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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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袖想翻身,但是肚子太沉了,怪累的:“你是狗耳朵嗎?我一句話沒說你就聽見了?” 蕭叡答:“你是仗著懷孕膽子愈發(fā)的大,連朕都敢調(diào)侃,誰是狗耳朵了。” 懷袖有種破罐子破摔之感,她不愛對付后宮的女人,專愛和蕭叡對著干:“說你呢。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正好我也不用受生育之苦心驚害怕了?!?/br> 蕭叡愣了愣,心里不是不慌,但他想要緩解一下當(dāng)下緊張的氣氛,道:“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皇貴妃也有怕的啊?太醫(yī)每天給你診脈,你竟然也會怕?” “怕啊,怎么不怕。”懷袖道,“我想到我要是難產(chǎn)死了,竟要為你這種人喪了命不說,死后還不能葬回我老家,要和你躺在一個墓里,便覺得嘔,嘔得睡不著覺?!?/br> 蕭叡答不上話,被懷袖折磨得火冒三丈,偏偏又動她不得。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肯放手。 蕭叡躺在懷袖的身邊,兩人都睡不著覺,他問:“你殺了我母后,曾有夢見過她嗎?我就時常夢見我父皇,質(zhì)問我篡權(quán)奪位?!?/br> 懷袖沉默了片刻,答:“夢見過。夢見又如何?她生前我都不怕她,她死了我難道會怕她嗎?” 蕭叡自嘲地笑了下:“你倒是大膽?!?/br> 懷袖不但不安慰他,還變本加厲地嘲諷他:“我是很大膽,我覺得你膽子可小,這也怕,那也怕,偏要裝成膽子很大的樣子,其實(shí)就是個懦夫,可笑的很?!?/br> “你說的是。就是因?yàn)槲夷懶。晕也挪桓易屇汶x開我身邊?!笔拝闭f,“我最近卻想起一些我母后的事?!?/br> 懷袖問:“什么事?” “我曾經(jīng)總不明白,她那么惡毒,為禍后宮,為什么父皇卻一直縱容著她,只因?yàn)樗鞘兰屹F女得罪不起嗎?” “但近來我卻想,興許父皇還是愛她的,不然早早可以找個借口把她貶下后位,也不會任由她殺子。” “因?yàn)槲蚁氲?,如果你真和你說的那樣要?dú)e的皇子公主,我會怎么做呢?” 蕭叡殘忍地說:“我想,我也會為你掩埋蹤跡。你說人命不分貴賤,我知道道理,可還是忍不住偏心。我是想做一個仁愛的皇帝,但我設(shè)想了一下,你如若這樣做了,我還是覺得他們的命不及你重要?!?/br> “我只是這樣一想,我知你性情,你萬做不出那等惡毒的事來,這我還是信你的?!?/br> 他以前不懂史書里的昏君,為何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覺得輪到自己,必會保持清醒。 但真事到臨頭,還是昏頭轉(zhuǎn)向。 到了懷袖預(yù)產(chǎn)期前幾天,她本人倒是想開了,吃好喝好,反而輪到蕭叡開始做噩夢。 他夢見自己抱著個孩子,孩子不停地哭,他在黑暗無人的宮殿里走來走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懷袖在哪,著急之下,竟然一腳踏入了泥潭之中,往下沉。 那是在夜里三更,蕭叡趕忙偷偷去看懷袖,發(fā)現(xiàn)她還在床上,這才放心下來。 懷袖被他吵醒,皺眉看了他一眼,正欲開口,話到了嘴邊卻卡住。 蕭叡問:“口渴嗎?要喝水嗎?” 只見她眉頭越皺越緊,冷不丁對他說:“我羊水好像破了,把穩(wěn)婆和太醫(yī)叫來?!?/br> 第79章 蕭叡根本坐不住, 焦急地在產(chǎn)室徘徊,時不時地望向門簾。 