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瀾哼了一聲，道：“算你有心?！?/br>
    他沉默了許久，仿佛在等我的馬屁，但終歸沒有等到，他又道：“你那話，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這事十分沒趣，剛揚(yáng)起眉梢要給他來個(gè)裝傻充愣，見他也軒起長(zhǎng)眉，眼看又要發(fā)作，我只得自覺低眉順眼地抱著枕頭，緩緩道：“逗小姑娘玩罷了，陛下不喜，我以后避著她們就是了。”

    顯然，謝明瀾沒有那么容易打發(fā)，他仍是道：“想要飛走？飛得遠(yuǎn)遠(yuǎn)的……嗯？”

    我干巴巴道：“我說的是紙鳶?！?/br>
    他道：“朕說的也是紙鳶——”他的眼神卻大不像在說紙鳶，伴著眸中寒光，他冷冷道：“只是朕告訴你，朕能射下紙鳶一次，就能射下第二次，你要記好了?！?/br>
    這次換我沉默良久，軟了口氣道：“陛下多慮了，紙鳶的線牽在陛下手中，是飛不出你掌心的——即便它有朝一日壞了，碎了，也是陛下的紙鳶?！?/br>
    謝明瀾抵著眉梢，眼神在掌心的陰影下越發(fā)晦暗不明，他道：“你在威脅朕？”他頓了頓，又加重了口氣，道：“你敢威脅朕？”

    我又陷入了沉默，這一次謝明瀾卻鐵了心要等我下文似的，我不語，他就那般執(zhí)拗地盯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起身撥了一下燈芯，他沒有動(dòng)作，只是那道視線一直追著我，一直不曾從我身上離開。

    我回到床邊，半蹲半跪了下來，試探著慢慢握住他的手指。

    謝明瀾修長(zhǎng)的手指不知為何竟然畏縮了一下。

    一個(gè)君王，會(huì)生出這種動(dòng)作實(shí)在是罕見的事情。

    我不由抬頭望著他，他的眸子在晦暗的光線中仍舊明亮得要命，頗有幾分秋水翦瞳的意思。

    我很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但是很快，那只手反握住了我，握得太緊，指尖都泛出了白。

    我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懇切道：“明瀾……求你應(yīng)我吧……我愿意為你牽馬墜蹬，此生我都陪著你，哪怕我死了，你也可以把我的骨灰撒在你的陵寢下，永生永世都不會(huì)離開你，好嗎？”

    這一刻，在謝明瀾的眼底，我看到有什么情緒動(dòng)了一下。

    盡管那波動(dòng)極為隱蔽微弱，但我的心驟然猛烈地跳了起來，突突的，幾乎撞破胸膛。

    我強(qiáng)自按捺住了那份心悸站起身，動(dòng)作緩慢地生怕驚醒了他。

    他的目光仍舊一刻不離地落在我的眼中，我彎下腰，向他極慢地湊了過去，直到貼上他的雙唇前，我都做好了被推開的準(zhǔn)備。

    但是他沒有。

    我吻上他的雙唇，察覺到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我輕輕啄著他的唇角，伸出舌尖試圖撬開他的心。

    近在咫尺的謝明瀾任由我吻著他，忽而不知他想到什么，眼神忽然變得凜冽兇狠起來。

    我心中一沉，登時(shí)更加殷勤熱烈地吻住他，環(huán)住他的肩，不肯讓他拒絕的話說出口。

    謝明瀾伸出手插入我的長(zhǎng)發(fā)中，似是想要將我拉扯開來，但終究隨著他的眼神逐漸脆弱了下去，反倒是個(gè)不知按住還是拉開的景象了。

    我一手褪去外衣，抬腿跪在床沿上，摩挲著他的脖頸，竭盡全力地討好他。

    謝明瀾極兇地盯了我半晌，仿佛疲憊了下來，他微微垂下雙眸，緊閉的唇縫亦讓我的舌尖侵入了。

    我暗中大喜，在濕靡的唇齒糾纏中，伸手向他下身探去，隔著厚重的布料撫摸他。

    謝明瀾忽然猛地一拽，讓我雙腿分開跪坐在他的腰間，他微微偏開了頭，輕輕喘了口氣，訓(xùn)斥道：“你是什么東西，敢直呼朕的名諱。”

