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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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旻聽見,便瞧著蘇若華,說道:“朕瞧著也是,你這吃的也忒少了些,飯量連平日里一半也不到?!闭f著,他又仔細端詳了蘇若華一陣,又道:“瞧著,你這幾日倒像是瘦了些,這下巴都尖了??捎袀魈t(yī)?” 蘇若華忙笑道:“傳什么太醫(yī),我又沒病沒痛的。不過就是天氣悶熱,胃口不佳罷了。宮里近來出了這許多事,我又傳太醫(yī),越發(fā)鬧得沸沸揚揚。” 陸旻盯著她,問道:“果然沒事?若有什么不適,可不許瞞著朕?!?/br> 蘇若華曉得他是記著往年林才人突發(fā)疾病驟然過世的事,便寬慰他道:“皇上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還能不愛惜么?”說著,便岔了話題,將自己這兩日籌劃的事情講了,又含笑問道:“皇上以為,此事可行么?” 陸旻對這些女人家的事素來沒什么興趣,心里本想的是,這些微末行當(dāng)能節(jié)省出幾兩銀子來,然而看著蘇若華滿面期待的神色,倒也不忍心掃她的興,莞爾一笑:“你覺著好,那就做吧。橫豎她們閑著也是閑著,你是御前掌事宮女,原就有權(quán)柄處置這些事?!?/br> 蘇若華微笑說道:“話雖如此說,還是問皇上一聲,免得讓人說我越俎代庖,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陸旻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嗤笑道:“又得便宜賣乖了,如今內(nèi)廷誰還該來冒犯你?” 蘇若華見他不再追問那件事,方才放下心來,笑了笑就揭了過去。 雖說指派宮女打絡(luò)子的事兒,她能做的了主,但到底還是討了皇帝的口諭好些,也好塞了日后某些人的口。 當(dāng)夜,一宿無話。 翌日起來,打發(fā)了陸旻出門,蘇若華便領(lǐng)著露珠、芳年、春桃三個,將此事張羅起來。 早先,她已指派了底下的宮人將后殿的一間廂房收拾了出來,又托劉金貴在外采買了許多針線布匹等物——這些本錢,都是她自家的錢囊。陸旻寵她,各種賞賜源源不斷的往她這兒送,放在庫房里也是落灰。她便索性拿出來使了。 芳年早先還替她愁過:“姑娘拿自己的體己來做這些事,不怕日后虧空么?” 蘇若華便笑道:“有什么可怕的?這些東西放在那里,就是個死錢。唯有放出去,才能活絡(luò)起來。自來理財持家,便是開源節(jié)流。淑妃在時,做的倒也不錯。然而動用公家的錢出去放貸,損人肥己,可就大大不該了。安心罷,此事弄得好了,不止本錢能回來,還能有一筆不小的盈余。如此,能節(jié)省宮里許多開支呢?!?/br> 芳年聽著,倒也高興起來:“姑娘真是仁義,這般一來,姐妹們也能改善一下生活?!?/br> 蘇若華淺笑:“我不過,只是想幫幫皇上罷了。只可惜人微力輕,能做的也是有限。” 這日到了時辰,那起先報名的宮女都陸陸續(xù)續(xù)來了。 她們雖是來了,心中卻兀自有些不敢置信,滿面都是疑惑之情。畢竟,這等事在宮里可謂前所未有。宮女雖有自己做些針線拿出宮換錢補貼的,卻還沒如這樣匯集在一處,做好了繡品一起發(fā)賣出宮的。若不是看著蘇若華是御前掌事宮女,又深受皇帝寵愛,總有桿大旗杵在這里,是萬萬不敢來干這事的。 