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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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武侯一驚,登時轉(zhuǎn)臉責(zé)起了蔡飏來:“你瞧瞧!你急慌慌把人逮回來,現(xiàn)在鬧得裴鈞那瘋狗知道了錢生這號人,眼下是沒事兒都要出事兒了!怎么辦,這人怎么見?他如今也是正二品了,與你也要同起同坐的,難不成要趕出去?” “來得這么快……”蔡飏一把擱下了手里的茶,皺起眉頭來,“不行,這錢生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帶走。”說著他便指使侯府家?。骸鞍堰@學(xué)生帶下去關(guān)著,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放出來。”說著他起身來,“我去迎迎那裴鈞。” 那廂一家之主寧武侯還未來得及再說句話,家丁竟已答應(yīng)了,卻還不等錢海清被帶出去,外面又已然傳來裴鈞沉厚的一聲:“唐老侯爺,晚輩來給您請安了?!?/br> 人隨聲至,下一瞬,裴鈞已邁開大步跨入這間房的錦繡門屏?xí)r還夸了句“好繡”,接著才愧笑滿面地抱拳走進來:“叨擾叨擾?!闭埔娺€沒被捉出去的錢海清,看了一眼也就轉(zhuǎn)開眼去,沒理唐譽明,只向?qū)幬浜?、蔡飏一一見了禮:“哎呀,聽說侯爺今日動了大駕了,到晚輩府里提了個新收的奴才要報官,晚輩誠惶誠恐。若早知道這奴才曾在侯府有些劣跡,晚輩自當(dāng)親自將這奴才送奉給侯爺處置,怎還勞侯爺貴手!今晚啊,晚輩是不來登門道歉就睡不著覺了,實在要向侯爺賠罪!” 說著,裴鈞直直向?qū)幬浜罟硪话荨?/br> ——奴才?寧武侯與蔡飏對過一眼,看了看被揪在一旁耷著腦袋的錢海清,不露聲色道:“裴大人過慮了,這不過是鄙府家事,驚擾了裴大人,本侯也過意不去?!?/br> “別別別,晚輩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迸徕x連連搖手,這時的笑愈發(fā)真誠了,“二則,晚輩聽聞侯爺府上還要查證這奴才的罪過,豈不是件辛苦事情?倒不如交給衙門去做,可晚輩是真怕那么晚了侯爺也體恤衙門的后生,不肯叫人的,這不——正好今晚上咱六部聚頭,晚輩聽了這事兒啊,就把老崔叫來了。” 蔡飏一下子就從椅上站起來:“什么?你叫了刑部——” “別急別急,”裴鈞不等他說話就苦口婆心地勸,“蔡大人,您就放心,老崔就在外面等著呢,有他在啊,刑部逮人的狀子根本不必等,已經(jīng)簽出來了,管保這錢海清立即就能關(guān)進去,到時候皮鞭虎頭凳子一上,還怕他不說實話么?這一定速速結(jié)案,您就放心交給老崔吧。” 蔡飏幾乎一口氣要把氣門都給堵了——刑部的狀子!刑部逮人的狀子一出,張張都必須逮人到牢里簽押,違者視為藐視國法。如若只是尚書崔宇來了還好,找人頂了錢海清去簽押就是,可眼下這裴鈞竟然仗勢沖了進來——他是認識錢海清的,這人就換不了,而此時若要找蔡氏本家或他們有所盤踞的大理寺介入拿人,則無論如何都晚了。 蔡飏氣得喉頭已痛,此時不禁想起了父親蔡延對自己的一句判:“你啊你,事多從急不從理,這么遲早要出事兒?!?/br> 如今此事,其義自見。 裴鈞見蔡飏說不出話了,有些莫名,便體貼地問他一句:“這也挺晚了,要不就不勞您和侯爺了——我替你們把人交了老崔罷?原也是小事兒?!?/br> 寧武侯見自家女婿氣悶了,直是閉目搖頭,忍了好大一口氣才對裴鈞平和道:“那就勞駕裴大人了?!?/br> 裴鈞堆起一臉的笑:“哪里哪里,都是晚輩應(yīng)當(dāng)?shù)?。那晚輩告辭了?!?/br> 說罷,他轉(zhuǎn)身走到瑟縮在門邊的錢海清面前,只一眼,周遭兩個家丁識相地讓開了。 “還縮著做什么?”他垂眼睨著錢海清,一臉洞悉萬事,似笑非笑道:“走吧,刑部牢飯等著你呢。” 