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他低頭匆忙地把褲子重新整理好，裴晏禹的余光仍見到屏幕上播放著女演員給男演員進行koujiao的畫面，“我先去洗澡了。”

    室友把視頻關(guān)掉，茫茫然地應(yīng)了兩聲哦。

    “用嘴巴還是手，你選?！表n笠說這句話時是什么語調(diào)，裴晏禹淡忘了。他只記得韓笠說過這句話，在他們彼此的呼吸都那么焦灼的時候。

    他繼而想起了那些韓笠后來所說的話，一共多少句、幾個字，裴晏禹還能數(shù)得清清楚楚——大約是因為僅此一次的緣故。

    洗過澡，裴晏禹回到寢室里，發(fā)現(xiàn)室友電腦上的畫面已經(jīng)變成了游戲界面。

    坐在書桌旁擦著頭發(fā)，裴晏禹的腦海里幾乎空白，理不清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室友退出戰(zhàn)局，便問：“剛才你看的那個，用手機能看嗎？”

    聞言室友驚訝地看向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奇事。室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能啊，你開藍牙，我傳給你?！?/br>
    裴晏禹面無表情地打開了手機的藍牙，頭發(fā)上的水滴潤濕了擦頭發(fā)的毛巾，指尖留著的或許是洗澡時的水汽，導致屏幕好幾次在觸碰以后沒有反應(yīng)，如同在阻止他做些什么。

    “謝謝?！笨吹轿募鬏斖戤叄彡逃韺κ矣褤P了揚嘴角，卻沒感覺到自己的笑意。

    他還是意味深長地笑，爽快地說：“別客氣！”

    AV和GV總有不同，后者裴晏禹沒有看過，前者他也是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了。

    室友打游戲打到凌晨三點，而那個視頻裴晏禹花了不到十分鐘便看完了。他蹙著眉頭又看了兩遍，身子里隱約有些躁動，卻越發(fā)地心事重重。

    隨著視頻最后一遍播放結(jié)束，裴晏禹看著手機屏幕上留著的女性胴體轉(zhuǎn)為黑屏，緩緩地沉下一口氣。

    口腔里十分干燥，他從床上下來，倒了一杯熱水。室友正要上床睡覺，錯愕道：“你還沒睡？”

    “睡了。做了個夢，醒來喝水?！迸彡逃碓诨薨档墓饩€里說著謊話，待室友爬到床上，再看時間已經(jīng)四點。

    這正是韓笠往?！跋掳唷钡臅r候，裴晏禹喝完水，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問他睡了沒有。

    沒有回音。

    裴晏禹等不到他的回復，先一步睡熟，但醒來時看手機，確實沒有回音。

    第21章低語的月下2

    好不容易少值了一次夜班，沒想到幾乎整夜沒有睡穩(wěn)，裴晏禹在上午的課堂上哈欠連連，想著自己不能再這么下去，偏偏這天晚上又輪到了自己值夜班。

    麥則他們已經(jīng)從鄰市回來了，裴晏禹考慮到先前他欠了自己一個班，為了能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他請麥則把那個夜班給還上。

    麥則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還在手機信息里再次向裴晏禹道了一聲感謝。裴晏禹放下心來，因而午覺也睡得安穩(wěn)了許多。

    誰知在下午的課堂上，他的手機卻收到了韓笠回復的消息。裴晏禹上課時將手機調(diào)成了飛行模式，下課見到他的信息，登時愣住了。

    這是一個月以來他們第一次取得聯(lián)系——盡管在這以前，裴晏禹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

    消息的內(nèi)容非常簡單，韓笠問：什么事？

    幾個字看得裴晏禹沒來由地氣餒，可的確想不到韓笠還能對自己說些什么。他想了想，問：你最近不會再去便利店了嗎？

    這次韓笠很快便回復了，說：今晚會去。

    裴晏禹的心里咯噔了一聲，一時之間感到自己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說，卻不知到底該說些什么。他遲疑了許久，最后卻只回復了一個“好”字。發(fā)完他自顧自地苦笑，不知道到底好在哪里。

    接著他想起了自己和麥則換班的事，連忙趁著晚飯以前給麥則打電話，表示這個班先不換了。

    麥則在電話那頭奇怪地問：“怎么又不換了？”

    “本來我有點兒事，沒時間?，F(xiàn)在時間空出來了，還是留到以后吧?！迸彡逃砣缃裾f謊越來越溜了，完全不需要多加思考。

    麥則沒有聽出端倪，答應(yīng)說：“那行吧，反正我記著自己欠你一個夜班。你什么時候需要，再跟我換?！?/br>
    “嗯，好。謝謝?！迸彡逃頀鞌嚯娫挘哌M了食堂。他買了兩個白面饅頭，卻用便當盒裝了滿滿的一盒飯菜。

    晚上到達便利店，裴晏禹將便當盒放進員工休息間的小冰箱里，來到打卡機前打卡成功以后，向?qū)⒁掳嗟耐碌绖e。

    時間很快到了午夜，他惴惴不安地坐在收銀臺后面等客人，不料人沒等到，卻等到了一場雨。

    裴晏禹蹙著眉頭望著窗外這場越來越大的雨，暗想這會不會是這個秋天的最后一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