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問夏、先手(年下1V1)、弟弟學(xué)會催眠之后(骨科)、寄生、上嫁(H)、同桌是超能力者、涼月【姐弟】、【劍三/毒花】《碎玉》(高H)、方舟有處可停泊、破戒和尚,每晚停不下來[1v1 h]
牧謫:“……” 牧謫眉頭狠狠皺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油然升起,有種想要拔劍將所有阻攔他到沈顧容身邊的人全都清除掉的沖動。 醫(yī)館門口,林束和余光掃到牧謫臉上憤怒卻因沈顧容而不敢輕易動手的表情,更加舒坦了。 此時雪滿妝飛了過來,原地化為人形,滿臉愉悅地?fù)湎蛏蝾櫲荨?/br> 林束和:“……” 怎么那么多人盯著他師弟!? 林束和對待雪滿妝卻沒有牧謫那樣溫和,他眸子猛地一寒,如刀似的看向雪滿妝,化神期的威壓狠狠掃過去,堪堪避開沈顧容,直接將雪滿妝給壓趴在地。 雪滿妝猝不及防,剛化成人形就朝著沈顧容來了個五體投地,跪拜大禮。 沈顧容還以為他又要大喊大叫地叫美人,正要出手壓制他,卻沒想到雪滿妝突然就給自己跪下了。 沈顧容詫異地說:“大可不必多禮。” 雪滿妝:“……” 第76章 回離人峰給我砍了他?。。。 ?/br> 林束和輕飄飄地壓制完雪滿妝, 完全沒有一句廢話,咬破指尖用血在空中畫出一個繁瑣的法陣,隨著一聲“落”,法陣應(yīng)聲墜到地上,將沈顧容和雪滿妝直直籠罩住。 沈顧容無奈道:“師兄, 你起碼和我說一聲?!?/br> 林束和不想說, 他哼笑一聲,直接催動法陣。 沈顧容只覺得腳底下的陣法好像幻化成了一只手,緩緩順著他的腳腕往上爬, 仿佛在他全身搜索著什么。 沈顧容眉頭一皺:“師兄?” 林束和道:“別亂動, 它在找契?!?/br> 沈顧容只好將指尖的靈力收了回去,強(qiáng)迫自己放松。 那只虛幻的手在觸碰到沈顧容的膝蓋后,直接散成了一堆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碎光,將沈顧容整個人包圍住,隨后光芒聚集成一團(tuán), 停留在了沈顧容的眉心。 它找到了契。 在不遠(yuǎn)處眼睜睜看著那像手一樣的東西觸碰到沈顧容的腿, 牧謫幾乎把九息劍柄給捏碎。 九息嗷嗷叫:“疼疼疼, 你這么大力做什么呀?” 牧謫眸光沉沉, 恨不得將那只似手非手的東西給捏成燼灰。 其實(shí)那根本只是法陣催動出來的一團(tuán)靈力罷了,牧謫心中也清楚,但還是覺得那一幕分外刺眼。 在牧謫恨得咬牙切齒的空當(dāng), 那道靈力已經(jīng)成功將沈顧容識海的契和雪滿妝的契給強(qiáng)行扯了出來,虛空中顯出兩根閃著紅光的線彎彎繞繞纏在一起。 更刺眼了。 牧謫的手又是一用力。 九息:“嗷嗷嗷!” 將神識中的東西強(qiáng)行扯出來的感覺并不好受,沈顧容臉色蒼白, 堪堪保持住理智沒有出手將這道靈力給擊得粉碎。 林束和道:“馬上就好,忍一忍?!?/br> 沈顧容只好擰著眉頭忍。 將契抽出來后,那道靈力原地化為獠牙大張的血盆大口,張嘴在那虛幻的契線上一咬。 契應(yīng)聲而碎。 沈顧容猛地張開眼睛,捂著胸口猛烈地咳了起來,喉中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牧謫一慌,立刻就要沖過來,卻被那兩只木偶盡職盡責(zé)地?cái)r住。 牧謫手死死握緊九息劍,瞳孔在瞬間化為猩紅的散瞳,身上全是遮掩不住的戾氣。 林束和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著什么急?你難道要和我動手嗎?” 牧謫正要咬牙開口,就看到沈顧容輕輕一抬手,示意他別亂動。 只是一個動作,讓已經(jīng)露出獠牙的猛獸在一瞬間收起所有的狂躁,牧謫的手指一松,瞳孔一點(diǎn)點(diǎn)凝聚在一塊,戾氣頓消。 沈顧容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對林束和道:“不是說這個陣法對我不會有損害嗎?” “是啊?!绷质蛯⒎嚧輾?,漫不經(jīng)心道,“你不是沒受傷嗎,只是咳幾聲罷了。” 沈顧容想了想,將靈脈中的靈力運(yùn)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才發(fā)現(xiàn)果然沒什么損傷,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又要遭罪了。 雪滿妝至始至終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已經(jīng)化為鳳凰本相,站在桌案上歪著頭看著沈顧容,啾啾兩聲。 沒了那勞什子的主仆契,沈顧容也不能聽懂他在說什么了,他抬手在雪滿妝眉心彈了一下,將小小的鳳凰身體彈得一個趔趄,險些后仰栽倒。 “你自由了,小紅鳥。” 雪滿妝疑惑地看他,本能地彎著眼睛:“啾啾?!?/br> 沈顧容不想再和妖族有什么牽連了,他對一旁安安靜靜的牧謫道:“讓青玉出來,帶雪滿妝回妖族吧。” 牧謫頷首稱是。 很快,青玉頂著一對狐耳輕飄飄落在醫(yī)館門口,恭敬道:“圣君,林仙醫(yī)?!?/br> 沈顧容含糊應(yīng)了聲。 青玉剛抬頭,就看到林束和皺著眉頭將冪籬往沈顧容頭上一罩,擋住了那雙狐耳。 青玉不明所以。 沈顧容干咳了一聲,差點(diǎn)忘了自己也頂了對狐耳,他調(diào)整了一下冪籬,將桌子上的雪滿妝捧著給了青玉,道:“我和雪滿妝的契已解,你將他送回妖族吧?!?/br> 青玉將雪滿妝接過來,制住他想要撲到沈顧容身上的動作,道:“是?!?/br>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沈顧容終于甩到了一個大麻煩,整個都放松不少,他靠在軟椅上,偏頭看著林束和,道:“那我下午便起身回離人峰。” 林束和皮笑rou不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辦完事半刻不多待就要回去,會讓我以為你只是把我當(dāng)成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木偶?!?/br> 沈顧容忙說:“沒有的事,我只是怕叨擾師兄。若師兄不介意,我可以多待幾日?!?/br> 牧謫在一旁眉頭狠狠一皺。 他有預(yù)感,若是再在臨關(guān)醫(yī)館待下去,有林束和的阻攔,他指不定連一根指頭都碰不到他師尊。 好在林束和只是瞥了沈顧容一眼,道:“待什么啊,趕緊走,別妨礙我養(yǎng)病。” 沈顧容:“……” 我說我要走,你說把你當(dāng)木偶; 我說我要留,你又嫌我妨礙你。 師兄的心思果然很難猜,還是回去猜掌教的吧,一猜一個準(zhǔn)。 沈顧容又留在醫(yī)館吃了頓午飯,叮囑了他一番:“往后我那小徒兒若是有事,勞煩師兄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br> 林束和被他氣笑了:“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臉啊沈十一?” 沈顧容撩起冪籬一角,沖他淡淡一笑:“好不好啊,師兄?” 林束和:“……” 林束和氣得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cái)[手:“我真是欠你的,趕緊滾?!?/br> 沈顧容道:“多謝師兄?!?/br> 牧謫在一旁拼命按捺住歡喜的心。 來閑云城時人很多,雪滿妝、虞星河,還有個暗搓搓跟著的青玉,塞了滿滿一靈舫,但回去離人峰的路途上,牧謫這才后知后覺,只有他和沈顧容兩人了。 不會再有任何礙事的人在一旁打擾他們。 想到這個,牧謫就莫名振奮。 他本就是個狠茬,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世上唯一值得讓他放在心尖的就是沈顧容,他可以在世間任何人面前露出猙獰的獠牙,,卻連自己的一絲絲本性都不敢顯露在沈顧容面前。 被林束和點(diǎn)破心思后,牧謫花了一夜的時間徹底接受了自己是個斷袖的事實(shí),而且斷的還是他師尊。 “我不求什么?!蹦林喞潇o地心想,“他上一世為我遮擋所有風(fēng)雨,這世換我來護(hù)他?!?/br> 只要能在沈顧容身邊待著,他什么都不求。 沈顧容根本不知道自家徒弟在想什么,他正要帶著牧謫離開,林束和突然道:“等等?!?/br> “嗯?師兄,還有什么事?” 林束和輕輕彈了個響指,在他身后的一個木偶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你之前不是說木偶很便利,讓我送你一只嗎?”林束和似笑非笑地看了牧謫一眼,道,“這只送給你了?!?/br> 牧謫呼吸一頓,陰鷙的視線死死盯著那只木偶,恨不得把它劈了燒柴。 沈顧容撩開冪籬看了一眼那木偶的臉,慘不忍睹地將黑紗放下了,他無奈道:“師兄,我怕把它放在院子里,晚上會做噩夢,你饒了我吧?!?/br> 牧謫心中一喜。 林束和挑眉:“哦?你嫌丑?行啊。” 他隨手一揮,那木偶猙獰的臉?biāo)查g大變樣,劍眉星目,十分俊美,就連骨節(jié)都沒有再發(fā)出咔咔的聲音了,瞧著就像是個真人似的。 沈顧容:「哇!這個好看!」 牧謫:“……” 牧謫如墜冰窖。 沈顧容歡天喜地地收下了這只俊美的人偶,再三對林束和道了謝,這才帶著牧謫和人偶走了。 林束和站在醫(yī)館門口,也未撐傘,眸子幽深地盯著沈顧容緩緩消失在棺材街的盡頭。 一滴雨落在他的羽睫上,緩緩滲入眸中,將他的視線模糊。 “林束和……” 記憶深處,也是這樣的雨天,有人一身紅衣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