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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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會X無期 2021年8月15日 字?jǐn)?shù):35635 【七夕快樂,愿有情人終成眷屬,愿單身狗早逢良人……】 夜已深了,四下死寂一片,一匹黑色的戰(zhàn)馬睜著迷惑的雙瞳安靜的看著遠(yuǎn)處 的灌木,它尋不得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新主人,因為他已然與那匹健碩威武的 白馬一起消失了。 戰(zhàn)馬剛剛往后退了幾步,因為身前有一具尸體穿著華美的綢緞,戴著名貴的 玉器,可卻沒了頭顱。就在白馬離開不久后,突然來了三個人,砍下了尸體的頭 顱隨后便閃進(jìn)了林地的黑暗中,驚的它又連退好幾步。 馬鞍還在背上,它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是等那個馬術(shù)精湛,卻從自己身上 摔下地的主人,還是等另一個新的主人,它不知道。 眼下它只關(guān)心為何遠(yuǎn)處的灌木時不時的會抖動一下…… 沐妘荷臉上的淚痕還未干,耳邊只有呼呼的風(fēng)聲,披星戴月的在這片林地里 穿行,奔向未知的目的地。 她剛剛砍斷了跟隨自己二十余年的鳳鳴,只留下了槍尖一段。一手抱著懷中 生死未卜的男子,一手拉著踏雪的韁繩。也許是因為他就在懷里,所以心雖然提 著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慌亂。自從沐妘柔離開后,她便學(xué)會了在大喜大悲中以最迅 速的姿態(tài)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一路奔出了樹林,在某個山洼處終于找到了一個村莊。隨便尋了一戶人家, 丟下踏雪,便抱著白風(fēng)烈沖進(jìn)了院里,隨后便一腳將木門踹了開來。 「誰??!」黑暗中,一對略顯蒼老的聲音驚慌的喊道。沐妘荷已經(jīng)失聲很久 了,她嘗試著張開了嘴,可依舊說不出一句話。 老夫婦一骨碌的翻下了榻,趕緊點起了油燈。沐妘荷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已然 冰冷的白風(fēng)烈放在了榻上。 包裹傷口的白布已經(jīng)被染紅了,油燈下只能照出傷口周圍一片斑駁的黑暗。 「你們是沄軍吧,這孩子怎么傷的這么重?」老農(nóng)在看見沐妘荷的玄甲后短 暫的安了心,于是拿起油燈就近照了照。農(nóng)婦躲在他身后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情狀。 老農(nóng)伸手摸了摸白風(fēng)烈垂在榻邊的手臂,瞬間又縮了回來,「呦……這么涼, 許是已經(jīng)死了吧……」 沐妘荷頓時扭頭惡鬼一般的瞪著他,嚇得老農(nóng)差點連油燈都沒拿穩(wěn)。但沒過 一會,她的眼淚便啪噠啪噠的落了下來,隨后雙腿頃刻間卸去了力氣,徑直倒了 下去。 老農(nóng)趕緊伸手想去扶,可又忌憚她放在劍柄上的手。 「這位女將軍,俗話說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吧。」 此話一出,沐妘荷連上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依靠著床腳,無聲的痛哭起 來。 「沒……還有點氣呢……」農(nóng)婦微弱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下一瞬,床邊 的老農(nóng)便被推到了一邊,他甚至沒看清沐妘荷是如何起身的。 她顫抖著手放到白風(fēng)烈的鼻息前,果然,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老頭,趕緊去找大夫來吧,晚了怕就真沒了。」 老農(nóng)連連點頭,隨后跑出了門去。 片刻后,村里的大夫便到了,診斷之后,還是搖了搖頭。沐妘荷一把扯過他 的肩膀,死死的盯著他,并張嘴努力比了口型。 「孫大夫,別見怪,這女將軍是個啞巴,她也是著急,您老別光搖頭,說說 咋回事?!?/br> 「他吼間還提著一口氣,算是命垂一線,可這胸口的利刃我是斷不敢拔的, 只要拔了,他這口氣怕是就要xiele。」 「就沒啥別的法子?」農(nóng)婦被沐妘荷剛剛的哭泣擾了心神,也湊上去追問道。 「除非能有顆百年的老參,搗碎了先喂到嘴里幫他提住這口氣,只要拔了刃 給我片刻時間蓋住傷口,興許還能有救。