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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春風度劍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薛青瀾夢游似地點了點頭,腳下卻生了根一般不肯動彈。

    冬夜清寒,此際萬籟俱寂,唯有灶中木炭偶爾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燭火搖晃映出兩人的影子,天地之間,滿山遍野,好像只有這一間狹窄陋室充溢著溫暖,令他如撲火飛蛾,在熾熱的燈芯旁戀戀不去。

    聞衡看懂了他的眼神,又好笑又可嘆,溫柔地推著他的肩膀轉了個方向,低聲妥協(xié)道:“外面天黑,路不太好走,我送你回去?!?/br>
    薛青瀾今年十四歲,初次登門就敢孤身一人同一院子的純鈞弟子杠上,可見其人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包天??稍诼労庋劾?,他好像是一個什么也不會的小孩子,怕黑怕冷還嬌氣,認生時張牙舞爪,一旦被順毛摸一摸,就露出了家貓的本來面目。

    他握緊了手中布包,找不到推拒的理由:“多謝師兄。”

    長夜風緊,兩人并肩而行,走過滿地泠泠月色,薛青瀾一邊強忍著五臟六腑因寒氣侵襲而緊縮的疼痛,一邊又覺得這一刻當真是他一生中至為難忘之時,不枉他在越影山上受了這許多苦楚折磨。

    聞衡目送他小心地揣著那包栗子,從窗戶翻進去,與他揮手道別,又如來時一般悄悄離開客院。

    他沒急著回房,而是走向了后山。

    玉泉峰后山與純鈞門禁地臨秋峰相連,聞衡常在這里練劍,對地形很熟悉,走夜路也駕輕就熟。這純屬一時心血來潮,還是那包栗子給了他靈感。見薛青瀾實在怕冷,聞衡想起從前在王府時,北方冬季嚴寒,家里總少不了手爐腳爐。只不過自打他上越影山來,所見都是練武之人,身體強健、寒暑不侵,自然沒有這東西,聞衡許久不用,一時也沒想起來。

    本門弟子不得隨意下山,托人從山下城中捎一個最快也要半個月,聞衡記得他從前練劍時曾在后山林中見過一種半透明的石頭,大概是云母之類的礦石,塊頭不大,硬度尚可,用匕首能挖得動,剛好可以拿來打磨一番,做個手爐。

    他借著不甚明亮的月光走入松林中,一邊分心留意著周遭大小石塊,不知不覺走出好遠,直入山林深處。茂密樹木漸漸遮掩了小徑,聞衡走到路的盡頭,抬眼一望,赫然已至臨秋峰界碑前。

    慘白月色里,碑上“門派禁地,不得擅入”八個大字似以利劍刻就,戾氣森然,分外肅殺。

    聞衡自然聽說過臨秋峰是本門禁地,也聽過弟子們私下里的議論傳言,不過他天生缺乏好奇心,尤其不愛作死,并無窺探秘密的打算,見到界碑轉頭就走??墒且徊絼傔~出去,他忽然聽見頭頂樹梢風聲掠過,界碑后隨即傳來雙足踩在落葉上的一聲悶響。

    這么晚了,誰會來禁地?

    他腦海中念頭電轉,腳下卻不敢動,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驚動對方,只能屏住呼吸,俯下身體,透過樹叢縫隙悄悄向外看去。

    有灌木和界碑阻擋,他看不清那人全身,只能憑借一個模糊輪廓,判斷出此人個頭中等,肩膀略窄,慣用右手。那人起先背對聞衡,后來不知怎么回頭望了一眼,正好讓聞衡看到了正面。

    他臉上蒙著黑色布巾,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做賊的打扮。

    聞衡本能地覺得不妙,暗中扶上腰側佩劍,誰知就是這么不巧,他身旁草叢忽然撲簌簌響了一聲,一個不知是野兔還是野雞的黑影霎時驚起。聞衡呼吸驟停,那邊黑衣人已經(jīng)被驚動,劍鋒頃刻掃至,內氣激起的罡風掃過臉頰,一陣刺痛——

    沒有思索的時間,聞衡舉劍便格,“咔”地一聲脆響過后,木質劍鞘四分五裂,聞衡回手抽劍,就勢在地上一滾,避開劍鋒,同時高喊道:“臨秋峰是禁地,閑人莫入,你不識字么!”