    說著這樣的話，他的眼神卻停在我的唇上，我頓時(shí)心中了然，手上動(dòng)作不停，口中道：“嗯，以后不敢了?！?/br>
    他抬起手在我的面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巴掌，道：“再叫。”

    我毫不以為意，以一種全然百依百順的姿態(tài)道：“明瀾?！?/br>
    說著，我終于解開他的腰帶，他的那物早在布料下堅(jiān)硬了起來，在我手中一跳一跳的，如今沒有了束縛，更是昂揚(yáng)可怖。

    主要是他那玩意上面青筋暴鼓環(huán)繞，看著十分惡心。

    只是事到如今，我強(qiáng)按住這嫌棄，面上不顯，附下身去，伸出舌尖觸上他的性器。

    第24章

    我想在他眼中，這定是一種最為討好卑賤的姿態(tài)。

    我甚至沒有敢先舔上他的覃頭，而是湊過去舔他的雙囊，只聽得他深深的吸氣聲，再也按捺不住似的按住我的后腦，緊緊貼了上去。

    一股濃烈的麝香裹挾著龍涎香的氣味撲面而來，太烈，太兇。

    我?guī)缀跤忠櫭剂恕?/br>
    但是萬幸這一次是我自己先行覺察到，當(dāng)真忍住了，不然被他看到只怕又要無端生事。

    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下來：“我憑什么應(yīng)你，你本就在我手里?！?/br>
    我微微頓了一下，順著他的性器上的青筋舔了下去，也許在他看來這是極為yin靡的事……但我只是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

    事實(shí)上，在很長(zhǎng)一段時(shí)間里，我都不是很懂愛是什么。

    我的母妃不愛父皇，她只愛鮮卑，但是那份愛并非是特定給鮮卑中某一個(gè)人的。

    而我，我愛云姑娘么？

    我想當(dāng)年我是極愛她的，許是當(dāng)年我與她年紀(jì)太小，那份愛純粹而又朦朧，甚至不摻入情欲。

    我又疑心起來，沒有欲望的愛，是什么呢？

    想來想去，只有太子哥哥……只有他……

    我暗暗忖著對(duì)太子哥哥的感情，停了動(dòng)作，慢慢道：“我沒有籌碼了……只是……倘若陛下應(yīng)了我，我會(huì)心甘情愿的對(duì)你好，不做任何違背你的事，會(huì)將你看得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

    我抬起眼簾，觸上他的目光，幾乎不抱希望地問道：“我會(huì)試著愛你……可以嗎……”

    謝明瀾的深眸中泛起了漣漪，那漣漪漾了開，凝成了波瀾。

    盡管之前我一直都怨恨為何太子哥哥是“洵”，而他是“瀾”，為何連名字都要強(qiáng)過他一頭。

    但是到了這一刻我才覺得，謝明瀾的名字很襯他。

    謝明瀾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手指撫上了我的脖頸微微用力，我順著他的力道被拉到他面前。

    他用與眼神截然相反的冷漠語調(diào)道：“是么？你要是有半分心在我的身上，會(huì)在今日我有恙的時(shí)候與我說這些？做這些事？”

    我無言以對(duì)，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心道：你的心是那樣堅(jiān)不可摧，也只有在你身體抱恙時(shí)，我才敢指望你的心會(huì)被連帶著脆弱起來，如此賭上一賭了。

