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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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衡順著他的話“嗯”了一聲,好像剛才走神的不是他一樣,只是態(tài)度忽然就溫柔了下來,搭著他的肩膀問:“你輕功怎么樣?自己能上得去嗎?” 薛青瀾抬頭望了望井口一般大小的洞口,從聞衡懷中起身,猶豫道:“我試試?!?/br> 聞衡隨著他站起來,鼓勵道:“沒事,別怕摔,我在下面接著你?!?/br> 薛青瀾莫名臉熱,覺得聞衡越發(fā)像個大哥,那樣寬闊無垠的溫柔,明知不可為自己所有,卻還是忍不住貪戀。 他提氣縱躍,蹬著石頭飛身踩上洞壁,一路借力向上攀爬,只可惜到大約一丈多高時,沒有找準落點,一腳踩空,內力也支撐到盡頭,身子陡然一沉,向下墜去。 薛青瀾干脆閉上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卻被聞衡接了個正著,雙腳懸空,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他懷中。 他試探地睜開一只眼,看見了聞衡漂亮鋒利的下頜線,以及微微上翹的唇角。 “不小心踩空了。”他怔怔地看著那弧度越勾越大,迅速從聞衡懷里跳下來,訥訥地找補道,“我再試一次?!?/br> 片刻后,薛青瀾再次內力不支,從半空跌落,這次是臉朝下摔的,聞衡在下面坦然又無奈地張開雙臂,將他接了個滿懷。 如同遠飛的候鳥回歸棲息之地,薛青瀾埋在他頸間,聞到他肩頭淡淡的塵土氣,夾雜著一縷被水洗過的青竹香,悠遠而熟悉。 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野山洞里,沒吃沒喝,脫身無望,情況簡直不能更糟。薛青瀾沉默片刻,忽然抽風一樣,抵著聞衡的肩窩笑出了聲。 聞衡勉強忍了一會兒,終于也沒忍住,摟著他忍俊不禁道:“藝低人膽大,就這三腳貓似的輕功,你還敢往下跳?” “現(xiàn)在扒拉這些舊賬有什么用?”薛青瀾笑累了,懶洋洋地伏在他肩頭不想起來,嘀咕道,“三腳貓上不去了,怎么辦,兩腳貓師兄?” “兩腳貓”涼涼地說:“喊,喊破了喉嚨,看會不會有人來救你?!?/br> 薛青瀾又笑了,聞衡松開他,讓他在一塊凸出巖石上坐下,略一沉吟,道:“輕功法訣我倒也知道一些,只是自己沒練過,現(xiàn)下臨時抱佛腳,傳授給你,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悟性了?!?/br> 薛青瀾道:“做了幾日師兄,現(xiàn)在又想做我?guī)煾噶嗣??你占便宜沒夠?!?/br> 聞衡險些脫口而出“要不要教教你什么才是占便宜”,一想起薛青瀾還小,忙咽下去,搖頭道:“收不起這么大的徒弟。真要占你便宜,早讓你改口叫大哥了?!?/br> 薛青瀾像個專門氣先生的頑劣孩童,拖長了調子,毫無尊敬之意地道:“是,是,小弟年輕不懂事,功夫也是稀松平常,還請大哥不吝賜教。” 兩人笑鬧片刻,聞衡便將從前背記的一部“步下生蓮”輕功詳釋給他聽。此功原是慶王府所藏秘笈,失傳已久,當世除了聞衡,估計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完整背下來。傳說佛陀經行處一步一生蓮花,這門輕功典出于此,講究的是“身法靈似蜻蜓動,足過處如點蓮花”,飄忽輕靈,隨意自如,配合內功吐息,縱然只有水上浮羽,也可以借力飄出數(shù)尺遠。 聞衡起先還嘲笑薛青瀾是三腳貓功夫,等自己上手教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天分高、悟性好,學東西很快,內力卻真是稀松平常,不禁疑惑:“平日里你師父是如何督促你練功的?挺好一棵苗子,怎么才這么一點進境?” 薛青瀾一邊閉著眼運功,一邊無所謂地答道:“我太懶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好好練功,進境自然不高。” 