    這招是故意裝傻,期望對方看在他不明真相的份上不要痛下殺手,可那人嘿然冷笑,并不接話,手中劍疾刺不停,竟似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聞衡自三年前花神廟一戰(zhàn)后,再沒遇到過這種生死一線的險境,他不敢有絲毫輕慢,亦不敢再分心說話,咬牙硬接下了這一劍。

    對方劍上灌注了內力,聞衡每接一劍都像被重錘一下,只能勉力支撐,手指全麻,虎口幾乎綻裂,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內功的碾壓,額頭冷汗直如雨下,卻趁著這空當搶出一劍,青光如數(shù)點流螢,分別刺向那人腰腹,在他揮劍格擋時,那劍光卻詭異地一閃,憑空出現(xiàn)在他右手腕間,一劍挑飛了他的精鐵護腕!

    那人大駭后躍,疑惑地“咦”了一聲。

    若聞衡內力強勁,這一劍下去,就是削不掉他的右手,也能入骨三分,叫他再也拿不了劍。只可惜他是個毫無內勁的普通人,又被精鐵護腕擋了一下,這一招奇襲縱然迅捷無匹,卻終究未能得手。

    那人衣袖散開垂落,卻并不在意,反而桀桀笑道:“能刺中我一劍,你今夜死的也不冤了!”

    話音未落,他連人帶劍撲上前來,連環(huán)九劍動如風雷,攻勢甚猛,聞衡吃過一次虧,不敢硬碰硬地招架,只能覷著他劍招空隙,挑各門各派趁手的劍招還擊。

    他這左一劍右一劍,看似毫無章法,卻劍劍指中要害,令那黑衣人幾度手忙腳亂,不得不撤劍回防。短短一刻,二人已閃電般地拆過幾十招,那人招式漸漸使窮,聞衡卻越打越順,旁門左道的劍法層出不窮,一劍接一劍,竟似渾然一體,源源不斷。

    那黑衣人見勢不妙,情知不可被聞衡牽著鼻子走,眼珠一轉,故意賣了個空子,引得聞衡長劍挑高,露出胸口空門,他左手暗自蓄勁,呼地一掌拍出,隔空打中聞衡胸前“膻中xue”,立時將他拍得倒飛出去,背后重重撞在一棵松樹上。

    聞衡胸口受重擊,體內真氣立刻自發(fā)凝聚,但那黑衣人隔空出掌,并沒碰到他,自然也無從被這股真氣反擊。他后背劇痛,撞擊剎那甚至聽見了“咔嚓”一聲,不知是樹斷了還是骨頭斷了。他喉嚨中血氣翻涌,忍耐半天,終于“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那黑衣人拎著劍緩步走來,一腳踹在他腰側,將他踢到野灌木叢中一個淺坑旁邊,不緊不慢地磨著牙道:“今日被你撞破,我萬萬留你不得,小子,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做了個枉死鬼!”

    話音落地,長劍高高揚起,挾著勁風斬下,聞衡此刻眼前全黑,周身劇痛,已毫無反抗之力,卻不甘心束手就死,劍風掃到面頰時,他提起一口氣,猛地朝旁邊滾去,整個人落入那淺坑中,身下一空,筆直地墜了下去。

    那坑底鋪著樹枝枯草,看起來很淺,黑衣人本來是想將他殺了后就地掩埋,省了他挖坑的工夫,誰知那樹枝枯草只是薄薄一層,底下竟然還有個坑,高逾三丈,極深極黑,聞衡掉下去后許久才傳出“通”地一聲悶響,此后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那黑衣人摸出火折擦亮,只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內里幽深曲折,洞中情況全然看不清楚,聞衡也不見蹤影。他思索片刻,終究不敢以身犯險,親自下去探探,于是從旁找來數(shù)塊碗盤大的石頭,一一踢入洞中,試圖砸死聞衡,最后又找來一塊大石,嚴嚴實實地堵住了洞口。

