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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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青梧將手書上的內(nèi)容一條一條提出來:“……母皇言明,希望能結(jié)兩國之好, 只要皇上愿意答應(yīng)母皇在手書中提到的事情, 為表她對皇上將外臣養(yǎng)大的謝意,以及皇上的恩典,我們大梁愿意出兩百萬兩銀子呈于皇上,作為皇上的謝禮, 另外出一千八百萬兩銀子修漓江,徹底整治漓江水患,讓大梁和大燕的百姓再也不用遭受漓江水災(zāi)之苦,” 一千八百萬兩銀子全部由大梁出,這個消息讓滿朝文武都震撼不已,且還會再出兩百萬兩銀子交于大燕國庫,整整就是兩千萬兩銀子。 大燕重武,每年軍費(fèi)耗資巨大,國庫空虛,這么大一筆銀子進(jìn)賬,換做誰都不可能不心動,而大梁一直注重發(fā)展經(jīng)濟(jì),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兩千萬兩,果然有錢。 鳳青梧繼續(xù)道:“母皇手書中還寫到,修漓江之事茲事體大,困難重重,而大燕丞相陸珩一心為民,兩袖清風(fēng),讓人欽佩,修漓江之事,還望皇上能派丞相大人親手cao辦,如此,遠(yuǎn)在金陵皇城的她才能安心,還望皇上成全?!?/br> 修繕漓江乃是大事,一旦修繕完成,便是千秋功業(yè),名垂青史,有了這份功業(yè),便有了民心,民心所向之處,即便是皇上,都不敢輕易懲戒。 這也是鳳天池和鳳青梧打的算盤。 “漓江通燕、梁兩國,此次整治漓江后,母皇希望能開通燕、梁兩國的航運(yùn),與貴國達(dá)成進(jìn)一步的經(jīng)濟(jì)合作,讓南梁和北燕能更便捷更快速地完成物資和金錢的交換,這于兩國都是益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鳳青梧溫聲道。 鳳青梧每說一句,朝堂上的人就震驚一分,待她說到最后,周圍已經(jīng)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好事啊,銀錢全部都是大梁出,可最大的好處卻讓我們大燕得了?!?/br> “是啊,開通航運(yùn)有何困難的,只要能徹底整治漓江,朝廷每年能省下一大筆修河費(fèi)和賑災(zāi)費(fèi),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為。” “大梁女帝知恩圖報,也是我們皇上英明睿智,能海納百川??!” “就是不知道南梁的女皇到底提了什么條件,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他們能出錢修漓江,對我們大燕的好處是千年萬年的,” “……” 朝臣們竊竊私語,十個有九個人都在說好話。 鳳青梧端正地站著:“母皇說,這件事不著急,皇上不必急著下決定,外臣還要在汴京住些日子,皇上可慢慢考慮?!?/br> 有些事情擺在明面上講是為了給永和皇臉面,讓天下人看見他們對永和皇的敬重,而有些事情不當(dāng)眾講出來也是為了給永和皇臉面,不要讓天下人認(rèn)為,這其實是一場交易。 雖然,這的確是一場交易。 他們大梁皇室與大燕皇室并無感情可談,要談的只有利益,也只有足夠的利益才能讓大燕皇上慎重考慮萬千人都不贊成也認(rèn)為絕無可能的事情。 而永和皇的確沒有當(dāng)即做出決定,他收下手書后,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站在二皇子身后始終一言不發(fā)的陸珩,而后命禮部好生接待來使,便宣布退朝。 永和皇最先離開了大朝殿,莊寒鱗上前,在見到鳳青梧的真容后,很是吃了一驚,他壓下心底的震驚,為鳳青梧等人引路:“外臣送皇女殿下回外使館,殿下請?!?/br> 陸珩道:“不必勞煩莊國公了,殿下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暫時不回外使館?!?/br> 莊寒鱗聞言,躬身退下。 鳳青梧拉上面紗遮住自己的臉,眸光復(fù)雜地望了眼陸珩,陸珩道:“準(zhǔn)備好了嗎?若是沒有準(zhǔn)備好,再緩兩日也不是不可以?!?/br> “到底是要去的,就不要再耽擱了吧?!兵P青梧無奈地笑了笑。 定王府內(nèi),許若蘭正坐在臨床的大炕上做針線,mama進(jìn)來稟道:“夫人,大爺回來了,不知道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事情,進(jìn)門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mama正稟報著,陸榮已經(jīng)大踏步走進(jìn)了屋里,mama說話的聲音一頓,許若蘭停下做針線的動作,朝mama輕輕擺手道:“你且先出去吧?!?/br> mama躬身退下,陸榮沉著臉在許若蘭的旁邊坐下來,許若蘭給他倒了杯茶,溫聲問:“出了何事,讓大爺這般愁眉不展的?” 