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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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后,潮悶欲雨。 裴鈞從大理寺出來時(shí),錢海清正等在部院外的石階下,一見他來了,便慌慌迎上要問,卻在看見裴鈞神情時(shí)及時(shí)止了聲音,只輕輕叫了聲師父。 裴鈞抬手揉過額心,側(cè)目瞥了眼頭頂陰郁的天,在長街中立過好一晌,才終于出聲道:“……錢思齊?!?/br> 錢海清連忙答應(yīng):“哎,師父有何吩咐?” 裴鈞晦然回頭看了眼大理寺當(dāng)頭的牌匾,冷冷道:“你先回去跟董叔說,今晚上我要請曹先生和梅少爺吃飯,讓他多備些酒菜,把下人都遣走?!?/br> 錢海清趕緊記下:“好,好……那、那師父呢?師父眼下去哪兒?” 裴鈞從大理寺收回目光道:“我要再去晉王府一趟,然后,去趟刑部?!?/br> 第63章其罪四十六·推脫(上) 師徒二人在大理寺門口分了道。錢海清得令往忠義侯府跑,裴鈞坐進(jìn)馬車?yán)?,命人即刻往晉王府趕。 到王府時(shí),下人說王爺正在書房同人議事,讓裴鈞稍候,就即刻稟去內(nèi)院。裴鈞見此,怕姜越忙得一時(shí)半會兒脫不開身,便問管事的能否先見見外甥。 管事聽言滿口答應(yīng),恭恭敬敬地領(lǐng)著他就往姜煊的住處走,一進(jìn)屋,便見姜煊已醒了瞌睡,正乖乖坐在床上由丫鬟喂藥。 看裴鈞來了,姜煊抬頭叫:“舅舅!你去哪兒了?” 裴鈞不答,只走去床邊的紅木凳上坐了,摸摸他腦袋道:“你先喝藥,等喝完了,舅舅帶你去個(gè)地方?!?/br> 姜煊咕咚喝完最后幾口藥,苦得直咧嘴,卻又等不及問裴鈞:“舅舅帶我去哪兒呀……不能等我傷好了再去嗎?” “腿還很疼?”裴鈞抬手給他擦了嘴角藥漬。 姜煊很委屈地點(diǎn)頭,看著是又要哭的樣子:“疼的,像有一百只小蟲在咬……可難受了。我往后一定聽舅舅的話,再也不爬假山了。” 丫鬟端走了藥碗。裴鈞坐過床沿去,替姜煊斂好衣裳:“煊兒乖,你是小男子漢了,別怕,這點(diǎn)兒小傷轉(zhuǎn)眼就好。一會兒也不用你自個(gè)兒走路,舅舅一路抱著你去,好不好?” 姜煊還未答話,裴鈞身后已傳來一聲清斥:“你要帶他去哪兒?” 轉(zhuǎn)眼,只見是姜越正從外間進(jìn)來,抬手遣散了屋里的下人。而他應(yīng)是聽見了裴鈞的話,眉心便斂起來: “太醫(yī)囑咐煊兒要靜養(yǎng),眼下藥都還沒換夠兩次,你卻要帶他往外走?” 說著話,他已走至近前,垂眼見了裴鈞神色卻是一頓,語氣稍微緩下一些:“……你怎么回得如此快?事情弄清了?見到崔宇了么?” 裴鈞嘆了口氣,此時(shí)已提不起心力重述一遍崔宇的事,便只點(diǎn)頭看向姜越,先沉聲簡要道:“老崔該是折進(jìn)去了,沒法兒救?!?/br> 姜越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一分,轉(zhuǎn)而又問:“那你眼下作何打算?你這是想把煊兒接回去?” 他說著,看了一旁的姜煊一眼,眸色似乎有些了然,音色便低啞下來:“看來你是因了此事,便不放心煊兒住在外人府里了?!?/br> “不是,姜越?!迸徕x即刻出聲打斷他,“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從你這兒接走煊兒,我是要帶他去刑部,見見他娘?!?/br> 床上姜煊一聽,眼睛都亮了,立馬拖著右腿單膝跪起來:“什么時(shí)候?這就走么?” 可姜越聽了這話,順其細(xì)想一二,神情卻更沉重道:“難道,你是怕之后裴妍會——” “不錯(cuò)?!迸徕x喉頭哽出這句,抬手卡著姜煊腋下把娃娃抱出被子坐在床沿,又從床尾拿過干凈的新綢褲,小心避讓著包扎處給他換上,“我也是從大理寺出來才想到……蔡延這一手的時(shí)機(jī),選得可叫太好了。今日是他親自來簽崔宇入獄的,嘴上說是內(nèi)閣聽令辦事,實(shí)則定是想直接省去大理寺遞交內(nèi)閣的延誤,為的也自然是盡早把文書過往御前,讓崔宇的罪名坐實(shí)。這樣刑部的案子,也就能更快交到大理寺。畢竟各部間轉(zhuǎn)交事務(wù),吏部只會在月底統(tǒng)錄人事,記錄在案才可再開運(yùn)作,而眼下二月,月底便是明日了,過了又要等下月末。可蔡延的兒子還在牢里,遲則生變,他定是等不了的……所以眼下,內(nèi)閣定已發(fā)出了交接文書,我猜今夜之前,裴妍就會移往大理寺了。”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姜煊問,“那里和娘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不一樣嗎?我、我腿傷了,今日可不可以……不要去見娘……” 裴鈞給他穿好了褲子,聽了這話手中一頓,又彎腰撿了他的小靴子,輕輕給他套在腳上:“……到了大理寺,你娘怕是就不太容易見著你了,所以今日,你一定得去看看她?!?/br> “……哦。”姜煊似懂非懂點(diǎn)了頭,不情愿地由著他穿好鞋,又由著他給自己系扣,神色隨這話郁郁起來。 姜越在一旁看著裴鈞給姜煊穿戴,低聲問道:“既是人事統(tǒng)錄要過吏部,不如讓閆尚書拖上一拖?眼下李寶鑫已入職侍郎了,不如我讓他來提?” “不可。”裴鈞搖頭,“今日蔡延也說了,此事雖是內(nèi)閣作歹,可若無宮里點(diǎn)頭,他們也不敢擅自拿了崔宇……故皇上早已知曉此事了,且還準(zhǔn)了他們拿下崔宇。如此,若我六部依舊行回護(hù)之事,只怕更顯得欲蓋彌彰,反而是端著腦袋往皇上槍口上扎——若扎破崔家、沈家還不夠,再扎得整個(gè)六部都賠進(jìn)去,倒要正中蔡家的下懷了……” “也是,是我寡慮了?!苯铰犙缘蛧@一聲,見裴鈞已抱著姜煊站起來要往外走,思慮一時(shí),趕上他身后道:“罷了,我同你一起去?!?/br> 裴鈞扭頭還未及拒絕,姜越已走到他身邊道:“我有話同你說?!?/br> “你府上不還有事兒?”裴鈞把姜煊兜實(shí)了,輕聲問他,“書房里還等著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