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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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他處處不及大皇子二皇子?現(xiàn)在,年少的小六更是深得父皇歡心,將大皇子二皇子的風(fēng)頭也都壓了下去。 他這個五皇子,也就剩下一個皇子的名頭了。 魏賢妃苦笑一聲:“母妃也不甘心。當(dāng)年,我也是出身侯府的嫡女,進(jìn)宮做了宮妃。聽著好聽,其實和妾室也沒區(qū)別。宮中有皇后,有鄭皇貴妃,我這個魏賢妃,不上不下,尷尬地過了這么多年?!?/br> “都是母妃不中用,連累自己的兒子也低人一等?!?/br> 魏賢妃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后宮中,歷來是子以母貴。她這個賢妃不得寵,五皇子也圣眷平平。 五皇子見魏賢妃如此傷懷,頓時后悔不已:“我剛才只是隨口一說,絕沒有抱怨母妃之意。母妃千萬別往心里去?!?/br> 魏賢妃用帕子擦拭眼角,輕聲說道:“來日方長,日后怎么樣,得日后才知道。母妃知道你心里氣悶,不過,你現(xiàn)在不忍也得忍著。” “小六得你父皇歡心,你就和小六多多來往。小六是怎么討你父皇歡心的,你多學(xué)著一些?!?/br> 五皇子聽了這話,心里就更郁悶了。 他倒是想學(xué)??筛富手涣钚×M(jìn)保和殿伺候筆墨,他只有羨慕干瞪眼的份兒。 五皇子打起精神,笑著應(yīng)下。 魏賢妃想了想,又低聲叮囑:“元思蘭出宮去邊關(guān)一事,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別胡亂摻和?!?/br> 五皇子面不改色地應(yīng)了,心里卻想著,至少也得安插幾個眼線。不然,連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還談何應(yīng)對,甚至利用局勢給自己爭取些好處? …… 這一頓宮宴,進(jìn)行得頗為順?biāo)臁?/br> 宣和帝心情頗佳,元思蘭和二皇子談笑風(fēng)生,賀祈從容不迫。 六皇子在保和殿里待了一段時日,對政事漸漸熟悉,也學(xué)會了用政治角度去看待元思蘭離京一事。 動搖韃靼軍心,早日打贏這一仗。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是元思蘭被韃靼人視為叛徒,反正對大楚來說,沒什么壞處。 六皇子也不是一味善良心軟。明知元思蘭此行生死未卜,他也沒什么憐憫惋惜的心情。 在他看來,元思蘭這等居心不正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姐夫。死在邊關(guān)也罷! 宮宴散后,二皇子和元思蘭聯(lián)袂離去。 賀祈張口告退,宣和帝笑著說道:“朕給兩日假期,回平國公府休息兩日,打點行裝。隨行的御前侍衛(wèi),你可自行挑選。兩千御林軍,讓鎮(zhèn)遠(yuǎn)侯替你點兵就是?!?/br> 鎮(zhèn)遠(yuǎn)侯是御林軍馬軍統(tǒng)領(lǐng),對御林軍里的將士了如指掌。由鎮(zhèn)遠(yuǎn)侯點兵,確實最合宜。 賀祈恭聲應(yīng)是,告退離去。 宣和帝半年來未曾飲酒,今晚一時興起,喝了幾杯水酒,有了熏然酒意。此時一起身,酒意上涌,竟有些站立不穩(wěn)。 “父皇小心?!绷首恿⒖躺焓址鲎⌒偷?。 宣和帝不以為意,隨口笑道:“你早些回去歇下,有你母后陪著朕就是?!?/br> 六皇子放心不下,堅持扶著宣和帝回了寢室才離開。 裴皇后含笑上前,伸手虛虛扶著宣和帝的胳膊:“臣妾已令人備了熱水,皇上先去沐浴更衣?!?/br> 宣和帝嗯了一聲,忽地伸手握住裴皇后的手:“皇后今晚留下陪朕?!?/br>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有心 裴皇后的心狠狠一顫。 宣和帝口中的“陪朕”,當(dāng)然不止陪伴說話這么簡單。 自她的病癥痊愈,宣和帝便時常駕臨椒房殿。夫妻同寢,天經(jīng)地義。天子要臨幸,后宮嬪妃只有欣喜承受的份兒。哪怕是她這個中宮皇后,也不能直接拒絕。 她“提攜”了后宮的羅貴人趙貴人徐美人,然后又令珞瑜伺候天子枕席。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要博得圣心,要做風(fēng)光顯赫手掌權(quán)柄的中宮皇后,唯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徹底拋下過去,做真正的裴皇后。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裴皇后知道自己不能猶豫,更不能拒絕,應(yīng)該立刻露出欣喜羞澀的微笑…… 可心頭似有千鈞巨石,難以言喻的苦澀晦暗自舌尖蔓延開來,無論如何也擠不出笑容來。 她唯有垂下頭。 心情極佳的宣和帝并未留意到裴皇后的異樣,松開裴皇后的手,由內(nèi)侍伺候著沐浴更衣去了。 裴皇后默默待在天子寢室里,心里似被挖了一塊,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張溫和俊美深情的少年臉孔。