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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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凌宋兒話沒完,六爺便接了話去?!澳嵌畠删投畠桑疫@…賣給您了!”六爺費(fèi)勁兒咬了咬大金牙,唉聲嘆氣,看上去實(shí)在是虧了本兒… 可卡先生給了錢,才從老板手里收回來了鐵鏈,牽著那漢子往回走。 芷秋邊扶著凌宋兒,邊不時(shí)回頭看著可卡先生旁邊那人,拉著凌宋兒的袖管兒小聲說著,“小姐,你怎的就選了這個?” 凌宋兒抿了抿嘴,小聲笑著,簡單幾個字:“面相吉祥?!?/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跟大家求個收藏呀~~ 【排】1.女主前期抽水煙有原因,后期會被男主勸好 【下本寫:《暖床婢(雙重生)》文案,在專欄跟大家求個收藏:】 【文案:】阮長卿當(dāng)了三年太后,高處不勝寒。一朝在深宮捧著當(dāng)年太子凌墨賜給她的鎏金毒瓶中毒而亡。也是臨終了才知道,毒不在瓶子里,便在那瓶身瓷釉上,經(jīng)年累月握在手里,毒入心脈。重生回十六歲。她本為侯府貴女,卻落難做了官妓,正在教坊里等著被晉王買回去,送給太子凌墨暖床,好幫著晉王拆散凌墨和青梅竹馬的丞相長女姻親。 上輩子她斗得他那小青梅在東宮無立足之地,順理成章當(dāng)了凌墨的掛牌太子妃。得來凌墨記恨一生,臨死之前賜她毒瓶陪葬。她這輩子心念卻淡了,便也懶得再來一次。琢磨著,此生該在京郊買間別院,做做小生意,接回父母和幼弟,再買個相公,天倫齊樂。 誰知,晉王還沒來,先來的卻是凌墨。那人幫她贖了身,又接她回了東宮,抱進(jìn)寢殿,將她堵在床帷中,眼底氤氳,沉聲問她:“以后我們同塌而眠,同案而食,再生幾個世子郡主可好?” 阮長卿:“……”劇本拿錯了,您? 【雙手?jǐn)n袖.砌小樓養(yǎng)書生善待父母.重活淡泊只為自己 第2章 進(jìn)了煙柳巷子,正趕上了最熱鬧的時(shí)辰。姑娘們還沒接到客,便見后院兒那主兒又回來了,還帶著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那身板子,迎著煙柳巷子里紅紅綠綠的光,泛著油水似的壯。 幾個姑娘圍在巷子兩旁,原是等著接客的,見著煙柳巷子來了新人,小聲議論得緊: “這身板子可好,可惜了,是個做奴隸的。” “那主兒買了回去,是干什么?該不會是當(dāng)關(guān)門相公的?” …… 身后一陣細(xì)碎笑聲,還沒等凌宋兒開口,一旁芷秋可忍不住了,轉(zhuǎn)身回來對還立在門口的姑娘們喊了一嗓子,“可省省吧,都像你們,滿心里想著的都是男人的身子?” “這漢子日后就是我家侍衛(wèi)了,小心著你們的長舌頭,最好都省省收好了。不然哪天主兒不高興了,給你們扯斷了,你們可別后悔!” “芷秋。”凌宋兒沒回身,側(cè)著半邊臉,聲音懶懶散散,“可別跟姑娘們較勁兒,日后還得姑娘們好好照應(yīng)呢,都是鄰里的。” “是,小姐?!避魄锕ЧЬ淳椿厣碜饕尽?/br> 說完,一主一仆,領(lǐng)著那漢子,進(jìn)了后頭的院子。 到底是宮里頭演慣了的戲碼兒,給凌宋兒立著威武。 屋子里光線不好,北方四月的天氣,入了夜還有些寒涼。 芷秋去取了炭火來,凌宋兒摸索半躺去了暖床上。 可卡先生將那漢子領(lǐng)到暖床前,正要將鐵鏈綁上屋梁。 “可卡先生,去了他的鐵鏈吧。”凌宋兒說著,一旁可卡先生卻是頓了頓。 “小姐,這…會不會太犯險(xiǎn)了?” “他若想逃,我們就當(dāng)做了件善事。”