只是這百年的老參……」 此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下來,沐妘荷一個勁的干著急,扯扯這個,又扯扯 那個。 「將軍,您別扒拉了,這百年老參尋常家里哪會有,倒是村頭趙家莊里有, 可那趙二虎是個出了名的惡霸,怕是怎么也不會給你啊?!?/br> 沐妘荷聽完轉(zhuǎn)身便走,出門還聽見大夫喊了一句,「若是他愿舍參,將軍可 要盡快回來。」 一個快字占據(jù)了沐妘荷心頭所有,她上馬便直奔村頭,敲開了趙家莊的大門 也不顧看院家丁的阻攔,徑直闖進(jìn)了堂院中。 趙二虎慌慌忙忙的穿著衣服從屋里走了出來,嘴里則罵罵咧咧的不停。沐妘 荷二話不說,抽出劍,在中堂的紅木立柱上刻下了百年老參四個字。 「呵,誰知道這天上那塊云彩有雨,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跑到趙家莊上來要東 西,你還是頭一個……還是個將軍,呦呵,居然還是如此美人啊……」 僅僅半盞茶的工夫,沐妘荷便帶著百年老參走出了趙家莊的門,還好趙二虎 跪的快,被踢廢了下身后僅僅斷了一手一腳。 回到老屋,沐妘荷還沒進(jìn)門就先將老參扔到了榻上。 大夫驚訝的扭頭看了她一眼,正對上沐妘荷期盼而焦躁的目光,他趕緊回頭 將老參須切下,放進(jìn)杵臼中,加緊搗起藥來。 沐妘荷三步上前,拿起剩下的老參,一口咬斷了參須,幾下嚼完后,便不顧 一切的撲了上去,用舌尖頂開白風(fēng)烈額口舌,將參泥塞進(jìn)了他的吼間深處。 此一幕太過突然,余下的三人睜大了雙眼,連非禮勿視都忘了個趕緊。 「既如此,那老夫拔刃了……」—— 斷牙大營里,阿刻依神情決然看著手里的布絹,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再也看不 見那位把他們從漠北帶出來的少年英雄了。可即便如此,將令就是將令,他先前 對他說的每一條,他都依然要堅定不移的完成。 此時所有的斷牙將領(lǐng)大大小小的都站在了他的面前,等待著他的指示??尚?/br> 里都覺得憋屈,在他們眼里,離拿下寒云不過一步之遙。可眼下若不是有太子的 人頭在,此戰(zhàn)簡直是一無所獲。 「你們兩個連夜帶人將太子人頭還有這份密信帶回定南交于王上,這樣應(yīng)該 還可以給我們爭取一段時間。」阿刻依對面前兩個百夫長說道。 這時,一名跟隨白風(fēng)烈許久的近侍突然開了口,「還爭取什么時間,大都尉 早就棄我們于不顧了,他眼里只有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我們這些弟兄?!?/br> 阿刻依瞬間臉色就變了,他一把扯過近侍的領(lǐng)口,怒喝道,「你這個挨千刀 的雜碎,你忘了是誰把我們從貧瘠的漠北帶出來的,你們的家人現(xiàn)在不用忍饑挨 餓,有吃有喝又是因為誰。大都尉如今孤身一人生死未卜,而你我都在這里烤著 火,喝著馬奶,吃著羊rou。你這該死的雜碎,應(yīng)該把你的皮剝下來掛在漠北的石 窟上。來人!給我重重打這個畜生。」 很快近侍便被人拖了下去,原本寂靜的夜里頓時就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 眾將面面相覷,他們并不認(rèn)可近侍的話,只是覺得大當(dāng)戶的處罰未免太過兇 狠了。散帳后,被打的皮開rou綻的近侍獨自一人安靜趴在帳子里。突然帳簾被拉 開了,隨后走進(jìn)了一個黑影。 「沙木克,你還好吧。」 沙木克艱難的伸出手揮了揮,「沒事,漠北的狼崽子沒那么嬌貴?!?/br> 「你是大都尉身邊最強(qiáng)大的侍衛(wèi),整個大壢都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僅僅擁 有雄鷹般的力量,還有沙狐般的機(jī)敏。這次你一定要讓大皇子相信你!」黑影伸 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掌。 「我明白,我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計劃,大皇子那邊正缺一個像我這樣的人。」 沙木克雖然無力,但語氣卻依然自信。 「很好,之后的計劃就拜托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總是有他 的理由。這點我相信你我都很清楚!」 沙木克沉寂了片刻,低聲問道,「大都尉真的死了么?」 黑影捏了捏他的手掌,「我不知道,但他的狼群還在……他是我們的神,我 們必須相信他……」 五日后,曄州西南青遇山中一座略顯簡易的木屋內(nèi),沐妘荷正坐在一旁呆呆 的看著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男子。