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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配_分節(jié)閱讀_152

    語琪有些吃力地坐直身子,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但仍是強撐著道,“他跟著我時日也不短了,若想下手也不必等到今日。”頓了頓,她又闔了闔雙眸,似是萬分疲憊,“再說……他一身武學(xué)修為都是我親自教出來的,教中上下沒有幾人是他對手?!?/br>
    這時她卻沒有再如往日般端著教主架子,而是平平淡淡地自稱‘我’,大概是把他當自己人看的意思。

    裴少淵沉默片刻,安靜地看著她,“你……到現(xiàn)在還相信他?”

    語琪笑一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伸手在書案旁撥動了一個小機關(guān)。隨著‘咔噠’一聲,一道暗門在她身后緩緩打開。

    白衣教主腳步虛浮地走過去,從暗道壁上取下一個火把,轉(zhuǎn)身遞給他,面色平靜地低聲道,“直直地順著暗道往深處走,約莫走上一二百米會有個內(nèi)室,里面存著干糧和清水。”

    裴少淵愣愣接過火把,一開始還沒明白她什么意思,后來冷靜下來才明白她話中含義:她這是囑咐自己從暗道中離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開口道,“那你呢?”

    白衣教主勾了勾唇角,眼底浮起三分笑意,即使是這個關(guān)頭,她的神色仍是從容的,聲音也低低的,帶些微啞,一如兩人相見時的語調(diào),“這是我教的家務(wù)事,身為教主,沒有躲出去的道理?!?/br>
    這話聽來,倒像是說他是個外人似的,裴少淵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卻也知道,自己也的確只能算是個來求藝的外人,而她能在這種時候還給自己指了條路也算是仁至義盡。

    但就因為她仁至義盡了,他便更不能當那拋棄朋友獨自逃生的小人。裴少淵自認不是個大度到能寬容謝譽所作所為的圣人,卻也不是個知恩不報的混賬。

    于是他看她一眼,將手中火把重新插回暗道中,沉聲道,“我不走?!鳖D了頓,似是不服氣一般,“他是你親手教出來的,我也一樣——誰強于誰還未有定論。”

    此話說完,他本以為這白衣教主再怎么樣也會有些動容,但沒想到她卻是別過臉去,低低笑了起來,笑完后回過頭看了他片刻,抬起手來撫了撫他的臉頰。

    這動作她做得無比自然,自然到他都沒有生出什么抗拒之心。

    對方笑了一下,精致的眉眼舒展開來,笑意淡淡的,那原本過于逼人的漂亮在此時此刻倒顯得很有幾分真心誠意,“你能有這個心我很感激……但是少淵,這些事情與你無關(guān),你本是干干凈凈的,沒必要插足這一潭爛泥中來。”

    裴少淵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冷冰冰的味道,“干干凈凈?……這天下估計也就你一個人會覺得我裴少淵干凈了?!?/br>
    他這話的意思原本是說,天下人都信了謝譽那小人栽贓陷害的話,他若是在中原現(xiàn)身,恐怕就是人人喊打的處境,早是聲名狼藉……但是這話一說出來,卻是不知怎么就變了味,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怎么聽怎么曖昧。

    果然,白衣教主聞言先是一怔,復(fù)而又是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裴少淵被她這一看,本來沒什么也有什么了,薄紅漸漸就從銀質(zhì)面具下蔓延了出來,他慌忙別過臉去,從她身側(cè)擦肩而過,逃跑似地朝后殿趕去,只撂下一句,“我去把他捉來?!?/br>
    語琪一怔之下也顧不得什么,連忙撐著還有些發(fā)軟的身子就追上去——若是那祁公子叫人撞破,沒有起殺心倒也罷了,若是一劍把裴家公子給殺了,那她的任務(wù)也算是徹徹底底地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些日子不停地趕論文和討論稿,周末想更文卻不知為何頭疼得要死,腦子里跟墜了個死沉的石頭一樣,坑坑巴巴這兩天也就寫了這么一點兒……我對不起你們QAQ

    第89章 攻略毀容男配7

    剛才語琪說得也是實話,祁公子的武功在教中也是數(shù)得上的了,自己藥勁未去制不住他,而唯一幾個能夠?qū)⑺品?,她卻信不過。

    在魔教談忠心那就是笑話,那表面上的的順從恭敬脆弱得經(jīng)不起半點推敲。這些人表面上做出馴服的姿態(tài),一是因為在強大的武力之前,他們無力反抗,而若是她在這些兇狼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無力來,別說什么上前護駕了,不合起來將你撕成碎片也算是好得了。

    而這個教主之位,雖然代表著神之替身的尊榮,但是魔教上下卻堅信,只有最強大的弟子才有資格坐上這個位子,因為只有這樣的身軀才能容納下神強橫的力量,而一但這任教主變得孱弱,那么只要能夠戰(zhàn)勝他,就等于證明了擁有擔(dān)任新一任教主的資格。

    正是因此,魔教歷任教主即使登上了這教主之位,也萬萬不敢荒廢了修為,而有時運氣不濟導(dǎo)致練功走火入魔時也不敢喚得力弟子上前為自己療傷,只千方百計地瞞過眾人,生怕這些弟子生出野心反咬自己一口。

    因此即使殿外便站了幾名少年,語琪猶疑了片刻也沒有將他們叫進來,一方面是這幾個便是疊一塊兒也不夠在祁公子手下走上三招的,另一方面是怕消息走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抵抗藥力,她一邊扶著墻往后殿走,一邊死死地攥住拳。平時保養(yǎng)得宜的指甲此刻扣入皮膚深深沒入掌心,帶來一陣疼痛的同時也讓混沌一片的腦海清明了些許。

    她舒出一口氣,想施展輕功追上裴少淵,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提不起半絲內(nèi)力,每嘗試一次,便會有不知從何處泛起的寒氣侵入骨中,絲絲縷縷地纏繞著寸寸筋脈。

    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后,那股子凜冽寒氣便漸漸朝四肢蔓延,她不敢再試,只匆匆朝后殿深處走去。

    而等她尋著打斗聲趕到的時候,裴少淵已被祁公子制住。這后殿處處機關(guān)暗道,兩人正處于一道大開的甬道之中對峙。暗道中光線昏暗,明明滅滅的火光將他們的側(cè)臉映照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們面上神情,只是祁公子橫在裴少淵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卻無比得顯眼。

    以裴少淵目前的實力,的確是敵不過他的,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可以說,此刻的情況比她預(yù)想中要好,因此語琪見此情景反而松了口氣。

    聽到她的腳步聲,暗道內(nèi)的兩人反應(yīng)卻截然不同:裴少淵先是一怔,后又不知為何別開了臉去,并不看她,似是為自己受制于人而有些羞慚。而祁公子卻是垂下眸子靜默了片刻,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眼神寂靜,不復(fù)往日溫潤和煦,卻也沒有被撞破行事時該有的驚懼慌亂,甚至也沒有半絲羞愧,只有一種和該如此的平靜。

    語琪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一邊緩步靠近二人,而當她離暗道口四五米遠時,祁公子挾著裴少淵往后退了退,他垂下眸子,看著她胸口以下開口道,“教主若再近一步,屬下便不敢擔(dān)保這位裴公子性命無虞了?!?/br>
    她目前提不起內(nèi)力,便是拼著走火入魔的危險,也不過能運起一兩成內(nèi)力,而他卻僅僅只是用裴少淵來威脅她而非直接動手,說明他還是有些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