打誰誰就是狗,好家伙,比寧王耍嘴皮子實際多了。 蕭放受這些僧人頂撞氣壞了,暴喝一聲“大膽”。 “多能方丈,本王看你年事已高,不和你計較,你可不要倚老賣老,帶領(lǐng)寺眾造反?!笔挿耪f罷,看向釋心,皮笑rou不笑道,“七哥,躲在一幫和尚身后做縮頭烏龜,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我們兄弟之間的恩怨,還是不要牽扯上外人,我們自己私下解決,不傷大家的體面,這樣不好嗎?” 釋心還是那樣八風(fēng)不動的樣子,合什道:“施主若是想敘舊,就請下馬入山門,無需大動干戈,造這種不必要的聲勢?!?/br> 結(jié)果說完,蕭放笑了,“七哥,你可真是粉飾太平的高手,都這樣了還裝什么。你身手好,小弟甘拜下風(fēng),上回的五十護衛(wèi)奈何不了你,這次我?guī)Я宋灏?,有本事你把這五百也撂倒。哦,忘了說一聲,要是這些黃澄澄的武僧膽敢動手……”他拿馬鞭指點了幾下,“就視為違抗朝廷,聚眾謀反。到時候別說你,就是這達摩寺,也會列為賊窩,百年香火毀于一旦,你蕭隨就是千古罪人?!?/br> 說得很透徹了,后果也很嚴(yán)重,這些僧人果然面面相覷起來,蕭放得意地一哂,看他們還敢猖狂。 落了單的蕭隨真很可憐,沒人為他出頭了。蕭放苦著臉沖他笑,笑出了千刀萬剮的可惡味道。 釋心卻并不慌,“你來拿人,是受了皇命嗎?手上有沒有陛下圣旨?” 開玩笑,這個怎么能有,憑寧王在朝堂上的一面之詞就定了昔日戰(zhàn)神的罪,皇帝豈不成昏君了。 蕭放說:“用不著陛下發(fā)旨,你如今是一介草民,本王想緝拿你就緝拿你,誰敢置喙?” 此話一出,蕭放就落了下風(fēng),公主在人堆里狐假虎威嘲笑,“這么說來就是個狂妄的王爺,因私仇登門找麻煩嘛?!?/br> 蕭放震怒,凌厲的目光朝她望來,伙頭僧們?nèi)缗R大敵,張開兩臂把公主擋得更嚴(yán)實了,“保護我方施主!” 蕭放已經(jīng)完全沒了耐心,什么二十一寺領(lǐng)頭羊,區(qū)區(qū)一個達摩寺,早就不在他眼里。他咬著槽牙,揮鞭直指釋心,“把這幫禿驢給本王拿下!” 身后的鑊軍兵士得令,馬蹄篤篤sao動起來,可是奇怪,前面開道的將領(lǐng)卻紋絲不動,連那些寧王部下欲沖鋒,也被邊上的兵士攔住了。 蕭放詫然,“你們沒聽見本王的話?本王讓你們抓人!” 豈料還是枉然,那些鑊人置若罔聞,幾位將領(lǐng)反倒出列,單膝點地向釋心拱手,“標(biāo)下等,恭請楚王殿下安康?!?/br> 在場的僧眾見這逆轉(zhuǎn)都懵了,銅人們身上油彩被太陽一曬,泛出一層蜜色的油光來,手里這棍子怎么拿都有點別扭,干脆扛在肩上吧! 公主到這時才松了口氣,對啊,她好像忘了鑊人都是楚王的舊部,他們一起出身入死十余年,除了上下級的關(guān)系之外,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當(dāng)初渠勒之戰(zhàn)時,一支鑊人陷入敵軍包圍,大戰(zhàn)在即原本應(yīng)該舍棄他們的,是楚王帶領(lǐng)百人將他們救出來。不巧得很,這支鑊人后來被京畿道收編,正是寧王現(xiàn)在帶領(lǐng)的這隊人馬。 兄弟見兄弟,寧王算個屁,這就比較尷尬了。戰(zhàn)神入了空門,但聲望還在,除了那些逃服兵役的,但凡留在軍中的,誰也不會忘了往日的輝煌。 “你們……”蕭放簡直不知怎么應(yīng)對眼前變故,“你們不是發(fā)過愿,誓死效忠本王的嗎!” 釋心替他們答了蕭放的疑惑,“鑊軍誓死效忠的是天歲,不是你,也不是我?!?/br> 眾人都望向他,他的芒鞋邁前一步,雪白的袍裾在風(fēng)中獵獵搖擺,雖然往日的崢嶸都已經(jīng)掩藏在僧袍下,但那張臉,依然是舊部們熟悉的臉。 “八弟,你剛才有句話說錯了?!彼暤?,“我雖然剃度出家,但我是皇族血胤,是先帝親封的楚王,沒有人敢質(zhì)疑我的身份。你自小念四書五經(jīng),沒有忘記兄友弟恭這句話。你的‘恭’,是兵臨城下,帶領(lǐng)人馬踐踏我的修行地,然后妄圖擒住我,找個背人的地方殺了我。我問你,陛下知不知道你的計劃?我把你押到陛下面前,你猜他會怎么發(fā)落你?” 蕭放的坐騎蹄下大亂起來,但他倒驢不倒架子,硬著頭皮說:“你帳下大軍,早就被拆得四分五裂,既然繳了兵權(quán),你敢擅自調(diào)兵就是謀逆?!?