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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舒嘆息一聲:“真是作孽?!?/br> 綺桑行到梳妝臺前翻了一陣,又拿起幾盒胭脂聞了聞,忽地想起了什么,扭頭問道:“紫金關(guān)那晚,你說越長風(fēng)被害那天,我將越初寒拉進(jìn)過弟子房?” 眼神一瞬變得莫測,像是在極力觀測她的神情,柳舒舒緊盯著她:“初寒給越伯伯送飯的途中,你將她拉進(jìn)弟子房,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帶你去安定城游玩,還說新做了一個香囊要送給她。” 所以原主那天的確是有可疑的行徑。綺桑又問:“然后呢?” 柳舒舒道:“屋內(nèi)光線昏暗,你和初寒立在窗前把玩香囊,飯菜則被擱在了桌上?!?/br> 也就是說,那飯菜離開過越初寒的視線,很有可能是在那時被人下了毒。 見她微微思索著,柳舒舒眸光忽閃,狀若無意地問探:“我和初寒談過這事,分析出來的結(jié)論便是你以香囊將初寒引開,那少年則提前潛藏在房內(nèi)趁機(jī)往飯菜里投毒,他輕功絕妙,身手不凡,加上有你吸引初寒注意力,這事自然是沒費(fèi)什么力氣便成了?!?/br> 綺桑不傻,自然聽得出來她在試探自己,便道:“這只是你們的推測而已,總歸是沒有親眼見到,話還是別說得太決斷?!?/br> 柳舒舒沉吟道:“倒也是這么個理,可除了你,初寒那天并未碰見過別的人,也沒遇上其他小插曲,你仍是有嫌疑的?!?/br> 綺桑沒回話。 由此看來,原主不僅是有嫌疑,且嫌疑還不小。 難道孟青真的沒騙她?果真是原主殺的越長風(fēng)? 終究是心里沒譜,她也只是想著孟青之前對她說過太多謊,殺害越長風(fēng)會否是她拿來恐嚇綺桑的謊言也未可知,但如果最終查出真相確實是孟青說的那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綺桑想了想,搖頭道:“不對,衛(wèi)離……也就是那天挾持我的那個少年,他說過,他并未和兇手打過照面,所以你這推斷是不成立的?!?/br> 柳舒舒哼笑:“魔教中人的話沒有可信度,他不過是為了將自己撇干凈,如若他坦坦蕩蕩告訴我們他知道誰是真兇,你覺得我們會輕易放過他?他自然不會承認(rèn)。” 綺桑還是不贊同她的話:“不管他是真不知抑或假不知,以他的輕功隨時可以跳崖而逃,你們沒人能抓得住他,所以他沒必要跟你們?nèi)鲋e,他說不知道真兇是誰,沒見過那人長什么樣子,只是為了故意現(xiàn)身吸引注意力幫他脫逃,就證明他一定不會提前潛藏在弟子房趁我和越初寒說話的時候下毒,他從始至終都是躲在越長風(fēng)房里的?!?/br> 柳舒舒立即將她說過的話返還回去:“可這也只是你的推測而已,你也不能說得這么決斷?!?/br> “我和你不一樣,”綺桑沉穩(wěn)道,“你的推測是建立在沒有親眼見到的想象之上,而我的推測是根據(jù)衛(wèi)離的供詞所設(shè)想,他多少也是個人證,你怎么能和我比?!?/br> 柳舒舒不甘示弱:“初寒難道就不是人證?” 綺桑淡定:“可她也沒有親眼見到衛(wèi)離下毒?!?/br> 柳舒舒有些不耐煩:“廢話一籮筐!她要是能看見他下毒越伯伯也就用不著死了?!?/br> 綺桑頓了頓:“那個香囊呢?” “香囊?” “我想看看。” “你送給初寒的,你問她要去?!?/br> 綺桑又在屋里轉(zhuǎn)了一陣:“我不想回水牢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鎖在這里,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想起點(diǎn)什么。” 柳舒舒遲疑。 綺桑攤手:“我又不會功夫,又沒本事逃跑,你猶豫什么?” 躑躅一陣,柳舒舒冷道:“你要留在這里也沒問題,可別耍什么心眼兒,我可不能保證你要是偷跑出去,會不會被莊里的弟子逮住挨頓毒打?!?/br> 綺桑點(diǎn)頭:“那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br> 柳舒舒將她來回看了幾眼,便也朝門外退了去。 綺桑瞧著她的背影,在她即將離去時忽地問道:“喂,我為什么要送越初寒香囊?” 柳舒舒身形一滯,側(cè)首:“我怎么知道!”她意味不明地看著綺桑,“你倒好意思問,我是初寒的未婚妻,你背著我給她送定情信物,你說為什么?” 綺桑笑了笑:“我以前,喜歡越初寒?” 柳舒舒臉色不好:“你想說什么?!?/br> “沒什么,”綺桑平淡道,“就是好奇?!?/br> 柳舒舒若有所思道:“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是誰說你之前喜歡初寒?” 那當(dāng)然是孟青說的?。【_桑鎮(zhèn)定撒謊:“我聽裴陸說的?!?/br> “裴陸?”柳舒舒眼神復(fù)雜,“他跟你說這個干什么,無聊,你喜不喜歡她我哪知道,我懶得跟你瞎扯了?!?/br> 她說罷,行出門去,順手便將木門關(guān)上。 綺桑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她小跑到門邊聽了聽外頭的動靜,伸手推了兩下門,推不開,應(yīng)是被柳舒舒設(shè)法封禁了。 察覺門外無人逗留,她這才轉(zhuǎn)過身將手里捏著的東西舉到眼前看了看。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活像個小布包,若不是散發(fā)著陣陣馨香,這粗制濫造的外形倒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香囊——這是她先前在梳妝臺上看到的。 綺桑翻來覆去觀察一陣,只覺原主這針線活也忒磕磣,香囊做的這么丑怎么好意思送人的。 她看著那香囊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