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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曾經(jīng)說過,原主是喜歡越初寒的,可方才她故意套柳舒舒的話,柳舒舒卻說不知道原主喜不喜歡越初寒,這可就怪了。 以柳舒舒的表現(xiàn)來看,她顯然是在意越初寒的,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對自己的情敵一無所知,更別提這三人在莊里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原主要真是喜歡越初寒,柳舒舒不可能察覺不了,可她卻說不知道,這只能說明,原主并不喜歡越初寒,所以柳舒舒才沒將她放在心上,也根本沒將她當成情敵。 難道孟青之前說原主喜歡越初寒是騙她的?若說別的謊言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可孟青騙她這個是為了什么? 再者,原主要是不喜歡越初寒,她又干什么要送她香囊?古人之間傳情無非就是送些自己親手做的手帕玉簪一類,香囊亦然,而且,她什么時候送不好,偏偏要選在越初寒給越長風送飯的途中送,假如原主真是為了設計給飯菜里投毒,那越長風死后她不就直接將嫌疑惹到了自己身上?誰會那么蠢主動往火坑里跳? 真相一定有隱情,原主為何要在那種時候送越初寒香囊,她到底喜不喜歡越初寒,越長風的死,又究竟和她有沒有關系,要想弄清這一切,只聽柳舒舒的轉(zhuǎn)述是不可取的,勢必要聽越初寒本人的說法才行。 可越初寒什么時候出關還不清楚,她也不能困在這房里坐以待斃,必須得想個辦法多找找線索。 暗暗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綺桑趕緊將幾扇窗戶輕輕推了推。 柳舒舒只關了門,窗戶卻是忘了管,必要之時可以從窗戶悄悄跑出去,倒是比待在水牢好多了。 她將手里的香囊拋起又接住,來回把玩,行到內(nèi)里的書案旁時,腳步忽地一頓。 她看見了一件十分眼熟的東西。 第87章 門窗緊閉下,屋內(nèi)并未感覺到有風的存在,而此刻,那書案的筆架上,卻有什么東西微微晃動著。 那是一根細長的銀鏈,色澤明亮,晃動間閃爍著點點星光,好似朵朵瑩白雪花,而在那銀鏈的末端,則墜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紅水晶。 水晶不大,僅有一粒石榴籽大小,可以看出質(zhì)地上乘絕非凡品,其間蕩漾著流光溢彩的波光,美麗的不可方物。 甫一觸及到那水晶,綺桑便愣住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孟青額間束著的那根銀鏈以及紅水晶,都和眼前這東西一模一樣! 她丟開香囊,急忙將那飾物取了下來。 近距離觀察了一陣,綺??梢源_定,這和孟青那條鏈子的確是如出一轍,沒有半點明顯的差別。 水晶這種東西本來無甚特別之處,但時至今日,除了孟青,她還從未見過誰身上裝點過這玩意兒,屬于獨一份,結果她現(xiàn)在居然在原主房里找到了一條和孟青毫無二致的銀鏈,這總不能是巧合? 這很有可能是,從前孟青哄騙原主時,她送給她的。 綺??戳艘粫?,又將目光移去了書案之上。 桌面稍顯凌亂,筆架上也是空無一物,正中央鋪著幾張宣紙,字寫得不多,僅占了宣紙的三分之一,旁邊歪著幾桿已經(jīng)干透的狼毫,墨盤也未收撿。 下意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她臉上露出點思索之色。 可以看出原主當天是在屋內(nèi)練字,但臨時有別的事要做,所以匆匆離去,忘了收拾,且之后也未再回來過。 而她要做的事,必然還有些緊急。 之所以會有如此判斷,便是因為案前的木椅上還搭著一件外袍,推算時間來看,越長風死的時候正是寒冬時節(jié),人要出門必不會不穿外衣,除非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忙著走,情急間連衣裳也忘了穿。 結合先前與柳舒舒的談話來看,原主最后一天待在這房中一定是越長風離世當日,可以設想那日的場景,原主本在房中練字,可她突然想起要給越初寒送她親手做的香囊,所以急急擱下筆墨奔出門去,爾后不久越長風中毒身亡,鬼手挾持她逃離金刀峽,兩人一起墜崖,不知所蹤,直到今日綺桑才又回到這房里。 那么問題就來了,原主練字練得好好兒的,為什么會突然間想起要送越初寒香囊?即便她有心,也完全可以練完字或者在練字前就把東西送給越初寒,唯一的解釋便是,除開那個時間段,別的時候都不合適,她只能在那時出門。 難道原主真是算計好了越初寒送飯的時間,卡著點趕過去的? 就如柳舒舒推斷的那般,她借著送香囊一事,吸引越初寒注意力,又聲稱屋子里光線不明,將越初寒拉去窗前說話,飯菜擱在了屋內(nèi)的桌子上,便有了下毒的時機。 可饒是如此,原主本人該是沒機會下毒的,她必然會有幫手,然而衛(wèi)離那日說的清清楚楚,他從未見過真兇,從一開始便是潛藏在越長風房里的,那么趁原主和越初寒交談時下毒的人又會是誰? 另外,送香囊就送香囊,干什么非要把越初寒拉進房里去?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至于遮遮掩掩怕別人瞧見么? 此舉也可以說明,原主是為了投毒成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才要躲進屋里去。 思及此,綺桑不由煩亂起來。 她雖心存僥幸,猜測孟青說她殺了越長風只是騙她的謊言,可如今細細推論下來,原主的嫌疑卻是越發(fā)大了,搞不好越長風真的是被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