他豎起耳朵,卻只聽見穩(wěn)婆和宮女的聲音, 怎么都聽不到懷袖說話的聲音, 他聽說孕婦生孩子時十分痛苦,想想也是, 要將身體撕裂出一道口子, 生出孩子, 那該有多痛?。?/br> 他特意私下問過幾個最近家里妻妾生孩子的官員,這女人生產(chǎn)是個什么情形,有幾個冷心冷肺的竟然一問三不知,唯一一個素有愛妻之名的抹著眼淚說他娘子生孩子那日叫得撕心裂肺。 蕭叡做足心理準(zhǔn)備, 就等著懷袖叫,好沖上去安慰她。 沒料到他左等右等,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站在門簾外問:“怎么樣了?開始生了嗎?” 穩(wěn)婆出來答話:“還沒開始生呢。” 沒過一刻鐘, 又問:“皇貴妃怎么樣了?怎么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皇貴妃沒事把?” 宮女出來說:“娘娘沒事,娘娘讓我轉(zhuǎn)告您說她想省著力氣生孩子用?!?/br> 一直到天大亮。 蕭叡覺得時間怎么過得那么慢, 不一會兒,張磐上前提醒他:“皇上,該上朝了?!?/br> 蕭叡這才記起來自己把早朝給忘了,但懷袖生孩子的緊要時刻,他怎么能走開?萬一有人趁他不在這時候來給袖袖下絆子呢?袖袖就是再要強(qiáng),也分身乏術(shù)無從應(yīng)對吧? 蕭叡煩躁地?fù)]手道:“沒看到皇貴妃娘娘正在生孩子嗎?朕走不開,今日不上朝了。他們?nèi)粲惺裁淳o要的事寫成折子拿過來給我看?!?/br> 滿朝文武都在等著了,皇上竟然說不上朝了?這還是那個勤于政事的皇上嗎?但他一個當(dāng)奴才的,無從置喙, 只得應(yīng)聲喏了,硬著頭皮過去前殿通稟。 懷袖躺在床上,肚子一陣一陣地抽疼,穩(wěn)婆還在推她的肚皮正胎位,苗氏坐在床邊,拿雞湯喂她喝,又吃了一碗蒸蛋。 懷袖略有些不耐煩:“什么時候才能生完?。俊?/br> 穩(wěn)婆說:“娘娘,才開了兩指,還得等等。” 懷袖滿頭細(xì)汗,點(diǎn)點(diǎn)頭,疼是疼,不過還能忍,她本來就是極擅忍痛的人,一直沒吭聲,過一會兒又問:“我能睡會兒嗎?” 穩(wěn)婆愣了愣,說:“淺眠休息一下倒是無妨。” 懷袖閉上眼睛,想睡又睡不著,實(shí)在太疼了,她就在心里大逆不道地罵蕭叡,好不容易分神不疼了些,有宮女進(jìn)來問:“娘娘,皇上問您可還好。” 原本懷袖在奴才面前多少給蕭叡幾分薄面,可她現(xiàn)在實(shí)在是太疼了,蕭叡問了一遍又一遍,她煩不勝煩,懶得再哄蕭叡了,惱怒地道:“不好!” 小宮女兩邊問話都誠惶誠恐,不禁哆嗦起來,正要起身去應(yīng)話,又被懷袖叫住:“算了,跟皇上說我一切順利,讓他別著急了?!?/br> 穩(wěn)婆小心翼翼地提建議說:“娘娘,還是別讓人一直進(jìn)進(jìn)出出,帶了風(fēng)進(jìn)來不好?!?/br> 但是皇上下命,闔宮上下誰敢不從??? 懷袖現(xiàn)在疼得難以思考,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眸看了一眼窗戶,見透著明光,有氣無力地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苗氏焦慮地說:“你著什么急?。縿偝綍r呢?!?/br> 懷袖臉色一變,驚得差點(diǎn)要坐起來,眾人“哎哎”地叫了起來。 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的蕭叡聽到這樣的聲響哪能不動容,急急地跑到門邊,要是沒被攔住便一頭沖進(jìn)去了,他實(shí)在忍不了派人去問的時間,顧不得被人聽見,直接大聲地問:“袖袖,你怎么了?袖袖!你答一聲啊?!?/br> 電閃火石之間,蕭叡已經(jīng)腦補(bǔ)出懷袖沒有力氣生孩子的可憐樣,快把自己給弄得落淚了。 懷袖快被他煩死了,她顧不得尊卑面子,一口怒氣提在喉嚨眼,中氣十足地道:“你在這裹什么亂!