這五日,除了吃喝換藥,她便一直這么看著他, 等到了夜深,便借著月色躺在他的身旁,看著他的側(cè)顏直到入睡。 山林野大夫的藥效果卻也獨到,她甚至能看到傷口的愈合,可白風(fēng)烈依舊未 醒。沐妘荷有時也會有些氣惱,似乎他就只顧著自己躺的舒服有人照顧。 但更多的依舊是慶幸,他沒死…… 這幾日,關(guān)乎于大沄所有的事都被她拋在了九霄云外,似乎與眼前的男子相 比,根本沒有什么是可以相提并論的,只是她為何早早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呢。明 明從一開始她就將那個襁褓中的孩子放在了心頭最重要的位置上。 一轉(zhuǎn)眼,夜又深了,她默不作聲的散開發(fā)髻,解開深衣,安然的躺在他身旁 不足三尺的地方,側(cè)過身繼續(xù)看著他。她還是說不了話,也許這輩子她都要做個 啞巴了。 「你何時……才能聽我……一次呢!」沐妘荷朦朧中似乎聽到什么。聲音有 些虛弱,但卻是那么動聽。夢中的她心頭一陣難受,忍不住將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直到額間挨上了略硬的肩頭,鼻尖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她才又重新安穩(wěn)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間,似乎感到自己的頭頂傳來了一陣溫?zé)幔行┡?/br> 又有些癢。 她輕輕睜開眼,緩緩揚(yáng)起自己的下額,河傾月落,葉上初陽,她疑惑的雙眼 正對上一雙漆黑的星曈。那目光 有些心疼,有些悲傷,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為何要救我?」白風(fēng)烈的雙唇依舊蒼白,臉頰上也并無太多的血色。但很 快,沐妘荷就再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面龐,淚光而致的朦朧中她緩緩張開口,說 了她原本早就該和他說卻未來得及說的話。 「與其獨自贏,我寧愿和你一起輸……」原來她沒有啞,只是這第一句便只 能說與他聽…… 又過了幾日,白風(fēng)烈已然可以慢慢的半坐在榻上了,這幾日他們很少開口, 明明彼此都有一肚子話要說,可最后還是默默依偎在一起,就那么平平淡淡的換 藥,用餐,休息,閑暇時便看著窗外的花謝花開,日出日落。直到第三日夜,白 風(fēng)烈終于微微扭身,凝眉看著沐妘荷,一臉的無奈。 「夫人,你毀了我這最后一計,以后又當(dāng)作何打算?」 沐妘荷靠在他的肩頭,只輕聲回了兩個字,「不知……」這樣的沐妘荷,他 著實有些不習(xí)慣,她不該不知,她應(yīng)該永遠(yuǎn)都運(yùn)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原本我若孑然而去,所有問題便都可迎刃而解,更何況原本我便是罪孽之 身,死不足惜,夫人當(dāng)初又何必意氣用事,眼下該如何是好?!?/br> 「迎刃而解?那為何死的不能是我?」沐妘荷的聲音波瀾不驚。 「你的大仇未報,拓拔野可要比白恒陰險的多,你若不北上,恐難尋機(jī)會報 仇。更何況,無論如何你必然是不能死的……」 「為何?」沐妘荷扭過頭,加重語氣問道,「我與子通jian難道便不是萬死之 身?」 白風(fēng)烈被沐妘荷一瞪,心頭一緊,再加上他怎么也沒想到沐妘荷會如此直白 的說出那四個字來。他只得移開目光,語氣略有頓挫。 「不知者不罪,更何況……更何況你是被我逼迫的,罪責(zé)自然在我。夫人才 智超群,宏圖大志……不可被兒女私情絆足。」 「你可知,活著的人才更為痛心疾首,你舍我一人茍活,究竟是愛惜還是憎 恨。」 「夫人……」白風(fēng)烈有些接不下話來,沐妘荷說的并沒錯,換作他,若是沐 妘荷有半點閃失,他怕是早就人鬼不分了。 「呵呵,便是要死,都未忘記讓我勿要再嫁。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 滿頭。白風(fēng)烈,你是要以自身性命換做血rou枷鎖,困我一生一世么?」 「……」雖然白風(fēng)烈被噎的說不出話,可沐妘荷越說卻越發(fā)坦然起來,「我 自小到大,從不受制于人,便是親生兒子也不能破例。便是你真的死了又能如何, 我自當(dāng)跟去便是了……」沐妘荷最后一句說的云淡風(fēng)輕,卻讓白風(fēng)烈的心頭一陣 陣的發(fā)寒。 長久的沉默后,白風(fēng)烈突然便笑了起來,笑的干凈而爽朗,漸漸的便一掃了 沐妘荷情至深處的悲涼之意。 她凝起眉瞅了他一眼,「你笑些什么?」 白風(fēng)烈扭過臉,「我笑自己終是贏了,即便你我困境如此,夫人依舊對我癡 心一片,我原本以為夫人自此只會記得自己另一個身份了?!?