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穿成殘疾男主怎么走劇本、[綜]港黑頭號負心漢 完結+番外、[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番外、最佳情人 完結+番外、暗渡、滿級綠茶三歲半、荒野求生直播間[美食]、怎么那么壞、攀金枝、合歡宗的女修絕不認輸[穿書]
與薛娘拌嘴的婦人是程山家的,站在一邊兒聽他們說話也不避嫌,還cha嘴道:柳寡婦,你這可真是好福氣。天大的好事兒落你頭上了。 薛娘知曉他們是惦記著把她嫁出去,好賺一筆彩禮錢。她皺眉道:說親,我一個寡婦你給我說哪門子親?媒婆找生意,找到我門里面來,你是存心不想讓我活了! 薛娘這話說的嚴重,王媒婆連連揮手:你這是說得什么話,你按著規(guī)矩早就能嫁人了。知道你心好,重感qíng。這不,到了今天才敢來給你說親。 大哥夫婦附和著,倒真像是在為她好。 薛娘見他們利yù熏心,怕是開口撒潑都不一定管用。索xing去門后面拿大掃帚,正要轉身,就見季邱拖著比他高半個身子的掃帚,沖他們幾人打過去。 小孩子沒多大勁兒,揚起地上的浮土,嗆得他們直咳嗽。薛娘沖季邱伸手,他連忙把掃帚遞過去。薛娘趁著他們咳嗽的勁兒,揮著掃帚往身上打。 他們被打出門,站在門口罵薛娘六親不認,不識好人心。 薛娘說:你們這些黑了心的東西,青天白日的,竟想把我嫁給個老男人換彩禮錢,也不怕雷劈死你們。 huáng嬸子聽見動靜連忙出來,從薛娘的話里知道原委,又見程山家的在一邊兒幸災樂禍,她走過去道:程山家的,這兒有你啥事,要你在人家家里多嘴。你一個年輕媳婦,還要跟個男人進別人家,當心你男人知道了,把你給撕了。 程山家的一聽就急了:你胡說啥!誰跟男人進屋了!話音剛落就動手上前跟huáng嬸子廝打。 huáng嬸子哪里能容她,狠著手去揪頭發(fā),倆人打成一團。大哥夫婦和媒婆都傻了眼,她倆不相gān的咋打起來了。 薛娘說:你們要還不走,咱就去找村長說道說道,看看這事兒咋辦。 他們仨人一聽這話都不禁有些心虛。這事兒他們做的不地道,哪里能放到明處說去。先前不避諱程山家的,也是瞧她是個能說的,想讓幫著勸勸。哪想到這么不中用。 僵持了一會兒,他們仨人勉qiáng找了個由頭走了。 huáng嬸子留神著動靜,見他們走了,就與程山家的散開。二人均是披頭散發(fā),衣襟歪七扭八。程山家的雖有點兒脾氣,卻是最怕人傳閑話,只好心里不忿地走了。 薛娘趕緊上前去瞧,huáng嬸子連連擺手說不要緊,女人薅頭發(fā)打架常有的事。薛娘讓她進屋歇歇,她也不肯,說自己家這么近,哪兒還用去薛娘家。走之前囑咐薛娘,再有難事兒招呼一聲她就過來。 季邱一直板著小臉,薛娘怎么哄都不管用,他咬著牙道:你甭管,他要是敢再來,我就打死他。 薛娘聽他這么說,心里甚是欣慰。到第二天早上,她就笑不出來了。系統(tǒng)說季邱的好感度漲到了四十五。 嚇得她差點從炕上掉下來。睜開眼就在屋里找季邱,小木g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人沒了蹤影。披上衣服在院子里喊他,季邱在廚房里應聲。 他正在燒火做飯,另一個灶上是燒好的洗臉水。 薛娘從未讓他大早起的做過這些,一時忘了百分之四十五的事兒,訝異地道:不在g上躺著睡覺,你這是做什么? 季邱一臉理所當然:還能做啥,我現在年紀小,可也是個男人,哪能一直讓女人養(yǎng)著。我眼下掙不了錢,可總要幫你分擔些事qíng。