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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

    一切仿若皆因鄧準(zhǔn)而起,像是為了補(bǔ)上一個細(xì)小的破洞而讓全部的穿針引線都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可細(xì)想來,鄧準(zhǔn)卻只是個因,而不是那一道改變所有事情的變數(shù)。

    姜越才是。

    是姜越把鄧準(zhǔn)從暗處提出來了,讓因生了果,是姜越把這條看似已然改變卻根本沒有影響大局的暗線從根源處打亂了,才讓擺在他眼前明面上的一切因此而真正產(chǎn)生變化,而這變化,還正向著更加不可逆轉(zhuǎn)的境地奔去,現(xiàn)在,連姜越都已然開始由此受到牽連。

    他和姜越,年少時是冤家,在前世朝中應(yīng)算政敵,直到他死的時候都還在斗——可當(dāng)他帶著十年后的老骨穿了如今的皮囊,用一雙十年后看多了血淚的眼睛,哪怕看周遭人都覺出庸碌或幼稚、看得或感慨于心或無動于衷,卻唯獨(dú)今世再觀姜越,竟覺出不同。

    姜越在半飽炊外說出那一句“十年”時,那一刻歲月枯榮與光陰蒼老忽而都那樣鮮明,叫他突然發(fā)覺——無論前世今生,他竟從未懂過姜越。

    他不懂姜越為何要與他比興說月,也不記得十六歲的自己曾給過姜越什么樣的答案,更不知姜越何故將此事記了整整十年。他甚至從未確切地從姜越口中真正地得知過姜越所求為何,他知道的只是前世的一個結(jié)局。

    在這個結(jié)局里他是個可悲的失敗者,而姜越是最后的勝者。當(dāng)他帶著對這樣結(jié)局的熟知返回到當(dāng)下——或可稱之為“裴鈞的過往”的時光里重活一次,作為想要改變結(jié)局的一個失敗者,自然而然就對這前世的“勝者”多有觀望,可到現(xiàn)在他卻還是看不透。

    這一世的他無疑是想贏的,不僅如此,他還想讓棋局上的其他人全都輸。

    可姜越呢?

    裴鈞與崔宇前后到達(dá)晉王府時已月上中空,一經(jīng)門房稟報,便被速速請入其中,而一路行去,所見府中下人都恭身謹(jǐn)步,無一多嘴慌亂。

    晉王府坐落城東,卻比同在城東的忠義侯府更靠北面,不僅大門是三開一啟、朱漆銅釘?shù)臍馀煞欠?,就連府門的抱鼓石和石獅子都比忠義侯府高好一截兒,無論是獨(dú)占一巷的前后地界、門前石階上的臥龍丹墀還是彩畫華美的門簪梁枋,都不遺余力地區(qū)分著什么是皇親,什么是臣民。

    王府內(nèi)甲兵環(huán)肆,裴鈞粗略一看,心知應(yīng)是姜越已臨時從東城兵馬司調(diào)來心腹鎮(zhèn)守,而行到正廳,聽管事說:“二位稍等,王爺馬上便至?!本妥C實遇刺聽著雖險,姜越卻尚可自如活動、妥當(dāng)布置,如此當(dāng)是毫無大礙。

    他與崔宇坐在堂中靜候,不免覺得晉王府中是真正的清凈——其實即便不是子夜時分,他記憶中的晉王府也是安寧的。此處既沒有他慣常在諸位王爺家拜見時聽聞的嬰孩哭鬧、妻妾鶯歌,也沒有嘈嘈雜雜的藝伎、戲班前來咿呀,有的只是這種四時草木一般的尋常與肅靜,甚至肅靜出一種淡然的威嚴(yán)——直如姜越其人。

    正想到此,身側(cè)不遠(yuǎn)處忽傳來一聲沉穩(wěn)溫和的:“崔尚書久等?!币活D,那聲音又笑起來道:“慚愧,叫裴大人也來了?!?/br>
    裴鈞隨崔宇轉(zhuǎn)頭,果然見是姜越從游廊過來了。

    此時的姜越已換上府中常穿的素棉常衫,肩上隨意披一件灰鼠薄裘,一身俱是安閑裝束往椅中坐了,可與此不搭的卻是他左臉頰上一道半指長的細(xì)小紅痕,還帶有已然凝固的絲絲血色,昭示著方才的險情。

    一見此狀,裴鈞與崔宇登時認(rèn)罪:“王爺受驚,臣等罪該萬死!”說完無需相通,便要齊齊跪下。

    可姜越卻及時抬手止了他們,笑意不變,言簡意賅道:“知會刑部只因刺客尸身仍在府內(nèi),理應(yīng)交由刑部過案報死,孤才命人去刑部請人來運(yùn)尸……卻未想驚動了崔尚書——更帶得裴大人也無法安歇,這豈不是孤的罪過,二位大人何罪之有?!?/br>
    說到此,他深黑的眸子轉(zhuǎn)向裴鈞,仿似極快地思索了什么,少時才語焉不詳?shù)馗嬖V崔宇:“崔大人帶回細(xì)查罷,孤也不知這刺客是何底細(xì),怕是幫不上什么忙。”

    此話雖未說是在何處遇刺,如何遇刺,卻也并未指摘何人受疑。崔宇聽言,余光與身邊裴鈞對視一眼,相互示意:晉王爺未將遇刺之事和半飽炊設(shè)宴聯(lián)系起來,這應(yīng)當(dāng)是個不予牽連的意思。如此崔宇稍松口氣,應(yīng)道:“臣遵命,便勞煩管事引路罷?!倍徕x此時心底卻怪:此事難道如此簡單?

