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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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容驚魂未定,還在喃喃嘀咕著:“逐出師門……嗚,過兩天再逐……” 牧謫:“……” 牧謫這才慢半拍地意識到他師尊現(xiàn)在什么都沒穿,他臉莫名一紅,小聲說:“師尊,先、先穿衣裳?!?/br> 沈顧容耳畔全是那惡鬼猙獰的咆哮,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么,只是軟噠噠地往他身上貼。 牧謫被他貼得滿臉通紅,微微施力扣著他的腰往旁邊走了兩步,摸索著去拿沈顧容的衣裳。 沈顧容還以為他要去拿冰綃,立刻赤著腳踩牧謫的腳背,一下又一下,仿佛焦急地踱著小碎步似的。 他嚇得不行:“不要冰綃!” 牧謫柔聲道:“我只是給你拿衣服……” 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耳朵根本聽不進任何東西,沈顧容此時正是這個狀態(tài),他淺色的瞳孔微縮,有些焦急地重復(fù)著,最后還放了句狠話,道:“不要冰綃,要冰綃就不要你了。” 牧謫哭笑不得,剛要安撫他彎腰去撿地上的衣衫,沈顧容突然用力往前一撲,將牧謫整個人撲到了溫泉中。 一聲水花的響聲,兩人雙雙落水。 牧謫:“……” 被嚇到的師尊怎么比團子模樣的他還要難招架? 牧謫破水而出,將險些嗆到的沈顧容一起拉了上來。 沈顧容腦子已經(jīng)不會思考了,他雙手死死攀著牧謫的肩膀,水珠從他臉上緩緩?fù)禄髅髂樕蠜]什么神色,但就是讓人覺得他十分委屈:“我說我不要,你偏要……” 牧謫:“……” 牧謫終于明白,為什么掌教總是說沈顧容愛撒嬌了,尤其是這種在無意識情況下的嬌撒得極其大,直接命中牧謫的心。 牧謫只好抱著哄他:“不拿,我們不拿。” 沈顧容這才勉強聽清楚一些東西了,茫然抬頭看他。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連牧謫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掃見一個金燦燦的人影風(fēng)一般刮了過來。 虞星河雙眸明亮,還沒走近就在喊:“師尊!是師尊出關(guān)了嗎?!星河感應(yīng)到師尊的靈力啦!” 牧謫:“……” 虞星河的修為不怎么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總是被牧謫追殺,他逃跑的功夫堪稱一流,整個離人峰幾乎沒人能追上他。 他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兩人面前。 虞星河長相可愛,嬌軟又會撒嬌,加上他當(dāng)年是整個離人峰最小的弟子,所有師兄都寵著他,久而久之把他寵出了個肆意妄為的性子。 好在他懂得大是大非,哪怕闖禍也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沒人和他計較。 平日里,他進別人房間往往都不打招呼,也因為這個臭毛病,牧謫自小就把自己的房門給上了禁制。 ——虞星河和鬼修,不得入內(nèi)。 虞小霸王習(xí)慣使然,根本沒有多想,興沖沖地沖進師尊沐浴的地方,抬手揮去周圍霧氣,臉上的興奮和期待在碰上溫泉中相擁的兩個人時,驟然石化。 牧謫臉都綠了,他將滿臉呆滯的沈顧容放在巨石旁,而后閃身上前,在虞星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勾住地上的紅色長袍飛快裹住沈顧容的身體。 虞星河還在神游中,一副“我是誰我眼終于被小師兄揍瞎了嗎”的神情。 牧謫一甩靈力,將身上的水珠分離掉,頃刻間清爽如初,他冷冷看著虞星河,道:“我讓你抄的一百遍經(jīng)書你抄完了嗎?!” 這十年來,牧謫天賦修為是離人峰乃至三界的佼佼者,再加上是師兄,所以虞星河總是被管得死死的。 前幾天他想念師尊去玉絮山送花,回來后被牧謫知道后,直接在他手腕上加諸了一圈禁制,勒令他抄不完一百遍經(jīng)書不準出門。 虞星河被罰慣了,本能接口道:“已經(jīng)抄完啦?!?/br> “我之前說過什么,未經(jīng)旁人允許不要隨意進別人房間,你是沒記住嗎?”牧謫冷聲道,“沒大沒小,擅闖師尊的住所,回去再抄一百遍?!?/br> 虞星河:“……” 虞星河終于被震得回過神來,他滿臉驚駭,雙眸瞪得滾圓,連平白無故多得的一百遍經(jīng)書都來不及管,視線在牧謫和溫泉中的沈顧容身上來回轉(zhuǎn)了好多圈,才呆呆地說:“師尊……和小師兄……” 他沒說完,直接被自己的猜測驚駭?shù)玫刮豢跊鰵猓?/br> 牧謫唯恐他胡思亂想,毫不猶豫地再次給虞星河手腕上下了禁制,近乎惱羞成怒地說:“趕緊回去!” 虞星河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牧謫推出了泛絳居。 再次回來時,沈顧容已經(jīng)摸索著穿好了衣袍,正在往腰上系腰封。 腰封有好幾條纖細紅綢,綢梢還墜了個漆黑的綢子穗兒,他瞧不見只好隨便系,但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三條帶子他一條都沒系對,歪歪扭扭地裹在腰上,倒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在牧謫把虞星河轟出去的時間,沈顧容已經(jīng)徹底回過神來,并且飛快收拾好了情緒。 