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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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和光緩緩地照進藏書樓,有一縷照到了陳南淮臉上,他覺得有些刺眼,把那舊錦被蒙在頭上,好香啊。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又大抵是因為二十來歲,正是貪色嗜欲的時候,他越發(fā)燥得慌,腦中竟都是這丫頭的冰肌玉骨,還想象著他成親后怎樣花樣百出地與她顛鸞倒鳳,不知不覺,那東西早已直頭愣腦…… 只聽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推開。 陳南淮趕忙坐起,瞧見他的小廝百善笑嘻嘻地探了半個身子進來,男人莫名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怒。 “做什么?!?/br> 陳南淮語氣不善。 “小人方才瞧見大奶奶走了,她……在哭呢?!?/br> 百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爺,大奶奶去哪兒了。” “去死了?!?/br> 陳南淮沒好氣地白了百善一眼,冷笑了聲:“被我氣走了?!?/br> 男人隨意地將被子拉下來,蓋在腿上,遮住那不太好看、又有些丟人的地方,他揉著發(fā)疼的太陽xue,道:“去,帶上幾個人暗中跟著她,但凡與她說過話的,全都給我捉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吧,這章發(fā)紅包 第42章 百善 盈袖費了一番功夫, 才從陳府的別院里出來。倒不是說這府邸太大,費時間,而是人家陳公子說了:姑娘而今和我陳家沒多大關系, 若是叫院里的嬤嬤丫頭們瞧見, 還當我昨晚上從什么地方叫了個什么女人回來呢,會損了我名聲, 而姑娘以后也要嫁人, 也會傷了姑娘清譽,避開人,悄悄地從后門走。 呵。 他這番話一個臟字兒都沒有, 可字字戳心, 叫人不舒坦。 為她引路的是陳南淮的心腹, 一個比她大兩三歲的清秀小哥, 叫百善。這也是個機靈過頭的, 陪著笑臉, 謙卑地同她說:“咱們爺是大肚量人,哪兒能真不管奶奶?這門親事是老爺定下的, 早八百年就在月老的姻緣簿子上掛了名兒, 就算是皇帝老爺都拆不散。昨晚的事, 本就是奶奶的不對,您怎么能眼睜睜瞧著表小姐上吊呢, 還把大爺弄了個透手涼,嚯,流了好多血, 他該多疼啊。” 大抵瞧見她臉色實在不好,這百善自顧自說到后面也無趣了,訕訕一笑, 咕噥了句:“有福不會都不會享,把這個位子騰出來,日后不曉得便宜了哪個女人。” 將她送到后門時,百善垂首站在一邊,笑著說:“小姐請便罷,大爺說了,在這門里您是主子,可是出去后,咱們兩家就陌路了。陳家在云州是有頭有臉的人戶,總有些人打著咱們陳家的招牌騙吃騙喝,瞧小姐是個氣性大的,想來也瞧不上陳家庇佑,就此別過,希望小姐早日覓得如意郎君,到時候咱們大爺定送上份厚禮,也不枉相識一場嘛?!?/br> …… 此時日頭高懸,天藍云白。 北疆地勢較高,常年有風,可正因為如此,逢著這樣的好天,大大呼吸一口氣,仿佛都能把整年的憋悶與晦氣全都吐出去,五臟六腑透著舒坦。 盈袖站在小巷子里,閉上眼,慢慢地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陳南淮心狠手辣,就這么輕易讓她走?莫不是他想在外頭殺人?應該不是,他連問了她兩遍左良傅,大抵是想叫她當餌,看能不能釣出條大魚。 不管了。 這些個爭斗,原本就與她不相干。 眼下最要緊的,是讓柔光入土為安。 一想起柔光,盈袖心又疼了,眼淚又止不住地掉。 她用袖子抹掉淚,略整了下頭發(fā),快步離開這逼仄小巷。 雖說今兒初一,可曹縣畢竟是北疆的榷場所在,各家各戶的買賣早早開張,街面上倒也熱鬧,因茶酒鹽是專營,小商販只能私底下交頭接耳,談一兩筆風險生意;從越國來的商人將蜜蠟、人參和品相稍差的寶石擺在案桌上,試圖哄騙不懂行的買家…… 離得老遠,盈袖就聞見股香噴噴的炸韭菜盒子的味兒,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怎么買得起。 女孩低著頭走,她感覺這街面上的好多人都在瞧她,冷風吹來,倒是有幾句吹到了她耳朵里。 “快瞧,那個穿紅襖裙的姑娘,瞧著臉生,長得細皮嫩rou的?!?/br> “她身上衣裳是錦繡坊出來的貨,那錦繡坊是陳家的生意,只做高門豪族的買賣,聽說裁縫師傅都是宮里出來的匠人,手藝極精妙,上等衣裳和布匹會賣給越國的王侯。” “嚯,那這女子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呀?!?/br> “廢話,這樣的姿容,小門小戶能養(yǎng)得住么。只不過,她怎么披頭散發(fā)的,瞧著極憔悴,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快別瞎打聽,昨晚上縣衙出了大事,聽說高大人遇刺了,抓了一晚上賊人呢,城門早關了,咱們這買賣不曉得還能不能做下去……” 高縣令遇刺? 盈袖心一驚,誰做的。 左良傅還是陳南淮?不知姓高的死了沒?