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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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宮外不是沒人鄙夷皇貴妃興師動眾, 結(jié)果只生個女兒, 可皇上都不嫌棄,寵之如珠如寶, 誰敢說女兒不好? 閉上眼,夸了再說。 如今皇貴妃所在的蘅蕪殿便像銅墻鐵壁一般,被管得滴水不漏,不準(zhǔn)外人進入,此為蕭叡所為,懷袖還在坐月子奶孩子,沒空管他。 雖然尚宮局那邊早早給她找好了奶媽,但是懷袖還是要自己奶孩子,她能自己喂, 就不假他人手。 蕭叡本來跑這邊就跑得勤快,從早到晚都扎在這里,與以前倒無兩樣。 他還與奶娘學(xué)怎么帶孩子,又不是什么難事,沒半日就抱得像模像樣,小公主也乖巧,被他抱著的時候安安靜靜、不哭不鬧,想喝奶想方便了就嗚嗚兩聲。 有回被小公主尿濕了龍袍,他還哈哈大笑,親自學(xué)了怎么給孩子換尿布。 懷袖起初嫌棄孩子丑,幾日后,孩子皮子上的紅色褪了,變作了一身白嫩的皮子,她一生下來就有一頭細軟烏黑的頭發(fā),像她的母親,還有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像他的母親,即使現(xiàn)在還很小,也能依稀看出小美人胚子的底子。 將來必然會是一個美貌的公主。 誰不愛漂亮的孩子???蕭叡愛得不成。 小公主的大名蕭叡早就取好了,已計入玉牒,單字一個寧。他想了許多,最后還是化繁為簡,選了一個最簡單的字。 從封號到名字無一不顯示了他對孩子的期許,他希望他的小公主能好好長大,不必多賢淑,不必多聰明,只要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了,不用像她的爹娘小時候一樣早早地學(xué)會為了生存而汲汲營營,她是大齊最尊貴的女兒。 他們無法回到過去補償幼時的自己,但是蕭叡愿把他沒得到的、懷袖沒得到的,在他們的女兒身上彌補回來,讓她可以在這個冷酷的宮廷中有一片可棲身的桃花源,做一個無憂無慮、明媚快樂的小公主。 皇上對小公主寵之如寶傳到民間,誰能不贊一句慈父。 但這宮里的娘娘們卻不能滿意,你說這皇貴妃懷有身孕的時候霸著皇上也就罷了,聽說是她威脅皇上,說皇上寵幸別的女子就會氣到小產(chǎn),可如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而且并不是皇上期盼的小皇子,當(dāng)初皇貴妃冊封大典的宴席上,皇上叱責(zé)祝賀生公主的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剛聽說皇貴妃生下個公主時,大家還等著看熱鬧,沒料到皇上也喜之若狂。 莫非只要是子嗣,不管是男是女皇上都喜歡? 若有個一兒半女,將來在這宮中也算是有靠了,眾人無不眼巴巴地盯著皇上,希望皇貴妃因為照顧小公主而分身乏術(shù),不能繼續(xù)講皇上拘在蘅蕪殿了。 誰曾想,皇上好像往蘅蕪殿跑得更勤了? 如今,蕭叡每日要問起碼三四遍小公主的情況,還從藏書閣中找了小兒醫(yī)術(shù),處理政務(wù)的間隙就讀一讀,小公主咳嗽一聲,他都緊張的不得了,比看眼珠子看得更緊。 各種珠寶首飾像不要錢的一樣給小公主打,但是這樣小的孩子在脖子上戴首飾反而危險,都給她留著,裝了好幾匣子。 小公主滿月時,蕭叡大辦了一場滿月酒,但皇貴妃和小公主都沒出場,說是小公主又體弱,絕不抱出來給人看。 蕭叡近來可稱春風(fēng)得意,他覺得一切都在照著他的心意發(fā)展,朝政清明,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連他與懷袖之間的感情也回暖了。 自打他們的寧寧降生之后,懷袖對他都溫柔了許多。 他心愛的小姑娘給他生了心愛的小小姑娘,現(xiàn)在他覺得人生美滿,江山、美人、孩子,他都有了,這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就是為了懷袖和寧寧,他也要講這個國家治理得更好。 