蘇若華聽著露珠點了名,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將她們面上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微笑朗聲道:“我曉得你們心里都有疑慮,但既然今日肯來,那便是信得過我。我便也把一句話放在這里,好叫大伙安心。咱們這件事,是過了明面的?;噬现獣?,也發(fā)了口諭。日后若有人問起,我自有話說!” 眾人這方將心放進肚子里,蘇若華是皇上跟前的人,陪著皇上同吃同住的,自然能知道皇上的心意。 既然皇帝都同意了,那她們又怕什么? 蘇若華又道:“大伙盡管放手做,一日下來,每人做了些什么,或絡(luò)子,或繡帕,乃至于香囊荷包,都送到我這兒來。芳年自會記下,待日后送出宮換了銀錢,回來好與大伙分賬。大家也勤奮著些,如今咱們就是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你多打一根絡(luò)子,多繡一方繡帕,都能多一份的銀錢。” 話至此,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人以為此事可干,亦有人擔(dān)憂囊中羞澀,買不起針線布匹。 蘇若華任憑她們議論了片刻,方才說道:“諸位也盡管放心,一應(yīng)的針線布匹都由我這里出。只是待換得了錢財,要扣掉本錢,盈利需抽成兩成。這些話,我先說到頭里,好讓大家心里明白?!?/br> 眾人聽著,頓時摩拳擦掌。她們在宮中從來受人差遣,每日干許多的差事,但那都是外頭的活,而做這些繡品換得的銀錢,卻是自己的。以前自己私下做,都是小打小鬧,還要受那幫太監(jiān)的勒掯,如今大家齊心結(jié)伙,又跟著蘇若華那便什么都不怕了。 當(dāng)下,眾人紛紛聲言道:“愿意跟著姑姑做!”“我絡(luò)子打的好,且花樣是最多的!”“給我些錦緞,我保管一日能繡五方帕子出來!” 蘇若華便含笑吩咐露珠發(fā)放針線布匹等物,芳年在旁記錄,而春桃繡活是她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手藝最精湛,便在一旁巡視。 露珠與芳年也各自領(lǐng)了些針線布匹,或縫香囊,或繡帕子。 一日下來,眾人倒打了幾十條絡(luò)子,手帕十多塊,香囊荷包若干。 芳年一一記了賬,蘇若華便將這些都收起來,打發(fā)眾人離去,便使露珠去請了李忠過來。 此刻不該李忠當(dāng)差,他沒在御前服侍,便轉(zhuǎn)了過來。 蘇若華將這些物件兒打包交予他,微笑道:“李公公,這還是之前咱們說好的事,就煩勞李公公了。這里面絡(luò)子、香囊荷包、帕子各多少,我這兒都有記賬。公公也再點一點,看數(shù)量對不對?!?/br> 李忠連忙說道:“姑娘說哪里話,姑娘辦事,皇上都放心,咱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姑娘說多少就是多少!” 蘇若華卻笑道:“話不是這樣講,這算賬的事,還是辦個仔細分明,一文對一文。免得日后對不上,倒傷了和氣?!?/br> 李忠聽她如此說,倒也感慨,不愧是從先帝那時候過來的人,辦事到底穩(wěn)重老道,便依著她言語,將各種繡件兒都點了一遍,果然如蘇若華所言,便都收了起來。 蘇若華又道:“如此,這些物件兒便交給公公了。我知道外頭有一家繡房鋪子很是不錯,客源廣,給的價格也算公道。