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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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謝枕吃罷早飯回屋躺了會兒,睡醒時覺得口渴,便起身去灶房舀點水喝。他打開水缸上的蓋子,就著瓢喝了沒兩口,忽然轉(zhuǎn)身回頭,一眼就看見了貼著墻角秸稈堆站著的黑衣影衛(wèi)——影衛(wèi)正在啃早上留下的炸糕,吃相非常不雅觀。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謝枕放下手里的瓢,慢慢地往門口退去,影衛(wèi)手里還拿著啃了一半的炸糕,見謝枕闔上門,立刻躍上了房梁。 謝枕站在灶房門前,有些呆愣,他心里害怕,縮頭縮腦地環(huán)視院子,這副模樣被小月看到了,粉衣丫鬟笑道:“謝公子,您看什么呢?” 謝枕一個哆嗦,扭頭一看是小月,面上表情不虞,自己嘟噥著什么。小月聽宴惜靈他們說這準(zhǔn)姑爺傻了,便存了試探的心思,她走到謝枕面前,叫了聲姑爺,謝枕哇地大叫一聲,蹭蹭蹭跳出去老遠。 他似乎很怕小月,貓著腰要回自己的西屋,一直聽著院子里動靜的景恩妤開了門,對小月吩咐道:“將人請過來?!?/br> 謝枕更怕見到景恩妤,整個人慌亂不已,他想走小月偏偏抓著他的袖子將人拽到東屋,謝枕扒著門框,嘴里吚吚嗚嗚喊個不停,景恩妤走到他身旁,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謝枕,你這么怕我?” 謝枕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拼命別過臉不去看景恩妤。 “父王他對你做了什么?”景恩妤掐著他的下巴,讓他扭過臉對著自己,“你還記得什么?” “嗚——”謝枕嚇得六神無主,腦子里一片混亂,連句話都說不出,景恩妤蹙眉,忽然放柔了聲音,“你別怕,只要你安安生生待在江城,我可保你平安,可你要是踏出這里一步,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我也留你不得?!?/br> 謝枕噙著淚的眼睛里滿是驚慌:“我不知道……” 他忽然哇哇大哭:“不知道……”他癱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眼淚泗流,哪里還有昔日意氣風(fēng)發(fā)小國舅爺?shù)臉幼印?/br> 景恩妤沒想到他會哭,愣了一刻:“還真的是傻了……” 她無聲嘆氣,將謝枕扶了起來,謝枕還有些怕她,別過臉不敢正眼看景恩妤。 “別怕,沒事了。”景恩妤淡淡安慰,謝枕一站起來立刻掙脫她的手,呲溜竄進西屋,將屋門緊緊闔上。小月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國舅爺這是真傻了呀。” 景恩妤瞥她一眼,小月立刻閉緊嘴巴。 下午任長湛和宴惜靈回來了,宴惜靈精神不太好,任長湛攙扶著她,兩個人從街口走過來,老遠就看到謝枕蹲在門口。 謝枕見到這兩個人,頓時跑過來,他臉上還有淚,神情惶恐地比劃著什么。 任長湛讓妻子靠在自己身上,問道:“你慢慢說,發(fā)生了什么事?!?/br> 謝枕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話:“有,有人……” 任長湛和宴惜靈俱是一驚,兩個人急忙走進院中,發(fā)現(xiàn)東屋的門是敞開的,小月倒在門口,生死不知。任長湛將宴惜靈護在身后,抄起一旁的燒火棍進了東屋。 東屋里坐著一臉冷峻的郡主,她面上的表情太過冷肅,讓宴惜靈生出一點害怕的情緒,任長湛見景恩妤沒有明顯的傷口,這才松了一口氣:“郡主可有受傷?可曾看見是誰出手?” 景恩妤臉色十分難看,她冷冷地抬眼看向任長湛,朱紅的薄唇張合:“是太子的影衛(wèi)?!?/br> 任長湛明顯愣?。骸笆撬??!?/br> 太子要殺景恩妤?! 景恩妤是七王爺唯一的子嗣不假,除了這個身份,景恩妤還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當(dāng)年三王叛亂,逆臣逼宮,皇上太子被困宮中,危急時刻,七王爺竭力相救。逆臣斬殺皇子時,被扣押在宮中的恩妤郡主擋在太子面前,替太子挨了一刀。 擋刀的恩情,太子絕不會忘記,現(xiàn)在太子卻對郡主出手了。 任長湛有些意外,他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景恩妤的話,郡主只是女子,對太子的威脅并不大,若真是太子派人追殺郡主,那景恩妤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得不讓太子動手的東西。 