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不在意,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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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殊和他爭著爭著,胃突然又痛起來了。 一下就跪倒在地,表情痛苦,身體一直在顫抖。 看得重華那叫一個(gè)心疼呀,二話不說就直接抱著他進(jìn)了別院。 “拿藥來?!?/br> 曲藝就去配藥了。 他在溫文殊身邊呆了一段時(shí)間,需要用什么藥他是知道的。 重華眉頭皺得死緊,就那般看著溫文殊痛的蜷縮成一團(tuán)。 不一會兒,曲藝就熬好了藥端來。 重華冷長臉,給溫文殊喂藥。 這次溫文殊沒有拒接,乖乖的喝了藥。 近來溫文殊的病已經(jīng)好了很多,已經(jīng)不會再喝藥就吐了,只不過在宮里一般都是吃的藥丸,這一下子又喝著苦得要命的湯藥還是有點(diǎn)難受的。 溫文殊一直強(qiáng)忍著沒有說出來,可他那緊蹙的眉眼已經(jīng)出賣了他。 重華見了,又是一陣心疼,可又不想就這么原諒他,又惡趣味的故意慢慢喂藥,讓溫文殊苦了個(gè)透徹。 等一碗藥都見底了,重華才面色稍霽。 “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樣,一個(gè)幾十年都沒來看過你一眼的人,有什么好惦記的?” “難不成他真成了你心底的朱砂痣了?成,我讓你見,見完了就給我把心收了?!?/br> “我是個(gè)小氣的人,這樣的事兒我不希望再發(fā)生第二次。” 重華說完話就走了,去玉攆上等他。 溫文殊愣了一會兒,叫曲藝扶他去看溫月容。 “陛下不必如此,主子根本不在意這些?!?/br> 曲藝的聲音有些低,這話并非是在說溫月容無情,而是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溫月容從來不在意這些。 在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親情或者其他的情感。 溫文殊笑了笑,只道是“他不在意,可我愿意?!?/br> 曲藝也說不出話了,一句愿意,便是他連命都不要的原因。 床榻上,溫月容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不見絲毫的狼狽。 就像一個(gè)熟睡的人兒,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淡雅清冷,一如既往的奪人心魄。 溫文殊看得癡了。 “他到底怎么了?” “屬下不知?!?/br> “怎么受傷的?” “屬下不知?!?/br> “你這下屬當(dāng)著真不稱職,什么都不知道?!?/br> 溫文殊忍不住笑道,可眼里是滿滿的憂傷愁緒。 “主子的事兒,從來都不會告訴屬下們?!?/br> 溫月容向來孤獨(dú),即使身邊有蘇明玉照顧著,有他們侍奉著,他看起來,也永遠(yuǎn)是孤立的一個(gè)人,從來都沒有將他們收入眼底。 而且他出事的時(shí)候,他們也沒在身邊,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照顧好他,他需要你們的照顧?!?/br> 曲藝曲明明顯一愣,需要他們?在他們心里,溫月容重來都需要任何人的,他可以一個(gè)人打理好所有事兒,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讓他有更多的時(shí)間來研究他的醫(yī)藥之術(shù)。 需要他們?曲藝這才開始認(rèn)真思考這個(gè)問題。 想起那天他給溫文殊送藥的時(shí)候,溫月容說“去了便不必再回來了”。 其實(shí),他是想要他去照顧好溫文殊的吧!畢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當(dāng)初離開皇城,不過是因?yàn)樗翘焐饭滦堑拿瘛?/br> 因?yàn)樗?,皇室凋零,而皇帝成了皇室唯二的皇子,他若不走的話,溫文殊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還不好說。 “陛下放心,我們會會照顧好主子的。” 溫文殊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透過房門看向外面玉攆上的人,隱約可見那人皺著眉往里張望。 他多半不耐煩了吧! 溫文殊輕笑,又看了眼溫月容才轉(zhuǎn)身離去。 重華見溫文殊自覺的出來了,那張臉也沒好看多少,冷著張臉吩咐起駕。 …… 忘川河畔,小蝸牛在孟婆那昏黃老眼的注視下,吧嗒吧嗒的滾了過來,撞到了三生石上,變回了人形。 “哎呦!我的殼~” 小蝸牛淚眼朦朧的坐在地上,打量四周,一個(gè)轉(zhuǎn)頭,正好對上了孟婆那興奮的眼。 小蝸牛嚇得跳上了三生石,待看清楚了是誰又是一陣委屈,吧嗒一下?lián)涞矫掀诺膽牙铩?