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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柏看著傷口,心疼不已,“那就回來吧,孤山護得住你。” 滄海沒有接下去,扭頭環(huán)顧左右,問:“師尊,三師姐呢?” 懷柏道:“她正在閉關突破金丹?!?/br> “她不是不喜歡修煉嗎?”滄海抿了抿唇,輕聲說:“是因為我嗎?” 懷柏笑著說:“是啊,她說總有一天,她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世上最后一條龍,是屬于她的?!?/br> 滄海面泛緋紅,又羞又喜,眼里還閃著淚光,嘴角就不自覺翹起來,“她真這樣說嗎?” 懷柏點點頭,“自然,我怎會騙你?” 滄海發(fā)出一聲歡呼,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呆呆地笑起來,肩膀亂顫。 懷柏心中莞爾,搖了搖頭。 按照妖族的年紀算,滄海如今比佩玉還小一點,勉強能算成年。 等了一會,輕輕的笑聲慢慢變了調,成為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懷柏抬起眼,看見指縫間滲出淚水,滾滾淚珠映著月華,像閃閃發(fā)光的珍珠,從白玉做成的手背淌過。 懷柏柔聲問:“怎么哭了呢?” 滄海撲進她的懷里,“我、我太開心了,師尊,長風這么好,她這么好,我要怎樣才配得上她呢?” 懷柏眉眼微彎:“被天道垂青的龍,配誰配不了?” 滄海抬起腦袋,眼尾泛著微紅,“如果我只是滄海呢?如果龍族沒有覆滅呢?” 懷柏輕輕摸著她的發(fā),杏眼彎著,聲音溫柔,“感情的事,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就算這天下還有無數條龍,但也只有一個你呀。于長風而言,那些人再好有什么用,他們都不是滄海啊?!?/br> 滄海含淚笑道:“這天下,也只有一個越長風?!?/br> 受她妖力影響,頭頂烏云堆壘,遮住皓月,一場暴雨來襲,天公泣淚。 雨水冷冷打在滄海身上,她身形一晃,變作一頭巨大的青龍,鱗片像片片翡翠,翠色流華。 可惜翠玉般的鱗片不再完整,龍身布滿傷痕,血rou猙獰。 滄海變出一把翠綠的傘,為懷柏遮住風雨,龍頭低下,道:“師尊,我要回去了?!?/br> 懷柏抬手,摸了摸她的角,“你決定了嗎?” 滄海道:“我是長天的妖啊?!?/br> 做一只大妖,龍角攪動風雨,龍息吹倒銀河。 與主人一同乘長風破萬里浪。 那曾是她三百年前許下的心愿。 滄海說:“我也想為了她變得強大?!?/br> 她要做越長風的妖,與她一起翱翔九天,潛游深海,探求天道規(guī)律,遨游于三千世界中。 重重雨幕里,一道青光掠過萬重山,如流星拖曳著長長尾巴,很快消失在懷柏的視線里。 懷柏舉著傘,目送她遠去后,御劍飛至黃鐘峰。 峰頂梧桐青翠,樹葉搖動,幾片落葉在風中悠悠旋轉。 “師姐……”懷柏的聲音很低,湮沒在一山風雨中,難以分辨,“那日是我不好,你回來吧?!?/br> 重重風聲雨聲,樹葉沙沙響,像是在輕聲啜泣。 一片梧桐葉夾在兩根素白手指間。 陵陽君倚著一塊山石,身后梧桐遮天蔽日,她夾住落下的一片樹葉,垂眸不語,眼神幽邃。 “你又在想那棵小樹?”洞庭君不知何時過來,翹足坐在樹枝上,“她也是梧桐吧?” 陵陽沒有說話。 洞庭君笑道:“陵陽,你這什么模樣?你該不會只一起三百年,就對她動了真情吧?” 陵陽君的聲音冷若金石,“不止三百年?!?/br> 從飛鳥銜來一粒種子,翠綠的小芽在泥土中初冒出頭,到一陣山風拂過,梧桐樹第一次化出人形。 幾千年過去,幾萬年過去,她一直在默默看著葉云心。 看它被風雨摧殘后懨懨,被陽光照耀重新生機勃勃,記得它小時玲瓏可愛,也記得它長大后如何壯麗參天。 洞庭君瞇了瞇眼睛,“你該不會真喜歡上她?” 陵陽摩挲手中樹葉,搖了搖頭,“她是陵陽山靈氣所孕育的最后一個精靈?!?/br> 洞庭君挑眉,“所以?” 陵陽道:“我有些想念陵陽山了?!?/br> 洞庭君跳下樹,藍衣翩飛,“過去的,終歸是回不來了?!?/br> 她展目望去,這河山大川,日月蒼穹,不再是記憶里的模樣。那時古木參天,森林連綿,云夢澤浩瀚如海,陵陽山巍然齊天,歲月滾滾,舊時一切化作塵土,只剩下兩只不愿湮滅的亡魂,還立在這兒,哀思從前。 “陵陽,我們都回不了頭,你該不會忘了,”洞庭君閉上眼睛,“我們正因為不愿屈從于時間,不服無情天道,才墮而為魔,若非如此,陵陽云夢早不存于世,你我也本該隨著時間消亡……我們回不了頭。” 陵陽抬眸,面無表情道:“孤山有懷柏丁風華,我們動不了,四神器之事,你打算怎么辦?” 洞庭君抬起手,手鏈閃著幽藍的光。 她看著手鏈,面露微笑,“也許,萬魔出世的契機,并非四神器?!?/br> 陵陽眉頭微蹙,不解地望著她。 洞庭君沒有繼續(xù)說,負著手往前走,腳步輕快。 陵陽問:“你去哪?” 洞庭君回眸一笑,“東海,那兒有一片湖,上面栽滿蓮花,和當年的云夢很像,可惜沒有采蓮的漁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