    方才領(lǐng)二人進(jìn)來的管事往外一請,此時跟隨崔宇來的刑部衙役才被屏門外的甲兵放入,被準(zhǔn)許入院抬走刺客尸體。

    弄清了情況,眼見也無需再待,裴鈞正要同崔宇一道抬手作揖告退,卻聽姜越倏地出聲打斷道:

    “裴大人,孤還有些話想與裴大人私下說一說,不知裴大人可否多留一時?”

    ——果真。裴鈞微微凝眉,片刻便答:“臣都聽王爺?shù)??!?/br>
    由是崔宇便別過他二人先行領(lǐng)尸回衙,裴鈞看了一眼他拐出廊角的背影,回過頭,竟見姜越一雙睫羽下如墨的眸子正瞬也不瞬地看來,在廳中燈火下顯得清透而澈亮,可此時姜越眼底的神采與其說是笑意,倒不如說是寒意。頰邊那一道細(xì)微的紅痕仿似更為他神容添上了一絲絲道不明的陰鷙與戾氣,連同他周身那肅靜的威嚴(yán)一齊壓向裴鈞,莫名叫裴鈞心神一震。

    下一刻,他聽姜越徐徐說道:“裴大人不必?fù)?dān)心了。真正的刺客還在后院,崔尚書帶走的只是救駕死去的侍衛(wèi),應(yīng)是查不出什么的?!?/br>
    說到這兒,他輕嘆一聲撫過椅柄的獸頭浮雕,嘴角微微牽起個弧度,似怨似嘆道:“孤對裴大人,今日所言句句肺腑,為何裴大人卻總要如此反手置孤于死地呢?”

    ——姜越果然懷疑他了。這是裴鈞的第一個念頭。

    姜越思慮周全,晉王府的守備就慣來森嚴(yán),平日不僅出入都帶三五侍衛(wèi)隨同轎輦,常去的地方也一早派人清掃了隱患——可今日受裴鈞邀約偶然去了趟從未去過的半飽炊,宴飲方畢就被行刺了,這任憑是誰想來,都和裴鈞脫不了干系。

    裴鈞已一早料到自己當(dāng)是姜越首要懷疑之人,故對姜越此言就并不意外??伤詾椋竭@話并不一定就是指認(rèn)他為幕后真兇,反而或多或少只是個試探,更是對他之前反手將隨喜送入宮中和臨陣改票的明嘲暗諷。

    想到這兒,他不急反笑道:“哎,王爺既然懷疑臣,大可叫崔尚書將臣帶走嚴(yán)審,令與大理寺、御史臺三司共同查證,卻怎偏偏沒有?況臣于京兆司部,為王爺鞍前馬后、大小事務(wù)兢業(yè)兩載、從無紕漏,莫非在王爺眼中,臣若下了此等殺手,還會做這賊喊捉賊的多余事任人搜尋么?抑或王爺是有何線索鐵證,能叫臣半分狡辯不得?”

    “孤是在回府路上遇刺,時間距孤婉拒了裴大人的好意離開半飽炊,前后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苯綇囊紊险酒饋?,慢條斯理地走到裴鈞面前與他平視,“六部聚宴雖在禮部早有報備,可知道孤會去的,卻只有今日赴宴的人和孤王府中的人,而今日赴宴的,又都是裴大人的親信,裴大人以為——孤更相信是哪邊走漏了風(fēng)聲?”

    說到此,他面上笑意仿佛更溫和了:“況那刺客尸身仍在后院,其背部尚有往年軍中將士的刺青。據(jù)孤所知,那刺青曾屬裴大人先父所領(lǐng)的戍邊軍一支,且計數(shù)靠前,還應(yīng)是個老將。裴大人,這又作何解釋呢?”

    此事竟與裴父的戍邊軍扯上了關(guān)系,確是裴鈞所未料到,而這一層關(guān)系若被官中知曉,裴鈞要解釋清楚就絕非一朝一夕之事。他神色不變,輕聲詢問姜越:“可此證已是鐵證,一旦交到三司,臣絕無輕易脫身之能,王爺若要指認(rèn)臣為主使之人,卻為何留下了尸身,保臣一回?”

    而姜越清雅眸色凝在眼里,向他挽眉淡笑:“裴大人以為呢?”

    “依照王爺行事之審慎,那必是此中還有疑竇,讓王爺懷疑臣是被人陷害的,如此交出尸身反倒中了幕后之人的計策?!迸徕x看回姜越,笑得一點(diǎn)不慌,“而這般為虎作倀之事,臣以為王爺一向是不愛做的?!?/br>
    “裴大人倒是對孤很了解。”姜越不知是笑是諷地移開了眼,輕嘆一聲,“不錯,誠然如裴大人所說,孤已對此事有些想法,可卻也未準(zhǔn),留了裴大人一步,便是想請裴大人一道去看看那尸身,或以裴大人之智,尚能為孤指點(diǎn)些迷津?!?/br>
    家丁撈起了正廳往后廊的門簾,姜越抬手說了句“裴大人請”,裴鈞垂頭袖手跟了句“晉王爺先請”,這才尾隨姜越身后,與他一齊向王府后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