凌宋兒撐著下巴,靠上玉枕,“若是不想逃,我們便好好待他?!?/br> “那…都聽小姐的。”可卡先生給漢子松了鐵鏈,“小姐可還需要可卡什么地兒?” 凌宋兒望著他笑了笑:“你那剃須的物什,能否也借他用用?” 方才躺上暖塌,身子便有些乏了,凌宋兒拿出來那桿白玉的水煙槍,火折子點(diǎn)著了,不大耐煩,便一股腦把該問的都問了。 “你是哪國人?” “聽不聽得懂漢話?” “可有名字?” 單薄的燭火下,對面的人身影如山,一動未動。凌宋兒問的話,似是也全當(dāng)沒聽到似的。 一口水煙飄飄裊裊,可卡先生這才取了東西回來。搬了張木凳給那人坐著,剃須。 須落三分,凌宋兒起了身,湊去那邊就著微弱的燭火,再仔細(xì)看了看長相。那人雖是低垂著眸子,卻也能隱約見里頭的光彩。唇角輪廓在燭火下最是鮮明,微厚,卻也是硬朗。 “生的還不算太難看,可這身上布袍味兒也太重了?!绷杷蝺赫f著,捏了捏鼻子。 “可卡先生,可還有男人的衣裳,賞他一件?!?/br> “這…這么大的當(dāng)下怕是沒有?!笨煽ㄏ壬f著,繼續(xù)著手里的活兒,“只好明日去街集上看看?!?/br> “也好。我屋里的茶葉快用完了,明日一道兒和可卡先生去選選?!绷杷蝺哼呎f著,邊抬手去寬那人身上的粗布袍子。 明明方才還落了水,那胸口上,卻是一片guntang,凌宋兒手指頓了頓,繼續(xù)撥開另一半的交領(lǐng)。手卻忽的被人一掌捏住,她身子原是嬌貴的,“哎!”地輕聲喊了出來。 “怎么了小姐?”可卡先生停了手。 芷秋也跟著進(jìn)來,“小姐,怎么了?” “疼…”凌宋兒擰著一只眼,抬眼望著那人的神色?!啊拖肟纯茨愣紓侥膬毫恕趺催@么重的手?” 芷秋忙來扶著凌宋兒,對面那人才松開了手來。 “就知道可是個粗人,小姐你為何自己動手。讓芷秋來便好?!?/br> 那人卻抬手寬了自己的上衣。 凌宋兒被那片燈火下的油光晃了眼睛,抬袖半遮著臉,“傷…傷哪兒?芷秋你快看看。” 芷秋也羞赧遮著半張臉:“小姐,芷秋怎么好看?” 可卡先生這才打量了打量,接著話,“臂膀上一道,胸口一道,都是鞭傷。剛剛落下的?!?/br> “可卡一會兒給他打水洗洗,這男人的傷,小姐就不用記掛了。交給可卡,小姐早些回屋里歇息著吧?!?/br> “嗯…”凌宋兒這才起了身,由得芷秋扶著,往院子后頭自己的閨房里去,“可卡先生,你通曉的方話多。問問他哪國人,如果沒有名字?!?/br> “從今兒起,就叫蒙哥兒吧。” 天還沒大亮,凌宋兒隨著可卡先生出了門。蒙哥兒掉在二人身后跟著,左右是去給他買衣裳的,帶著還能防身。 早集多有東邊兒和南邊兒來的馬隊(duì),東西便宜貨色多??煽ㄏ壬o蒙哥兒找了件新布袍。凌宋兒則湊去一旁白馬邊,問著茶葉的價(jià)錢。 “就這么著成色的金駿眉,還要三兩一斤?”凌宋兒邊挑揀著,邊覺著不順心。以前不知茶油貴,宮里的金駿眉都是精挑細(xì)選貢上來的。眼下落了難,這些粗枝爛葉竟然還這么貴? “姑娘,我這茶可是最便宜的了。你在這金山鎮(zhèn)可再找不到第二處這么好成色的金駿眉了?!崩习迮e著桿兒老煙槍,看著凌宋兒笑得老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 可卡先生剛給蒙哥兒的衣服付了錢,忙湊過來白馬邊?!袄习澹詈贸缮倪@種,給我來一斤?!闭f著,便掏著腰包給了錢。 “小姐,出門在外,東西肯定跟家里的不能比。有的好的貨色,就多屯點(diǎn)兒?!?/br> 凌宋兒噘嘴嘆了口氣,和可卡先生相視一眼。 兩人心里倒都是明白的,金山鎮(zhèn)最便宜的莫過于這早市了,馬隊(duì)都只是吃碗早面的功夫便走,賣多少算多少,去到更北邊兒,還有更好的價(jià)錢。 可卡先生從老板手里接過來包好的茶葉,目光卻落在對面一襲盔甲上…金山鎮(zhèn)沒人管,不該常有穿盔甲的?!霸懔?!” 