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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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瑜這頭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戶部。 等到他離開戶部回到家的時候,月亮都升起來了,鄧氏見他似有疲憊,便也沒有多問,只開口說了一件事:“今日那位陳大人的夫人來了家里。” “陳大人?陳淵?”邵瑜問道。 鄧氏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說道:“她想找我一起做生意,說是一起合開一家胭脂鋪?zhàn)?。?/br> “你想和她一起開嗎?”邵瑜問道。 鄧氏嘆了口氣,道:“如今家里哪里拿的出來開鋪?zhàn)拥腻X?!?/br> 原身雖不曾向國庫借錢,但家中也確實(shí)不寬裕,又有三個孩子,邵木蘭的花銷并不算大,但兩個兒子學(xué)文習(xí)武,全都所費(fèi)不菲,因而家里并無多少余錢。 鄧氏又解釋道:“陳夫人開的條件極為優(yōu)渥,她也不像是缺錢之人,所以我想著怕是其中有什么蹊蹺,故而便拒了。” 邵瑜心下微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陳淵這人素來圓滑,他派夫人來說開鋪?zhàn)拥氖虑?,是想要不著痕跡的交好自己。 “你做的很好。”邵瑜頓了頓,接著說道:“等到下月初我發(fā)俸祿,到時候多一份俸祿,家中便能寬裕一些,你也不必一直這般憂愁生計(jì)?!?/br> 鄧氏點(diǎn)點(diǎn)頭,自家夫君和旁的大人不一樣,從不多拿一點(diǎn)不該拿的,這點(diǎn)她心中一直知道,也并未覺得哪里不對,而是通過精打細(xì)算來支持丈夫。 雖然這些天她察覺到丈夫似是有些疏遠(yuǎn),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因?yàn)檫@催債之事太過繁瑣,才將他鬧成這樣。 邵瑜又說道:“等過段時間我沒事了,也可以多畫幾幅畫,好給木蘭攢嫁妝?!?/br> 提起女兒,鄧氏又是一肚子話,道:“木蘭今日將女戒抄完了,又在家里坐不住了,見天的搗亂,讓她學(xué)女紅她也不愿意,就喜歡作些小子愛做的事情?!?/br> 邵瑜輕輕一笑,說道:“她性子活潑,你也別太壓著她了?!?/br> “我哪里壓的動她,稍微說兩句,就在那裝可憐?!编囀媳г沟?。 邵瑜直接點(diǎn)名事實(shí),說道:“她裝可憐,也是你愿意吃她這一套。” 鄧氏嘴上說得狠,但實(shí)際上遇到這個小女兒,心早就軟成一攤泥,她此時和邵瑜,也不過是發(fā)幾句牢sao,邵瑜要是真的將孩子罰了,鄧氏只怕又是第一個不愿意的。 等到第二日一早,邵瑜打算出門時,身后卻跟了一個小尾巴。 看著一身小男孩打扮的女兒,鄧氏心里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又要鬧什么?讓你繡的東西繡完了?” 邵木蘭理直氣壯的說道:“沒繡完?!?/br> 鄧氏對這個女兒也是又愛又氣,愛她靈動活潑,又氣她不服管教,此時看著女兒身上,明顯是二兒子以前穿過的衣服,竟然連兒子也遷怒上了。 “父親,帶我出去見見世面唄,我還沒見過討債是什么樣呢?!鄙勰咎m說道,鄧氏交代的任務(wù)她似是半點(diǎn)沒放在心上。 “不許去,討債這種事情,你要看著干什么?你的繡活沒做完,不許出門?!编囀险f道。 “那針線認(rèn)識我,我倒不認(rèn)識它們呢,母親放心我心中都有計(jì)劃,上午出門幫著父親討債,中午累了就回來休息,午睡起床,正好天也不熱,就是做繡活的最好時候,我算著自己的進(jìn)度,大概半年就能繡完了?!鄙勰咎m說道。 “喲,你還有計(jì)劃呢?”邵瑜笑著問道。 “那當(dāng)然,我做事都是計(jì)劃的好好的,這就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鄙勰咎m振振有詞的說道。 邵瑜笑了笑,說道:“似乎還有點(diǎn)道理?!?/br> 鄧氏聞言皺起眉來,朝著邵瑜嗔怪道:“相公,你別縱著她!” “你看,小丫頭都算得好好的,現(xiàn)在不帶著她似乎是不行咯?!鄙坭ふf道。 “她有什么計(jì)劃,一副牡丹圖,偏她要繡半年,所有的繡娘要是都像她這樣,只怕也不用吃飯了!”