/br> 可釋心卻一笑,那笑容頗有朗日清風(fēng)的味道,似乎眼前遮擋了多年的烏云豁然散開了,他說:“我哪里調(diào)兵了,帶領(lǐng)麾下逼得人走投無路的是你,不是我?!?/br> 他現(xiàn)在你我相稱,再也不是一口一個“貧僧”了,公主看他們暗潮洶涌,忽然體會到了修成正果的快樂——好啊,她在達摩寺吃糠咽菜的日子就快到頭了,等回到上京,可以先吃兩只燒雞,再吃兩只燒鵝了吧? 這時寺前的小岔路上奔來了十幾個身影,手里提著刀,在兩方人馬之間左右觀望,“打起來了嗎?打不打?。俊?/br> 是謝小堡主和他的手下。 寧王一雙鷹眼陰鷙地看向他,“你是何人?” 謝邀怔了下,得罪了皇親國戚好像不太好,趁亂站邊是可以的,現(xiàn)在涇渭分明,他裹亂豈不是找死嗎。 還好他帶著口罩,謝邀從沒這么慶幸過有這樣一件神器傍身,當(dāng)即把刀收起來,若無其事地背著手道:“本少爺誰也不是,就是個路過的?!?/br> 蕭放懶得理這無厘頭的人,只管虎視眈眈對釋心道:“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一個出家人,難道還要插手軍中事物?” 釋心輕嘆了口氣,“原本我是打算一輩子守在達摩寺,再也不離開了,可你為什么苦苦相逼呢。既然這古剎無法收留我,我也只好回來處去了。” 蕭放先是一愣,然后便縱聲大笑起來,“狐貍尾巴露出來了,這不就是你所盼望的嗎。七哥,你還是這么虛偽,我真是沒有看錯你。” 釋心沒再和他多費口舌,其實得知他帶領(lǐng)鑊軍來捉拿他,他便知道最后無非這樣收場。 或許連那些鑊人都有預(yù)感,他這個家,不會出得太久,就算他自己心甘情愿,在當(dāng)權(quán)者眼里,他仍是隨時會兵變的危險人物,只有趕盡殺絕才能徹底放心??上幫跆?,自小就有顧前不顧后的毛病,聽人隨口起個誓,就覺得別人的rou能貼到自己身上來了。 英姿颯爽的指揮者很快淪為階下囚,幾個高壯的鑊人將蕭放拽下馬,聽候楚王發(fā)落。 天色也不早了,現(xiàn)在出發(fā),走到山腳下就得準(zhǔn)備扎營,釋心回身向方丈行了一禮,“再叨擾方丈大師一晚,明早弟子再啟程回上京?!?/br> 方丈說:“叨擾倒是沒關(guān)系,你奪了寧王的兵權(quán),恐怕讓人借題發(fā)揮?!?/br> 釋心淡淡一笑道:“弟子不奪兵權(quán),仍舊是寧王押解弟子回上京。” 至于到時候?qū)幫跏欠襁€會一口咬定他有謀逆之嫌,那就不一定了。 兩名兵士解下腰帶,將寧王的雙手捆扎起來,公主在一旁看著,無限感慨地說:“這次的部署,從一開始就錯了。應(yīng)該把人馬分成幾路,每一路都由自己的親信帶領(lǐng),把達摩寺團團圍住后,捉拿方丈和長老,逼他們交出釋心……” 她沒說完,就遭蕭放狠狠瞪了一眼。 確實部署錯誤,光顧著耍帥,犯了兵家大忌。但是這種錯誤犯可以犯,被一個小丫頭指出來,就非常令人不開心了。 謝邀是公主的忠實擁躉,他啪啪鼓掌,“大和尚應(yīng)該慶幸,姐妹你不是他的仇家?!?/br> 公主笑著拱了拱手,“還是你有眼光。” 那廂躲在半山腰的綽綽和有魚終于也趕來了,萬分慶幸地說:“居然沒有打起來?本來以為會廝殺一個時辰,然后血流成河的?!?/br> 總之兵不血刃是好事,一行人都轉(zhuǎn)移進了山門。 達摩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寺,容量夠大,安頓了大半的人馬,剩下一小部分在大殿前的廣場上搭帳篷,伙食有伙房提供,齋菜饅頭都由僧人們運送。 公主起先有些害怕,畢竟那么多的鑊人,一人咬她一口,她可就剩骨架了??墒菦]想到,鑊人軍紀(jì)原來那么嚴(yán)明,就算寺廟的香火氣掩蓋不住她的香味,那些鑊人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因為知道膳善公主是楚王殿下的。 打仗就得這么四兩撥千斤,在釋心大師和方丈及長老議過了事后,公主跟在他身后問:“你是不是早就留了后手?否則今天的危機化解得太簡單了?!?/br> 釋心沒有回答,搖著兩袖,慢慢向柿子林里走去。 蜿蜒的小路上,每隔六七丈就有個膝蓋高的石亭子,里面燃著燈。燈火在夜色里跳躍,照得這青石路也一漾一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