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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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拖著一身傷離開營帳時,便看到一襲白衣翩翩而立在帳外,靜謐得就像一副山水畫。顧輕這個人啊,不管站在哪里,都是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之氣,唯獨那雙清冷的眸子望見一人時,會溫柔些許。 他淡淡道:“我與你一起?!?/br> “不必?!?/br> 上邪漠然地擺了擺手,與之擦肩而過,偏偏那人像狗皮膏藥一般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出了營地與北冥他們會合,白衣依舊亦步亦趨地跟著。 上邪不耐煩地回頭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顧輕平淡的聲音藏著一絲擔(dān)憂,“你的傷未愈?!?/br> 紅衣橫眉冷對,“那又如何?” 他執(zhí)著道:“我跟著你?!?/br> 上邪似乎惱了,“都說了不用,堂堂戊戌宮少主聽不懂人話嗎?” “越人……” 顧輕無可奈何地喚了一聲,卻換來那人欺身上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怒呵道:“閉嘴!” 上邪瞪著他的眼睛紅了,并未禍?zhǔn)纻銓?dǎo)致的血紅,而是單純的紅了眼、傷了心,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別再和我替那個廢物凡人的名字,便當(dāng)你我凡間從未謀面!” 葉安禪遠(yuǎn)遠(yuǎn)瞧著,見兩人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急忙稀里糊涂上去勸架,往日關(guān)系挺好的兩人怎么如今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 “哥,你兩又怎么了?不是說要去救人嗎?” 顧二三也分外鬧心地跑了過來,身后還帶了幾名戊戌宮弟子,都是一同去救人的。 好在正事要緊,上邪便沒再和顧輕計較,她松開了手,摔袖離去,先行一步飛身而走,眾人也趕緊御劍騰云直奔鐵圍山。 路上偏偏某個不長眼的追上來問,正是沒眼力見又缺德的北冥,饒有興致又討打道:“越人?是你做凡人時的名字嗎?” 上邪冷冷瞪了他一眼,未答。 北冥眼中劃過一絲戲謔,“你在凡間又遇上顧輕了?你們這孽緣還真是……嘖,你看我為出生入死落下一身傷,顧輕怎么招惹你了?把你那倒霉事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 上邪翻了好大一個白眼,“你有哪閑工夫不妨想想怎么讓安禪喜歡上你!” 北冥臉一僵,“她便是不喜歡我又如何?一片真心我給得起,任她在地上踩了便踩了,我甘之如飴。” “我亦然。” “哦,是嗎?可我瞧你待顧輕那樣子不像……” “他踩了,我甘之如飴,便沒有以后了。難道永遠(yuǎn)將捧著一顆心任他踐踏唾棄嗎?若是他不喜,便是丟了命,我也會忘了他,不再惹他厭煩?!?/br> 北冥多看了她一眼,素來知道這人心狠,尤其是對自己。 一炷香后,眾人在云端之上老遠(yuǎn)望見鐵圍山的景象,紅色的陣法圖騰蓋在山頂,山中黑影不要命地沖撞封印,御皇十二翼和三千魔將已經(jīng)不復(fù)人形,凝聚成一團龐大的黑氣,無身無相,更難殺死,使整座鐵圍山都充盈著陰邪的魔氣,怨念深厚的咆哮聲和嘶吼聲方圓三十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顧二三立在魚腸劍上俯身下望,渾身一哆嗦,“我們不會要沖進山中救人吧?” 上邪滿眸淡然,平靜道:“正確的說,我們不僅要救人,還要消滅山中的魔氣?!?/br> 顧二三臉一垮,生無可戀道:“你在說笑?” “哦,我好像很久不說笑了?!?/br> “……” 顧二三仔細(xì)一想,還真是!上邪好久沒捉弄過他了,對他不打不罵的,整日板著張臉,不茍言笑還一身殺氣,讓他怪不習(xí)慣的,嘶,這事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發(fā)什么呆?下去!” 上邪照著顧二三屁股一腳,就將人踹下了鐵圍山。 顧二三猝不及防,像只大王八似地姿態(tài)奇丑無比地掉了下去,嘴上罵罵咧咧道:“靠靠靠!虧老子還以為你良心發(fā)現(xiàn)了呢??!” 上邪愣了下,搖頭苦笑道:“那東西我已經(jīng)沒了?!?/br> 說完,飛身落入鐵圍山,其余人緊隨其后。 與此同時,九天之上。 十萬仙山的仙家們開路,爭相搶著立功,四處搜羅帝君宮的秘寶。 當(dāng)華止身披銀甲攻入九霄云殿時,越不臣狼狽地跪在殿上,懷中抱著一具干枯蒼老的尸體,悲痛欲絕地吼叫道:“父帝父帝!華止,你怎么敢?他是你親生父親??!” 華止溫潤地笑了笑,可如今這份笑中盡是陰鷙的冰冷,“他有拿我當(dāng)兒子看過嗎?” 