鄧氏責(zé)怪道。 “父親看到了嗎?母親把我當(dāng)繡娘使,全家就指望著我吃飯呢。” 這話一出,就連鄧氏也氣笑了,說道:“真要指望你那分不清是野草還是牡丹的繡工,我和你父親還是餓死比較痛快?!?/br> “母親少瞧不起人,說不得,以后全家都指著我一個呢。”小姑娘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鄧氏只是笑,她深知打一棍子給個甜棗的道理,接著說道:“你鬧也鬧夠了,回屋換了衣服,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家里,下午我給你做紅豆糕吃?!?/br> “我不吃紅豆糕,我要出去見世面,父親,你看我的手,都是被針扎的?!鄙勰咎m朝著邵瑜攤開雙手,只見白嫩的手指上有不少針孔,看著挺嚇人的。 邵瑜回頭看了鄧氏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就見見世面?” “不行,她不能出去,小姑娘家家的,穿著一身男裝算怎么回事,這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再來幾次,她的心就野了?!编囀蠜]好氣的說道。 邵瑜轉(zhuǎn)頭看向邵木蘭,似是有意考教一般,問道:“你母親不讓你出去,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著?” “母親怕我野了性子,無妨,我讓她安心便是,那我就順著性子,保證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算別人問起來,我也不告訴他們我是邵家的三小姐,我讓他們知道,我是鄧家的表少爺,并且,我保證絕對不添亂,這樣,母親可放心?” 邵瑜聞言,又笑了起來。 鄧氏輕輕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還覺得好笑呢?!?/br> 邵瑜說道:“你看她都想的這么周全了,連表少爺都出來了,腦瓜子這么靈光,看起來是不帶著不行了?!?/br> “罷了罷了,說不過你們父子?!编囀蠂@了口氣。 邵木蘭立馬跳了起來,嘴里喊著:“母親最好了!” 鄧氏見了這一幕,額角頓時又是一陣抽痛,說道:“儀態(tài)!注意儀態(tài)!” 邵木蘭立時停了下來,一個猛子撲進(jìn)鄧氏懷里,又讓母親低下頭來,趁鄧氏不注意,直接在母親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謝謝母親?!?/br> 鄧氏哪怕心里還是不愿意,但香香軟軟的小姑娘親了這么一下,也不好讓孩子太過難受,便說道:“要是讓你知道在外面給你父親搗亂,下次你就別想再出去亂跑了。” 邵瑜也在一旁說道:“做一個君子約定如何?這次女扮男裝出去的事情,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你兩個哥哥也不行,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后都別想隨便出來了,記住了嗎?” “不就是當(dāng)一個管住嘴的君子嗎?父親幾天前才說過的,女兒都記在心上呢。”邵木蘭得意的說道。 邵瑜點(diǎn)點(diǎn)頭,父女倆便在鄧氏滿是不放心的神情下出了門。 邵木蘭雖是姑娘家,但也不是從來沒出過門,只是往常女眷出門,邵家都會租一輛馬車。 但換了邵瑜,就變成父女倆一起走著去戶部。 無論是邵瑜還是原身,每日進(jìn)衙門點(diǎn)卯,都沒有坐轎子或者乘坐馬車的習(xí)慣,倒不是不喜享受,而是邵家窮困,沒有錢置辦轎子或者馬車,甚至連租賃的錢,原身都不舍得花。 才走了不過一條街,邵木蘭便喪失了一開始的新鮮勁,說道:“父親,女兒腿疼?!?/br> 邵瑜挑了挑眉,說道:“你自己要出來見世面的,要是覺得累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家?!?/br> “不能租馬車嗎?”小杠精問道。 邵瑜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還要穿過四條街,才能到你哥哥們就讀的私塾?!?/br> “要去看哥哥們嗎?父親你不去催債嗎?”邵木蘭問道。 邵瑜卻難得眼里,說道:“你哥哥他們自七歲起,每日都是走著去上學(xué),可從不見他們抱怨一聲苦,你現(xiàn)在穿著一身男裝,就要有個男孩兒的樣子你哥哥們不說辛苦,你也不許說?!?