/br> 沐妘荷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不禁就急了起來,「何來什么癡心一片,你 我乃是母子,我與你自然只有娘親一個身份,何來其他身份,倒是你不分尊卑長 幼,言辭動作數(shù)數(shù)侵?jǐn)_于我……」她激動的說著,白風(fēng)烈也不反駁,就只是掛著 笑意看著她,以至于沐妘荷越說心里越?jīng)]底,聲線也逐漸微弱下來。 「……還給我下什么聘書聘禮,鬧得天下沸沸揚(yáng)揚(yáng),明知你我關(guān)系,卻還要 立志娶母,簡直……簡直大逆不道……」 沐妘荷自然看不見她自己此刻的表情,雙眼透亮,蒙蒙帶著些水霧,雙耳通 紅,雙腮微粉,朱唇晶瑩透亮。 白風(fēng)烈還未等她說完,別再也忍受不住了,顧不得傷口扭動的疼痛,抬手扶 住她的臉頰,重重的吻了上去。 沐妘荷一驚,剛剛打算后撤,白風(fēng)烈緊跟而上的另一只手便已然繞到了她的 腦后,幫著她緊緊貼住了自己。她足足堅持了幾個彈指的理智,便融化在了白風(fēng) 烈炙熱的親吻之中。自那次河邊分別后,便只有在他將死之時才得到了一個寬慰 般的淺吻。以至于她已然有些忘記了眼前這個分不清是兒子還是男人的家伙,親 吻起來是如此的霸道和強(qiáng)烈。 沐妘荷配合著張開了貝齒,白風(fēng)烈便見縫插針將舌間頂進(jìn)了她的口中,緊緊 的纏繞住了她的香舌。 等沐妘荷喘息回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襯的白衣早已被這急不可耐的猴崽子從 肩上褪到了腹部。裹胸的心衣也被扯了下了一半來,自己一側(cè)的溫香軟玉早已被 他牢牢的握在了手掌中,正肆無忌憚的揉捏著。 她趕緊伸手去推白風(fēng)烈,可卻只敢去推他半邊的肩膀,畢竟左胸 的傷口是一 點也受不得外力的。 「烈兒……你別胡鬧……我是你娘……你我不可再行此事!」 白風(fēng)烈彷佛沒聽見一般,他伸手摟住沐妘荷的腰身,將她往自己的面前一帶, 低頭便含著了那顆久違的蓓蕾。沐妘荷渾身頓時一陣酥麻,只能一手輕輕抵住他 手上的肩膀,防止他碰到傷口,另一手則被迫抱著他的腦袋。 「烈兒!烈兒!母子通jian,天地難容……不可……」她真的有些慌了,因為 自己的心防已然是搖搖欲墜。于是她用力抬起白風(fēng)烈的腦袋,想把他頂出去。而 白風(fēng)烈卻如同蠻牛般,硬是含著她的乳尖死不撒口。就這么來回一拉扯,沐妘荷 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他不自覺的用了左邊胸背之力,劇烈的疼痛在短短一瞬 便抽在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悶哼了一聲,緩緩皺眉抬起了頭,倒在了一旁。 「烈兒,烈兒,你沒事吧,讓你不要胡鬧,若是再碰了傷口又該如何是好?!?/br> 沐妘荷根本顧不得整理自己混亂的衣衫,趕緊扶著白風(fēng)烈躺了下去。 白風(fēng)烈瞅見了她滿臉的擔(dān)憂之色,于是在最短的時間里,扯平了自己的眉頭, 又微微笑了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可知你的傷勢有多重,只差一點就真的救不回來了?!?/br> 「這我自然知道,能挨鳳鳴一槍還活著的,我怕是第一人了。雖然我扯動了 槍尖,而入體那刻,夫人還是抖了槍身,偏了幾寸吧?!拱罪L(fēng)烈嘴上說著,可手 上卻依舊不老實,他偷偷抬起手,又往沐妘荷的胸口探去。 沐妘荷想都沒想就用力給他撥了下去,「還不老實?剛剛究竟是誰說自己罪 孽之身,要以死謝罪的?!?/br> 白風(fēng)烈傻笑著放下手,但卻又牽住了沐妘荷的十指,這下任她掙扎也不肯松 開了。 「之前,我卻是如此想的,做下如此天理難容之事,以死謝罪不足掛齒。而 我也確實那么做了,胸口這一槍算是已然給了上天交代吧??尚囊饨K究是如此, 曾經(jīng)我為了逼你殺我,告訴你我欲娶你,可如今卻是不同了?!?/br> 「有何不同?」 白風(fēng)烈看著她,說的極其認(rèn)真,「我卻是愛慕夫人,愛至極,故而如今我是 真的想要娶你,普天下萬千女子,可我想娶的唯獨你一人,已然死過一次,我又 何必再去騙自己的心意呢。此生造化弄人,已是如此,又何必去期盼來世輪回。 若是真能如愿與夫人長相廝守,縱使死后真要去地獄走一遭,那又有何不可?」 說完,他將沐妘荷的手掌微微舉起,「夫人,愿領(lǐng)鬼將魂兵,陪在下煉獄一 行么?」 沐妘荷的心頭萬千悸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根本騙不了眼前的男子, 縱使她是自己生的,縱使他明明還只是個少年,可她卻早已淪陷了,如今他大難 不思,兩人又能在這亂世中求一處一刻的偏安,已是極不容易,又何必再浪費時 間卻折磨彼此…… 「將來某日,你不會悔么……」 「你我皆是真情切意,何來悔意,不過是造化弄人,你我又何必認(rèn)輸?