錢海清被他看得臉皮一紅,卻還沒等再向?qū)幬浜詈吞谱u明演出最后一句謝恩來,就已被裴鈞一雙大手提了出去,走過兩步就聽裴鈞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溫和笑道:“別謝了,小子。他們能讓你走,不是為著我的面子,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刑部狀子只要出了,你人就得進去,那他們反正也能在刑部大牢里把你摁死,你就怎么都是個死人?!?/br> 冬風(fēng)寒涼,錢海清聽言背脊一凜,肅容問道:“那裴大人又何故要來救一個死人?” 裴鈞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讓他往前走別停下,繼而眉開眼笑道:“能說話的死人,指不定也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一醫(yī),沒準(zhǔn)也跳起來替我踩一踩小人呢?!?/br> 錢海清扭頭問他:“那學(xué)生如若將唐家之事告訴了裴大人,裴大人就會收學(xué)生為徒嗎?” 裴鈞看都不看他:“不收,我不收徒弟。” 錢海清不死心,再度壓低了聲音扭頭問他:“那若是學(xué)生能幫裴大人踩死唐家呢?” “這還沒出人家的大門兒呢,你就敢說這話?”裴鈞這下是要笑他太過天真了,隨口奚落他一句:“你若真能做到,我就八抬大轎把你抬進府里供著?!?/br> 說罷,不容錢海清再分辯,他推著錢海清跨出了寧武侯府的大門。外頭是真有刑部人等趕著架馬車等在門口,而刑部尚書崔宇正立在最前頭,此時臉上雖尚有些未褪的酡紅,卻不妨礙他正凝神聽著身邊一衙役的稟報。 下一刻,還不等裴鈞將錢海清扯到崔宇跟前囑咐一二,崔宇卻已經(jīng)匆匆走過來,神情比平日里的更肅穆了: “子羽,方才部院來報,說晉王爺遇刺了?!?/br> 第18章其罪十七·竄改 謀劃的總趕不上變化的。一夜中接連兩個變故,讓裴鈞忽覺后腦微痛。 因刑部適才單聞此訊,崔宇還不知晉王究竟如何,便正要親自前往看看,也叫裴鈞干脆一道。裴鈞應(yīng)了,長眉鎖起,先問崔宇道:“此事眼下都有誰知道?” 崔宇壓低聲音:“我吩咐了不要聲張,眼下就只有刑部知道……可明早就不好說了?!?/br> 晉王爺姜越是在赴宴后遇刺的,而這宴又是裴鈞設(shè)的,此事若翌日一早散布朝中,也不知會被有心人如何編排。 裴鈞只好暫且擱置了向錢海清詢問寧武侯府秘事的想法,將錢海清送上了去刑部的車。走了兩步,他還折返回去告訴錢海清近兩日別吃牢里的東西,見錢海清帶著些許不安乖乖點了頭,這才放心隨崔宇各坐了轎子,前往晉王府邸。 夜幕下月色清冷,裴鈞坐在轎中撩起簾子,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向相反方向篤篤起行的刑部馬車,忽而似振聾發(fā)聵般有所實感—— 一切真的不一樣起來了。 他無法抑制地思索起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還陽的當(dāng)日沒有攔下鄧準(zhǔn)打人的硯臺,而那硯臺沒有砸中姜越的鳧靨裘,那么依舊用那硯臺打了錢海清的鄧準(zhǔn)就會被得知此事后盛怒之下的唐譽明提交官府,從而得到嚴厲的懲處——日后將終身不錄為官。這樣的變故也許會讓鄧準(zhǔn)暫時停止去姜湛面前出賣他,如此就不一定會讓姜越留意到有這么個jian細,遂不會為了以牙還牙而送了隨喜來揭發(fā)鄧準(zhǔn)、激怒他裴鈞,那么他發(fā)現(xiàn)不了鄧準(zhǔn)的異樣、不會趕走鄧準(zhǔn),而被鄧準(zhǔn)打傷的錢海清必然連帶著鄧準(zhǔn)也記恨上他這行兇者的師父,會從此困頓在唐譽明身邊,再不會拼得一身剮從寧武侯府出逃、拜來他門下,他也不必為了假意答謝和拉攏姜越而安排一場宴席,姜越也就不一定會被行刺——因為在前世,姜越就未曾被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