相比陸珩萬年的僵尸臉,陸榮的脾氣簡直溫柔似水,許若蘭難得見他這般陰沉著臉的樣子,不由地也跟著焦心起來。 陸榮皺眉道:“紅月已經(jīng)走了三年多了?!?/br> 許若蘭的表情僵了僵,自三年多前,他們數(shù)天數(shù)夜都沒有將陸相時找回來后,家里的人不得不接受陸相時已經(jīng)死去的事實,為陸相時立了衣冠冢,緊接著許若蘭就大病一場,王景華吩咐眾人今后誰也不準(zhǔn)再提陸相時,而她的丈夫和孩子生怕提到陸相時會勾起她的傷心事,所以也從來不在她的面前提。 許若蘭已經(jīng)三年有余不曾聽到陸榮提起陸相時了,今日突然提起,讓她的心尖莫名地一顫,頓覺難受起來。 許若蘭紅了眼睛:“大爺何故提起紅月?” 陸榮撐起手肘支著額頭:“今日早朝,南梁來使入大朝殿覲見皇上,揭開了面紗,我站在后頭,并不能看見那皇女長的何等模樣,但那皇女說,她乃是我們北燕皇室養(yǎng)大之人,我當(dāng)時覺得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后來下朝,我已上了馬車,有同僚追上來跟我說,那南梁皇女和我的女兒紅月生得一般模樣,我心下震驚,回頭去找皇女,但人太多,卻沒有找到,這一路我都心緒不寧。” “若蘭,你說,紅月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死?”陸榮問道。 許若蘭聽著驀地一驚,立刻從大炕上站了起來,她驚愕地望著陸榮:“你說她是南梁來使,那她現(xiàn)在肯定住在大使館了,我要去大使館見見她。” 許若蘭又驚又喜,說著就讓mama去準(zhǔn)備馬車,這時,有外院回事處的進(jìn)來稟道:“大爺,大夫人,十三爺回來了,他身邊還帶了一個姑娘,這會兒往正院去了,十三爺命奴婢來請大爺和大夫人現(xiàn)在去一趟正院,說是有客想要見見大爺和大夫人?!?/br> “十三叔帶了個姑娘回來?”許若蘭錯愕地望向陸榮。 陸榮也覺得奇怪。 陸珩素來是個清心寡欲的,對女人之流也從來敬而遠(yuǎn)之,從來就沒有帶過任何女的回府,今兒怎么會突然帶了個姑娘回來? 許若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抓住陸榮的衣袖:“大爺,會不會……” 許若蘭不敢說后面的話,她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拉住陸榮的手:“不管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大爺,我們快過去吧?!?/br> 她已是迫不及待。 正院,客廳。 王景華高高坐在主位上,沉眉看著站在客廳正中央的女子,她穿著淺碧色的云錦襖,頭上戴著碧色玉簪,耳垂上是用碧玉打造的耳墜,腳上踩著繡鳶尾花淺碧色軟底繡鞋,臉上微施薄粉,模樣清秀逼人,姿態(tài)端莊斐然。 她長開了許多,身體抽了條,身量高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不見了,五官更加立體,那遠(yuǎn)山長眉如黛,鼻梁秀挺,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晶瑩剔透,仿佛會發(fā)光似的。 王景華和陸宏光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已見鳳青梧屈膝朝他們跪下道:“不孝孫女給祖父、祖母請安,祖父、祖母萬福?!?/br> 王景華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鳳青梧不說話,屋里的氣氛陷入一種極度的尷尬和怪異之中。 相比王景華的凝重,定王陸宏光臉上的表情就要心悅許多,她見王景華坐著不動,也不說話,心下納悶,笑道:“回來就好,還活著就好,快起來吧,別跪著了。” 鳳青梧道:“多謝祖父,只是祖母不讓起,孫女實在不敢起身?!?/br> 陸珩原本就不想讓鳳青梧來的,王景華對她有成見,她來了,必定受委屈,但是鳳青梧自己非要過來,說王府畢竟對她有恩,她既然回來了,理當(dāng)過來。 如今王景華擺著這副不待見的臉色,陸珩的表情就更陰沉了些。 他上前親手去扶鳳青梧:“你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稱呼祖父祖母了,論血脈傳承,他們本也不是你的祖父祖母,且你這般跪著,著實不合適,起來吧?!?/br> 鳳青梧抿了抿唇,去掙陸珩的手,她還不能起,她若此時起了,王景華就會更不高興了,老人家對她的意見越深,她自己就越不好受。 且只是跪一跪,并不辛苦,她搖頭道:“沒事的?!?/br> 王景華壓下心底的震驚,冷哼道:“身份不同?身份哪里不同?不稱呼祖父祖母,難道想稱呼王爺為爹、稱呼我為娘不成?” 第66章 鳳青梧聞言, 雙唇抿得更緊。 陸珩皺眉。 陸宏光道:“孩子大難不死, 難得回來, 這是好事, 你看你說的是什么話, 紅月身子骨孱弱,你快讓她起來說話, 別跪著,省得傷了膝蓋?!?/br> 陸宏光既然都開口了, 王景華自然不好再讓鳳青梧繼續(xù)跪著, 她心情復(fù)雜, 又悲又喜,沉了沉氣, 說道:“起來吧。” 陸珩扶著鳳青梧起身。 