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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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建明帝雙眼一瞪。 [杠精值 5] 邵瑜趕忙解釋道:“臣說著玩的,沒有半點質(zhì)疑陛下血統(tǒng)之意,您別生氣?!?/br> 建明帝心里苦悶沒有半點排解,反而因邵瑜這般胡攪蠻纏,弄得更加煩躁。 “若是拿的少也就算了,可這是一百萬兩,國庫一年才多少點錢,那么多借錢的人家里,屬安國公府欠得最多,若是他們都不還,這可就壞了頭?!鄙坭ふf道。 建明帝如何能不明白邵瑜話中之意,安國公府是皇帝的外家,如今樹大招風,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滿京城都等著看他們府上怎么做。 若是安國公府賴過去了,只怕其他的權貴們也會有樣學樣,一想到這里,建明帝就覺得心中怒火再次翻騰起來。 偏偏邵瑜還覺得這火燒得不夠旺,猶自殺人誅心一般,開口說道:“如今微臣在鬧了這么一出,坊間都知曉國公爺要還錢之事,滿朝文武都贊他是忠肝義膽,若是只還十萬兩,那國公爺可賺大了,既得了實惠,又得了名聲,真是一舉兩得?!?/br> [杠精值 5] 建明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聽邵瑜這么說,他就更覺得憋屈了。 “陛下,臣斗膽再問一句。”邵瑜說道。 建明帝心下雖不痛快,但還不至于不讓邵瑜開口,便道:“你問?!?/br> 邵瑜微微低頭,說道:“臣心下有些疑惑,安國公府在二十年間一共借了百萬兩之巨,其中有五十萬兩是這五六年間借的,這幾年,也未曾見國公府有任何大動作,不知道這些錢都用到哪里去了?” 建明帝心里咯噔一下,又拿起邵瑜先前交上來的那張表。 那表上極為詳盡,連借錢的時間都標了出來,看著大頭全是這幾年借出去的,建明帝心下如何能不多想。 這幾年,正好是七皇子逐漸長大的幾年。 七皇子此時尚未出宮建府,便是他想要拿銀子,但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也不會朝戶部伸手。 建明帝自己也是從皇子一路走過來的,自然知曉皇子們爭儲的手段,他有十幾個兒子,最大的孩子三十多歲,最小的孩子不過兩歲。 而七皇子,原本一直以來,在建明帝心中還是個孩子,雖然知道這個兒子遲早要加入爭儲之中,但建明帝卻沒想到安國公府竟然這么早就開始做打算了。 對于傳位之事,建明帝心中早有安排,雖然立了太子,但他也并未將事情徹底釘死,而是玩弄權術,努力將諸皇子之間維持住平衡的局面。 畢竟,若是無人與太子相爭,只怕太子就要和他這個超長待機的皇帝爭位了。 此時得知,自己的兒子從自己的國庫里借銀子,用來爭奪儲位,建明帝心中可半點都不覺得開心,他再度拿起那張表,一一細看,發(fā)現(xiàn)其他幾位皇子的母家,也個個都如蝗蟲一般,扒在國庫上吸血,只是他們沒有安國公府這般肆無忌憚罷了。 “真是國之蛀蟲!”建明帝罵道。 站在邵瑜的角度,他覺得這安國公府著實有些愚蠢,真要貪銀子,從哪里貪不行,偏偏要從國庫里摟,得國庫里的銀子再好借,那也是國家的錢,是建明帝的錢。 陳家這樣努力扒在建明帝身上薅羊毛,若是沒被發(fā)現(xiàn)尚且還好,一旦被邵瑜這樣的人利用,列了這樣的表出來,不就是在往死里得罪建明帝嗎? 邵瑜心下也滿是問號,連皇帝都這樣不放在眼里,這陳家,真的是在幫助七皇子爭儲嗎? 這樣花了大量的錢來收買人心,最終卻遺漏了建明帝的心思,在邵瑜看來,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臣再斗膽說一句?!?/br> 建明帝有些怕了邵瑜的“斗膽”了,雖然邵瑜每次斗膽都說的在理,但建明帝卻覺得,這一次次都是在往他心口扎刀子。 邵瑜依舊渾身是膽,再次開口,又是王炸。 “陛下這般縱著陳家,是否意味著,陛下心中,相較于太子,更加屬意七殿下?” 第42章 杠精臣子(八) “放肆!儲位之事,豈容你這般胡言揣測?” 再次被建明帝呵斥,邵瑜臉上也沒有半分惶恐之色,而是說道:“陳家除了是陛下的外家,也是七殿下的外家,若不是得了兩代帝王準許,怎么能容他們這般肆意使用國庫錢財?他們也怎敢這般肆無忌憚?畢竟這是一百萬兩,可不是一百兩。” [杠精值 2] 建明帝心中本就郁悶,又被邵瑜反復拿一百萬兩來說事,似是在不斷提醒他到底損失了多少錢,這樣真金白銀的割rou,建明帝只覺得自己這幾天內(nèi)心情恐怕都好不了。 但太后到底是他的親娘,母子這么多年的情分,太后又已經(jīng)這么大年紀了,建明帝也怕做的太過,惹來自己無法承擔的后果。 放過了陳家這個領頭羊,建明帝對待其他的肥羊就沒有那么好的耐心了,開口道:“邵愛卿,陳家可以不管,但其他人家的欠款一定要收回來?!?/br> 邵瑜聞言,卻沒有立時作答,而是皺起眉頭,緊接著緩緩的抬手,將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么?”建明帝不悅的問道。 “辦不到,不收了,辭官歸鄉(xiāng)。”邵瑜直接否認三連。 [杠精值: 5] 建明帝心頭火起,問道:“你敢抗旨不遵?” 邵瑜依舊沒有半點懼色,而是說道:“事到如今,陳家已是京中的風向標,若是陳家這般還債,只怕京中其他人家紛紛效仿,久而久之,這些賬就全都成了壞賬死賬,這是陛下想看到的結(jié)果嗎?” 這當然不是建明帝想看到的結(jié)果,但一想到陳太后,他頭就大了。 邵瑜笑了笑,說道:“論理,既然陛下將這事情完全托付給微臣,這事就該由微臣全權做主,陛下憑什么現(xiàn)在插手此事?陳家之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陛下說了算,而是微臣說了算?!?/br> “你放肆!”乍一聽自己無權插手,建明帝又生氣了。 [杠精值 5] 邵瑜心下嘆了口氣,暗道這建明帝可真是個暴躁老頭,似乎隨隨便便就能被激怒。 邵瑜接著說道:“本以為陛下與微臣同心,都是一心追回欠款,如今陛下這般朝令夕改,微臣倒想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想要追回欠款,如安國公府這樣的國之蛀蟲,陛下真的要縱容姑息不成?” 見皇帝不說話,邵瑜繼續(xù)說道:“若陛下討債,只是做做姿態(tài),那還是另請高明為好,畢竟臣這個人,認死理,事情到了微臣手里,若有千難,則排千難,若有萬險,則度萬險,臣不是個遇到不妥當就退縮的鼠輩,因而辦不了這樣隨意的差事?!?/br> “你大膽!”建明帝呵斥道,邵瑜嘴上說的是他自己是鼠輩,實際上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罵建明帝窩囊。 [杠精值 5] 此時屋內(nèi)倒也清靜,建明帝與邵瑜密談,儼然早就是屏退左右的,如此這般,邵瑜話雖說得難聽,建明帝也不用擔心被宮人們聽見。 “你眼里可有朕這個皇帝?是不是要指著朕的鼻子罵,你才知道自己過分了?”建明帝問道。 邵瑜直接裝傻,問道:“陛下緣何要冤枉微臣?微臣不過罵自己兩句,怎么又有哪里惹到陛下不痛快了?” [杠精值 2] “你不要裝傻!” 邵瑜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有些委屈的說道:“原來安國公府侵吞巨款,臣竟是一句都不能說的?!?/br> [杠精值 5] 建明帝一口氣堵著,斥道:“你不要胡攪蠻纏!” “微臣不敢?!鄙坭钏评蠈嵉恼f道。 建明帝聽了心下沒有半點寬慰,他對邵瑜真的是又愛又恨,這人做事是真的靠譜,說話也是真的難聽。 在他看來,邵瑜樣樣都好,才華橫溢、辦事牢靠又忠心耿耿,唯獨一樣不好,就是不該長了嘴,老是說一些戳心窩子的話。 邵瑜就像是從來不知道怕一樣,索性罵也罵完了,此時又裝模作樣的問道:“微臣斗膽再問一句,陛下還想不想收回國庫欠銀?” “說這些廢話干什么。”