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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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沒說笑?” 盈袖忙問。 “誰同你玩笑呀。” 李少用筷子夾了條炙牛rou,斯條慢理地嚼,笑道:“爺是生意人,一諾千金。” “好?!?/br> 盈袖狠狠心,端起一壺沉甸甸的酒,旋蓋塞子,仰頭就喝。 美酒入口,甘醇香冽,可喝多后胃就燒得慌,更何況她還許久未進食。 原先,她也只想多拼些賞錢,可到后面,她就是想灌醉自己。 自從柔光死后,她就一直在強撐,想悲痛,想哭,可周圍虎狼環(huán)伺,只能拼著最后一絲冷靜。到現(xiàn)在,她就是想醉,用酒熨燙一直疼的心。 兩瓶酒喝盡,盈袖已經(jīng)暈乎了,有些想吐,看向略有些詫異的李少,搖著空酒壺,含淚笑道: “公子爺,兩壺嘍。” 一旁的牡丹愣住,她猜到這丫頭缺錢,可是連命都不想要了么,不知道喝酒也能喝死人么。 “哎呦,光喝酒多沒趣兒,爺,您嘗嘗咱們酒樓的魚膾?!?/br> 牡丹夾了塊魚,蘸了點醬,送到李少盤中,莫名,她覺得陳姑娘和當年走投無路的她很像,便想替陳姑娘解解圍,笑道:“這魚可是千里迢迢從海城拉回來的,rou質(zhì)緊密滑嫩,比尋常的河魚更鮮。” “你別說話?!?/br> 李少揮揮手,他直勾勾地盯著盈袖,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抽出兩張,啪地一聲按在桌上: “一百兩。” 男人挑眉一笑,看向盈袖,因上著妝,她面頰微微發(fā)紅,方才喝酒時,有些許漏了出來,一直順著脖子,流入雙.乳間,更兼著她好似有什么傷心事,忍著不哭,可目中含著淚,如同雨后的鳳仙花,一枝紅艷露凝香。 “還敢喝么?”李少笑著問。 “敢的。” 盈袖拿過那一百兩銀子,卷好了,塞入抹胸里藏好。 她又拿起一壺酒,深呼吸了口氣,仰頭就灌。 方才實在喝多了,這會兒小腹已經(jīng)微微鼓起來,胃里實在燒得難受。與酒樓三七分賬,她得三十兩,莫掌柜再給她抽兩成酒錢,頂多算五兩,三十五,還差好多……起碼得把桌面上這幾瓶全喝掉。 誰知喝得太猛,盈袖被嗆住了,差地吐出來,她趕忙捂住口,咬牙硬生生將惡心憋回去。 剛要接著喝,忽然,對面睡著的謝三公子忽然抬手,胡亂往桌上一拍。 他沒睜眼,也不起身,只是懶懶地說了句: “堂堂七尺昂藏的大老爺們,欺負個女人,好沒趣兒。這是一百兩銀票,陳姑娘拿錢走吧,今晚別出飯局了,好生休養(yǎng)去?!?/br> 盈袖愣住。 盯著桌上那張皺巴巴的銀票,一時不知該拿不該拿。 那位謝三公子看起來極疲憊,將大氅蓋在臉上,翻了個身接著睡。 他人……挺仗義,聲音也很好聽。 “賢弟,快別睡了?!?/br> 李少此時也喝高了,把筷子扔過去,去打謝子風,笑道:“既然醒了,就過來陪哥哥喝兩杯,咱倆可是有一年多沒見面了?!?/br> 見謝子風不理他,李少給盈袖使了個眼色,道:“去叫叫三爺?!?/br> “???” 盈袖此時暈乎乎的,反應(yīng)有些遲鈍。 她抓住琵琶頸,用琴輕輕地碰男人的小腿,怯生生地喚:“三爺,三爺您醒醒?!?/br> “哎呦,怎么都不叫我安生?!?/br> 謝子風惱了,氣呼呼地坐起來。 直到現(xiàn)在,盈袖才瞧清楚這位國公府三爺?shù)南嗝病?/br> 瞧著和陳南淮差不多大,差不多高,但毫無半點陰柔,劍眉星眸,高鼻薄唇,是個極俊帥的兒郎。他穿著月白色的錦袍,額上綁著大紅的護額,大抵一直在外奔波,他的臉稍稍有些黑,和脖子的白形成鮮明對比,但這更為他平添了幾分英朗。 “妾,妾多謝公子?!?/br> 盈袖緊緊地抱住琵琶,遮擋住胸前的春光,莫名,她對這位三公子的印象很好。 “客氣了?!?/br> 謝子風隨意地揮揮手,伸了個懶腰,終于愿意睜開眼。 他直面李少,將筷子打在李少身上,用手抓了塊燉牛腩,扔口里嚼,笑罵道: “我說隨意吃頓便飯,你偏要來升云酒樓,萬一碰見南淮那小子,非得拉我喝酒?!?/br> “哈哈哈。” 李少親自幫謝子風倒酒,笑道:“你和南淮打小一起長大,有那份情誼在,今兒這頓飯錢可不得免了?再說了,你小子出去這么久,也不給家人朋友寫封平安信。頭幾日我遇著南淮,我倆喝了幾杯酒,說起你,還都當你死在外頭了呢。” 說到這兒,李少給盈袖使了個眼色,道:“會唱曲兒么,給三爺助助興?!?/br> “會的?!?/br> 盈袖趕忙坐正了身子,忍住眩暈,彈了段楊柳岸岸時興的《郎有情》。這位三爺醒來后,只是在吃東西,一眼都沒看過她,大概是個正人君子罷。 “好啦好啦,別彈了,快回去歇著罷?!?/br> 謝子風連連擺手,驀地扭頭,瞧見面前坐著個極美的女子。 她抱著琵琶,穿著黑披帛,發(fā)邊別了枝山茶,面上帶著點點紅淚。 男人癡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這女子多好看,他并非貪色嗜欲之人,而是,她和畫里的姑娘有三分神似,就連眼底的小小胭脂痣,都一樣。 謝子風如同被雷擊中般,愣了好久才緩過神兒來。 他趕忙從懷里掏出卷軸,打開,仔細地瞧。 畫中是個十幾歲的美人,她只穿著抹胸和褻褲,身上披著鵝黃色的披帛,一頭青絲披散著,正坐在溪邊洗頭……畫上寫了李易安的詞,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落款寫了作畫人,老梅先生。 當時他游歷南方,聽說丹陽縣的楊柳岸民風開放,是個錦繡之地,便是連婦人姑娘都能畫春圖貼補家用的。他偶然在市面收了這張畫,愣是被畫中的女孩吸引,幾番周折,打聽到老梅先生流出來的畫并不多,他畫了大價錢,滿共才收了三張。 老梅先生的春畫與那起俗畫不一樣,含而不露,畫上是同一個女子,或嗔或笑,舉手投足皆是風情。莫名,他看到這畫就沒了魂魄,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要找到作畫人,問問他,是不是比著真人畫的。 他哪兒都不去了,就留在丹陽縣打聽。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打聽到,老梅先生其實是個姑娘,那家人可憐,攤上了人命官司,闔家去北方投親去了,至于去哪兒,誰都不知道。 漫漫半載,他從南方找到了北方,一個人仗劍走遍了云州的千山萬水,就想找到她。 說實話,他倒是真碰見過幾個和畫中人有幾分相像的女子,也有人冒名承認,可那些俗物怎么比得上畫中的她。說來也怪,也就眼前這位陳姑娘,氣韻像極了她。 謝子風將畫卷好,小心翼翼地藏在懷里。 他怕李少和縣丞湊上了瞧熱鬧,玷污了他的老梅先生。 “敢問姑娘,你,你是南方人么?” 謝子風柔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如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鏡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uerer. 10瓶;by 3瓶;煙火流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 雙更合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第47章 如沐清風 “她就是曹縣本地人?!?/br> 一個清冷的男聲忽然響起, 眾人皆扭頭看去。 只見從屏風外轉(zhuǎn)進來個瘦高俊美的男人,正是陳南淮。他穿著深紫色大氅,頭上戴著貂毛暖帽, 身上帶著些許寒氣, 似乎剛從外頭進到酒樓。 “呦,吳大人來了呀?!?/br> 陳南淮解下大氅, 順手扔在盈袖身上, 恰好將女孩給罩住,他十分自然地抱拳,給吳縣丞見禮, 轉(zhuǎn)而對李少笑道: “也就是咱們李爺有這面兒, 能請得動吳大人?!?/br> 說話間, 陳南淮走到盈袖和謝子風中間, 像小孩子玩鬧般, 撲到謝子風身上, 緊緊地摟住謝老三的脖子,舉起拳頭, 佯裝要打: “你小子不是死在外頭了么?來曹縣也不找我, 怎么, 怕我揍你?” 謝子風笑著閃躲:“別鬧,我前幾日從馬上摔下來, 后脊背跌疼了?!?/br> “呦?!?/br> 陳南淮趕忙坐好了,要替好兄弟查看,問道:“瞧大夫了么?” “這點小傷, 瞧什么大夫?!?/br> 謝子風毫不在意地揮揮手,笑道:“我打小就跟著我家老頭進軍營,在泥潭里摔打大的, 歇幾天就好了。” “別強撐著。” 陳南淮面上頗有擔憂之色:“我待會兒叫莫掌柜去跌打館給你尋個大夫,配點藥酒抹抹?!?/br> 說話間,陳南淮略掃了眼牡丹和盈袖,淡漠道: “行了,你倆下去吧,不用跟這兒伺候了?!?/br> 謝子風一怔,趕忙探過身子去拉盈袖,不妨頭,將女孩身上的大氅給拽掉了,順帶將她的披帛也弄掉大半。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謝子風趕忙放手,尷尬地笑笑,表示歉意,示意盈袖再停一下。 “姑娘且等等。” 謝子風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