王景華看著,就覺得心中來氣, 她想戳陸珩幾句, 卻又忍了回去。 有丫鬟進(jìn)來稟報:“大爺和大夫人過來了?!?/br> 鳳青梧面上一喜,王景華吩咐丫鬟讓他們進(jìn)來,許若蘭一進(jìn)屋,就見到鳳青梧站在屋里, 她眼淚驀地滾落下來, 鳳青梧也是淚盈于睫。 鳳青梧喉嚨哽咽得難受,對著許若蘭和陸榮就跪了下去,磕頭道:“不孝女給爹娘問安,爹娘可安好?” 陸榮還有些不敢相信:“這……” 許若蘭趕忙上前去拉鳳青梧, 不可置信道:“真是我女兒?真的沒有死?” “我沒死,我被人救了,這些年,娘可好?爹可好?”她心中涌著激動,雖然這些年在金陵的時候,她隨時都在派人打探他們的消息,知道他們過得好,可是到底沒有見到本人,始終不能真正放心。 許若蘭哽咽道:“我和你爹都好,就是太想你了?!?/br> 鳳青梧的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坐在主位上的王景華忍不住也紅了眼眶,鳳青梧回來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她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她需要好好理理思緒。 她道:“若蘭,你帶紅月回東籬院去吧,你們母女回去好好說說話?!?/br> 許若蘭抹著眼淚:“多謝娘?!?/br> 人家母女倆說話,陸珩總不好參與進(jìn)去,而陸榮身為父親,與陸相時也沒有多余的話說,便與陸珩一起留在正院,陸珩讓屋里伺候的都退了下去,幾人便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說了。 陸榮在陸珩的旁邊坐下來,他尚且還處在震驚之中,他望了眼主位上的陸宏光和王景華,又望了眼陸珩,試探著問:“十三弟,是你把紅月帶回來的?” 陸珩點頭:“是?!?/br> “那你怎么?怎么找到她的?”陸榮覺得奇怪。 “去匯城借藥的時候找到的,那時,她奉命在匯城處理賑災(zāi)事宜,我去匯城借藥,機(jī)緣巧合就遇到了,后來我又去了一趟金陵,見了南梁的女皇,才商量著讓她來一趟汴京。” 陸宏光聽得皺眉,陸榮則聽得眉梢一跳一跳的。 王景華道:“聽你的意思,她這三年一直在別處,好啊,沒死,卻也不知道往家里遞個信,沒死,連家都不知道回了,好得很!” 陸榮知道王景華為什么生氣,別說王景華,他聽著也覺得生氣,明明還活著,卻不回來,還非得陸珩找到她,她才跟陸珩回來。 陸宏光問:“她在匯城賑災(zāi)?還和南梁女皇扯上了關(guān)系?怎么回事?” “今兒,我下朝的時候,聽同僚說,這次南梁來使與紅月生得一模一樣,可南梁來使乃是南梁的皇女,是南梁女皇唯一的女兒,我當(dāng)時聽著就嚇了一跳,”陸榮凝著陸珩,“十三弟,紅月是你帶回來的,你當(dāng)是最清楚的,到底怎么回事?” 陸珩的表情很淡:“紅月就是南梁皇女。”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嚇了一跳,陸榮更是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王景華很是吃驚:“此言當(dāng)真?” “娘以為呢?”陸珩反問。 王景華的神情便越發(fā)沉凝,陸珩的話自然是真的,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更何況說這件事情的人是陸珩,陸珩這人,從不跟他們開玩笑。 沒想到她的真實身份竟然那般貴重。 陸宏光吁了口氣:“沒想到紅月竟然是南梁女皇的女兒,這么多年,我們一直未曾幫她找過她的親生父母,她也從未開口提到此事,若我們幫她尋找,她興許早就回到了南梁?!?/br> 王景華哼道:“是我們救了她,將她撫養(yǎng)長大,這些年她吃我們的穿我們的,難道我們做得還不夠好不成?我們既然收養(yǎng)了她,讓她入了我們定王府的族譜,她便生是我們定王府的人,死是我們定王府的鬼,不是什么別家的女兒?!?/br> 陸珩:“娘說得沒錯,陸相時已經(jīng)死了?!?/br> 王景華的目光陡然間冷冽了起來,她聽陸珩繼續(xù)道:“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是南梁皇女鳳青梧,不是陸相時。” 陸榮不明白:“十三弟此言何意?” 陸珩漠漠地看著他:“大哥,我們定王府已經(jīng)給陸相時辦了喪儀,陸相時這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不是你的女兒陸相時,而是南梁皇女鳳青梧,為避免更多的口舌,還請大哥記清楚了,無論外人說什么,你都要咬死陸相時已死?!?/br> 陸宏光道:“我們養(yǎng)大了他國皇室的繼承人,這件事外面鐵定會傳得不成樣子,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作何感想,不行,我得進(jìn)宮去見一見皇上。” 經(jīng)他們一提醒,王景華頓時就覺得心驚rou跳:“現(xiàn)在就去?” “現(xiàn)在就去?!标懞旯庖荒樐氐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