純鈞派不說弱rou強食,起碼門內優(yōu)勝劣汰的規(guī)矩還是很明確,聞衡自不必說,同門弟子也足可稱勤奮好勝,不甘落于人后,他頭一次見到懶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人,感覺薛青瀾比韓掌門家的大小姐還嬌貴挑剔。 聞衡思來想去,覺得此事也不能完全歸咎于薛青瀾,他練功不勤是一回事,薛慈沒有教好是另一回事,若給他兩個月的時間,未必不能把薛青瀾這棵歪苗掰正。 正走神時,忽聽薛青瀾問:“對了師兄,你餓不餓,你都快兩天沒吃飯了?!?/br> “還好,”聞衡問,“怎么,你餓了?” 薛青瀾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遞給他:“幸虧我還帶著一點口糧,杯水車薪,不過總比沒有強。” 聞衡見那布包眼熟,心中一動,接過來打開,里頭果然是那晚離開前他給薛青瀾包的栗子,一個不少,上面還帶著薛青瀾的體溫。 要不是湊巧受困,這包栗子不知還要被他揣在懷中多久。 聞衡抬眼瞥向他,薛青瀾也是在給出之后才驀然意識到其中關竅,有些心虛地躲開眼神,嘴硬道:“沒有辜負師兄厚贈的意思……一時忘了吃。” 聞衡沒接話,“咔”地一聲捏開栗子殼,露出其中香甜內芯,遞給薛青瀾:“現(xiàn)在吃也不晚?!?/br> 薛青瀾搖頭:“不用……我吃過飯了?!?/br> 聞衡信他才有鬼。 他不知道薛青瀾受過什么苦、心里把他當做了什么人,連幾個栗子都舍不得吃,要這樣珍重地藏起來。眼下他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去外面給他許多更好更甜的東西,免得這傻孩子日后再上當受騙,被幾個不值錢的干果輕而易舉地哄暈了頭,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毫不猶豫地說扔就扔。 “那也差不多該到下一頓飯了。”聞衡面色不變,然而不容置疑地道,“不必可惜,以后要吃什么都給你做?!?/br> 他雖沒明說,但已算是點破了薛青瀾的小心思。薛青瀾不好再固執(zhí),只得老老實實地與聞衡你一個我一個分食了栗子。 這玩意雖不能果腹,好歹稍微緩解了一點饑餓感。薛青瀾拍了拍手,起身道:“好了,我再試試?!?/br> 這次他按照聞衡所授輕功,施展開“步下生蓮”,足尖點石借力,沿洞壁飄然而起,雖然氣力仍是不足,但觀其身法,已得此功真意,十分飄逸輕盈。這回雖比先前高了許多,薛青瀾畢竟是第一次試運此功,半路上呼吸一亂,丹田中提著的一口氣登時散了,身子霎時有如千斤重,自半空倏然墜下。 因為這次薛青瀾攀得比先前高,下墜之勢也比先前兩次猛,幾乎趕上了第一回 的巨大沖力。聞衡在底下接住他,只覺雙臂一沉,不由自主錯后一步,只聽得“喀拉”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裂了。 這一聲在寂靜里分外明顯,薛青瀾愣了片刻,自他懷中一躍而起,抓住聞衡的手腕,急道:“師兄,你哪里受傷了?” 隨著他落地的動作,二人腳下碎裂聲響成一片,地面開始晃動塌陷。聞衡反握住薛青瀾的手,疑惑道:“別急,我沒事……這是外面地動了,還是我們踩塌了什么?” 薛青瀾比他還懵,茫然地搖了搖頭,正欲說話,腳下忽然一空,地面嘩地垮出一個大洞,二人誰也沒能幸免,手拉著手一起摔了下去。 耳畔風聲呼嘯,聞衡抓緊了薛青瀾,憑直覺猜測破洞處距地面甚遠,高聲道:“運功提氣,朝地面出掌!” 黑暗中他的聲音回蕩開來,回音隱隱,地底空間似乎極大。掌力破風之聲響起,聞衡右手握著長劍,試圖扎入堅硬石壁延緩沖勢,可惜這劍實在不夠鋒利,始終沒有找到可借力之處。眨眼間,薛青瀾打出去的掌力終于碰到了地面,他抓住時機運起輕功,借著這微弱的一滯之力,在空中調轉身形,最終被聞衡一把按在懷中,兩人一起落在堅硬的石頭地面上,滾出去好幾圈。 好在薛青瀾這一下救得及時,二人都沒受什么重傷,頂多磕出幾塊淤青。 “不錯,你有這等資質,要是再勤快點,三年之后,天下輕功前十必有你一席之地?!甭労夥鲋酒饋恚矒岬啬罅四笏鶝龅氖种?,單手擦燃火折,“別怕。帶火折子了么?” 薛青瀾半天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額角冷汗在微弱光線下一閃而過,他從懷中摸出火折子,僵著嗓子問:“我以前聽說摸金之人常在古墓頂上打盜洞,師兄,我們剛才……該不會是一腳踩進了你們純鈞派祖師爺?shù)拈L眠之處了吧?” 