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聞驚崆:“......?!?/br> 兇什么兇? 我又不是叫他來花天酒地。 姚印清分杯倒茶:“你把東家請來,是想著憑交情白嫖吧?” 聞驚崆被戳中小心思,瞪圓了眼:“沒有的事!我像是那種人嗎?不就是來歌舞坊樂一樂嘛,這點錢我聞大統(tǒng)領(lǐng)還是有的,哪里用得著白嫖?” 姚印清笑而不語,把茶端他面前:“說起來,我之前去相府見恩師時,有幸見過那位小公子一面,長得挺天真可愛的?!?/br> 蕭寒燁:“?” 天真可愛? 你確定沒用錯詞? 聞驚崆咬了口芙蓉糕,差點被噎著:“你說他天真?沒搞錯吧?那小子現(xiàn)在跟個鬼靈精似的,他嘴里蹦出的話你最好一句都不要信,等你什么時候被他那張嘴氣到了,就知道他一點都不可愛?!?/br> 蕭寒燁頗覺自家表弟完全說出了他的心聲。 窗戶開著,吹進來的風帶著一股深沉感,趙志晁從茅房回來,莫名打了個激靈,撩袍坐下,趾高氣揚地使喚校尉去把窗關(guān)了。 校尉忍氣吞聲,心道“等會就有你哭的時候”,起身去關(guān)窗。 舞姬們魚貫而入,頓時滿屋香氣繚繞,個個身姿妖嬈,紅紗雪膚,瞧得趙志晁心神蕩漾,魂不守合,由著沈庭玨給他倒酒,樂得盡興,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就醉醺醺起來。 沈庭玨見差不多了,擺手示意舞姬們退下,趙志晁正看得起勁,見她們突然停下,醉眼朦朧,不悅地囔道:“怎么停了?繼續(xù)跳啊,哎,都別走啊,干嘛不跳了?”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要去追逐舞姬。 “我這兒舞姬都是精心細選的絕色,能讓你看上一會,就很不錯了?!?/br> 沈庭玨緩步走到他身邊,眼底挑了點笑:“酒喝了,舞也看了,阿諛奉承的話你適才也聽了不少,趙將軍,舒坦嗎?” 趙志晁酒喝得太猛,用力晃了晃腦袋,依舊有些暈眩,卻在這模糊間,愈發(fā)覺得沈庭玨生得極好,腰肢纖細,氣色紅潤,像是江南山水方能養(yǎng)出的富貴花。 沈庭玨緩?fù)艘徊?,眼角狹長,偏頭帶笑:“嗯?” 尾音拖得綿長,激得趙志晁渾身一麻。 他本就天性風流,玩過的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會醉意上涌來了膽,嘿聲笑出來,盯著沈庭玨潔白如玉的手,垂涎地咽了下口水,扯扯衣襟,伸手要去抱他:“你身上怎么有股美人香?來,讓我聞聞。” 沈庭玨猛地暴起,給了他掏心窩子的一腳,直接將人踹飛出去,狠狠砸在欄桿上,聲音之大,一聽就很rou疼,骨頭肯定斷了不少。 侍衛(wèi)司眾人齊齊“嘶”了一聲。 這出腳的速度,又快又狠,絕! 這一出動靜鬧得極大,歡聲笑語的紅袖院陡然安靜下來,蕭寒燁朝對面看去,只見原本擋得嚴實的竹簾變得四分五裂。 姚印清喝茶動作一頓:“對面那個披著白狐裘的,是不是沈府小公子?” 聞驚崆嗖地站了起來,睜大眼睛,一手搖晃著蕭寒燁的肩膀:“看看看,你快看,庭玨在那邊哎,好像出什么事了,你瞧見沒?” 蕭寒燁拍開他的爪子:“孤不瞎。” 三人繞著長廊趕了出去,附近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校尉帶著私人恩怨的力度,給匍匐在地的趙志晁補了一腳,照著臺詞念: “cao!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對沈大人生非分之想,還想讓他給你跳舞,呸!你配嗎?” 圍觀人群聞言,震驚不已,紛紛“哇”了一聲,再看看沈庭玨那副被氣紅了眼的表情,下意識就信了,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蕭寒燁三人也聽見了校尉的話,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趙志晁喘著酒氣,又暈又疼,完全說不了話,費力地探出手指著沈庭玨,嘴唇蠕動半晌,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惜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沈庭玨捂住心口,跟著兩眼一翻,恰到好處地倒進了太子殿下的懷里,柔柔弱弱,有氣無力:“我心口……好疼啊,殿下記得……幫我請章太醫(yī),他懂我咳咳……病情?!?/br> 說完,整張臉埋進太子殿下懷里,心滿意足地“暈”過去。 蕭寒燁:“……?!?/br> 第21章 當然是為了你 百姓編故事的能力最是厲害,很快將紅袖院發(fā)生的事編出了許多個版本,一傳十,十傳百,內(nèi)容猶如脫韁野馬,愈發(fā)不可控制,已經(jīng)從“趙志晁逼沈小公子跳舞,把人氣得當場暈厥”,變成了“趙志晁欲強迫沈小公子歡好,把人硬生生劈暈過去,好在差點得手之際,來了太子殿下英雄救美”。 屋內(nèi)點著銀炭火盆,燒得熱烘烘,窗前掛著厚絨毛皮,驅(qū)寒防風效果極佳,沈庭玨閉眼躺床上,露出的手腕纖細瘦弱,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馮管家心急如焚,見章太醫(yī)一直把著自家公子的脈沉默不語,下意識覺得把越久,情況肯定越不妙,忍不住要老淚縱橫,急得團團轉(zhuǎn): “怎么辦怎么辦,章太醫(yī),我家公子是不是快不行了?你倒是快吱個聲??!” 章太醫(yī)抬頭看他,神情復(fù)雜。 笑死。 就你家公子這強而有力的脈搏,大戰(zhàn)三百回合都沒問題。 “給他扎兩針就好,死不了,您老別在我跟前轉(zhuǎn)悠,看得人頭暈?!闭绿t(yī)取出銀針,給沈庭玨扎了一套活氣血的針灸做做樣子,總覺得自已有種在助紂為虐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