你去睡覺吧,待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薛娘面對他認真的神色,忍了忍,終是沒忍住,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的不學好,學什么大人說話,老實給我趴g上睡覺去。 季邱沒反應,鼻子皺了皺,沒理薛娘。估摸著粥快煮好了,蹲在灶dòng前把火弄小。又準備去櫥柜里拿碗,被薛娘拽住衣領子,面對面瞧著。 薛娘:你發(fā)什么瘋? 季邱的眸子認真又坦誠,盯著薛娘瞧:我沒發(fā)瘋。忽而又一笑,歪著頭,從沒聽過因為gān活兒,和想照顧人也會被叫做瘋子。 ☆、第57章 富貴女X勢利男(十) 季邱打那天起,家里的活兒都搶著往身上攬。薛娘不同意,他也不當面她犟。每次趁著她午睡的時候,就把活兒都給gān了。為了這個,薛娘身上犯懶想往g上躺時,都得先把家里收拾一遍。季邱見原來的那招行不通,就每天天不亮時起g。 薛娘一睜眼,就見桌上擺著飯菜,還都是熱的。把她醒來的時間掐算的特準。薛娘坐在g上愣神,哭出來的心都有。 夜里,屋外狂風作響,雪花簌簌的下。薛娘用鉤子撥弄幾下爐子,回到炕上裹著被子,倒了杯熱茶捧在掌心,覺得犯困了喝一口。 兩只眼睛在黑暗中無神地瞪著。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這是木板g特有的。薛娘看過去,季邱蓋著被子背對她,露出一截里衣,睡得很安穩(wěn)。 她輕聲:季邱。 嗯。聲音透著清醒。 薛娘仰頭,把手里的茶放炕桌上,裹著被子在炕上打滾,帶著哭腔直喊系統(tǒng)爸爸。這種目標簡直太揪心了,連個踏實覺都不讓人睡。 系統(tǒng)語重心長:天將降大任于你,少睡點兒覺怕啥。 薛娘這幾天是真的憋屈。季邱這樣她看著不舒服,還不能打不能罵,系統(tǒng)說柳如夕的人設應該很贊成季邱的做法,所以她只能暗戳戳的搶在他前面gān活兒。 系統(tǒng)問:他做事qíng減輕你的負擔,你怎么還不樂意? 薛娘:廢話,他才多大的人?天天這樣兒,累病了怎么辦,還不是我照顧他。 系統(tǒng)納悶:他累?。考厩癯嗣鼞K點兒,身體一直都很好,怎么可能會累病。 這句話把薛娘點明白了,不由暗罵自己笨。一時之間,心里透亮了一大半兒。抱著被子發(fā)愣,茶喝多了,這會兒想睡也睡不著。 第二天一大早,倆人同時從g上爬起來?;ハ嗫磳Ψ?,都頂著黑眼圈。薛娘打著哈欠道:以后你想gān活兒就去吧,但是有一點,不能再天不亮就起g,會長不高。 這么折騰下去,都睡不好覺,索xing隨他去。 之后季邱每天都興沖沖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轉眼,大年三十到了。 薛娘把早就準備好的年貨拿出來。豬ròu買了二十斤,割下來一塊做紅燒ròu,還有幾斤排骨也一并燉了。前幾日又去河邊撈了幾條魚,殺了兩條,一條清蒸,一條紅燒。 huáng嬸子送來些豆腐,白嫩嫩的。薛娘把它切成塊,配著蔥下鍋炒,最后一勾芡,清淡又香滑。還有些花生,提前一天煮好,用鹽水泡著。大年夜里正好剝著吃。桌上擺好之前買的糖。 做飯的時候,佐料碗碟,都要從櫥柜里拿。季邱偏要幫忙,站在小板凳上用手夠。薛娘還沒說什么,他就懊惱地低下頭,喪氣地說:我會長高的。 薛娘笑著嗯了一聲。然后系統(tǒng)就告訴她好感度五十五了。 大過年的這么嚇人真的好么。 她跟季邱倆人吃了個肚圓,桌上的菜竟然沒剩下多少。倆人也不說洗碗了,都往炕上一趟,聽著別人家放鞭pào的聲音,心里舒坦的很。 