/br> 邵木蘭聞言,倒是安靜了下來,也不再叫苦了,而是撐著小短腿艱難的跟在邵瑜身后。 邵瑜見了這場景,也默默的放慢了速度。 只是安靜不了太久,邵木蘭又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路上看到什么新鮮的都要問幾句。 “為什么喜事要用紅色?” “為什么不能是綠色?” “為什么不能是白色?” 饒是邵瑜博學(xué),也被這個頂著一腦門子問號的小杠精煩得不行。 用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時間才艱難抵達(dá)戶部衙門,邵瑜的下屬們雖然疑惑今日上峰來得遲了,身邊也帶著一個可愛漂亮的小男孩,但卻不敢多問。 邵瑜怕旁人誤會,便主動解釋了一下這是妻子娘家的侄子,帶著過來見見世面。 雖然下屬們也覺得此事怪異,但邵瑜帶著孩子當(dāng)差也沒有違反哪條律法,邵瑜又是上峰,因而他們也不敢多言。 “出發(fā)吧。”邵瑜說道。 十個侍衛(wèi)手里拿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都目不斜視的跟在邵瑜身后。 “父……”小杠精才開口,就被邵瑜看了一眼,立馬改口喊道:“姑丈,咱們?nèi)ツ睦镅???/br> “再走兩條街就到了?!鄙坭そ忉尩馈?/br> “感覺這一天凈跟在你身后走路了?!鄙勰咎m不高興的說道。 “見世面,不就等于要吃苦嗎?”邵瑜說道,若真按照原劇情里的發(fā)展,邵木蘭的人生算是見夠了世面,如果可以,邵瑜倒希望這孩子永遠(yuǎn)不要見那種世面。 邵木蘭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可真不容易?!?/br> 看著小姑娘如老頭一樣唉聲嘆氣,邵瑜心下覺得好笑,便說道:“一會到了,也許會發(fā)生沖突,你就在一旁看著,不要瞎摻和?!?/br> 邵木蘭聞言立馬眼睛亮了起來,問道:“會打起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鄙坭げ淮_定的說道。 小姑娘雙眼卻亮了起來,那模樣似是恨不得立時就打起來。 安國公府的大門位于這條街的盡頭,這府邸占地面積極大,原本是先帝時期一位王爺?shù)母 ?/br> 只是那位王爺犯上作亂,被建明帝誅殺,這府邸便賞給了從龍有功的陳家。 邵瑜看了一眼陳家門前兩個石獅子,暗自點(diǎn)點(diǎn)頭,夠干凈的。 安國公府大門外,左右都立著兩個守門之人,見了這么多人來,連忙上前來詢問。 邵瑜身旁的一個侍衛(wèi)開口說道:“此乃戶部侍郎邵大人,前日已然下了條子,今日上門來收銀子。” 第43章 杠精臣子(九) 安國公府的門房聽了,第一時間不是惶恐,而是頗覺好笑,顯然是傲慣了,道:“一個侍郎而已,便是戶部尚書來了咱們安國公府前頭,都得好聲好氣的說話,管你是什么,來了這里就得好好臥著。” 邵瑜微微皺眉,身旁的侍衛(wèi)立馬又說道:“你且看清楚了,我家大人是戶部的侍郎大人,奉了圣旨前來討債的,還不速速請了你家國公出來,有誰若是敢攔,那就是抗旨不遵?!?/br> 那門房笑了兩聲,說道:“行行行,你家大人架子大,且等著吧?!?/br> 說罷,那門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往院子里走去。 一行人站了一會,片刻后就有人送了椅子桌子,另還有瓜果之類,原是邵瑜命人去不遠(yuǎn)處的一家茶樓弄來的。 一行十三個人,便是邵木蘭這樣的小丫頭,都得了一個椅子坐了。 “大人,公府門前,這樣坐著怕是不太好看?!鄙坭さ南聦購垥r松小心翼翼的說道。 邵瑜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侍衛(wèi)們奉的是皇差,自是不虛的,而邵木蘭又是個傻大膽的,此時東張西望臉上哪有半點(diǎn)懼色,這般看來望去,也就這個張是松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張叔叔,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呢,無甚可怕的?!鄙勰咎m脆聲安慰道。 張時松聽了這話,卻半點(diǎn)沒覺得安慰,而是說道:“你小孩子家家不懂,這是國公爺,陛下的親表哥,太后嫡親的娘家人,門前連閑人都不許多待的,怎么會容許咱們這般坐著示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