建明帝不高興的問道。 “太后為何一心盯著陳家,難道沒有別的親人了嗎?”邵瑜問道。 建明帝心下微微一動。 邵瑜接著說道:“微臣先前已經(jīng)說了,收銀子是微臣的事,陛下只等著收錢就好,不該插手太多,若陛下還想微臣繼續(xù)主管此事,就不要再如今日這般,一有風吹草動就將微臣召進宮來閑話?!?/br> [杠精值 5] 什么叫說閑話?建明帝自覺堂堂一國之君,在邵瑜眼里,此時就真的成了一個市井之人了? 邵瑜話一如既往的夾槍帶棒,但建明帝已然明了邵瑜的意思,這個銅豌豆是想讓自己裝聾作啞,索性將陳家丟開手不管,任由他們?nèi)幎贰?/br> 這般行事,雖然太后會對建明帝生氣,但實惠卻是實打?qū)嵉摹?/br> 可建明帝還是沒有感受到半點即將要回錢來的喜悅,而是不悅的問道:“既然如此,你早說不就行了,偏要說那么多話來氣朕?” “微臣也怕陛下朝令夕改,再被無故召進宮幾次,腿都被扯斷了,微臣怕也沒心情催債了?!鄙坭ふf道,暗諷建明帝拖后腿。 [杠精值 2] 建明帝心下又是一堵,暗道這個邵瑜,明明是為了別人好,但偏偏嘴巴跟刀子一樣,不諷刺兩句就不痛快。 建明帝心底下了決定,但還是打算走個過場,問道:“那朕現(xiàn)在再問一遍,關于安國公府之事,愛卿可否通融?” 邵瑜看了建明帝一眼,說道:“要么微臣撂挑子,要么安國公府得巨款?!?/br> “哎,邵卿真是心如鐵石,朕可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此,只能委屈陳家了?!苯鞯奂傩市实恼f道。 待君臣倆走完過場,邵瑜也告辭出宮,建明帝立時招了錢吉祥上前,說道:“派人去將榮嘉縣主接進宮來,讓她這些天好生在宮里陪著太后,至于陳家的人,一律不許他們進宮?!?/br> 榮嘉縣主是長公主的小女兒,也是太后嫡親的外孫女,如今年方十四,為人機敏靈變,深得太后喜愛,由她來牽制住太后的注意力,再合適不過。 而邵瑜這頭,剛出宮門,就見到了安國公府的馬車。 馬車在邵瑜跟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自來過剛易折,邵大人若想立威,可別惹到了硬茬子,要是磕碎了一口牙,可就補不回來了?!?/br> 坐在馬車內(nèi)的安國公自在的放著狠話,他心下不免覺得有些愉悅,想到今日太后那邊傳來的消息,道是已經(jīng)勸說住了皇帝,故而安國公特意跑來朝著邵瑜放狠話。 安國公自覺這段話說的氣勢十足,但等了許久,卻一直沒等到回應,聞言輕咳了一聲。 馬車外立時傳來了隨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 “公爺,邵大人他……邵大人他已經(jīng)走了……” 安國公聞言立即掀起馬車車簾,甚至不用仆人攙扶就這么跳下了馬車,情急之下,竟然還不小心崴到了腳。 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腳,左右望去,只見此時宮門前除了侍衛(wèi)們,就只有他這一行人,哪里還有什么邵瑜。 “他走了,怎么走的?”安國公不高興的問道。 “就是用腳走的……”隨從弱弱的解釋道。 安國公這一波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心下氣憤之余,又覺得有些抹不開情面。 “公爺,咱還要進宮嗎?”隨從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進了!”說完安國公便覺得腳踝一陣抽痛,又罵道:“沒看到本國公摔了腳嗎?還不來扶著點!” 安國公自覺在宮門口丟了個大臉,心中更是恨上了邵瑜,坐著馬車回了府里之后,立時就讓人請了相熟的勛貴過府,幾人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對付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