你和 我是會認(rèn)輸?shù)娜嗣???/br> 沐妘荷微微閉眼,隨后倒吸了一口氣,「好,我陪你……但縱使你我有此異 情,我仍是你娘,若你以后再敢胡鬧……我……我還是要教訓(xùn)你!」 「我早說了,只要夫人答應(yīng)我,屆時你想做娘還是妻,便都隨你……」白風(fēng) 烈得到了預(yù)料之中的答案,他和沐妘荷皆是戎馬之人,無論何種決斷,既然下了 便是干脆了當(dāng)。 「不過,有一事不明,還請夫人指教?!?/br> 沐妘荷撇撇嘴,「又有何事。」 白風(fēng)烈趁著沐妘荷分心,再次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酥胸,「既已為夫妻,如 此可算胡鬧?」 沐妘荷不只是生氣還是無奈,竟一瞬間被氣笑了起來。 「之前也不見你色心如此之大,重傷在身,便是幾十日也等不了了么?」 「幾十日?」白風(fēng)烈瞪大了雙眼反問了一句。 「夫人天下第一絕色,半裸上身立于身前,你卻讓我等上幾十日,縱使在你 心里,我與其他男子不同,可也不至于不同到如此地步吧……」白風(fēng)烈苦著臉大 聲數(shù)落著。 「說著說著卻又像個孩子似的,可你的傷口若要行動自如必然需要幾十日的 恢復(fù)呀。乖,聽娘的話,好好的養(yǎng)傷,有什么事,等養(yǎng)好了傷再說?!广鍔u荷探 下身子,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關(guān)切而寵溺的說道。 可她身子一探,雙臀必然就抬了起來,白風(fēng)烈便乘機(jī)將手繞過襯衣的下擺, 伸到了她的兩股之間,又一次緊緊貼在了她的桃源之處。 「夫人下身都已然玉液橫流了?!?/br> 「烈兒你!快拿出來!」 白風(fēng)烈轉(zhuǎn)手便輕輕將兩個手指塞了進(jìn)去,隨后一臉壞笑的說道,「我還未進(jìn) 去,如何拿出來。」 「……你別胡鬧,傷口……傷口不得大意!烈兒!」 白風(fēng)烈湊到沐妘荷的耳邊,討好的說道,「先前總是我在夫人身上馳騁,今 日便由夫人縱橫吧,如此便不怕傷口受擾,也可解你我相思之苦?!拱罪L(fēng)烈說完, 輕輕含著了沐妘荷耳垂,手指從兩邊貝rou間不斷劃過,帶動著滑膩的水珠如同在 魚池間細(xì)細(xì),時而便進(jìn)花房侵?jǐn)_幾分,又撥弄著花徑的嫩芽交錯擠壓,不到片刻, 沐妘荷的呼吸便軟綿起來。 「你今日不折騰為娘便過不去了是么?」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夫人,我真的好想你,從離開你的 那一刻便開始想……」 沐妘荷長長吁了口氣,抬頭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隨后在白風(fēng)烈手掌的輕柔拉 扯下,將一條雪白的玉腿撐過他的身前,隨后便緩緩坐在了他的兩股間。 白風(fēng)烈的下身早已硬如鐵器,而眼前沐妘荷的花房也是雨露芬芳,他的手掌 配合著沐妘荷少有的羞澀表情,將她的雙腿微微抬起,引導(dǎo)著彼此慢慢的融為了 一體。 當(dāng)白風(fēng)烈徹底連根沒入沐妘荷的花徑中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口氣, 彷佛倦鳥歸巢,孤船入港,迷獸返林。 「夫人之美,一如既往……」白風(fēng)烈感慨的贊嘆道,沐妘荷已然輕輕上下起 伏起來,但還是輕吐了兩個字回應(yīng)道,「閉嘴!」 與曾經(jīng)白風(fēng)烈主導(dǎo)的驚濤駭浪,縱橫馳騁不同,沐妘荷雙手疊在他的小腹處, 只是有節(jié)奏的緩慢taonong擠壓著。陽具每每吞吐而入都彷佛在與精致的花徑拔河一 般,每一寸肌膚都受盡了嫩芽的擠壓與摩擦。 很快,白風(fēng)烈就有些不滿足,他忍不住想抬起下臀,去迎合沐妘荷不急不緩 的起伏??擅康竭@時,沐妘荷便會一坐到底,用手抵住他的雙跨。幾次之后,她 終于忍不住,有些兇惡的開了口,「你不許動!」 白風(fēng)烈有些尷尬的鼓動著腮幫子,委屈的點了點頭。 沐妘荷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向前伏下身子,雙手撐在他的身側(cè),只是把臉湊 了上去,卻絲毫不碰他的上身。 他們彼此相隔數(shù)寸看著對方的眼眸,看著看著,白風(fēng)烈就平靜了下來,到最 后,兩人竟不約而同的微笑起來。 慢慢的他便開始感受到沐妘荷如此溫柔的起伏插入所帶來的完全不同的快感, 來自于包容與安寧的快感。 