    謝明瀾在我的沉默中，一手撫上我的臉頰，眼中情動(dòng)端是做不得假。

    然而就當(dāng)我以為他要吻我的時(shí)候，他輕柔卻不容置疑地按著我的臉，將我按入在床褥中。

    他手上不肯卸去力道，我在他的掌下什么都看不到，只覺他熾熱的身子覆了上來，平靜道：“不過，你給我的歡愉向來伴著痛苦，我早已習(xí)慣了，倘若沒有，倒像是假的了?！?/br>
    說著，他抓著我的手腕放到他的背上，道：“既然如此，拿出你的誠(chéng)意，取悅我?！?/br>
    謝明瀾的動(dòng)作向來有些粗暴，他死死將我按在被褥中，三兩下剝掉我的衣服，用他的性器在我的大腿根用力蹭著。

    我還琢磨著“取悅”這件事該如何讓他滿意，見他這般明顯的暗示，反倒松了口氣。

    他將手伸到我后xue潦草地?cái)U(kuò)張了兩下，頗有些應(yīng)個(gè)景的意思，不過聊勝于無罷了。

    做完這些，他便扶著他的性器用力擠了進(jìn)來。

    我疼得一哆嗦，身子向上掙了掙，本能地想要推他，卻又不敢，手臂一時(shí)僵在半空，不知道如何是好。

    謝明瀾再一次執(zhí)著地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背上。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逼視著我道：“可以抓……”

    我沒明白，道：“什么？”

    他的氣息逐漸凌亂了起來，道：“可以抓朕的背?！?/br>
    說著，他屈了支撐身子的手臂，與我的身子幾乎貼得毫無縫隙，他用極低的氣聲道：“或者說……我就是想看到你被我干到只能抓我的背……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樣子。”

    我著實(shí)怔了怔，我開葷至今沒有聽過這種要求。

    不過……這般明確的要求也好，省去了我自己苦苦思索。

    我伸手抱住他的后背，既然他說到了這個(gè)地步，我也不需他多說，分開雙腿環(huán)住他的腰，輕蹭著他的腰側(cè)，道：“知道了?！?/br>
    謝明瀾幾乎嵌入了我的身體。

    他足夠年輕，這具赤裸的身體太過炙熱，我簡(jiǎn)直覺得抱著一個(gè)火爐。

    他像是饞了很久的小孩子舍不得一口吃完心愛零食一般，律動(dòng)緩慢卻次次插入盡底。

    只是做這件事，倒沒什么，只是他的目光太過……

    我無法形容這般的眼神，他望的太專注，仿佛這是對(duì)于他來說比性事更重要的事。

    而他眼中的荒蕪凄涼，又仿佛這世上只有我一人了似的。

    我?guī)状蜗胍荛_這道視線，都被他扳著下巴擰了回來。

    又是一次盡根插入，他微微張口喘息著，卻仍是逼問道：“你為何不敢看我？”

    我不耐他插得那么深，咬牙忍了許久，仍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謝明瀾覆下身，命令道：“喚我……”

    我一張口，便是細(xì)碎的呻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從喉間擠出“明瀾”二字。

    這兩個(gè)字一出，謝明瀾頓時(shí)像吃錯(cuò)了藥，喝道：“一直叫！我不說停，你不許停！”

    說著，他近乎癲狂地動(dòng)作起來。

    這仿佛血rou交融一般的性事，我的聲音更被顛簸得不成樣子，然而我卻不敢停，雙臂亦是無處著力，指尖不知不覺用了力，好像真的抓傷了他。

    不知被他壓著做了多久，久到我在滿室的yin靡聲響中都開始走神了。

    我暗地里琢磨著，他今天吃沒吃藥？他不吃藥也這么瘋嗎？他平日若這么能，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子嗣……

    正想著，謝明瀾忽然極其兇狠地撞擊了幾十下，直起身子，一手扶著性器拔了出來，抵在我的大腿根，不多時(shí)，許多道白濁噴射出來，甚至濺到我的胸口上。

    謝明瀾年輕的身軀布滿薄汗，他閉著雙眸仰起頭深吸了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一滴汗珠順著他的頸子滑了下來。

    更令我羞慚的是，他的背上當(dāng)真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抓痕。

    我趁他出神，竭力側(cè)過身，回過頭伸手向身后探去。

    誰知仍是被他看到了，他一把捉住我的手，皺眉斥道：“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