公公也不必?zé)╇y找別的商家,就去那兒報了我的名字就成。公公放心,待事成之后,我必定好生答謝公公。” 李忠哪里敢要她的答謝,陪笑道:“姑娘放心,這些事都在我身上,我必定給您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您說這個話,我可就當(dāng)不起了?!?/br> 蘇若華微笑道:“公公還是收著吧,這都是規(guī)矩。往后,還有多多勞煩公公的地方?!?/br> 于是,兩人說定,李忠取了物件兒離去。 待李忠走后,春桃送了一碗燕窩甜湯上來,低聲道:“jiejie,他可是御前總管太監(jiān),你就讓他干這個跑腿的差事?” 蘇若華接過碗,吃了兩口燕窩,笑了一聲:“就是因此,我才使他。這些物件兒價值不菲,擱別人,還不定要怎么從中打折扣的落錢。李忠頂著個御前總管的帽子,自恃身份也干不出那樣的事兒來。再說,他有那個身份進進出出也方便些?!闭f著,她眉頭輕輕一蹙,轉(zhuǎn)頭又嘔了起來。 照舊,又是只吐了兩口清水。 春桃忙替她捶背,又拿清茶漱口,滿面關(guān)切的看著她,低聲問道:“jiejie,這般也瞞不了兩日。你嘔的這樣厲害,皇上瞧見了,豈有不問的?” 蘇若華拿手巾擦了擦口角,喘息笑道:“這滋味兒可當(dāng)真難熬。不妨事,我看這兩日天氣已有些悶悶的了,該是有好消息傳來了。” 春桃著實為她心疼,卻又不知該怎樣才好,只好越發(fā)盡心盡力的服侍,以求令她過的舒坦些。 李忠?guī)Я四前鼥|西,送到蘇若華口中所言的鋪子,找了店鋪老板一報她名姓,對方果然明白他來意,二話不說照單全收,給了個極公道的價錢,且還奉了李忠一盞好茶,問候了幾聲,臨末請他帶好與蘇若華。 李忠從鋪子里出來,摸了摸褡褳里沉甸甸的銀兩,心中暗暗驚嘆:這蘇若華果然精明,這出貨的店鋪是她指名的,貨物都是什么價格她自然一清二楚,也就杜絕了人從中打差價牟利的可能。 雖則,就沖著蘇若華是皇帝的心頭寵,他也不敢在她跟前玩什么花樣,但如此一來,就越發(fā)沒有做手腳的余地了。但反過來想想,這般倒是彼此明白,也就免了日后若有什么變故,生出誤會。 她行事是當(dāng)真穩(wěn)重且滴水不漏,令人信服。 李忠回宮,將銀錢賬目交給蘇若華清點。 蘇若華包了些銀子與他:“這是謝公公的酬勞,如我之前說的,公公也不必辭了?!?/br> 李忠倒也沒有客氣,畢竟干這趟差事,他是沒有油水可刮的。 打發(fā)了李忠,蘇若華將錢賬點了,令芳年一一記好,誰該得多少,都拿紙包了,寫上名字。 露珠一邊包著,一邊驚嘆道:“姑娘,這些東西竟然能賣這么多銀子?奴才以前也曾托人轉(zhuǎn)賣過針線,然而所得還不及如今的一成呢?!?/br> 蘇若華喝茶笑道:“你們不知,這宮女所做的繡品,在外頭是個搶手貨,很是值錢——為著宮里花樣新鮮,宮女們大多女紅又好。只是那些辦事的太監(jiān),豈有不從中牟利的?過一層門檻剝一層皮,到你們手里,自然也就少了。我找李忠辦這個事,也有這一層緣故——誰敢同他要好處呢?” 露珠笑道:“這可真好,只這么一回,刨掉本錢和同她們分的,咱們這兒就落了二十兩銀子呢。” 蘇若華淺笑道:“如今還只是小打小鬧,這二十兩銀子雖少,也抵了咱們幾日的用度。待將來做起來,可省的那就多了。” 這后宮遲遲早早是要由她掌控的,這收服人心的事,她還該早早做些準備。 只靠陸旻對她的寵幸,或者母憑子貴,是遠遠不夠的。 無論什么,都及不上眾人真的對她心悅誠服。 第八十八章 這銀子發(fā)了下去, 那些參與了的宮女自是皆大歡喜。 人人都沒想到,這些繡品竟然能換這么多銀子,每人少說分了二、三兩。