他伸出手,一上一下,左手就近輕揉沐妘荷垂下的飽滿乳胸,右手則搭在了 她健碩而極有彈性的臀瓣上,隨著她的動作一起起伏。隨著插入的時間越來越長, 和他按壓胸臀的動作越來越重,沐妘荷便有些承受不住了。整張臉紅的如漫天的 晚霞,她微微喘著粗氣,死死咬住雙唇,垂下腦袋,頂住白風(fēng)烈的額頭,可上身 卻依舊如鐵板般紋絲不動。 白風(fēng)烈知道歡愛之時,她不喜出聲,可如此憋著自然難受,于是便高高揚(yáng)起 腦袋,用雙唇去采她唇瓣的花蜜。 四唇相碰,舌尖相纏后,沐妘荷下身的速度明顯便快了起來,一波又一波的 花蜜因她激烈的起伏而傾灑下來。以至于之后每動一下都能聽見彼此碰撞的水浪 聲。 終是許久未嘗花香,控制權(quán)又在對方手中,自然是難以抵擋。就在沐妘荷到 達(dá)頂點之間,白風(fēng)烈也配合著接近了臨界點。 隨著沐妘荷高高抬起香臀,又重重的落下后,白風(fēng)烈的手掌也加大了力道, 五根手指幾乎都要按進(jìn)她挺翹的臀瓣之中,而左手因受傷口所致無法用上力,只 得輕輕捏住乳尖頂進(jìn)乳rou之中。而雙唇則死死的咬合在一起,彼此都在用力吮吸 對方的口香。 逆勢而上的陽精和噴涌而下的蜜液交匯碰撞,在彼此的性器之間融合蔓延開 來…… 「還是讓你得逞了……」沐妘荷側(cè)過身,輕輕伏倒在他右側(cè)的肩臂之上。 白風(fēng)烈扭過頭,抬手整理著她凌亂的鬢發(fā),滿臉都是心滿意足。 「夫人,我領(lǐng)悟了一事……」 「何事?」 「我真的再也舍不得死了……」 「……」 —— 自那一夜之后,他們似乎才終于真正認(rèn)識了對方,沒有陰謀陽謀,沒有國仇 家恨,沒有前程往事。沐妘荷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算作他的什么,白風(fēng)烈也說不 清,但因為他們此刻正依偎在一起,所以也許并不重要。 沐妘荷和他說起她記憶里沐家曾經(jīng)的樣子,沐家傳承百年的家訓(xùn),她幼年時 的生活,她的哥哥,她的meimei。她會帶著淺笑告訴他那個懷抱中的他是如何的粉 嫩討喜,又是如何的讓她無從下手。 白風(fēng)烈則告訴她九牢的荒漠和繁榮,那片人跡罕至的貧瘠之地教會個他怎樣 的生存法則,他會說起他的老師,那個有些倔強(qiáng)又很愛吟詩頌詞的糟老頭子,會 說起陪他長大的狼群,他第一次的狩獵和第一口的生rou,他是如何因為會驅(qū)狼而 成了漠北百姓心中的神,又是如何拉起了只屬于自己的斷牙。 只要待在一起,他們似乎可以不眠不休有著說不完的話,但默契的是,彼此 都沒有提起沄壢之間的紛爭和眼下一片混亂的天下大勢。 他們在編造著一個只有彼此的虛幻世界,彷佛他們一直就住在著深山之中從 未離開過,人間的紛擾連同他人的期許和迫害都從未出現(xiàn)過。他們住進(jìn)了飄在微 風(fēng)中的氣泡里,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七彩的光輝,所以他們總是小心翼翼,生 怕戳破這樣的美夢。 每到了深夜,白風(fēng)烈便會帶著少有的貪婪渴求著沐妘荷的身體。沐妘荷卻總 是念念不忘他的傷口,可即便再三阻擋,卻依舊難免讓他得手。她這具身經(jīng)百戰(zhàn) 的軀體卻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變得綿柔似水。 「夫人,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這天白風(fēng)烈再次得手后,語氣突然低沉 了下來。他揉捏著沐妘荷仍然軟弱無力的肩頭輕聲問道。 「……不會……」沐妘荷頓了片刻,輕聲回道。但很快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 似有似無的輕嘆。 「怎么?」她扭頭尋覓著對方的表情。 「我總覺得夫人在騙我。」 「你總要在這個時候用孩童般的語氣和我說話么?是還想讓娘來哄哄你?」 白風(fēng)烈聽完噗嗤的笑了出來。 「有么?」他輕笑了兩聲又恢復(fù)了平靜,「可能是成了習(xí)慣,軍神,武圣, 呵,每聽一句都會去思考背后的深意,每說一句都彷佛藏了千句萬句,是真是假, 是虛是實。呼……」 白風(fēng)烈說完用力吐出口氣。 「累了?」他的這句話似乎也碰了沐妘荷的心弦,疆場上虛虛實實,皇宮內(nèi) 爾虞我詐,確實是不堪其累…… 「嗯,累了,雖然僅僅才不到兩年,我還真是不適合做這個統(tǒng)帥?!拱罪L(fēng)烈 說完扭過頭看著沐妘荷,「若是我們彼此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深意,喜便 是喜,憂便是憂,出你的口入我的耳,你心里如何想,我便會如何聽到。心喜則 笑,心煩則鬧,心怨則怒,心疼則泣。