那素來陰險狠辣的人如今卻哭了,哭著詛咒道:“親手弒父,你不得好死?。?!” 華止揮劍直接砍了越不臣指著他的那只手,看著那人血流如注地匍匐在地,又用腳使勁踩在他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上,如沐春風(fēng)地笑道:“但你現(xiàn)在不得好死的只會是你!” 說著,再次揮劍挑斷了越不臣的手筋,笑面瞬間冷了下來,涼如寒潭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不該動越人!” 越不臣忍著斷臂之痛和手骨被踩裂的疼,不知思及什么,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居然到現(xiàn)在還念著那個賤人,有趣有趣?。“」阒绬??她死之前,我也是這樣狠狠地踩她的手上,看著她哭,看著她疼痛難忍的表情。哦,對了,你見過凌遲之刑嗎?就是用一刀刀劃在rou上,卻不傷及要害,直到將人一點一點折磨死……哈哈哈哈……她也受過!” 華止的臉色變了,再無往日的沉著冷靜,眼睛赤紅,像只在崩潰發(fā)狂邊緣的野獸。 “你一定沒見過她被扔下死生之海時,眼中有多無助絕望,嘖嘖……你猜她那時在想什么?” “你閉嘴!” 華止瘋狂地?fù)]劍挑斷了他的腳筋,又一劍劍剮在他身上,越不臣卻也已經(jīng)瘋癲了,不知疼痛地大吼大叫。 “哈哈哈哈哈……華止,她回不來了!回不來了!死得透透的,被千刀萬剮,被萬魔分尸,連一絲僅憑你吊念的骨灰都沒留下!” 華止一劍刺穿他的腹部,面目猙獰道:“閉嘴閉嘴!你閉嘴!” “噗,咳咳咳哈哈……你不擇手段登上天帝之位又如何?四海臣服、萬人敬仰又如何?不過是個娼妓誕下的孽種,生來就活該被人輕賤屈辱!八荒神仙就算都跪在你腳下,又有哪個真正看得起你?除了你那死鬼的母親,這世上有人真心待你嗎?哈哈哈哈……難得有個人也被你害死了,你就是個可憐蟲!” “你想尋死是嗎?想逼我殺了你對嗎?” 華止被刺激過頭了,反倒當(dāng)機立斷地收劍,冷笑挑眉道:“不,我要你活著,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地活著,你加諸在越人身上的折磨,我會千倍百倍奉還!” …… 鐵圍山中,眾人廝殺得十分狼狽,華止完全是把上邪當(dāng)劍使,特么的,就算她是大羅金仙,也滅不了一團不生不死的魔氣?。?/br> 這些魔氣與禍?zhǔn)纻阒械难坝挟惽ぶ?,她倒是考慮過把魔氣都收入傘中或放出血影與之殘殺,但兩者都是至邪至怨之物,難免相互吞噬,若是最后上邪控制不住,自己則會被反噬,走火入魔。 所以權(quán)衡之下,她只能憑天罰鞭力戰(zhàn),北冥和顧輕也好到哪里去,顧二三更是渾身上下傷得慘不忍睹,不過這位向來金貴紈绔的二少爺卻不喊不叫,倒是咬牙殺敵,一副血戰(zhàn)到底的樣子。 上邪瞧著不由有些恍惚,這欠揍鬧騰的孩子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長大了?難得有個看著像樣的少年人,整日嬉皮笑臉、上下闖禍,怎么就長大了呢? 她一個愣神,黑影撲來,反倒是顧二三揮劍救了她,喘粗氣道:“臥槽,不要命了!你發(fā)啥呆啊?” 上邪與之背靠背殺敵,“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一勞永逸。” “?。坑羞@種好主意你咋不早說?。俊?/br> “因為代價很大。” “嗯?用你那把傘?我勸你還是別,總覺得……” 你會先出事! 上邪淡淡道:“不是。” 顧二三懵了,“那你要干啥?” “火燒。” “??打都打不死,火燒管用嗎?” “那要看用什么燒?!?/br> 上邪左右手腕分別在顧二三的魚腸劍上一劃,兩道見骨的傷口便出來,鮮血捂都捂不住地涌了出來。 原本在血戰(zhàn)的白衣驟然閃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怒紅,那清冷的人第一次聲嘶力竭地咆哮道:“你瘋了!” 上邪甩開他的手,眸色冷漠,涼薄道:“我瘋了與否你何關(guān)?” 她看向顧二三,淡淡吩咐道:“告訴眾人以仙氣護體,躲好!” 說完,紅衣飛身而上立于山巔,裙袂隨風(fēng)飄遙,那模樣真是似神明又似妖魔。 她盯著山中的亂竄的魔氣,勾唇一笑亦正亦邪,合掌幽幽念道:“烈火十萬,血祭召來。” 周身鮮血順著傷口飛速流逝,血珠化為燎原烈火,將鐵圍山再度燒成水深火熱的煉獄,這場大火燒得比之前上邪火燒十萬惡鬼兇殘多了,遠(yuǎn)遠(yuǎn)望去四面銅墻鐵壁的山體都被燒得guntang通紅!哀嚎聲此起彼伏??! 十萬烈火這種以焚燒神明之血為代價的邪術(shù),比什么都怨毒,就沒什么是它燒不死的。 等到魔氣被燒得一干二凈,險些耗干了命的上邪也從山巔摔了下去,臉色蒼白得透明,幸虧被一個人穩(wěn)穩(wěn)接在懷中,視若珍寶地緊緊抱住。 她迷迷糊糊間,似乎聽那人哽咽著輕聲道了句,“阿邪,與我有關(guān)啊!” 你是生是死,是哭是笑,怎能與我無關(guān)? 那是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