可卡忙轉(zhuǎn)身,擋在凌宋兒身前背身過來,“小姐,這兒呆不得了!” “怎么了?”凌宋兒幾分不解,卻錯開可卡先生的肩膀往他后頭看了看。一眼便人了出來,是送親大將軍陳淵,正領(lǐng)著一隊(duì)人馬,拿著她的畫像四處問人打探。 凌宋兒忙轉(zhuǎn)了身,“得快走了。”。說罷,凌宋兒伸手抓了把蒙哥兒的袖子,用那身板子擋在自己和一行盔甲之間。 “我們回?zé)熈镒影伞!?/br> 可卡連連點(diǎn)頭。 剛走開兩步,凌宋兒卻被人一把捂著肩膀,勾到身前。她怔了怔,那人身上還臭著呢。捂著鼻子不想聞,往上看去,那雙炯炯的目光也落了下來。白日里,這人面龐卻是變了一副樣子,眉宇雖是冰冷,卻帶著幾分英氣,那雙眼睛更是讓人過目難忘。 她動了動,想掙開,可身子柔弱,并不是肩膀上那力量的對手,只好被他一路捂著,往煙柳巷子的方向去。 陳淵的人看過來的時(shí)候,別的沒見,只見一個高大的背影,想想這地界兒多壯碩的蒙古人,便也無人多疑。 進(jìn)了煙柳巷子,凌宋兒才被他一把松開。捂著自己的肩頭揉了揉,這人力道也太大了,她生生被捏的疼。 “小姐…這可太險(xiǎn)了?!笨煽ㄏ壬鷼獯跤?,進(jìn)來巷子便對凌宋兒道,“要不最近可別出門了。” “陳淵那等人,似是不想小姐你嫁去大蒙汗?fàn)I?!?/br> “如今還在找小姐,怕是要趕盡殺絕的?!?/br> 凌宋兒嗤笑了聲:“他們此行回去,左右都是要領(lǐng)罪的。倒不如干凈利落點(diǎn)兒,給那洗腳婢除了我這個心頭患?!?/br> 她忽的有些憂心,“我只擔(dān)心幺妹和幼弟…” 凌宋兒和可卡先生走在前頭,忽的聽到身后有女子哭喊,回身過來,才看到蒙哥兒竟是被人抱著只腿兒,立在原地沒動。 地上那人幾分眼熟,兩眼含淚抬頭望著蒙哥兒:“大哥,看著我們一起分過饅頭的份兒上,你救救我!” “我不想被賣去妓院!”地上那小可憐,又朝著凌宋兒看了過來,“小姐…小姐你肯定是個好心的。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是昨兒晚上芷秋看上的那個小丫頭?凌宋兒認(rèn)了出來。 翠紅樓的老鴇兒金mama插著雙手,對著小可憐的腰桿子便是一腳?!把绢^,求人也沒用。買了你回來是給你條活路,可別不知趣兒?!?/br> 見蒙哥兒沒動,凌宋兒卻是多問了句:“金mama,這丫頭你多少錢買的,我跟你買成不成?” “姑娘你可真要買?”老鴇兒咧著一口黃牙,朝著凌宋兒走了過來,“這丫頭可不便宜,你看看著小鼻子桃花眼,肯定是個能賺錢的?!?/br> “金mama你先開個價(jià)兒?!?/br> 老鴇兒豎起來三根手指,“這個價(jià)兒?!?/br> “三兩?”可卡先生接著話頭兒問著金mama。 昨個兒去夜市的時(shí)候還早,原能還到五兩銀子的,這丫頭看樣子是今天一早才買來的,肯定折了不少的價(jià)錢。 金mama皺眉搖著頭,然后看著凌宋兒諂笑著:“三十兩!” “!”凌宋兒今兒忘記帶煙槍了,不然肯定給這金mama頭上敲一桿子。“昨兒那人販子老板才給我開價(jià)十兩銀子,還能還價(jià)的。金mama你這,可是想狠狠敲我一筆?” “誒,姑娘可別這么說?!苯餸ama幾分嘚瑟,“這人啊,從我們翠紅樓進(jìn)是一個價(jià)兒,從我們翠紅樓出,定是另一個價(jià)兒。這可不就是我們翠紅樓的眼光錢嗎?” “姑娘想要這丫頭,就一口價(jià)兒,三十兩。” “過了今晚,開了包兒,那可不止三十兩了。改明兒若是選上了花魁,那可是得讓我大賺的!” 凌宋兒呼嗤一口氣,昨日當(dāng)衣衫換來的五十兩銀子,換了蒙哥兒,方才又上早集買了好些東西,哪兒還有三十兩?再看了看地上小丫頭的面相。老鴇兒說得沒錯,這丫頭生了雙桃花眼,招男人疼,可惜了福氣太薄,這該都是命數(shù)。