互無秘密也無猜忌,就如同……」白風(fēng)烈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仰著頭支吾了半天。 沐妘荷輕啟檀口,低聲幫他補(bǔ)上,「如同一人……」 白風(fēng)烈雙曈泛起光但很快光芒便逃逸出了眼眶。 「對,如同一人……卻是很難吧,此生怕是沒有機(jī)會了?!?/br> 「是啊,很難……」沐妘荷附和道,但很快便察覺到了白風(fēng)烈語氣中的低落, 她抬起玉指摸索上肩牽住了他的手掌。 「娘許你,若有來生,若你我還有緣相見,若我……」 「來生定會相見!」白風(fēng)烈凝著眉略顯激動的說道。 「呵呵,孩子氣……無論如何,娘許你,來生再不會對你說一句虛言。若是 不能說便不說,但凡所說必為實言?!?/br> 白風(fēng)烈聽完依舊有些不滿足,「那此生……」 沐妘荷扭過身子,將他的頭輕輕拉了下來,隨后將前額貼了上去。 「睡吧……」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白風(fēng)烈才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有些發(fā)漲的雙眼,隨后便 在榻上摸索起來,身旁的位置已然是冰涼一片,他不顧傷口的隱痛趕忙爬起身, 一張布絹安靜的躺在沐妘荷的枕上。 白風(fēng)烈無力的垂下頭,隨后狠狠砸了一下床榻。 「烈兒,想必你已然猜到了??伤闫饋?,你已騙了娘多次,而娘此生卻只騙 你這一次。此月余在這山間野地,雖布衣蔬食,卻是娘此生最難舍之日,即便你 至今也未喊過我一聲娘。娘也好,妻也罷,我沐妘荷都依了也認(rèn)了。雖然只有月 余,但于你我已然勝過一生,我兒當(dāng)知足。你定然明白娘為何不辭而別,此生已 然罪孽深重,恕娘不能再害無辜。娘此生只求過大沄陛下一次,那便是求他收回 成命勿讓我們母子分離,可他讓娘失望了。如今娘再求你一次,待你傷好之后, 勿要再回大壢,你大仇已報,世間再無牽掛,外人眼中你生死不明,借此機(jī)會便 回九牢去吧。至于娘,若是上天垂憐,一切平定后,娘定會去九牢尋你,娘此生 只求你這一次,切勿再讓為娘失望……」 白風(fēng)烈看著手中的布絹,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之聲,默不作聲的坐了許 久許久…… 云陽朝堂之上,白錦之面沉似水,眾官依舊如排排的墳頭 默不作聲。已然月 余,沐妘荷依舊毫無消息,他的耐心早已被耗盡了。這些時日收到的噩耗讓他彷 佛瞬時便老了十歲,頭上的白發(fā)一根根的都冒了出來。 「明日午時,先斬周……」 「陛下!」司隸校尉周蒙從后排站起來身,與往常不同,此刻他的聲線卻是 極其的沉穩(wěn)。 白錦之側(cè)目瞅了一眼,有些厭惡的擺了擺手,「休要多言,我現(xiàn)只殺周慕青 一人已是開了天恩,她不是誓死不愿供述一句么,那朕便隨了她的意?!?/br> 「陛下三思!周將軍乃是武英候愛將,如今武英候下落不明,若是待她歸來 之日,周將軍身死,豈不再造嫌隙!」周蒙紅著眼,腦中的身影卻是揮之不去。 「更何況,壢奴還未根除便殺大將,倘若敵軍來犯,如何應(yīng)對!」 白錦之瞪大了雙眼,他怎么也沒想到原本一直唯唯諾諾的周蒙今日居然句句 都鏗鏘有力的頂在他的軟肋之上。 「我大沄就非得要這幾個女人去護(hù)?」龍顏大怒之際,除了周蒙,所有人都 不禁往后又縮了一步。 「陛下,武英候雖下落不明,但據(jù)各路消息匯集,她與敵國統(tǒng)帥私通,叛國 棄軍已成定局,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眼下若是留著周慕青,秦?zé)o月等人,倘若 投敵,后果更是不堪設(shè)想!臣以為,周慕青其罪當(dāng)誅,如此才可正我大沄法度?!?/br> 韓勤石再次出手,前方的戰(zhàn)局第一次讓他有些看不清形勢,眼下沐妘荷不知 生死,她的左膀右臂便不可再留,否則久之必成禍患。 「哈哈哈哈哈!」周蒙聽完哄堂大笑,隨后一步步走出墳堆,成了唯一一個 還算活著的人。 「私通,叛國,韓丞相倒是說的繪聲繪色,若是武英候真的叛國,那當(dāng)初何 不大開寒云關(guān)門,放那些壢奴進(jìn)來。你可知那龍門閘只有武英候下令才可放下。 更何況武英候為人重情重義,愛將一家老小皆在云陽。她當(dāng)真會舍了他們的 性命于不顧。陛下,在你眼中,武英候當(dāng)真是如此背信棄義之人?「 「你大膽,竟敢如此對陛下說話!」韓勤石也站起了身,指著周蒙的鼻子大 聲嚷嚷起來。 「那周慕青乃是你胞妹,周大人怕不是恐受牽連故而在此妖言惑眾!」 「夠了!」白錦之沉聲喊道,「周慕青身犯數(shù)罪,死不足惜,看在她往日功 績的份上,我已留她性命多時。今日我必要斬其首,泄我心頭之恨?!?/br> 周蒙聽到這話,輕輕抬起了頭,竟與白錦之四目而對。