她們往常做些繡件兒托那些太監(jiān)捎出去, 所得不過是眼下的一半還不到。何況, 還要自己搭上本錢。如此可好,她們不過是出把子力氣, 就能得這好些銀子了! 宮人大半寒苦, 除了那些跟在主子身邊當(dāng)紅差的大宮女,大多過著節(jié)衣縮食的日子。倘或主子是不得臉的,那即便是貼身伺候的宮女,也沒什么好日子過。甚而, 許多人還要接濟家中,在宮中當(dāng)差這些年,又要積攢些銀錢, 好為出宮后傍身之用。 有了這么個來財?shù)那?,自是人人歡喜。一傳十,十傳百, 許多平日里不得地的宮女, 得了這消息,都紛紛來毛遂自薦。甚而還有人,因恐不能入眼,私下送禮巴結(jié)露珠等人的。 有蘇若華的管束,這三個丫頭倒也不敢肆意胡為,勒掯索要禮物, 只是將各人名姓,在何處當(dāng)差等事宜,一一記錄下來,查房明白,再報給蘇若華。 蘇若華并不以出身為見,只要手藝精湛,來歷清白,且為人可靠的,一律收下。 這些下等宮女,平日里干的都是最低等的差事,但凡有些油水的好事,便輪不到她們,乍然得了這個活計,自然各個歡欣雀躍,且對蘇若華越發(fā)的感恩戴德起來。 蘇若華倒也沒有好處獨占,李忠那邊她也算了他一成的份子,此外宮廷護軍等處也都各有打點。 如此一來,后宮各司各處,無有不說她好的。 李忠得了好處,亦越發(fā)賣力,索性撥了兩名徒弟,專干此事。 一時里,宮中各處的下等宮女人人忙的熱火朝天,甚而連那些小太監(jiān)們,看著眼熱,也都各自打聽起來,若華姑娘有沒有什么新的差事活計,好發(fā)派給他們。 又過了兩日,天氣越發(fā)悶熱。 這日午后,貴妃受不得這份熱,便在棠雪苑里水邊的荷風(fēng)四面亭上納涼。 她躺在一方嵌翡翠面楠木躺椅上,美眸輕闔,穿著一襲碧青色輕容紗裙衫,似睡非睡。 少傾,她的貼身宮女白玉匆匆走來,上得亭中,方欲開口。一旁的吟霜便朝她使了個眼色,她便頓住了。 貴妃聽見動靜,淡淡開口問道:“怎么,冰桶取來了?” 白玉面上微有難色,輕聲道:“回娘娘,冰桶……內(nèi)侍省的人說,近來天氣還不算極熱,皇上又吩咐內(nèi)廷要節(jié)省開銷,不到七月,所有的宮室一律不許上冰。奴才去討,也沒討到?!?/br> 趙貴妃自幼嬌生慣養(yǎng),被趙家給寵壞了,生就一副驕橫的脾氣,既吃不得苦,更受不得半分委屈。才聽了白玉的話,她立時睜開了眼睛,雙眼圓瞪,朱唇一掀,斥道:“內(nèi)侍省這幫狗奴才,當(dāng)真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本宮要一盆冰罷了,難道就敗光了國庫不成?!本宮瞧他們是看人下菜碟,以為本宮不得皇上喜愛,所以就憊賴起來,懶怠替本宮辦差!這幫狗東西,看本宮跟不跟姑母說!” 眾人都知曉她這個脾氣,凡事都要倚靠趙太后,如無太后在后面撐著,甚事也做不成。 柳充儀與花才人前來投靠她,實指望背靠大樹好乘涼,然而她卻從不將這兩人放在眼中,冷眼看著她們遭禍,也不肯施加援手。趙太后私下勸說過她幾回,然而她人大性定,怎樣也不肯改過。 趙太后無奈,只好左右周旋,替她擦屁股。 是以,宮里人其實心底里多少都有點看不上這位貴妃娘娘,甚而連她心腹有時背后說起,都連連搖頭。 她的掌事姑姑吟霜聽著,便勸了一句:“貴妃娘娘,近來為賑濟災(zāi)民,又要供應(yīng)平叛軍的糧草,奴才都聽說,國庫十分空虛?;噬舷铝詈髮m節(jié)儉用度,也是情理之中。