老天爺求您睜睜眼罷,趕緊把這畜生收了去。 她四下瞅去,想要找尋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個永遠不正經(jīng),同她開葷玩笑的男人,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正在此時,盈袖瞧見從范家食肆里出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笑吟吟地朝她走來。這男人三十多歲,有點胖,肚子高高的鼓起來,黑面皮,眉毛粗而散亂,一臉的兇相,偏生小眼睛里透著狡黠。 那男人走到她跟前,莞爾一笑,低聲問: “姑娘是在找人么?” 盈袖一驚,心里歡喜極了,可仍防備著,冷聲問:“找不找人關你什么事,你是誰?!?/br> “呵?!?/br> 那男人嘿嘿一笑,湊近了,還四下里張望,壓低了聲音:“街面上說話不方便,姑娘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兒,隨我來?!?/br> 盈袖心跳得極厲害,委屈地差點掉淚,左良傅終究在乎她,派人來接她了。她四下環(huán)視了圈,遙遙瞧見陳家百善的身影,那小子腰一貓,快步躲進了家當鋪。 陳南淮果然派人跟著她。 “你在前面走。” 盈袖催促著男人,低聲道:“我跟著你,腳步快些?!?/br> 那男人一怔,悶著頭往僻靜巷子里走,暗道:老子素日里做人牙子的買賣,不曉得往窯子里賣了多少女人,本來想著今兒初一,積點德,沒成想一出門就瞧見這么美的孤身女人。而且這女人還是個傻子,都不用他耍手段騙,愣是催促著他趕緊走,今兒邪乎了。嘖嘖,這樣的貨色起碼價值百金,若是個雛兒,還要高些。 老子玩了多少女人,竟沒一個抵得上這美人分毫,先不賣,帶到家里爽爽,大不了以后賣給越國人,那些蠻子可不在乎女人完不完整,能生孩子就好。 盈袖一邊走著,一邊警惕地回頭看,見百善沒追來,登時送了口氣。 她緊走幾步,追上那高大兇狠的男人,笑著問:“先生怎么稱呼?” “老子叫……” 男人輕咳了兩聲,裝腔作勢起來:“街面上都叫我歡二爺?!?/br> “歡二爺?!?/br> 盈袖微微點頭,算是見禮,低聲問:“左大人在哪兒?” “什么左” 歡二爺打小在曹縣長大,多年來一直跟三教九流接觸,立馬反應過來,這丫頭認錯人了。 左大人?當官的? 怕不是吧,曹縣只聽過個高大人李校尉,哪里聽過什么左右的,估摸就叫這個名兒吧。 歡二爺借坡下驢,故意做出恭順溫和的樣兒,低聲道:“左大人在巷子最里頭等你呢?!?/br> “好,好。” 盈袖連說了兩個好。 她強忍住,不叫自己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等見了左良傅,她一定要質問他,為什么不救柔光,為什么昨晚不帶她走,她要打他罵他,還要咬他,最好也拿簪子,捅他一下。 可越走,盈袖越慌。 這小巷子又窄又僻靜,老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歡二爺,您等等?!?/br> 盈袖停下腳步,微微欠身,福了一禮,低下頭,沒敢看男人:“您叫左大人出來,我在這兒等著?!?/br> 歡二爺一愣,這丫頭還蠻警惕的嘛。 “再走幾步就到了?!?/br> 歡二爺直接上手,抓住盈袖的胳膊,強拉著女孩走:“走吧姑娘,左大人在家里等著你呢?!?/br> “你放開?!?/br> 盈袖覺得不對勁兒了,用力往開掙脫,不妨頭,指甲抓破了那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攬在懷里,抓住她的頭發(fā),逼迫她正視他,yin.笑著喝罵:“臭娘們,脾氣還挺大,看待會兒家去后老子怎么收拾你?!?/br> “救命??!” 盈袖嚇得大聲喊叫。 她手撐住那男人的臉,不讓他靠近。 太過驚慌,都顧不上罵自己太蠢,怎么連話都沒問清楚,就敢跟著這jian賊進了窮巷。 “叫個屁!” 歡二爺冷笑數(shù)聲,捏住女孩的下頜,眉一挑,鼻頭聳動,使勁兒聞女孩身上的冷冽香氣,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去掐女孩的纖腰,嘖嘖嘆道:“好俊的丫頭,怪就怪你命不好,掉老子手里了。” 盈袖使勁兒掙扎。 左良傅昨晚到了藏書樓,肯定是在她周圍吧,會救她的。 可她什么都沒看到,淚眼模糊間,她瞧見歡二爺那張臭烘烘的嘴就要湊過來了…… 正在此時,只聽一陣亂哄哄的腳步聲響起。 從巷子尾沖出來好幾個穿著黑色武士勁裝的護衛(wèi),同時,墻頭也跳下來幾個,他們手里持著刀劍,蒙著臉,眼中的殺氣甚濃,那歡二爺瞧見這陣仗,哪里還顧得上非禮貌美小娘子,趕忙放開,撲通一聲跪下,先磕了幾個頭,慌張地四處亂瞧,雙手呈禱告狀: “各位爺爺哪條道兒上的,求您透個底兒給小人,小人以前是不是得罪過哪位官人了?” 盈袖手捂著心口,連退了數(shù)步,身子緊貼在墻上。 她瞧見百善急匆匆地從巷子深處跑出來,給護衛(wèi)們使了個眼色,叫他們將歡二爺先拖走。 隨后,百善笑呵呵地走上前來,給她打了個千兒,故作驚奇: “大爺今兒想吃升云酒樓的火腿燉肘子,小人才出來買,偏巧就遇著了小姐。怎么回事,您怎被人拐在此地了?” 盈袖低下頭,沒言語。 聽出來了,百善在譏誚她。 “多謝小哥了。” 盈袖微微福了一禮,強忍住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