    這里是密林深處,洞的位置也十分隱蔽,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那小子不見了,等找到這里,他也早就餓死了。黑衣人望著一片漆黑的樹叢和石塊,心道這樣更好,無需他親自動手,將來事發(fā),別人也不容易懷疑到他頭上來。

    他吹熄火折,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劍鞘,身法飄忽如夜行鬼魅,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第23章 天日

    亂石撲簌,灰土迷眼,聞衡蜷縮在洞底一處不大的內凹里,聽著沉重的石頭一塊接一塊擦著他的肩背滾落,在坑底砸起滾滾煙塵,片刻后,洞頂上方又噼里啪啦地掉落許多土塊,夾雜著枯草斷枝,巨石封口的悶響過后,這場驚心動魄的夜襲最終告一段落。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聞衡在黑暗中默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直等到周圍久久不曾傳來別的聲響,才緩慢艱難地從藏身之處挪出來,盤膝閉眼坐定。

    萬幸他身上沒有破損傷口,否則在這密閉洞窟中,恐怕血都要流干。但他被正面擊中以及墜落時撞出來的內傷都痛得厲害,換作旁人,自可運功調息,修復內傷,可一切內功心法對聞衡而言都是廢紙,他除了在心中默誦口訣、呼吸吐納聊以安慰外,并沒有什么別的自救辦法。

    洞口被堵,聞衡徹底困死在此地,不過就算沒有被堵,憑他自己絕無可能攀援而上,只能坐在原地等別人來救。不過轉念一想,他在這個時機下被困,其實還算幸運——洞中雖黑暗卻不太冷,不至于活活凍死,以他現(xiàn)下的體力和狀態(tài),少說也能捱過三天。在這三天之內,本門師兄怎么也該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如果動作快一點,說不定三天里他就能獲救。

    他心中擔憂稍散,此刻黑暗也不讓人那么討厭,起碼這里很安全。待痛楚稍緩,他便摸索著找到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靠著山壁睡了過去。

    這一覺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安穩(wěn),聞衡中途數(shù)度驚醒,睜眼閉眼都是黑暗,造成了一種夢怎么也醒不過來的錯覺?;蛟S是由于他身負內傷,軀體正在緩慢地自我修復,他睡得比平時更久。等從長長一夢中醒來,洞中還是一片漆黑,他確信這一夜已經(jīng)過去,頭頂卻沒有絲毫光線透入。

    看樣子那人把洞堵得很死,可他在洞中睡了一夜,居然沒有氣悶,難道這洞還有別的出口?

    這個猜想頓時令他精神抖擻起來,聞衡站起來仔細摸著洞壁走了一圈,除了摸到一手土,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不死心,犯傻一樣又繞了兩圈,最終不得不直面事實,重新席地坐下,老僧入定一般思索自救的辦法。

    黑暗中不辨晨昏,不知過了多久,聞衡在寂靜中捕捉到一點細微的動靜,似乎是有人踏過草叢時的窸窣腳步,輕得像個幻覺。

    他側耳細聽片刻,心臟驀然狂跳起來,當場就要扯開嗓子呼救,可就在開口的瞬間,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中閃現(xiàn)——這腳步聲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那個害他的人特意返回,來查看他到底死沒死透呢?

    聲帶顫抖著發(fā)出一個短暫音節(jié),又立刻陷入沉默,仿佛呼救之人被突然扼住了咽喉,只能咬牙顫抖著咽下一口冰涼的空氣。

    聞衡清楚地感覺到周身奔涌的熱血迅速冷卻,他驀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視已久的問題:能找到這里的人,不光是來救他的,還有可能是來殺他的。

    昨夜兩人交手時他無暇細想,可一夜過去到現(xiàn)在,已足夠聞衡琢磨清楚這場交鋒背后所蘊含的各種信息。其中確定無疑的一點,就是那蒙面人必然是趁著這次觀禮混入越影山的賓客之一,否則他根本不可能繞開純鈞派的層層盤查,深入到臨秋峰禁地。

    幾枚小土塊砸到了他肩上,頭頂巨石松動,一束陽光穿過縫隙,輕薄地斜照入洞中,緊接著黑暗被徹底撕破,光明如井中涌出的清泉,汩汩照亮了這片死寂封閉之地。

    聞衡沒想到他竟然直奔這洞口而來,心中疑惑越深,手中剛攥緊劍柄,一個嘶啞急切的少年嗓音從天頂飄了下來:“師兄?岳持師兄!你在不在里面?聽得見我說話嗎?你說句話!”