內(nèi)侍省的人,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br> 吟霜是一路伴著趙貴妃過來的,到底忠心,時不時還會進兩句忠言,免得貴妃干出什么蠢事來。 然而一旁替貴妃打扇的紅珠卻笑了一聲,說道:“什么聽命行事啊,皇上如此忙碌,哪有功夫管內(nèi)廷的事兒。奴才以為,這都是那個蘇若華搞出來的幺蛾子?!闭f著,也不顧吟霜在旁頻頻使眼色,一股腦的說道:“娘娘不知,這蘇若華近來生出一篇新文來,竟招攬了闔宮上下那些上不得臺盤的下等宮女,到她那里做針線。做得的繡品便使太監(jiān)送出宮到商鋪里換銀子,回來再與眾人分了。那些見錢眼開的賤骨頭們,看見這等好處,還不一窩蜂的趕著上?如今宮里人各個都忙著這些事,自然不務(wù)正業(yè)了。奴才以為,這內(nèi)侍省怕也是收了蘇若華的好處,一門心思要賺外快,耍懶骨頭呢,所以不肯為娘娘辦差。畢竟,娘娘又沒什么好處到他們跟前?!?/br> 紅珠深知趙貴妃這好臉面的自負脾氣,蓄意說了這些話,是為挑唆。 果不其然,趙貴妃頓時咬了鉤,坐起身來,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一班奴才罷了,本宮使喚他們還不是理所當(dāng)然?!還要與他們什么好處不成!他們別以為巴結(jié)奉承了那個蘇若華,就怎么樣的!本宮往日是懶怠理會這狐媚子罷了,她既然敢在宮中興風(fēng)作浪,欺壓到本宮頭上來,本宮便也不會同她客氣了!” 怒吼了一通,趙軟兒抓起一旁桌上的茶盅砸在地上,氣咻咻道:“起駕,本宮倒要去瞧瞧,這個賤人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吟霜幾次三番與紅珠使眼色,她就如看不見一般,眼看著貴妃還是被挑唆的暴怒起來,吟霜無奈言道:“娘娘,蘇氏深受皇上寵愛,她能在乾元殿里如此作為,怕已是得了皇上的準許。算起來,她又沒犯什么錯,咱們這樣大張旗鼓過去,抓不住她什么把柄,反倒激怒了皇上,怕是不好?!?/br> 趙貴妃余怒未休,斥道:“她都騎到本宮脖子上來了,本宮再如此忍氣吞聲,不是讓闔宮人都以為本宮好欺負么?!”言罷,便一疊聲催著宮人收拾起駕。 吟霜無法可施,將紅珠落在一旁,低聲責(zé)備道:“你明知娘娘是這個脾氣,何必定要去撩撥她?去乾元殿找那蘇若華鬧上一場,無事也罷了。但有些什么,太后娘娘責(zé)問起來,我便都推在你這個小蹄子身上!” 紅珠心中也有幾分害怕,卻兀自嘴硬道:“那蘇若華不檢點罷了,怎能怪我?再說了,娘娘貴為貴妃,四妃之首,難道還制服不了一個宮女么?姑姑,您也別太把那蘇若華當(dāng)回事了。如今一個個見了她跟避貓鼠似的,難道她就當(dāng)真動不得么?” 紅珠說這番話,心里實則有另一番意思——往常,宮女堆里自然以她們這些大宮女為尊。如今宮里忽然出來這么一樁子事,那些低位的宮女倒一個個忽然闊綽起來,聽聞她們做一次活便能掙個二三兩銀子,都要趕上一月的月例了!那些低位宮女在她們跟前雖還守著禮數(shù),但大不如之前那般敬畏了。畢竟,人人都是要出宮的,出宮之后還有什么高下尊卑?誰手里有銀子,誰就過的舒坦。如紅珠這樣的大宮女,是拉不下臉面身段去做這些事的,然而卻又實在眼熱。這因妒生恨,自己撈不著便索性鬧一場,大家都別想撈什么便宜! 紅珠有這樣的心思,旁的大宮女也大多如此,除了吟霜,更無人勸阻貴妃。 吟霜心中不安,便找了個小宮女,低聲吩咐了兩句,遂快步跟上了貴妃的彩仗。 貴妃一行,聲勢浩大的到了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