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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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只點了點頭,夏明義曾跟他說過皇帝不是個暴君,但在宋檀眼里,皇帝也絕不是個仁君。他還記得皇帝藏著冷意的,審視的目光,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日子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到了立秋。傍晚十分宋檀回西直房,晚風吹得人很舒暢。他剛剛與綠衣碰了面,綠衣給了他幾串針線穿起來的茉莉,他把茉莉掛在了窗下,風一吹,滿屋茉莉香。 另一邊,夏明義的屋子罕見地來了位客人。 夏明義打開門,看見鄧云,十分驚訝,“廠公今日倒有閑情。” 鄧云進了屋,笑道:“老祖宗這是哪里話,我新接手東廠,忙得不可開交,這會兒才來拜見老祖宗。” 夏明義哼笑一聲,卻不阻止鄧云,讓他進來了。 鄧云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道:“老祖宗最喜歡祁門紅茶,這是今年新進上來的,你且笑納。” 夏明義擺手,道:“這樣好的茶,不趁我,我也不喝了?!?/br> “老祖宗,”鄧云扶著他坐下,“一點茶算得了什么,您是一輩子享福的人,斷沒有晚景凄涼一說。” 夏明義一頓,總算正眼看鄧云了。 鄧云一笑,親自燒水泡茶端給夏明義,“月前我與宋檀伴駕出宮,因我莽撞,連累了宋檀,老祖宗也在他面前替我說句好話才是?!?/br> 他這話說的,把宋檀的地位放在自己之上。 夏明義接了鄧云的茶,笑道:“宋檀是有前途的人,你的眼光倒是不錯?!?/br> “宋檀是有前途,只怕耽擱在我手里?”鄧云道:“我也不瞞老祖宗,今日來尋您,就是請您拿個辦法,宋檀是老祖宗的兒子,也是我的好弟弟,他得了主子青眼,你我都沾光不是?” 夏明義喝了口茶,道:“那我也直說了,我把宋檀給你,你在御前是能多個靠山,我能得什么好處呢?” 鄧云道:“京中雜亂,又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說不好陛下什么時候就想起了老祖宗?!?/br> 夏明義知道皇帝很多秘密,皇帝想起夏明義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往金陵去,”鄧云道:“天高皇帝遠,老祖宗在金陵不說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總不會像如今這樣朝不保夕。” 鄧云說到了夏明義心坎上,眼見夏明義意動,鄧云又賭咒發(fā)誓,只要自己做東廠廠公一日,就一日是夏明義的干兒子,為夏明義養(yǎng)老送終,絕無二話。 夏明義終于松口了,親自倒了杯茶推給鄧云,“你是個好的,我看得一直不錯?!?/br> 鄧云接過茶,心說總算說服了這老東西,他捧著茶,迫不及待道:“那宋檀那邊?” “這件事情急不來,陛下不發(fā)話,你我上趕著不是買賣?!毕拿髁x要他按兵不動。 鄧云卻有些猶豫。 夏明義笑道:“好兒子,你且放心,我送佛送到西,不把宋檀這事兒弄成了,我也不踏實去金陵。” 他們這頭一句一句將宋檀拆開了論斤賣掉,那邊宋檀弄來半籃子蓮子,坐在門口迎著晚風,一邊剝一邊吃。 第6章 立秋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爽,七夕過去沒幾天,宮里的乞巧山子都撤下,開始預備中元節(jié)法事。今年上半年,宮里宮外都死了許多人,太后親下懿旨,命御用監(jiān)趕制一千八百盞河燈,于中元節(jié)當日放進太掖池。同時命宮外各大寺廟都設(shè)盂蘭節(jié)道場,還請了幾位高僧進宮。 皇帝則忙著中元祭祖之事,在文淵閣召見了幾個翰林學士,將祭文之事交代給了他們。 宋檀聽說后,特地跑來文淵閣外面等著。今日不該他當值,他在文淵閣旁邊的夾道等著,無所事事地轉(zhuǎn)悠。 沒多會兒,殿里有人走出來,是幾個翰林學士,其中一個比另外兩個要年輕很多,青袍銀帶,身形挺拔,他的眉眼冷峭中帶著幾分孤傲,另外兩個人似乎與他不甚熱絡(luò),不大與他說話。 待走了一段路之后,另外兩個翰林學士便結(jié)伴離去了,他獨自一個人落在兩人后面,形單影只。 但是他的神情是從容的,看起來不像是別人孤立了他,倒像是他孤立了其他人。 這個年輕俊秀,歲寒松柏的翰林學士,就是沈籍。 “沈大人。”宋檀走出來,向沈籍問安。 宋檀與沈籍相識,沈籍在內(nèi)書房教宮里的宮人識字,宋檀是他的學生,在內(nèi)書房上了四年的學。后來沈籍不在內(nèi)書房了,宋檀還是會向他請教學問。 沈籍看見宋檀,神情微微舒展,“是小宋公公,今日不當值嗎?” 宋檀走到沈籍身邊,道:“今日我休沐,聽說陛下召見翰林學士,所以來看看。” 沈籍看他神色,料想他在這里等了許久,便問道:“你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知道宮里有個不好相與的鄧廠公,想宋檀是不是遇上事情,或被人為難。 宋檀搖頭,與沈籍一塊沿著夾道往外走,他來找沈籍,是因為他擔心沈籍。沈籍被皇帝當庭訓斥,在翰林院里的處境怕是不會太好,方才,那幾個翰林學士明擺著有意孤立他。 聽見是自己的事情,沈籍稍稍放心,道:“小事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是做不得朋友也不可惜。” 他身上總有這樣的傲骨,但對于弱者,又有無限的憐憫與同情。 “只是可惜了湯固案中被牽連的人?!鄙蚣畤@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