    聞衡泛白的指節(jié)驟然放松,他怎么也沒想到,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會是薛青瀾。

    但他起碼可以放心,昨夜與他交手之人,絕不會是薛青瀾。

    “是我!”聞衡清了清嗓子,一顆心徹底放下,仰頭對著洞口喊:“這個洞很深,你去叫人取繩子來——”

    薛青瀾一聽是他的聲音,別的一句也聽不進去了,他沒管聞衡說什么,探頭看了他一眼,喊道:“你讓開點!”

    聞衡:“什……”

    話音未落,一個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帶著呼嘯風聲和塵土氣息,筆直地砸向了他。

    聞衡差點被他嚇瘋了,當即扔了劍,踢開腳邊石頭,上前一步,伸手去接半空落下的人。

    薛青瀾跳得急,別說施展輕功,他連怎么緩沖都沒想好,拼著硬捱一下也要先到聞衡身邊再說,誰知低頭一瞥,聞衡竟不避不閃,張開手在下面等著。他此刻身在半空,無處借力,情急之下手中運勁,朝著洞壁連拍出數(shù)掌,被反激的氣勁直接拍上洞壁,像只斷了線的風箏,跌跌撞撞地滾落下來,

    聞衡立馬搶上前去,好懸接住了他,仍不免被沖勁懟得身形一晃,抱著薛青瀾跌坐在地上。

    “瘋了嗎你?!”聞衡好幾年沒沖別人發(fā)過火,此時卻完全壓不住怒意,厲聲道,“瞎跳什么!滿地都是石頭,你不要命了!”

    薛青瀾蜷在他懷中,一只手臂死死攀著他的后背,被聞衡罵了也沒抬頭,整個人都在輕輕哆嗦。

    聞衡與他肌膚相貼,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顫抖,滔天怒火剛燒起來,就被一瓢擔憂澆熄,他忙扳著薛青瀾的肩膀問:“怎么,撞到哪兒了?還是哪里疼?”

    薛青瀾方才縱身一躍的千丈豪情已毫無蹤影,他不肯答話,也不肯看他。于是聞衡單手摟著他,另一只手強行抬起他別開的臉,薛青瀾滿眼未褪的血絲和淚痕,就那么清晰直白、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了他面前。

    聞衡都愣了,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做了一個荒謬的夢。薛青瀾在他眼里一直是個有點孤僻冷情、不愿意跟人親近的少年,這樣的人連悲喜都罕見,怎么竟然破天荒地為他流了眼淚?

    “你……”

    他看著那那雙泛紅的眼睛,突然理解了自古以來無數(shù)“肯愛千金輕一笑”的傻氣舉動,只要能把這個實心眼的傻孩子哄好,別說身外之物,讓他給薛青瀾笑一個都不是問題。

    “剛嚇著你了,是不是?”聞衡按著他的后腦勺,將他完全納入自己懷中,“別怕,別怕,沒事了。多虧你來的及時,我方才不該罵你,師兄錯了,給你賠禮好不好?”

    薛青瀾肩膀一顫,聞衡怕他要哭,馬上順著他的后背嚇唬道:“唉,不能哭,我身上都是土,待會兒蹭你一臉,你出去就沒法見人了?!?/br>
    耐心勸哄和溫熱懷抱終于緩解了他的恐懼,薛青瀾漸漸不抖了。他深吸了幾口氣,從聞衡懷中坐直,卻沒有收回手臂,仍然緊緊抓著他的衣裳,好像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師兄。”他像是從一個漫長的噩夢中醒了過來,喃喃道,“我還以為……”

    聞衡任由他抓,沒放開圈著他的手,鎮(zhèn)定地安撫道:“沒事,這不是好好的么?”

