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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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以后幾天,景恩妤當(dāng)真照顧起受傷的影衛(wèi)來。 她脫下華貴的衣衫,換上粗服素衣,誠懇地向宴惜靈請教種種事宜。宴惜靈教她做飯,教她女紅,等后來宴惜靈上城里的時候,景恩妤表示自己也想跟著去。 宴惜靈這才真正的覺得驚訝,景恩妤學(xué)的很快,能吃苦不嫌臟,生火做飯做的有模有樣,說實話,宴惜靈有些佩服她。 七王爺?shù)呐畠翰皇歉吒咴谏系男宰樱吹蛊揭捉?,宴惜靈一開始不肯帶上她,生怕出了什么差池,但是捱不住景恩妤三兩次的懇求,宴惜靈便帶上她一起出來了。 小月也想跟著,卻被景恩妤命令留在家中照顧影衛(wèi),小月哪敢讓郡主和宴惜靈兩個人出門,她不能違抗郡主的命令,又不放心郡主和宴惜靈兩個人出去,急得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景恩妤第一次跟宴惜靈進(jìn)城的時候很是激動,雖然她沒表現(xiàn)出來,可宴惜靈看得分明,景恩妤眼里全是新奇。 景恩妤比宴惜靈高不少,人生的秀麗又帶著女子少有的英氣,進(jìn)城后引來不少好奇關(guān)注的目光,宴惜靈將人領(lǐng)進(jìn)自己鋪子,景恩妤淡淡笑道:“上次來沒仔細(xì)看,你這鋪子布置的倒別致。” 宴惜靈將胭脂水粉擺好,笑道:“隨意布置的,主要啊還是得賣出去東西才成?!?/br> “我在京中見過不少胭脂水粉,顏色比你做的要多,味道也不一樣,容我想兩天,那些方子我曾聽嬤嬤們提起過。” 這番話讓宴惜靈大喜,皇族中人用的東西自然不是尋常百姓肖想得起的,要是能得到一兩句指點,她這尋常胭脂也能做出不同的效果來,到時候賣出去又是一筆收入。 她開心的很,捉著景恩妤的手開心地說:“那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景恩妤被她捉著手,頗不自在,怕宴惜靈心里難受,她沒著急收回,只是跟著笑起來:“那最好不過,我以前看的那些雜書上記了不少好東西,你要是需要,我都默給你?!?/br> “雜書?”宴惜靈好奇,郡主也會看雜書嗎? “圣人典籍看多了也會覺得無味,市井流傳的小說卻讓人愛不釋手,我可沒少因為這個被父王訓(xùn)斥。”景恩妤低低笑起來,說到這里,她忽然不說了,宴惜靈看她情緒低落,顯然是想起了遠(yuǎn)在京城與太子爭權(quán)的七王爺。 “不知父王還好嗎……” 宴惜靈雖然對景恩妤有好感,可對七王爺沒有,她想了想,換了個不那么傷人的詞:“恩妤,你父王他這可是……謀……謀逆啊……” 景恩妤淡淡道:“父王做事,哪里輪得到我置喙,是成是敗,我都無權(quán)過問?!?/br> 她將籮筐里淘洗過的花瓣仔細(xì)挑了出來,道:“他從不曾告訴過我這些事,父王將我送出京城,也是不想我牽連進(jìn)去?!?/br> 宴惜靈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父王也是關(guān)心你……對了恩妤,馬上中午了,一會兒我?guī)闳コ越抢镒钣忻柠u豬蹄?!?/br> “鹵……鹵豬蹄?”景恩妤愣住。 “是哦,很好吃?!毖缦ъ`笑吟吟地同景恩妤一起挑揀花瓣,不時將江城里的趣聞軼事講給她聽。 到了中午,宴惜靈關(guān)了鋪子和景恩妤去街角買了兩塊鹵豬蹄,回來后宴惜靈又炒了兩個菜。她將鹵豬蹄分給景恩妤一塊,自己則抓著肘子大口大口地嚼起來,反正這里沒外人,不用太在意吃相。 