到了子時,鞭pào聲突然密集起來,這個夜里亮如白晝。 季邱側身躺在炕上,臉朝著薛娘,倆人的目光恰好撞在一起,外面鞭pào正盛,照亮他的笑容:我終于又大了一歲。 薛娘突然有些恍惚,像是看見丁文淵鮮衣怒馬時的樣子。 心下沉沉,新年已過。季邱上學的事,薛娘已經都打點好,就差去私塾拜師了。她沒有再去賣涼米分,讓系統(tǒng)開了下金手指,上山找了些名貴藥材,去藥店賣了換錢。藥店里的老大夫,看著那藥材都不舍得放下,接連問薛娘是怎么得到的。 薛娘只說是守著山,為了換錢上山采的,運氣好。 老大夫感嘆再三。 豈料,薛娘拉著季邱去私塾的時候,先生拒收了。白花花的銀子放在眼前也不動心。薛娘陪著說軟話,先生不耐煩地道出了緣由。因知曉季邱的娘不檢點,家風如此不堪,哪能收他做學生。 薛娘當時一聽就惱了:大人犯錯,與孩子何gān。再說別人的家事,何須你一個先生多言?你若是這么想,真就迂腐到家了。以后莫要再說你是清高,真正清高的人還怕你污了他的名聲。 季邱一路上不說話,薛娘邊走路邊想辦法。琢磨著要不要再賣些藥材去另一家私塾看看。正想著,就聽見責罵聲。 薛娘往那兒一看,一個書童模樣打扮的小孩子,拿著書站在墻根挨罵。責罵他的人是個成年男子:這篇方子你都背多長時間了,還背不下來。今兒要是還不成,就待在醫(yī)館不許回家,一直待到背會為止。 抬頭一看,沉藥齋。正是薛娘賣藥材的那家店。她停住腳,心下思緒幾轉,看了看季邱。 季邱察覺到她的目光,有些發(fā)怔地看過去。薛娘正上下打量著他,過了半晌點點頭,帶著他進醫(yī)館去了。 說明來意,老大夫看了看季邱,忽而笑道:這孩子我見過,上回來這兒拿藥,可把我那小童氣著了。 薛娘猜想是她得風寒那回,正要說話,就聽老大夫答應收季邱為徒。她連忙謝過,讓季邱行拜師禮。 老大夫說薛娘拿來的藥,能治不少人,是有價無市,只是店里能拿的錢有限,給的錢實在是不多。他該謝謝薛娘慷慨才是。又說季邱這孩子機靈,他看著喜歡。 薛娘剛回到家關上院門,就見季邱跟發(fā)了瘋一樣踢柴火垛。她嚇了一跳,大聲呵斥道:你發(fā)什么瘋!那個滿身都是迂腐氣教書匠的幾句話,就讓你成了這樣,怎么這么沒出息! 季邱轉過身,咬牙瞪目地朝她走來,怒吼:誰讓你進山的!誰讓你進山的! 薛娘就是怕他對山里有yīn影,特意瞞著他。方才在藥店里提到,見他沒反應,薛娘還暗暗松了口氣。哪想到是等著在家算賬。 她嘆氣:我這不是好好的么,開學的日子近了,總要把學費湊齊。 季邱更氣憤,整個人發(fā)抖:書讀不讀有什么重要的,為了錢你就進山,你不要命了! 薛娘見季邱如此激動,只好把他摟到懷里,輕輕拍著,在耳邊安撫道:不怕不怕,我在這兒呢,什么事兒都沒有。她感覺到季邱緊繃發(fā)顫的身體,在不斷的安慰中慢慢放松下來。 季邱把臉埋在薛娘的頸間,把她抱得緊緊的。她忽然感覺到一陣濡濕,和耳邊輕微的嗚咽聲。 光yīn轉瞬即逝,十年后。 醫(yī)館的老大夫頭發(fā)已然全白,眼睛卻有神的很。問診了幾個病人漸感體力不支,喚了在柜上抓藥的人來。他身材修長,面容如玉,行為舉止溫和有禮,那雙眼睛卻帶著傲氣。 病人說笑道:季大夫醫(yī)術好,長得也好。像這樣兒的人,真是不多見。 季邱診脈畢,提筆開了副藥方,說了說病qíng,讓病人去柜上抓藥。老大夫在一旁看著,滿意點頭。外面落日染紅了一大片云,季邱收拾好東西,與老大夫道別。邊兒上圓臉的洪棋見狀道:一到點兒就往家走,不知道的以為你家里藏著寶貝,急著回去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