    “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嗎?”薛青瀾望著他的眼睛說,“今天是初十。你失蹤了一天一夜?!?/br>
    聞衡一怔:“怎么會?”

    薛青瀾繼續(xù)道:“昨天純鈞派中出了件大事,有人盜走了你們的鎮(zhèn)派之寶純鈞劍,韓掌門下令封山,各個門派在山上吵成一團。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失蹤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聞衡皺起眉頭,照這么說,前夜他撞見的蒙面人應當就是盜劍賊,可單憑一個人,要在純鈞派重重防守之下偷走純鈞劍,未免有些托大。而且就聞衡與他比劍所見,那人的武功頂多算高手,卻稱不上頂尖,這樣的人來盜劍,風險必然極大,他圖的又是什么呢?

    “掌門他們懷疑我?”聞衡奇道,“我又不會武功,嫌疑應該很小才對。”

    薛青瀾搖頭:“不小。”

    “聽你那位廖師兄說,他們在臨秋峰供奉純鈞劍的藏劍閣外樹叢中,發(fā)現(xiàn)了你碎掉的劍鞘。”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聞衡方才想起前夜他與那人打斗時,確實曾被砍碎了劍鞘,他當時沒留意,不想那劍鞘竟然被人拿去做了文章。

    薛青瀾見他臉色變了,也跟著他緊張起來:“前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為什么被關在這里,劍鞘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藏劍閣外?”

    聞衡像拎貓一樣輕輕捏了捏他的后頸,示意他不必緊張,將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對他說了。薛青瀾緊皺著眉聽完,點頭道:“所以你是被那人栽贓的,只要將你從這洞中救起,就可以洗脫嫌疑?”

    “本來應該是的?!甭労獯鬼此迫缓Φ溃骸翱墒悄芫任业娜爽F(xiàn)在跟我一起被困在這里。薛師弟,你覺得應該怎么辦,嗯?”

    薛青瀾終于意識到自己一時沖動造成了什么后果,霜清雪冷的面具裂了,露出一絲窘迫神色。他干咳一聲,心虛地別過臉去,不敢與聞衡對視。

    聞衡原本只是隨口說笑,想逗一逗他,可話說出口,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在發(fā)現(xiàn)這個洞xue之前,薛青瀾所了解的消息和其他師兄弟一樣,根本不知道他是受困于此,而唯一證據(jù)指向他是個心懷叵測的盜劍賊。

    薛青瀾究竟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才在這一天一夜里,不眠不休地翻遍了后山,最終找到這里?

    他在確認洞中是聞衡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不怕他是居心叵測,卻怕別人聞聲找來,會發(fā)現(xiàn)這個潛逃的“盜劍賊”。

    為這一腔深思熟慮和深信不疑,他喊啞了嗓子,相見之時,卻一個字都沒有對聞衡提起。

    第24章 輕功

    起初看見薛青瀾二話不說跳下來,拼著受傷也要避免砸到他,聞衡動容之余,不免有幾分心驚。

    他總覺得這小崽子身上有點似瘋似偏執(zhí)的特質,過于莽撞,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可當他想通了薛青瀾種種舉動背后的迂回曲折,卻再也計較不起什么瘋不瘋了——他倒是挺冷靜,可沒有薛青瀾瘋這一把,現(xiàn)在就得蹲在黑暗里當鼴鼠,怎么還能有臉怪人家莽撞?

    聞衡在山上三年,從沒跟哪個同門師兄這么親近,或許是從前被搞怕了,靠得住的、靠不住的都棄他而去,他索性收起了一切外向的觸角,沒有聯(lián)系,切斷也就無從談起。

    薛青瀾其人,聞衡本以為他是一顆遠掛天際的寒星,永遠孤冷地睥睨人間,卻萬萬沒想到星星竟有一日會從天而降、沉默卻熾熱地落入他懷中。

    他雙手握著那溫度,幾乎要被灼傷,卻舍不得放手。

    “師兄覺得該怎么辦?”薛青瀾見他半天不說話,只好克服尷尬,主動開口,“后山只有我一個人來,別人恐怕一時半刻搜不到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