再說了,吃豬蹄就該抓著大口大口地啃才有滋味。 景恩妤看得目瞪口呆,等宴惜靈催促她時,她才愣愣道:“就這樣啃?” “對。”宴惜靈點頭。 景恩妤看著滿嘴油光的宴惜靈,糾結(jié)了許久才咬下第一口。 然后景恩妤咬下了第二口。 因為好吃。 就算是抓著豬蹄,景恩妤的動作也比宴惜靈要優(yōu)雅那么一點,宴惜靈不在乎這些,見她吃的開心自己也高興,這頓飯吃的甚是舒暢。 下午她們搗了花漿磨了珍珠粉,收拾一番便早早回家,回去的路上,景恩妤揀了兩件宮里稀奇的事說給宴惜靈聽,宴惜靈聽著她口中窮極奢華的宮廷生活,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吃驚。 果然是老百姓不敢想的日子,景恩妤這么個金銀富貴堆里出來的郡主能跟著她學(xué)做飯啃豬蹄也是不容易。 出了江城,快到沿溪鎮(zhèn)地界,宴惜靈一抬頭發(fā)現(xiàn)這條路上只有她們兩個人,她心里隱隱覺得不太好,拉著景恩妤加快腳程走了一段路。 景恩妤環(huán)視四周也覺得氣氛有異,天還大亮著,這條路上除了她們再看不到其他人,更別說最常見的往來于城鎮(zhèn)中的商販。 兩個女人都有些害怕,走了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前面慢慢行駛著一輛馬車。 宴惜靈松了一口氣,她和景恩妤走上前很快超過了馬車,這個當(dāng)口,宴惜靈回頭瞥了一眼,頓時嚇得手腳冰涼,景恩妤察覺不對也回頭一看,同樣被面前的慘狀嚇到。 車夫胸前一片血污,早已斷氣多時,那馬兒便是這樣馱著主人的尸體走了一段路。 宴惜靈與景恩妤對視一眼后,宴惜靈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帶著顫抖:“有人嗎……” 馬車?yán)餂]有動靜,景恩妤撿起地上的樹枝挑開車簾一看,馬車?yán)锿瑯涌恐痪呤w,那男人死不瞑目,睜著大大的眼睛,神情驚恐。尸體衣服有被翻查過的痕跡,再看馬車?yán)镆彩且黄鑱y,想必是盜匪劫財害命。 宴惜靈和景恩妤俱是覺得恐懼,兩個人想趕緊走回沿溪鎮(zhèn),可后面追上來的腳步聲讓她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呦,是兩個小娘子?!庇腥税l(fā)出怪異的笑聲。 宴惜靈將景恩妤護(hù)在身后,只盼望這條路上能有過路的人幫她們一把,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霉,兩次在這條路上碰到劫匪。 “哈哈哈哈,三弟你看,是兩個標(biāo)致的,搶回去給你我做小老婆?!焙竺孀飞蟻硭奈鍌€粗野男人,為首的男人眼露精光,沖上來就要按倒二人。 兩個人閃過劫匪這一撲,很快被追上來的男人圍住了。 戲弄兩個漂亮女人的刺激讓劫匪們哄然大笑,他們作勢要抱住二人,驚得宴惜靈和景恩妤像兩只落入陷阱的兔子一般掙扎起來。 “哈哈哈哈,小娘子脾氣真不小。” 污言穢語不絕于耳,宴惜靈心一橫,從隨身的布包里抽出一把砍骨刀,她持刀而立,萬分緊張地盯著劫匪。 男人們顧忌她手中的砍骨刀,紛紛繃緊精神等她松懈的那一刻。 宴惜靈自知撐不過多久,她撞了一下景恩妤,示意她趕緊跑,景恩妤搖頭,卻只能看見宴惜靈發(fā)紅的雙眼。 她已經(jīng)揮著刀沖了上去。 景恩妤沒跑,她撲上去抓住宴惜靈手里的砍骨刀,將宴惜靈順勢推出戰(zhàn)局。 宴惜靈大驚失色,再看景恩妤,她舉起刀,神情冷肅,眼中是無須遮掩的殺意。 這是一個讓宴惜靈完全陌生的景恩妤,她從沒想過,一個女人的眼睛里也能有這樣堅毅的神色。 景恩妤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揮刀劈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宴惜靈看不懂,可從劫匪面上的神色而言。