懷袖生下孩子以后,胃口忽然好了起來,每日要吃好多,之前消瘦下去的rou都長了回來,但就算這樣,她一人的乳汁還是不夠女兒喝,沒看這孩子貓兒一樣小小,飯量不小,每日還要兩個奶娘都喂,才能喂飽她。 剛生下來頭兩三個月的毛孩子其實沒什么好玩,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呼呼大睡,蕭叡卻跟看不膩似的,每日過來看女兒,邊看還邊傻笑,翻來覆去地夸,他沒膩,懷袖都要聽膩了。 這日也是。 懷袖在屋里憋久了,出去在院子里走走,透口氣,回屋就見著蕭叡抱著女兒,做鬼臉逗她玩,把女兒逗得咯咯直笑。 蕭叡看到她回來,邀寵似的說:“我們女兒笑起來真好聽,朕一聽啊就忍不住跟著一起開心,朕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像最近這樣天天笑得這么多了?!?/br> “朕要叫寧寧這輩子臉上只有笑,沒有哭?!?/br> 天真。懷袖真想潑他冷水,可看在他是為女兒著想的份上,便罷了吧。 蕭叡與她說:“下旬朕打算親去一趟潭拓寺,讓方丈給我們寧寧立個平安牌,保佑她康健平安?!?/br> 懷袖頷首,卻道:“你知我信道不信佛,我打算寫封信給道長,讓道長為毛毛祈福?!?/br> 蕭叡好笑地說:“都可,兩方神佛都護佑我們的寧寧。” 天光自窗欞照射進來。 蕭叡把小公主迎著光舉起來,她是個膽大的小寶寶,一點不怕,還高興地瞇起眼睛笑起來,小腿一蹬一蹬。 懷袖皺眉,道:“你別抱那么高,萬一摔了呢?” 蕭叡只得把孩子放下來,他喜歡得不成,親了一口他的小公主,寵溺地道:“寧寧,寧寧,朕的寶貝,你可要好好長大呀?!?/br> 小公主聽不懂,一雙眸子帶著笑意看著父皇,吃手手。 正當(dāng)所有人都在順著皇上夸小公主有福氣時—— 慈寧宮中,八十一歲的太皇太后突然病倒,幾位御醫(yī)為她診治,依然沒有好轉(zhuǎn),眼看著是病得越來越重了。 第81章 太皇太后身子一直很康健, 八十大壽那年看上去還精神矍鑠,面頰紅潤,連頭發(fā)都只是半白, 還有一半是黑的。 懷袖做尚宮時對太皇太后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太皇太后鮮少生病,連小風(fēng)寒之類的病也基本沒見過她得過, 近十幾二十年來從沒患過大病, 沒想到突然這樣毫無預(yù)兆地倒下了。 作為如今后宮執(zhí)掌鳳印的女主人, 又與太皇太后有舊恩情,懷袖自然得去探望一番。 她沒抱孩子一起來,怕被過了病氣。 而且因為太皇太后突然病了,近來外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頗多, 這實在是太不巧了,小孫女才出生,無災(zāi)無病的曾祖母便病倒了。 懷袖知道外面會怎么說, 無非說她的寧寧命硬, 克曾祖母,一個長公主是尊貴, 可哪比得上高居鳳座幾十年的太皇太后。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太皇太后病了,懷袖當(dāng)然不能穿得太艷麗,穿了一件深湖綠色葫蘆紋的裙子前去謁見。 太皇太后本來就愛清靜,養(yǎng)病更要個清靜,除了四妃和皇貴妃,旁人連打攪都不得打攪。 懷袖乘小轎才到半路,蕭叡追上來,讓他們停下。 蕭叡把懷袖叫上龍輦, 握住她的手,道:“我陪你一道去探望祖母?!?/br> 蕭叡覺得自從有了孩子以后,他更愛懷袖了,不忍心見懷袖受一丁點委屈,他心下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總怕祖母會刁難懷袖,又或是他不在時,與懷袖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不如他陪懷袖一起。 懷袖問:“道長呢?你不是派人是通知他了嗎?” 蕭叡道:“信已經(jīng)給皇叔送去了,他回說這兩日便下山?!?/br> 兩人抵達慈寧宮,相攜入殿。 懷袖有兩個多月沒見太皇太后了,上次見還是她臨產(chǎn)前,那回因身子重,太皇太后還免了她磕頭請安,賜了她一張椅子坐。 懷袖記得那會兒太皇太后的精神頭還很不錯來著……如此想著,兩人進了屋子,門窗緊閉,光線昏暗,一股沉悶苦澀的藥味混著慈寧宮特有的佛香氣味,顯得格外怪異。 