第25章 石廊 “……” 聞衡被他清奇的思路震懾住了,思索片刻后,嚴謹?shù)卮鸬溃骸安粺o可能?!?/br> 他舉起火折子,照亮離兩人最近一面墻壁:“你看這墻壁上的刻痕,似乎是某種武功招式,要說純鈞派先祖拿武功秘籍來做陪葬,我是信的?!?/br> 他們置身于一條寬敞幽深的石廊中,兩邊墻壁上刻著深深淺淺的字跡圖畫,那文字有些難辨晦澀,似乎不是中原文字,圖形卻還清晰,聞衡凝目看了片刻,只覺得稀奇古怪,毫無章法。 背后火光忽然劇烈晃動,薛青瀾雙腿一軟,險些跌倒,聞衡忙返身扶住他:“怎么了?” 薛青瀾胸口煩惡漲悶,體內真氣亂竄,隱隱有暴動之勢,他本欲答話,一張嘴血氣難抑,驀地噴出一口血來。 “師弟!” “師兄……”薛青瀾抓著他的衣袖,啞聲道:“咳咳……別看墻上的圖形,有機關……” 聞衡立刻道:“好,不看?!壁s緊連扶帶抱地讓他背靠墻壁盤膝坐下,專心閉目調息、平復真氣。 火光下薛青瀾面如紙唇如蠟,神情委頓,顯然是內傷甚重。聞衡自己閉眼感受片刻,卻沒有什么不適之感。 他看得并不比薛青瀾少,為什么還能毫發(fā)無損? 聞衡心中疑惑,又轉頭去細看那壁上刻痕,這回加意揣摩,總算看出一些門道來:那些圖形確實都是武功招式,而且是前所未見之高招。然而石壁上只有圖形能看懂,文字卻不通,恐怕這功夫需得與內功配合習練,沒有呼吸吐納之功相佐,僅以自身內力演練這些招式,便如大車上套了一匹小馬駒,越是驅馳,越是力竭慌亂,終至重傷。 聞衡自身沒有內力,哪怕從頭到尾演練一遍,也沒有內息可被牽連,這本是天生劣勢,在此時反倒成了他的護身符。 他俯身查看薛青瀾的情況,卻見他額頭滲出絲絲冷汗,眉心緊蹙,神情十分痛苦,仿佛陷在夢魘里,運功調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想也知道,這古怪功法光是看圖形就能讓人心神擾亂甚至走火入魔,功力稍淺或是心志不定的人難以自行從中脫出,搞不好會越掙扎越深陷,以至于發(fā)狂死掉。 聞衡不敢讓他就這么掙扎著,在他身前半跪下來,連叫了幾聲師弟,發(fā)現(xiàn)薛青瀾根本叫不醒,只好咬牙使足了力氣,在他背后靈臺xue上重重一按,同時低聲喚道:“青瀾!” 薛青瀾氣息微弱地呻吟了一聲,驀然醒轉,渾身脫力地栽倒在聞衡懷中,難受至極地喃喃道:“師兄……” 聞衡一聽他的聲音,心里直擰著疼:“很難受么?” 薛青瀾就像只被折了翅膀、奄奄一息的鳥,半天才攢足了一口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問:“有一點……你沒事吧?” 聞衡隔著衣服能感覺到他身體冰涼,不住發(fā)抖,虛弱得有些可憐。他脫下外袍把薛青瀾密密實實地裹住,攬在懷中安慰道:“這石壁上的刻痕防的是那些練過武的人,所以你中招了,我卻安然無恙。不過建造者既然這樣安排,為了困死入侵之人,必然早已封死石廊出口,咱們要想辦法出去,只能繼續(xù)往里走?!?/br> 薛青瀾沒力氣說話,咳了幾聲,牽扯得胸口劇痛,恨不得蜷成一個團縮進聞衡懷中。聞衡摸摸他的額頭,囑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背你走,你替我舉著火折子,別再想石壁上的東西,也別動真氣。出去后自然有法子治愈你的內傷。” 這個人從來沉穩(wěn)篤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令人覺得只要他在身邊,不管落到什么境地都莫名安心。 薛青瀾心中稍寬,念頭一轉,胸口煩惡頓減。他攥著聞衡的衣衫,聲音雖小,但石廊畢竟空寂,還能聽見:“不用師兄背……待我緩緩,咱們慢慢走過去就是了?!?/br> “背你費什么力氣,你才幾兩重?”聞衡在他頭頂笑了一聲,“小小年紀,不必這么懂事?!?/br> 他不說還好,一說薛青瀾就嘆了口氣:“現(xiàn)在看來,當初竟是我做錯了,沒幫上忙,反倒害你落到這步田地——” “青瀾。” 聞衡一出聲,薛青瀾登時啞了,他活像被人點了xue,僵滯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問:“師兄……?” “怎么,不愛聽?不愛聽我也叫了?!甭労獾貞溃敖械脑儆H近也擋不住你跟我生分。先不說你錯沒錯,就算你真錯了,我現(xiàn)下殺了你祭天有用嗎?