她知道景恩妤讓他們覺得棘手外,更讓他們覺得恐懼。 景恩妤砍中一個人,隨后被逼的后退兩步,宴惜靈趁機(jī)撿起那人旁邊的斧頭,沖上去在其中一人的后背上狠狠砍下,男人吃痛,回過神來要掐死宴惜靈。宴惜靈力氣不及男人,被男人摔在地上,景恩妤擋下男人砍下來的斧子,將宴惜靈從斧頭底下拖走。 最危急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射出幾枚石子,全部打在劫匪們的手腳上,劫匪們一個站不穩(wěn)癱軟在地,被宴惜靈狠狠在臉上踹了兩腳。 “屬下來遲,讓郡主受驚了。”從天而降的黑衣影衛(wèi)單膝跪地,語氣中無不是懊惱,景恩妤丟下砍骨刀,冷冷道:“再晚一步,你也就不用活著了?!?/br> “郡主恕罪!”影衛(wèi)垂下頭,將手中長劍奉上。 景恩妤看了宴惜靈一眼,沒接影衛(wèi)手里的長劍,只是扶起宴惜靈,頭也不回地說:“收拾好地上的東西?!?/br> 影衛(wèi)應(yīng)聲,宴惜靈聽到了男人的悶哼,接著一切又都安靜了。 盯著手上的血,景恩妤面色難看:“真臟?!?/br> 宴惜靈指著前面的小河道:“去那里洗洗吧?!?/br> 兩個人蹲在水邊飲水洗手,景恩妤偏頭看她:“剛剛好像做了一回俠客。” “原來你會一點武功,” “以前纏著師父教的,只會個皮毛。”景恩妤寬慰道,“沒事了,馬上我們就到家了。” 宴惜靈苦笑:“是我,上次被人劫走一次還沒長記性,是我連累你了?!?/br> “什么連不連累,那群劫匪是沖著我們來的,又不是你把他們引來。再說了,我把你當(dāng)朋友,絕不是為了計較這些問題。”景恩妤拍拍她的肩膀,同她走進(jìn)了沿溪鎮(zhèn)。 鎮(zhèn)子里最招眼的是一處酒館,宴惜靈打算買點酒,付錢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的丈夫——任長湛, 在酒館的角落里,任長湛對面坐了一個白面男人,男人和任長湛交談著什么,宴惜靈沒見過這個人,但看白面男人的衣著打扮不像是江城人氏,心里不免好奇。 這時,身邊的景恩妤突然開口:“這是太子身邊的人?!?/br> “太子?”宴惜靈一激靈,太子的人怎么過來了。 景恩妤握住宴惜靈的手,安慰道:“沒事,他是太子的伴讀,這個時候來找他也是情有可原,沒事的?!?/br> 宴惜靈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雖然早有準(zhǔn)備,可這一天來得太突然了。 她渾渾噩噩被景恩妤扶回家,直到任長湛握住她的手,她才嗚的一聲將所有的情緒爆發(fā)出來。 “長湛,我被打劫了?!?/br> 任長湛摟著她,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br> 宴惜靈咬牙問道:“太子派人來找你了是嗎?!?/br> “嗯?!比伍L湛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要走嗎?” “對,我要去幫他?!比伍L湛吻住她的眼睛,“你留在家里,等我回來?!?/br> 宴惜靈不說話,她只是抓著任長湛的胳膊,緊緊地抓著。 任長湛走出南屋,景恩妤正坐在屋檐下剝豆子,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景恩妤問道:“你和她說了?” “嗯?!?/br> 景恩妤看他一眼:“她舍不得你走?!?/br> 任長湛盯著屋門,半晌才開口:“總要放下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