身旁關(guān)系較近的大人 頓時被嚇了一跳,拉扯他的衣襟不住的小聲念叨。 「周大人,朝堂之上,仰面視君,你不要命啦,快回來!」 周蒙卻一甩衣袖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兩步,白錦之臉色一變,怒目喝道,「周 大人,你意欲何為!」 「陛下,于公,周慕青斷不可殺,即便陛下再不信武英候與沐妘軍,眼下留 她性命于武英候而言亦是最大約束,若殺則必然后患無窮。在臣看來,此朝堂之 上,即是如今武英候亦是我大沄第一忠臣。而他韓勤石才是禍亂朝綱的第一大逆 臣,陛下斷不能再受他蒙蔽!」 「周蒙,你膽敢血口噴人!」韓勤石氣的胡子都立了起來,可周蒙卻連看都 不看他一眼。 「于私,慕青乃是我妹,雖我文治武功皆不如她,可此生無論如何我都要護(hù) 她周全,若是護(hù)她不住,卻也不能死于其后。若陛下心中惡氣實在難出,周蒙便 以死相諫,以明其志!」說完,周蒙牙關(guān)一咬,轉(zhuǎn)身便奔向殿中立柱而去,一路 高聲疾呼,「陛下三思,明辨忠逆,切勿做仇者快而親者痛之事!」喊完最后一 句話,他便縱身而躍,閉起雙眼,嘴角卻微微揚(yáng)起,心中默默念叨,「小妹,欠 哥的來生再還吧……」 白錦之雙腿一軟,跌坐在了龍椅之上…… —— 沐妘荷回云陽乃是周蒙死諫的第二日,她剛?cè)氤?,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守城的將士便圍了上來,「是武英候!」 「什么武英候,他是朝廷欽犯,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沐妘荷冷眼掃了一圈,壓著嗓子吐出兩個字。 「試試!」 片刻后,沐妘荷在一圈兵卒的包圍下信步往天牢走去,聽聞消息的大理一邊 派人往宮里送消息,一邊連忙往天牢趕去。 等他趕到之時,沐妘荷已然挑好了一個最里的牢房,自己走了進(jìn)去。 「武英候,您這是……」大理難揣圣意,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勞大理費心,只需向陛下傳話,欽犯沐妘荷在天牢等著他?!?/br> 而等白錦之趕到之時,已至傍晚。他在天牢外站了片刻,才屏退了跟隨,獨 自進(jìn)了牢中。 他一路都在猜想沐妘荷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么,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 一句。 「陛下若要殺便殺我吧,此事與慕青及沐妘眾將無關(guān)!他們?yōu)閲扒榜R后, 不可錯殺無辜。」 「沐妘荷!我……我……」白錦之我了半天,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沐妘荷看著他,只覺得一陣悲涼,「你想問什么,便問吧?!?/br> 白錦之在牢房里來回轉(zhuǎn)了兩圈,「他人呢,拓跋烈何在!」 「他死了……我殺的?!广鍔u荷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可白錦之的眉頭反而纏的 更緊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你去搶了別人的百年老參,難道未曾想到他會報 官?」 沐妘荷一愣,隨后無奈的干笑了兩聲,「事態(tài)緊急,確實未曾想到,早知便 不該留他性命?!?/br> 沐妘荷在一瞬間便徹底釋懷了,她原以為白風(fēng)烈的生死無人可知,借此說不 定還能說服白錦之。可眼下他怕是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她便再無生還的可能。 那便就此算了吧,一月之幸已是足夠,又何必奢求其他呢…… 「所以,你刺了他,卻又救了他?為何,是為何!」白錦之聲嘶力竭的喊道, 沐妘荷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望著白錦之的雙眼,似乎在思考,末了還是移開 了視線。 「事到如今,我說什么,陛下還會信么?你原本便是多疑之人,信也只會信 你自己??偠灾覍Υ鬀V問心無愧,若有機(jī)會出去,我仍要北伐,為我妹報 仇。只可惜怕是沒有機(jī)會了……」 白錦之第一次厭惡眼前這個女子,他厭惡她的坦然,她的滿不在乎。 「你和他當(dāng)真……」 沐妘荷又扭過頭看著白錦之的雙眼,這次思考的時間顯然更長,末了卻輕聲 笑了。 「陛下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定論,你起了殺心,我已然猜到了,只可惜這殺心 卻不是為了大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