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針剛扎好,承桓帝同丞相夫婦齊齊進屋。 長公主來時聽了外面最離譜的版本,急得眼睛都紅了,快步跑到床邊:“小玨怎么樣了?” 章太醫(yī)將針收起,開始發(fā)揮自已的口才,睜眼說瞎話:“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公子之前傷得格外重,身體底子受損,起碼也得好好養(yǎng)個兩三年.....” 蕭寒燁抱著胳膊站一旁,聽他頭頭是道地講了會廢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沈庭玨體虛柔弱,不能嚇不能氣,當祖宗一樣供著就對了。 趙志晁是四皇子一派的人,嫻妃聽聞他被沈庭玨一腳踹斷肋骨,為了探口風(fēng),當即跟著承桓帝前來假意關(guān)心,瞧著躺床上的沈庭玨,意味深長地說: “小玨這般虛弱,竟還能將兩百多斤的趙將軍踹飛,真是厲害?!?/br> 章太醫(yī)面不改色:“沈公子本就有武功底子,只是受體虛所制,那股爆發(fā)起來的生猛勁兒一過,人自然就不行了?!?/br> 聞驚崆一拍手:“我知道,這就好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不對?” 章太醫(yī)捋著胡須,點頭:“是這個理?!?/br> 嫻妃扯出一個假笑:“章太醫(yī)為小玨調(diào)理身體,聽說記憶方面一直未見起色,皇上,竇太醫(yī)從醫(yī)五十多年,于這方面頗有見解,不如就宣他來給小玨診下脈?也可順便幫著調(diào)理小玨這虛弱易暈的體質(zhì)?!?/br> 話落,便見沈庭玨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副病懨懨的姿態(tài),狠狠咳了兩聲。 長公主和丞相當即湊過去。 章太醫(yī)自覺讓出位置,抱著藥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沈庭玨表演。 丞相扶著沈庭玨坐起來,往他身后塞了個靠枕:“怎么樣了?現(xiàn)在感覺頭疼還是心口疼?還是都疼?” 沈庭玨墨發(fā)披散,遮得那張精致的臉有些小了,端得是我見猶憐,他抓著丞相的手,弱小可憐又無助地喊:“爹~” 丞相頓時父愛泛濫,攬著他的背脊輕拍:“不怕不怕,爹在這呢,我兒放心,趙志晁那個丑不拉幾的狗東西,為父一定往死里參他,讓御史臺扒他祖宗十八代,老夫就不信找不到把柄搞死他!” 說完后頓了頓,霸氣側(cè)漏地握住沈庭玨的手:“到時候爹套個麻袋把那狗東西抓到你面前,想扒皮抽筋油炸紅燒燜炒,都隨你便?!?/br> 承桓帝咳嗽兩聲。 丞相轉(zhuǎn)過頭,護犢之心熊熊燃燒:“趙志晁一事,希望皇上能夠嚴厲懲處,不然老臣天天帶著眾御史去御書房參他,往死里參!” 文人一怒,禰衡擊鼓,御史臺那幫家伙,可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經(jīng)常說沒兩句就胡子直翹,尋死覓活要撞柱。 承桓帝揉揉額角:“愛卿放心,不用你說,朕也不會輕易饒了趙志晁。” 嫻妃攥了攥帕子,十分肯定沈庭玨絕對是裝的,還想繼續(xù)提讓竇太醫(yī)來診脈的事,卻見沈庭玨又躺了回去,捂著心口,有氣無力: “聽聞嫻妃娘娘宮里有極品金絲雪燕,我突然好想吃,嫻妃娘娘大方善良,想必肯定愿意把金絲雪燕送給我吧?如果我現(xiàn)在吃不到,我怕是會死,咳咳——” “吃,都給你吃。”承桓帝想也不想:“別說金絲雪燕了,只要你能好起來,想要什么東西,盡管同嫻妃要。” 至于嫻妃心不心疼,那是她的事,反正自已不心疼。 嫻妃頓時臉都綠了:“……?!?/br> 沒搞錯吧? 什么叫盡管同我要? 還有,那金絲雪燕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買來養(yǎng)顏的??! 沈庭玨眨了下眼,虛弱一笑:“那怎么好意思,我只要金絲雪燕就行,現(xiàn)在就要,我要吃大碗的!” 承桓帝立馬把大內(nèi)總管叫了進來,命嫻妃趕緊帶他回宮去取,有多少給多少,不得藏私。 嫻妃眼前一黑,頭暈?zāi)垦?,心口發(fā)疼,感覺自已才是真的要暈過去。 沈庭玨盯著她腳步虛浮地離去,暗自得意。 哼! 叫你膽敢想著找別的太醫(yī)來拆穿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內(nèi)總管很快就帶了金絲雪燕回來,馮管家趕忙拿去廚房熬燉,弄了滿滿的一大碗:“公子快趁熱吃,不夠老奴再去熬?!?/br> 沈庭玨得了好東西,自然不忘同心上人分享,硬是逼著蕭寒燁嘗了兩口。 此刻屋內(nèi)只剩他們兩個,蕭寒燁終于找到了機會詢問:“你為何要陷害趙志晁?” 沈庭玨美滋滋地喝著金絲雪燕,頗覺搶來的東西就是好,心滿意足地瞇起眼:“這還用說,當然是為了你。” 蕭寒燁:“???” 沈庭玨趁機剖白:“殿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不是一直想削弱世家勢力嗎?我當然要幫你啊,正好那趙志晁上趕著找死,我不得順勢把人搞了?!?/br> 蕭寒燁皺了皺眉。 沈庭玨放下碗,抓住他的手,目光堅定又深情:“放心,我定會努力成為你的賢內(nèi)助。” 蕭寒燁:“……?!?/br> 沈庭玨不悅:“你好像一點也不感動?” “感動?!笔捄疅畈粠Ц星榈卣f:“感動死了?!?/br> 沈庭玨嘿嘿:“死就算了,殿下陪我洗個鴛鴦浴就行,我叫管家燒熱水!” 蕭寒燁當即起身:“告辭?!?/br> 沈庭玨捂心口,聲情并茂地喊:“啊——,你氣著我了?!?/br> 第22章 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