宴惜靈已經(jīng)扶起小月,和謝枕一起將人抬到屋子里,任長湛走過去摸了摸小月的脈搏,讓宴惜靈去找點水喂她喝。 “你的影衛(wèi)呢?”任長湛問。 “追出去了?!本岸麈プ诖策吰綇?fù)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她緩了會,又說,“父王放我出京,為的是求個平安,除此之外,絕無二意。” 任長湛平靜地看著她,景恩妤淡淡笑了:“你放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br> 她的笑容里摻著苦味:“有件事要麻煩你,你幫我在鎮(zhèn)子上找個住處吧,我和小月不該一直麻煩你?!?/br> 任長湛哪能讓郡主和丫鬟兩個女人獨自出去住,便是有影衛(wèi)暗中保護也不安全,任長湛拒絕了她的要求,讓她依然住在自己家中。 宴惜靈在門外聽得清楚,她隱隱覺得從京城刮過來了一陣風(fēng),這陣風(fēng)將吹亂她的生活。 小月只是被打暈了,并無大礙,到了晚上小月轉(zhuǎn)醒,宴惜靈煮了rou粥端給她。 天已經(jīng)很晚了,宴惜靈收了碗筷將它們放在灶房,吹滅蠟燭時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深色痕跡,她覺得那是血,又覺得只是一灘水漬。 “誰在哪里!”宴惜靈沖血跡的終點——那堆秸稈喊了一聲,聲音驚動了任長湛,他走過來,一眼看見了地上那灘血跡。 看到任長湛,宴惜靈這才松口氣,她站到丈夫身后,將蠟燭湊近秸稈堆,晦暗的燭光下,任長湛撥開秸稈,發(fā)現(xiàn)里面躺了個人。 看打扮應(yīng)該是郡主的影衛(wèi),任長湛上前查探,發(fā)現(xiàn)影衛(wèi)已經(jīng)陷入昏迷,他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手里仍然緊緊握著長劍,任長湛靠近他時,那影衛(wèi)的手微微顫動,仍是戒備的樣子。 任長湛將影衛(wèi)從秸稈堆里拖出來,宴惜靈看他體型偏瘦,容貌黢黑但臉型偏小,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等任長湛要解影衛(wèi)衣裳時,宴惜靈急忙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 宴惜靈看著任長湛,跟著一塊蹲下去,她很緊張,右手慢慢探到影衛(wèi)胸前,任長湛皺緊眉頭,看著她在影衛(wèi)胸前摸了摸。 “……”任長湛猜到她懷疑影衛(wèi)是女人。 平的?宴惜靈急忙縮回手,她臉漲得通紅,又抬出影衛(wèi)手打量——雖然布滿繭子,可手型纖細,比郡主的手還要小。 是女人吧。 兩個人將影衛(wèi)抬進灶房的小隔間里,特殊時刻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宴惜靈抱來干凈的棉布,又取來傷藥,和丈夫一起為影衛(wèi)包扎傷口。 衣裳解開后,影衛(wèi)蒼白柔韌的身體露了出來,任長湛目不斜視,清洗傷口上藥做的一絲不茍,宴惜靈在一旁打下手,不時喂影衛(wèi)喝一點水。 影衛(wèi)果然是女人,她在胸前纏著厚厚的白布,難怪宴惜靈摸不出什么。 影衛(wèi)身上傷口無數(shù),又流了過多的血,現(xiàn)在身上冷的厲害,宴惜靈搬來火盆燒上,幫著任長湛清洗傷口。 做完這些已經(jīng)很晚了,任長湛叫宴惜靈趕緊回屋睡會,宴惜靈搖搖頭,她抱來一床被子給影衛(wèi)蓋上,和丈夫一起蹲坐在火盆旁邊。 “困?!毖缦ъ`打了個哈欠。 “回屋睡吧,我在這兒看著就行?!比伍L湛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不?!毖缦ъ`靠在任長湛懷里,捏著他厚實的肩膀道,“我和你一起?!?/br> 宴惜靈一開始還強打著精神陪任長湛閑聊,過了沒多久,她便昏昏欲睡,任長湛只能笑著將人抱回南屋。 宴惜靈這一覺睡得安逸,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南屋,她晃晃腦袋,起身去灶房查看影衛(wèi)的情況。 任長湛和郡主都在,宴惜靈還看到旁邊放著盛有藥汁的碗,她湊過來,問道:“她情況好些了嗎?” 任長湛道:“她傷的重,這幾天要好好休養(yǎng)?!?/br> 景恩妤彎下腰,替影衛(wèi)蓋好被子:“這幾天讓小月照顧她就好,不能再麻煩你們?!?/br> 景恩妤轉(zhuǎn)身對夫妻二人彎腰致意:“你們付出的夠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