/br> “孟婆婆,哇嗚~孟婆婆,小黃死了,連魂兒都沒了,小蝸好傷心!” 小蝸牛見了孟婆,那是一個(gè)委屈呀,眼淚收都收不住,就像是開了閘門的三峽大壩一樣,嘩啦啦的流。 “哎呦,我倒是誰呢,小蝸牛呀,不哭不哭,婆婆給你喝湯?!?/br> 孟婆甚是和藹,宛如一個(gè)慈祥的老外婆,她越安慰小蝸牛便越傷心,一直說小黃死了,小黃死了。又說什么只有渡船人的寶貝可以救活。 那淚水流進(jìn)了忘川河,河中的鬼怪歡呼沸騰著,好不熱鬧。 河水都上升了一尺,眼看就有再漫地府之勢,孟婆猛的蒙上了小蝸牛的淚汪汪的大眼睛。 “好了好了,小蝸不哭,快去找渡船人吧,找到他回來婆婆給你喝湯!” 小蝸牛委屈巴巴的就著孟婆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淚算是止住了,想了想又道:“可是小羅沒告訴我該怎么找他呀?” “那小子,忒不靠譜了些,不過這事兒我也不知道呀!” 孟婆無奈的攤攤手。 小蝸牛在那一望無際的忘川河上巡視了一圈,什么人都沒看見。最后,只能, “渡船人,你在哪??!”啊~ 小蝸牛一聲還沒吼完,頭上就遭了一湯勺,小蝸牛那么嬌生慣養(yǎng)的,哪受得了這一湯勺,最后那個(gè)啊都是痛呼出來的。 “孟婆婆~你打我!” “地府重地,不得喧嘩!”孟婆掌這湯勺,神神叨叨的解釋道。 小蝸牛委屈巴巴,那眼睛都紅成什么樣了,眼看著淚水又要落下了,孟婆趕忙舀了一勺孟婆湯遞給小蝸牛。 小蝸牛是個(gè)沒品的,看見的吃的,啥也沒想,就這么喝了。 喝了一小口,又吐了出來。 “好難喝?” 孟婆不高興了。 “怎么會難喝?老婆子我的手藝可是地府一絕?!?/br> 孟婆自說自話,自己也舀了一勺來喝。只是還沒喝完便也吐了出來,暗道:“難道是手藝下降了?” 孟婆喝了點(diǎn)湯,整個(gè)人都跟著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的拿著湯勺研究著湯水。 小蝸牛眼淚汪汪的看著孟婆的背影,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汪洋的忘川河面,一時(sh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便隨便使了個(gè)化水術(shù),忘川的河水開始以可見的速度蒸發(fā),河里的小怪物們吵吵嚷嚷的,吵得小蝸牛心煩。 “閉嘴!” 于是地府安靜了。 蒸騰的迷霧中,有一白衣公子御水而來,小蝸牛見了二話沒說便飛了下去,落在竹筏上。 “你是渡船人?” 渡船人打量著面前這個(gè)兔子眼,微微挑了挑眉,好笑道:“本座也是有名字的好吧!” “你是渡船人?” “你這蝸牛精,真是沒禮貌?!?/br> “你是渡船人?”小蝸牛語氣急切,雙眼灼熱的盯著那人腰間憋著的玉壺。 渡船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腰間,二話不說便將那玉壺隱匿了。 淡淡睨著小蝸牛道:“我是,尋我何事?” 小蝸牛愣愣的看著他的腰間,聽到了肯定的回答,小蝸牛急了。 “你的玉壺呢,借我用用?!?/br> “你這蝸牛精,真是大言不慚,我這寶貝豈是說借便借的?” “你待如何?” 渡船人笑道:“你的拿東西來換!” 小蝸牛傻傻的問:“什么東西?” “你最珍貴的東西?!?/br> 小蝸牛想了想,道:“你想要醬香肘子還是玫瑰花酥?” 渡船人挑眉,一直不言。 小蝸牛在他的注視下,糾結(jié)一會兒,做出很是割愛的樣子。 “或者是牽?;ǜ??” 渡船人笑了,那牽起的嘴角帶著一股子夢幻,看得人移不開眼。 “這便是你最珍貴的了?” “不然還有什么?” “你的殼兒!” 小蝸牛愣住,軟軟的身子下意識瑟縮一下。 八萬年的經(jīng)驗(yàn)告訴她,沒有殼的小蝸牛就是一條鼻涕蟲。 丑死,而且還會被人一腳踩死。 “可以換一個(gè)嗎?” “為什么?”渡船人問。 “我不想變成鼻涕蟲?!毙∥伵U\實(shí)答道。 “那你想要借我的玉壺嗎?” “……想!”小蝸牛唯唯諾諾。 渡船人笑了,拿出玉壺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蝸牛眼珠子滴溜溜的跟著轉(zhuǎn),心里卻做著掙扎。 渡船人適時(shí)開口,絕命一擊。 “你若不愿,便算了吧!” “愿意!” 小蝸牛脫口而出,說完后自己都愣住了,良久方才反應(yīng)過來,磨磨蹭蹭的幻化成了原形,一個(gè)小腦袋畏畏縮縮的伸了出來。 “你轉(zhuǎn)過身去?!?/br> 渡船人依言轉(zhuǎn)過了身,不再看她,只是他那雙淡泊的眼漸漸變得幽深。 小蝸牛轉(zhuǎn)過柔軟的脖子,伸出兩只小觸角磨蹭著蝸居,滿滿的不舍。 一滴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良久,小蝸牛的身子開始蠕動,那rou乎乎的軟rou在拼命的往外爬。 那殼里,連著腸胃,即使是修煉成仙的她也無法保證,脫離了殼后,她能不能活。 這大概是要命的吧,小蝸牛痛的眼淚直流,可卻不敢發(fā)出生來。 在幾番努力下,小蝸牛終于扯斷了脾胃,生生的將自己和蝸居分開。 一時(shí)間,血流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