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庭玨踹了他一腳:“干嘛,想鬧呢?不過被人說了兩句就急眼,氣性這般大,難怪一直升不了遷,況且人家本來就沒說錯?!?/br> 連涑挨了踹,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庭玨胳膊肘往外拐。 沈庭玨將視線移到趙志晁身上,嘴角上揚,極具迷惑性的與人為善: “趙將軍說得是,我無才無德,憑圣眷謀來官職,也就混個日子罷了,比不得趙將軍年少有為,驍勇善戰(zhàn),既然今兒個碰了面,不知在下可有榮幸,邀你喝一杯呢?” 趙志晁自視甚高,在殿前司當都指揮使時,就憑著出身踩了連涑好些年,后來被調(diào)去虎嘯營當了將軍,居功自傲,愈發(fā)狂妄得很,如今見沈庭玨這個御前紅人也吹捧著他,不由有些飄飄然。 下屬在旁低聲說:“將軍,明日就要啟程去南四郡,待會還要點兵,此時喝酒,怕是不妥?!?/br> 趙志晁有些遲疑,看了眼沈庭玨。 沈庭玨勾唇一笑:“點兵之事讓副將去干就行,趙將軍就賞臉喝一杯嘛?!?/br> 趙志晁見他笑得招人,一時受惑,點頭答應,打發(fā)下屬先去校場點兵。 沈庭玨把人帶去了紅袖院,熱情招待,趁著趙志晁去茅房解手時,侍衛(wèi)司校尉終于憋不住了:“老大,那趙志晁可不是個好東西,您干嘛要討好他?” 連涑一想起趙志晁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煩氣躁,將酒杯重重擱桌上:“就是!” 沈庭玨用筷子揀著菜,細嚼慢咽:“怎么,難道我要在大街上,因為幾句話就跟他起口角之爭?鬧笑話給別人看嗎?” 另外一個副校尉皺眉:“可您也沒必要討……” “說你們沒腦子就是沒腦子?!鄙蛲カk喝了口牛乳:“知道什么叫鴻門宴嗎?” 侍衛(wèi)司幾人一愣,齊齊點頭。 沈庭玨決心要幫太子清除障礙,近來一直在不斷了解朝中局勢和每黨之間的人脈,早就磨刀霍霍。 “皇權受世家牽制,主要因兵馬司和九大營皆掌在世家手里,想要把世家獨大的局面打破,就得踢人出局,如今剛好有不長眼的撞刀上,哼哼——” 連涑撓撓頭,打了個酒嗝,湊過去:“老大,您是要……” 話頭適時止住,他無聲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庭玨一筷子扎進雞脖子里,笑得邪惡:“搞他!” 幾人盯著那雞脖子,跟著脖頸一涼,吞了吞唾沫,坐得老實巴交。 第20章 我心口疼 “幾位公子走好啊,可要記得下回再來呀。” 紅袖院,穿著翠綠紗衣的mama收拾得油頭粉面,帶著一群鶯鶯燕燕站在門口,揮著手絹熱情送客,又勾手拋媚眼繼續(xù)攬客,里頭飄出軟語小調(diào),纏纏綿綿,若是待久了,只怕連骨頭都會酥。 蕭寒燁:“......?!?/br> 這當真不是青樓? 聞驚崆推搡著他往里走:“聽說紅袖院那幫西域舞娘都是絕色佳人,扭起來腰那叫一個軟,咱們今兒個可得去見識見識?!?/br> 蕭寒燁斜眼睨他:“怎么只能咱們兩個,孤讓人去把表弟媳也叫來?!?/br> 聞驚崆抬頭挺胸,坦坦蕩蕩:“叫就叫唄,我又不是來尋花問柳的,聽個小曲看支舞,放松下怎么了?誰叫你表弟媳既不會歌,又不善舞,還不準我看別人了?” 話音剛落,身后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來:“聞統(tǒng)領是真男兒,說話好生硬氣,就是不知這話傳到嫂夫人耳里,你需不需要親自買搓衣板跪一晚上。” 說話的男子眉目周正和善,名叫姚印清,以寒門出身拜入丞相的門下,可見資質(zhì)不錯。 丞相對其傾囊相授,費盡心血培養(yǎng)成了自已最得意的門生,結(jié)果卻被蕭寒燁搶去當了太子詹事,幫著掌東宮內(nèi)外庶務,險些把丞相氣得去掀東宮的屋頂。 聞驚崆好哥倆似的攬過姚印清肩膀:“來得正好,爺我請你去看舞姬?!?/br> 樓里的燈籠都挑了起來,大堂內(nèi)琴瑟和鳴,舞姬翩然起舞,身段柔軟嫵媚,惹得看客垂涎不已。 蕭寒燁三人穿堂而過,由小廝引著上了四樓。 對面下了竹簾,擋住視線,三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往下剛好能看到大堂的場景。 侍候的小廝手腳麻利,迅速端來了點心茶水,笑得諂媚:“三位爺可需要單獨點舞姬或樂師進來作陪?” 聞驚崆看向了蕭寒燁,擠眉弄眼:“要嗎?” 蕭寒燁似笑非笑:“點啊,你回家不怕把膝蓋跪壞了就行?!?/br> “笑話,我會怕?”聞驚崆死要面子,沖小廝喊道:“叫幾個漂亮的舞姬過來,還有,把你們東家也請來,就說聞統(tǒng)領和太……哎哎……cao!” 聞驚崆猝不及防,連人帶椅摔下去,揉著屁股直抽氣,瞪大眼:“你突然踹我干嘛?” 蕭寒燁沒搭理他,對小廝道:“舞姬樂師都不需要,東家也不用請,退下吧?!?/br> 小廝是個機靈的,見狀急忙去扶聞驚崆起身,又把椅子擺好,笑笑:“好嘞,那幾位爺若有需要,再喚小的過來?!?/br> 待小廝退下后,聞驚崆才扯著嗓門嚷嚷:“干嘛呢?我怎么招你惹你了?還有,把庭玨叫來一塊熱鬧熱鬧不行???他前兩天幫禁軍討了債,我還沒好好謝他呢?!?/br> 太子殿下語氣不善:“看你的美人跳舞還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