太皇太后沒起身,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面色蠟黃,眼窩凹陷,有氣無力地說:“皇上,你來了啊?!?/br> 懷袖福了福身子,請安:“見過太皇太后?!?/br> 太皇太后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像是連看都不想看她,對她說:“平身吧。” 當(dāng)初她做宮女時是太皇太后最欣賞的宮女,如今當(dāng)上了貴妃,卻招致厭惡。 幾年前,誰能想得到呢? 內(nèi)侍搬來一張椅子,蕭叡在床邊坐下,溫聲細語地與曾祖母說話,詢問病情,問吃的什么藥,用的什么餐。 兩人不咸不淡地聊完。 太皇太后忽地問:“長公主可還好?哀家聽太醫(yī)說她先天不足,可得好好養(yǎng)。” 說罷,太皇太后命人拿來一個木盒,打開以后,絲綢內(nèi)襯上放著一枚玉佛玉佩,太皇太后道:“這是圓鑒大師開過光的,贈給她吧。” 她側(cè)臥躺下,滿頭霜發(fā),深深闔目,委婉而疲憊地讓他們離開。 懷袖將玉佛握在掌心看,到底還是太皇太后會做人,但這大抵不是給她面子,是給皇上面子。 蕭叡緊握住她的手:“不必擔(dān)心,有朕在。太皇太后生病與我們寧寧有什么關(guān)系?朕也找了大師合八字,根本不相克,若還有誰嚼舌根,朕必不輕饒?!?/br> 懷袖回蘅蕪殿,沒進內(nèi)間,先用藥草煮的水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再回屋去抱她的小公主。 寧寧正醒了,自己在那玩手指,見到娘親來了,她笑得瞇起眼睛,拍拍小手,她還沒長牙,粉色的牙床上只冒出了一丁點米牙尖尖。 懷袖親熱地把她抱在懷里,過一會兒,寧寧餓了,解開衣襟親自喂她,懷袖溫柔撫拍她的背:“我的心肝寶貝兒啊?!?/br> 蕭叡掀簾而入,進門便瞧見懷袖在喂奶。 懷袖剛正在專注地看她的寶貝女兒,沒注意外面的東西,趕緊掩了掩胸口:“你怎么不說一聲就進來?!?/br> 蕭叡老臉一紅,輕咳道:“我們倆孩子都有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懷袖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待會兒我再叫你進來。” 難得能見到袖袖這般嬌羞,像是個小女兒家一樣,蕭叡還挺喜歡的,便說:“那朕……朕還是先回御書房,過兩個時辰我再過來?!?/br> 蕭叡回御書房待了一個時辰,慈寧宮那邊遣人過來傳話,說太皇太后找他有事,讓他得空了過去一趟:“……太皇太后說,想跟您說些體己話,不要帶嬪妃一起。” 蕭叡:“知道了。” 懷袖陪孩子玩了一會兒,睡了一場午覺,初夏的午后格外好眠。 她最近睡得沉,有時醒來,恍惚覺得自己還在臨安,又恍惚覺得是在尚宮小院的床上,不知今夕何夕,直到看到女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做了一年蕭叡的皇貴妃了。 懷袖要了一杯溫茶喝,潤潤嗓子,見外頭天色暗了,問:“我睡了幾個時辰?” 宮女道:“娘娘睡了兩個半時辰?!?/br> 懷袖又問:“皇上在外面嗎?” 宮女搖搖頭:“皇上……皇上還沒過來?!?/br> 懷袖便不再管他,說:“那先布飯吧,皇上今天應(yīng)當(dāng)不過來用晚膳了。” 這在一起吃飯吃了一年,除卻蕭叡不在皇宮,他一日三餐地黏在自己身邊一道用,今日突然不在,懷袖竟然有些不適應(yīng)。 天氣燥熱,她吃不下飯,只要了幾碟冷菜,一碗涼面,倒也爽利。 用完飯,懷袖問手下的眼線皇上沒回蘅蕪殿,是去了哪,眼線道,皇上去了一趟慈寧宮,又去見了太皇太后,但關(guān)上門后說了什么卻不知道,從慈寧宮出來就回了御書房,如今還在御書房。 皇宮的宮女就像是小螞蟻一樣,不起眼,誰都不在意,但是哪里都是。 宮中的每個角落,她都能看得見。 懷袖沒等蕭叡,自己先睡了。 睡到半夜,忽地感覺到一陣風(fēng)躥進了被窩里,有人從后面貼上來。 懷袖被吵醒了:“大半夜的你突然回來,干脆睡在御書房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