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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汪。 連叫聲都蔫巴巴的。 …… 許是因?yàn)橄勺趲熃阋砸粩橙陌寥藨?zhàn)績很是激勵了劍修們,不消半月,東海大勝,北域妖王們幾乎是捏著鼻子讓出條道道來。 看北域妖修來時趾高氣昂,走時灰頭土臉,劍修們暢快極了,索性就地在東海之濱開宴,喝他個三天三夜。 此番大宴,但凡該來的都來了,唯獨(dú)仙宗的師姐沒來。 一問,得知是師姐喜靜,向來不愛湊這種熱鬧,劍修們只好遺憾地嘆氣,還以為能同師姐把酒言歡,可惜了。 聽聞師姐不在,被奉為上座的江左名沒滋沒味地飲了兩杯酒便不再飲。 末了把酒盞一扔,悄悄離席去尋師姐。 尋到師姐的時候,她在一溫泉池畔,紅色衣裳半解著,似是準(zhǔn)備入浴。 江左名望著她那裸露著的肩,白皙圓潤,小巧光滑,他一下子就想起他還是個凡人的時候,秘境里,幻境中,他曾極盡親密地觸碰過,留下好些或輕或重的痕跡。 他眸底漸漸變得沉了。 須臾抬腳走過去,在她身后停住。 “師姐,你在等我?” 他說著,伸手便要碰上她肩。 卿衣不答話。 她一手按上半解的衣衫,另一手忽而拔出白劍,反身一劍正正刺在他心口。 有血瞬間流下來。 江左名一滯。 她卻無動于衷,只冷淡地望著他,語氣亦是冷淡。 “江左名,江上仙,”她道,“你師姐之名,我擔(dān)當(dāng)不起。江上仙還是另尋別處去吧?!?/br> 第115章 成了小師弟的白月光11 被師姐一劍刺中,又被師姐言語嘲諷, 江左名卻也不惱。 他好像半點(diǎn)疼痛都感覺不到似的, 反而還笑起來, 道:“上仙又如何, 上仙就不能叫你師姐了?一日是師姐, 終生是師姐……可消氣了?若不消氣, 師姐再刺幾劍也無妨?!?/br> 說著往前走,竟似要讓白劍更往他心口上刺。 有種在賭她會不會收手的意味。 于是果然,他舉步向前, 持著白劍的人則跟著向后。 這么你進(jìn)我退, 堪堪到了眼見她再退, 就會掉進(jìn)溫泉里的地方,江左名總算止步, 沒繼續(xù)賭了。 ——他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 師姐對他,到底還留有一分心軟。否則她不會退。 只這一分心軟,便足夠了。 于是江左名再度開口, 撒嬌似的喊:“師姐,我疼。師姐把劍松開好不好?” 卿衣這時道:“你不是說,要?dú)⒁獎? 但憑我意?” 江左名道:“是。可師姐, 你忍心對我又殺又剮嗎?我是你小師弟,你以往,不是最疼我的嗎?” 他說著,眸光變軟, 語氣也變軟。 像是努力討好飼主的小狗。 “師姐,這百年來,我一直在想你。你多疼疼我?!?/br> 卿衣沉默。 也不知江左名是如何解讀她這番沉默,總之他整個人瞧著更軟了,小狗眼神巴巴的,一點(diǎn)都沒有上界上仙的派頭。 卿衣看了他一會兒。 終究還是把白劍收起,道:“出去?!?/br> 沒了白劍,心口處血流得更多,幾乎要將江左名身上的衣衫給染成紅色。 江左名不甚在意地低頭一看,止血的念頭頓時打消了去。 任由血浸透了,衣衫徹底成了紅色,他抬頭,喜滋滋地對卿衣道:“師姐你看,我這也算穿了紅衣。好看嗎?” 卿衣不答,只說:“出去。” “師姐,你就說好看不好看?!?/br> “出去?!?/br> 一句話說了三遍。 察覺到這點(diǎn),江左名自知不能再問下去,忙道:“好,我這就出去,只要師姐能消氣,讓我怎么樣都行。” 他退出溫泉。 剛退出去,便有漣漪平地而起,是里面的師姐布下了屏障。 江左名站在屏障前,有點(diǎn)想笑,笑師姐對他的不放心,同時又有點(diǎn)氣自己當(dāng)初在幻境里怎么就沒忍住,以致于竟淪落到師姐一見他就拔劍的地步。 才這么想了個開頭,就又念頭一轉(zhuǎn),想凡人之身忍不住,換成如今的上仙之體,莫非就能忍得住嗎? 師姐那樣的人,丟掉白劍,褪去紅衣,躺在那里抬眸朝他望來…… 江左名突然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了。 這時,濕潤的海風(fēng)一吹,把身上的血?dú)獯甸_。江左名聞到了,恍然難怪師姐不回答,這味道委實(shí)不好聞。 他很隨意地給傷口止了血,再換身干凈的衣衫,往旁邊石頭上一坐,等他師姐出來。 此前說過,上界里,上仙堪為頂峰。 于是哪怕卿衣設(shè)了屏障,將溫泉遮擋得任憑尋常仙人靠近,也絕對聽不到半點(diǎn)的動靜,可江左名坐在那里,卻毫無阻礙般,將溫泉中傳出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水聲。 各種各樣的水聲。 間或是撩起溫泉水的聲音,又或者是水花濺落的聲音。偶爾還有細(xì)小的水珠沿著哪里悄悄滑落的聲音…… 江左名聽著聽著,不自覺有點(diǎn)臉紅。 連同在宴席上飲的那兩杯酒,這會兒好似也慢吞吞上了頭。他面紅耳赤著,全身都僵硬了。 直等屏障化去,卿衣出來,他也還兀自紅著臉,僵坐著又呆又愣,比凡人時還要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