能讓我立刻回到地面上嗎?” 他其實完全沒有疾言厲色,態(tài)度尚可算和藹,薛青瀾卻徹底陷入沉默——其實是被聞衡給嚇愣了。 他與聞衡的肢體接觸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簡直不能更膩歪了,可身與心畢竟不一樣,兩人莫測的心思之間始終隔著一堵墻。上次這堵墻變薄一點,是他們互相稱師兄師弟之時,頂著這個稱呼,二人關系才真正親近了許多??裳η酁憦奈丛O想過聞衡會如此坦蕩地直呼他的名字,一句話將這堵墻拆塌了半邊,徒留他呆立在豁口處,來不及逃跑閃躲,毫無準備地與另一頭的人面面相覷。 他難得理解了被火燒了半邊翅膀的飛蛾的感受,光源不老老實實地在燭臺上發(fā)光,冷不丁還要瞎燎一下,真的太可惡了。 “愣著干什么?說話?!甭労膺€不打算放過他,摟著人低頭問,“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來,你告訴我,你錯哪兒了?!?/br> 薛青瀾心有戚戚,不敢再犟,乖乖地道:“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失言了?!?/br> 聞衡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力道輕得連蚊子都打不死:“練功不行,認錯倒快。如今你我二人一起倒霉,逃命都來不及,你還跟我掰扯什么對錯。老實點,上來?!?/br> 他轉過身去,將薛青瀾負在背上,借著火折微弱光亮,慢慢朝石廊深處走去。 這條石廊說長不長,走到盡頭不過幾百米,一路向內,布設著三道厚重石門,均被人炸出一人大的窟窿,倒是省了他們工夫。 薛青瀾伏在聞衡耳邊道:“這石門足有一尺厚,可見當初防備森嚴,咱們這一路也沒踩到什么機關,看來應當都被前面的人毀了。” 聞衡被他呼吸氣流拂得耳根發(fā)癢,強忍著沒躲,道:“確實,除了皇陵,我也想不出還有哪里的地宮會修成這樣?!?/br> 薛青瀾揶揄道:“師兄,你們純鈞派若不是財大氣粗,就是膽大包天,居然在人家墳頭上開宗立派?!?/br> 他仗著此處無人就肆無忌憚,暴露本性,聞衡被他逗笑了,故意問:“倘若真是古墓,咱們這一趟恐怕是有進無出,你怕不怕?” 薛青瀾無謂道:“早晚都要死,死有什么可怕的?” 他這口氣太過理所應當,聞衡一時沒反應過來哪里不對。正說著話,二人踏入最后一道石門,眼前忽然一亮,前方再無阻礙,豁然開朗。聞衡在黑夜中走得太久,閉眼片刻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 目之所及是一個極寬敞的石室,半是天然半是雕琢,主體是山體內部的巨大巖洞,頂上有幾處窟窿眼兒,將外面天光分割成一束一束照落下來。石室周圍有八道石門,似乎暗合太極八卦,中間矗立著一座石臺,上面有個朦朧的影子。 “師兄,你看那個?!毖η酁懬那闹钢歉吲_上的影子,“好像是個人,活的?!?/br> 聞衡亦悄聲道:“你怎么知道?” 薛青瀾:“方才影子動了?!?/br> 話音落地,那人身形一閃,從高臺上憑空消失,幾乎是同時,聞衡后躍一步,舉劍格擋,只聽“錚”地一聲響,劍身被鬼魅般的人影屈指彈中,聞衡從虎口到肘間一陣酥麻,長劍險些脫手飛出。危急時刻,耳邊忽然掠過一陣輕風,猩紅火苗閃爍,那人影被燙著了似的往后一縮。 一陣淡淡的焦糊氣味傳來,聞衡不肯錯失時機,強忍著手臂酸軟,刷刷連刺三劍,逼得那人連退三步,同時高聲道:“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是誤入此地,絕無傷人之心!” 一個蒼老嘶啞的嗓音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憑你這面條一樣軟綿綿的劍法,能傷得了誰?” 聞衡還沒說話,薛青瀾先炸了,用和他一樣陰陽怪氣的腔調冷笑道:“不用他出劍,老前輩這不是已經傷了半截么,怎么,是嫌傷得還不夠深嗎?” 原來薛青瀾趁那人專心攻擊聞衡時,閃電般地一伸手,將火折子懟在了那人臉上,他的一部胡須多年未理,生得蓬松茁壯、沾火就著。他雖及時后撤,但胡須哪有人躲得快,到底還是被薛青瀾手中火折燎去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