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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呢? 綺桑發(fā)起愁來,繞去案前瞧了瞧那張宣紙。 字跡工整且秀美,整張紙面半點污跡也無,若原主真是一邊練字一邊等著干擾越初寒,那她這心理素質(zhì)倒還可以,干壞事前不慌不忙地練字,還能寫得這么好,屬實厲害。 經(jīng)過方才的推測,綺桑一瞬有了種自己在查案的感覺,心想一張書桌都能看出這么多信息,那這屋里一定還有別的什么可以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么想著,她便又轉(zhuǎn)過身將書柜翻了一遍,卻沒瞧見什么有價值的,又見角落里堆著幾個畫筒,便將里頭的畫卷一一展開看了看。 都是些山水畫,且畫的也是大同小異,無甚亮眼之處,綺桑將手里的畫卷一丟,正想看看別的地方時,鞋底忽然踩到了什么東西,還沒站穩(wěn)便聽腳脖子“咔擦”一聲,隨即,一股劇痛傳來,她當即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砰!” 腳上的痛意還沒消散,綺桑又一頭撞上了冷硬的墻壁。 連連抽了好幾口冷氣,她手忙腳亂地揉了揉頭,又捏了捏腳脖子,怒目回首時,便見她方才站過的地方正倒著一支細長的毛筆。 流年不利,人倒起霉來啥事都能碰的著,連支筆也來跟她過不去! 綺桑暗罵一聲,飛起一腳便將那支筆踹出去老遠。 在那地面緩了一會兒才覺沒那么疼了,摸索著起身時,眼風(fēng)里突然闖進了一點模糊的紅影。 察覺到那影子,綺桑立即側(cè)頭看去,待看清那東西是什么后,便驚愕地睜大了眼。 她現(xiàn)下趴著的這地方,乃是畫筒與書柜之間的空隙,剛好能容納下她的身形,而此刻,那書柜背后與墻壁隔開的細縫里,正有一角畫紙顯露在視野中,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畫了什么,但也能瞧見那上頭用了赤色的彩墨。 藏得這么隱秘,一定有古怪! 綺桑趕緊站起身來,使勁將那書柜掰開,便見那書柜背后竟然掛滿了色彩斑斕的畫作,足足有八幅,而那墻壁上則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暗格,上頭掛著把鐵鎖,不知道里頭放了什么。 一眼看去,這八幅畫可謂是五彩繽紛,不同于先前看過的那些山水畫寡淡無味,眼前這幾幅端的是異彩紛呈令人賞心悅目。 斑斕色彩晃花了眼,綺桑沒多看,順手取下離她最近的一幅畫觀賞起來。 而甫一觸及到那畫中的內(nèi)容,她便驚了。 只見一塵不染的畫紙上描繪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如夢似幻的花海中,有婷婷少女正坐在一把竹椅之上,畫面美輪美奐。 綺桑簡直是大吃一驚。 這、這不是當初在浮玉島時,孟青畫給她的那幅畫嗎! 可孟青明明說過,那兩幅畫都被侍女不小心打翻污水給毀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驚疑不定間,綺桑將那畫作朝眼前湊近了許多,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貼上去,等看清那畫中人和景后,她提著的那口氣才松了下來。 方才是驚慌一瞥,一眼瞧去與孟青那幅極其相似,而此刻仔細觀之,才發(fā)覺并非是同一幅。 這畫上的人也好景也罷,都與孟青當初下筆的那幅太過相仿,同樣是坐在竹椅上的少女,周身環(huán)繞著怒放的鮮花,只不過區(qū)別就在于,孟青那幅畫有青山水澗和竹籬笆圍成的院子,而這一幅,只有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以及頭頂?shù)乃{天。 不僅如此,這畫的作者顯然畫功不足,晃眼看去雖說有幾分孟青的影子,但細細觀察之下卻是差強人意了許多。 孟青的畫綺桑是見過的,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但這幅畫倒像是刻意模仿出來的產(chǎn)物,只學(xué)到了一點皮毛,并沒有孟青那高超畫功的十分之一。 原主房里的畫,該是原主畫的,莫非是以前原主和孟青來往時,孟青教她的? 綺桑想著,便再度將這畫好一番打量,很快,她就發(fā)覺了新的東西。 這畫里的人……貌似不是原主? 綺桑趕緊舉著畫奔去了梳妝臺上的銅鏡前。 兩相對比之下,那畫里的少女確實不是她現(xiàn)下這張臉。 那這畫的會是誰呢? 既會教她作畫,那時原主應(yīng)該還是被孟青假意哄騙著的,兩人研磨下筆間,氛圍一定很好,那肯定不是畫你就是畫我,這怎么會畫了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豈不是很沒情調(diào)? 畫紙上,晴空好似有曉風(fēng),吹動漫天花雨紛飛,那少女略有些懶散地側(cè)坐在竹椅上,十四五歲的模樣,如瀑青絲只挽了一個松散的小發(fā)髻垂在腦后,髻上繞著一根細細的銀鏈,而那銀鏈的末端,則墜著一顆閃閃發(fā)光的紅水晶。 以為是自己眼花,綺桑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時,那紅水晶好似變得更加奪目起來。 綺桑愕然。 她復(fù)又舉起手里還握著的銀鏈瞧了瞧,和這畫里的發(fā)飾來回比對,赫然便是同樣的式樣。 該不會這畫中的少女是孟青? 留心端詳一陣,那少女姿態(tài)悠然,穿著一件緋紅長裙,雖筆力不到火候,但也能看出少女容貌不俗,再看那舒展的長眉,微微上挑的眼眸,唇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若是再出落得成熟一些,可不就是如今的孟青! 所以這畫上畫的,是少女時期的她? 這發(fā)現(xiàn)令綺桑大感詫異的同時,又免不了浮生出更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