丟人的次數(shù)太多,他已將其視為家常便飯,一點都不覺得羞恥了。 但是當(dāng)熟悉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原本已經(jīng)做好心理建設(shè)的沈顧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耳根唰的一下就紅透了,瞧著仿佛要滴血。 牧謫上前來,將之前破舊的冰綃取來,雙手遞給沈顧容:“師尊,這是之前的冰綃?!?/br> 猶記得小時候他師尊好像也曾有一回,不知道怎么的寧愿瞎著也不要戴冰綃,又聯(lián)想到方才沈顧容那驚恐的尖叫,牧謫大概猜測到問題應(yīng)該出在那條新冰綃上。 沈顧容手一抖,偏過頭去,小聲說:“我不戴?!?/br> 「就讓我瞎死吧?!?/br> 牧謫:“……” 牧謫柔聲勸道:“方才是弟子不知道那根冰綃有異樣,若師尊還有氣,可責(zé)罰牧謫?!?/br> 沈顧容總覺得把自己怕鬼的事告知別人有些尷尬,畢竟沈奉雪便是靠著斬殺魔修、厲鬼,才得到這個圣君的稱號,若是被人知曉驅(qū)除鬼修的人竟然怕鬼,那三界肯定笑掉了大牙。 沈顧容不想說這個,聽到“責(zé)罰”他別扭地起了個話頭:“方才見你罰星河,他闖了什么禍?” 牧謫本來是想要將虞星河每年“上墳”的事告知沈顧容,但猛地回想起方才沈顧容出關(guān)時,鬢間似乎就別著一枝夕霧花,好像是還挺喜歡。 他不確定師尊的脾性,只好挑選了幾個沒什么實際罪名的說了:“好吃懶做,修行憊懶,不務(wù)正業(yè),修行多年都未有進步?!?/br> 沈顧容心想:「豁!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牧謫:“……” 他師尊三界第一人,只差半步成圣,是三界多少人窮極百年千年都達不到的修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歸為“修行多年未有進步”這一行列的。 沈顧容干咳了一聲,說:“嗯,作為師兄,你做得很好?!?/br> 牧謫矜持地頷首,示意師尊謬贊。 沈顧容還是不想戴冰綃,想了想反正牧謫都瞧見自己從頭慫到尾的德行了,索性也沒有再掩飾,他抬起手,道:“天晚了,扶我回去吧。” 牧謫上前幾步,輕柔地扶住沈顧容的手臂,溫聲問:“師尊打算休息嗎?” 沈顧容點頭。 “可是……” 牧謫有些為難,他輕聲說:“師尊的泛絳居已經(jīng)被您方才那道靈力打塌了屋頂,今日怕是不能住進去了?!?/br> 沈顧容:“……” 第41章 夢了無痕我的腰封,好解嗎? 沈顧容被嚇到靈力失控, 直接打塌了自家房子。 最后無法,他只好被牧謫扶去了偏院。 等到奚孤行知曉消息的時候,沈顧容已經(jīng)舒舒服服窩在徒弟房里,正準備上榻睡覺。 他將鞋子脫下,第四遍問牧謫:“你真的不打算休息?” 牧謫正在關(guān)窗, 春后的夜風(fēng)依然很涼, 他回頭道:“是?!?/br> 修士甚少睡覺,一般入夜后便是打坐冥想,牧謫還從沒見過像他師尊這種作息這般像凡人的修士。 牧謫走過來, 看見沈顧容一身紅衣雙眸仿佛蒙了水霧似的眸光朦朧, 毫無防備地坐在他榻上,此時正皺著眉解腰封。 不知是那紅衣太過灼眼,牧謫竟然不敢直視他。 牧謫僵硬地站了一會,才深吸一口氣收拾好情緒,走近床邊, 抬手輕輕撩了撩踏在床沿的白發(fā)。 沈顧容的發(fā)依然是濕淋淋的, 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 沈顧容被抓住一縷發(fā), 頭皮微微有些酥麻, 他往后躲了躲,道:“怎么了?” 牧謫道:“師尊的頭發(fā)還在滴水。” 沈顧容“哦”了一聲,正要抬手將發(fā)弄干, 就聽到牧謫道:“弟子幫您吧。” 沈顧容樂得不用自己動手,微微側(cè)身,半背對著牧謫, 讓徒弟幫他。 「有徒弟真好?!股蝾櫲葸€在欣慰地想,「往后我也要收幾個,最好有小姑娘家?!?/br> 牧謫:“……” 前半句牧謫還在歡喜,聽到后面那句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咯噔,莫名有些酸澀。 他好像終于明白,為什么小時候每次虞星河都要同他爭寵了。 牧謫用靈力一點點將沈顧容的發(fā)梢弄干,視線一直盯著他后頸那若隱若現(xiàn)的小紅痣,頗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的五指已經(jīng)插在了沈顧容的白發(fā)根部,正在一點一點往下捋。 沈顧容被摸得頭皮發(fā)麻,但又誤以為弄干頭發(fā)都需要這一步,只好強行忍著,沒一會就渾身發(fā)軟,肩膀都在微微發(fā)抖。 牧謫手一抖,這才飛快將那只大逆不道的手縮了回來。 沈顧容這才微微偏頭,額前散落下一縷凌亂的發(fā),他眼尾有些濕潤,羽睫都盈著一滴水,帶著些鼻音道:“好了嗎?” 牧謫:“……” 牧謫也再次明白了,為什么掌教總是勒令沈顧容不準撒嬌,擱誰誰都招架不住。 牧謫低著頭,聲音有些低?。骸耙呀?jīng)好了?!?/br> 沈顧容并沒有察覺到牧謫的異樣,隨手將頭發(fā)一挽,回頭淡淡道:“多謝。” 牧謫道:“弟子應(yīng)該做的。” 沈顧容干咳一聲,小聲說:“要不,你再幫我解一解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