那是她記憶中的十幾年前的夫婿程望。 十幾年過去了,她已不是昔日的裴婉如。程望也已三十多歲,相貌氣質(zhì)都和以前不同了吧! 可在她心里,程望永遠(yuǎn)是少年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模樣。 她平日從不敢想程望。就連對著女兒程錦容,她也極少提起他。昔日的記憶,被她深深地小心地珍藏在心底。獨屬于她一個人。 裴皇后鼻間涌過強烈的酸楚,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水光,旋即隱沒眼底。 …… 小半個時辰后,宣和帝回了寢宮。 裴皇后將所有的情緒壓進(jìn)心底,微笑著起身相迎。 宣和帝今晚興致頗濃,或許也是久未近女色之故,格外熱切。他一揮手,令所有內(nèi)侍都退下。 堂堂天子,當(dāng)然無需自己更衣。 裴皇后上前,垂著頭為宣和帝褪去中衣。目光正好落在宣和帝的腰腹處,那里有一道兩寸有余的刀疤。 宣和帝順著裴皇后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口笑道:“程太醫(yī)確實醫(yī)術(shù)精妙絕倫。朕陳年宿疾就這么被治好了,只留了這么一道疤痕?!?/br> 提起程錦容,裴皇后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舒緩,嘴角也微微揚起:“是啊,只是想想,臣妾都覺得心驚rou跳。這等剖腹救治的法子,簡直是匪夷所思?!?/br> 宣和帝笑道:“程太醫(yī)的親爹程望,也是邊軍里赫赫有名的神醫(yī)。這剖腹救治之法,是程望研究出來的。程太醫(yī)可謂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了?!?/br> 程望的名字猝不及防的入了耳中。 裴皇后笑容一頓,竭力抑制住雙手和身體的輕顫。 宣和帝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目光掠過裴皇后的臉,目中有一絲探詢:“皇后這是怎么了?為何這般激動?” 裴皇后定定心神,擠出一絲笑容:“臣妾也聽聞過程軍醫(yī)的鼎鼎大名。不過,臣妾和這個妹夫素未謀面,從未見過他。” 宣和帝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握著裴皇后的手去了龍榻邊。 事到臨頭,裴皇后頭腦近乎一片空白。 …… 事情的發(fā)展,就連裴皇后也未料到。 她本已抱著“獻(xiàn)祭”的決心,毅然踏出了這一步。卻沒想到,宣和帝龍體虛弱精元虧損過度,竟是有心無力…… 個中尷尬,真是無法言喻。 身為一個男人,淪落這等尷尬境地,心中懊惱氣悶,可想而知。更何況,宣和帝極重顏面。 穿好衣服后,宣和帝的臉色陰沉極了。 裴皇后頗有逃過一劫的慶幸和輕快。不過,這份好心情,顯然不能流露出來。 她維持著往日的溫柔和體貼,輕聲道:“皇上整日cao勞政務(wù),應(yīng)該好生將養(yǎng),多多休息才是?,F(xiàn)在天色已晚,皇上早些歇下吧!臣妾這就告退。” 宣和帝正在羞惱之際,并未張口讓裴皇后留下。 裴皇后慢慢退了出去,當(dāng)寢室的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裴皇后的目中閃過釋然的笑意,嘴角也情不自禁地?fù)P了起來,步伐也隨之輕快了幾分。 裴皇后在保和殿里也有住處。 回了自己的寢室后,裴皇后令所有宮女退下,只留下了珞瑜。 只要是伺過寢的,都是天子的女人。裴皇后不便對別人吐露的事,對著珞瑜倒是可以說一說。 裴皇后說的十分委婉含蓄。 珞瑜這樣的聰明人,一聽就懂,心里頓時涌起失落。 宣和帝現(xiàn)在這樣,以后怕是不會再召幸嬪妃,更不會碰任何宮女了…… “珞瑜,”裴皇后低聲道:“本宮和你說的話,你萬萬不可透露給任何人知曉?!?/br> 此事關(guān)乎天子顏面。別說是宣和帝,就是普通男人,也絕不會容忍有人傳言自己“有心無力”。 珞瑜心里一凜,立刻應(yīng)道:“娘娘放心,奴婢絕不會說半個字。” 裴皇后看了珞瑜一眼:“你放心,本宮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現(xiàn)在邊關(guān)打仗,宮中內(nèi)外都不太平。等打贏了這一仗,本宮自會向皇上張口?!?/br> 沒有天子的臨幸寵愛,宮妃的生活自然冷清。不過,錦衣玉食是少不了的。 珞瑜所求的,也就是在宮中做主子,有安身立足之處而已。 珞瑜精神一振,恭敬謝恩:“奴婢先謝過娘娘恩典。” …… 這一夜,裴皇后睡得十分香甜。 宣和帝正好相反,一夜沒睡兩個時辰。凌晨,心浮氣躁心情不佳的宣和帝沉著臉起身下榻,面無表情地吩咐趙公公:“去宣杜提點來!” 趙公公習(xí)慣性地問了一句:“皇上是否要召程太醫(yī)一并前來?” 宣和帝面色不太美妙,冷冷地瞥了趙公公一眼:“朕提程太醫(yī)了嗎?” 他這個天子不要顏面的嗎? 這等事,本就難以啟齒。對著一個妙齡少女,如何張得了口? 趙公公一大早就觸了霉頭,心里暗嘆一聲晦氣,立刻跪下請罪。 好在宣和帝無心遷怒,揮揮手,便令趙公公退下了。 趙公公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迅速去宣杜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