去上朝?。。。 ?/br> 雖然皇貴妃平日里對皇上略有點(diǎn)不恭敬也不是一兩日了,但當(dāng)眾罵皇上還是第一遭,眾人都傻眼了,連忙低下頭裝成沒聽見。 怕皇上自覺丟了面子,要叫他們掉腦袋。 蕭叡面子上是略過不去,但他能伸能屈,自欺欺人地想,不就是被自己的娘子罵兩句,女人生孩子時候說的話,不作數(shù),不作數(shù)。 都是心腹,沒人會傳出去的,他的面子還是鐵打的,還在。 都這樣了,蕭叡索性眼睛一閉,僅當(dāng)自己是世上最普通的一個夫君,正在等自己娘子生產(chǎn),兩人竟還說起話了。 蕭叡自己也心虛,他登基以來,這是頭一回放百官鴿子,可他覺得自己那般勤奮,這種緊要日子請一天假也不會耽擱大事,與懷袖說:“我告假了,今日不去上朝?!?/br> 懷袖聞言,遏制不住地火冒三丈,怒罵道:“你快去上朝!” 穩(wěn)婆卻一喜:“產(chǎn)道開了,娘娘再用些勁兒?!?/br> 眾人七嘴八舌地鼓勵起她來。 懷袖直來氣:“用什么勁兒啊!你們快去與皇上說,讓他上朝去啊!” 沒幾息工夫,蕭叡又在外頭叨叨:“朕不去!袖袖,我們的孩子沒生下之前,朕不去上朝。” 懷袖又是一氣,待想罵他,肚子一緊,感覺身體里有什么東西一墜,滑落出來。 穩(wěn)婆驚喜地說:“娘娘,娘娘,生出來了!” 懷袖猶如被抽空所有力氣,不想去罵蕭叡了,她正要說話,便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穿來,還有勸阻聲,原來是蕭叡沖進(jìn)來了。 蕭叡一進(jìn)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倒是不嫌棄,在戰(zhàn)場上比這更難聞,他眼里就只剩下面無血色倒在床上的懷袖。 懷袖的鬢發(fā)都被汗給浸濕了,緊蹙眉頭,奄奄一息。 懷袖闔目喘息,好不容易有了點(diǎn)力氣,再睜開眼,想問問孩子,卻看到蕭叡在哭。 懷袖懵了:“你哭什么???” 蕭叡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他被嚇得不輕,正是無法體驗(yàn)懷袖的痛,光靠他想象描摹才更加顯得可怖。 他太害怕了,早把什么再生個小皇子給忘了。 生什么?。坎簧?。 穩(wěn)婆在一旁已經(jīng)用溫水把孩子稍稍擦干凈,用襁褓裹著。 這么尊貴的皇嗣此時此刻卻被皇上和皇貴妃都給忘了,她站在一旁,怎么都找不到好時機(jī)插話。 還是懷袖回過神來,問她:“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br> 蕭叡說:“給我?!?/br> 穩(wěn)婆把孩子遞給皇上。 蕭叡看了孩子一眼,又哭了:“袖袖,我們的孩子長得真可愛?!?/br> 他才記起來問:“是男是女???” 穩(wěn)婆道:“是位小公主?!?/br> 蕭叡喜不自禁:“好,好,賞,都賞!” “袖袖,我們的女兒長得真像你,太漂亮了?!?/br> 懷袖著急:“給我看看。” 蕭叡把寶寶抱過去給她看,懷袖瞅了一眼,這就是一只沒睜眼的紅皮猴子,蕭叡怎么瞧出漂亮的? 第80章 皇上與皇貴妃的小公主生下來時五斤一兩, 比一個西瓜重不了多少。 可把蕭叡給心疼死了,他令一個正六品御醫(yī)專門負(fù)責(zé)看護(hù)小公主,另有四個正七品醫(yī)士, 全天十二時辰貼身照料。 誠然, 每個皇帝的第一個孩子都會得到額外的寵愛,但他的長女一生下來便得了安樂的封號, 賜萬戶的封邑, 在齊國最膏粱錦繡的腹地。僅看此一點(diǎn), 就知道她的父皇對她有多么的寵愛,自大齊開國以來,無一公主盛寵如斯。 當(dāng)時小公主剛生下來,皇上原很高興, 一上秤,發(fā)現(xiàn)這么輕,他立即心疼不已。 最終那日的早朝還是沒有皇帝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